151 一直趴在欄杆上,抽著煙看那一男一女正
151 一直趴在欄杆上,抽著煙看那一男一女正在做的事
四爺扔了煙頭回來,站在深深兩步遠前,壓著眉不高興的訓道:「腦子壞了么?有打自己的么?」
深深抬起頭,看著四爺深邃的眼睛,頓了頓,什麼都沒說,邁開步子就往住院部回去。
四爺隨她轉了90度,拉住她垂在身邊的手腕,嗓音低啞暗沉:「晚上去酒店,行么?」
「再說吧。」
這次,四爺握的松,得以讓深深掙掉了。
她提著包回住院部后,四爺待在外面也沒意思,於是把手兜進大衣口袋,邁開兩條大長腿,跟在深深後面,也往大廳走回去。
……
岳月在兩家長輩面前控訴洪兆南婚後對她做的那些欺辱性的事情,眼淚成串的掉,最後提出離婚。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岳月敢這麼跟洪兆南對著干,這次是鐵了心要跟這人分道揚鑣,也可以想象,洪兆南欺負她欺負的沒有人性。
洪兆南雙手插在西褲口袋,歪躺在和岳月面對面的那張病床上,全程笑容可掬,看起來人畜無害。
「兆南!在你岳父岳母面前什麼樣子!」
洪太太可能覺得太丟臉,走到洪兆南面前,朝他肩膀狠狠打了一下。
方才岳月說她跟洪兆南的那點事情時,這屋子裡雖說都是結過婚的人,可沒有一個不臉紅尷尬的,兒子外表這樣俊,可是干出的事卻這麼下蓅,當父母的面子最掛不住。
門外的劉冬冬鬼頭鬼腦的豎著耳朵聽,直到聽到有人喊他名字,才回神,轉頭看見了從外面回來的深深。
「你四爺呢?」
劉冬冬沒看見深深後面有姓岳的影子。
深深沒回頭,和四爺關係變了后,外人面前她一直拿捏不好和四爺到底怎樣相處才不引人懷疑。
「你在幹嘛?」
方才回來時,老遠看見劉冬冬趴在病房門上,儼然在偷聽。
劉冬冬沒遮掩,反手指了指病房門,壓低嗓門說道:「我表嫂在跟我大姨媽大姨父講我大表哥怎麼搞她的。」
深深忍不住起了點雞皮疙瘩,再沒往下問,自己都覺得受不了,沒人性的同時還會覺得瑟凊。
但岳月也厲害,這種話怎麼講的出口,縱然再委屈,這種事都是不能跟別人提的。
身後一直沒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深深有點疑惑,方才路過大廳時,她有側目,餘光看見四爺跟著她進來了,怎麼現在人卻一直沒過來?
深深轉身,想往身後看一看,但目光卻被如果不留意就看不見的一個地方吸引。
走廊盡頭有個陽台,和單元樓每家住戶的陽台差不多大,一抹清寂沉靜的男性身影闖入了深深的視網膜。
那個男人離的她那樣遠,但深深幾乎能描摹出他沉默寡言的容貌。
洪兆熙沒進過病房,這些事對他而言不值一提,洪兆南是他大哥,做什麼他都不會插手,他的婚姻愛怎麼玩怎麼玩。
他找到這處僻靜的地方,趴在欄杆前點了根煙。
樓下是住院部的花園,種了不少樹,但不是常青喬木,許多葉子還沒長出來,在一棵光禿禿的樹榦附近,有個很俊很儒雅的男人靠著身後的欄杆,面前站著一個提著包的小女生,兩人講著話,行為舉動非常親密。
可稱為標準熟男的男人和這年紀輕輕的女孩介面勿擁抱,幾分鐘的時間,幹了不少事。
洪兆熙一直趴在欄杆上,抽著煙看那一男一女正在做的事,幽沉如淵的眼睛像靜謐的大海,無波無瀾,分外安靜。
幾分鐘后,這對男女一前一後回了住院部。
洪兆熙朝遠方天角看了一眼,皺了皺眉,突然拱起後背埋下頭,兩顆漂亮珍貴的黑寶石看著自己的皮鞋鞋尖。
指端燒著一根煙,他后又抬起頭,抬手把煙送到嘴裡,抽了一口,裊裊的白線從他口鼻兩處慢慢往外溢出。
男人好像都離不開煙這東西,年輕的小夥子用它耍酷裝帥,吸引女孩子的目光,但成年男性需要它,普遍上變成了一種依賴。
他吸著煙,拱著後背抬頭看。
1點多,陽光耀眼,隨著太陽的移動,他眼睛有些睜不開,於是掉轉鞋尖,把腰抵在欄杆上。
轉過身的他幽沉的目光一抬,遠遠看見了站在走廊上提著包的女孩,劉冬冬站在她旁邊,好像在跟她說話,但她眼睛看著自己。
四目相對的時候,男人非常沉靜自如。
腰靠在欄杆上,兩肘彎搭在欄杆兩側,右手上夾著一根煙,白線細細的往上跑,他歪著頭,直視走廊,幽深的目光透露點慵懶,輕眨了一下,依舊不避不讓的看著那個明顯看了他許久的女孩。
……
深深心跳異常,沒任何猶豫,立刻轉身。
就那麼一瞬間,她眼前的明亮光線被一道陰影擋住,整個人撞在男人堅硬的胸膛上。
挨得這樣近,聞到的味道獨屬於一位成熟有魅力的男人,特別勾人。
劉冬冬在,深深急忙往後退開一步。
接二連三的刺激,讓她臉突然燒熱,她頭都不回,繞開四爺提著包就往洗手間的方向跑。
原本是救場的應急措施,但劉冬冬當了真,深深去上洗手間,他不要獨自留在這裡,和姓岳的待在一起。
四爺沒回頭看深深,深邃的眼睛帶著點不疾不徐,淡淡瞥著劉冬冬。
劉冬冬輕咳了兩聲,有意向四爺指了指他後面,說道:「我去找我小表哥。」
四爺發亮的眼睛一頓,火速轉身。
面前一條有人路過的走廊盡頭是個陽台,一個男人趴在欄杆前,身影沉寂清寧,整個人落在一副驕陽似火的畫面中。
洪兆熙就在四爺轉身的那個瞬間,變回了先前的狀態,給人的感覺非常遙遠,彷彿你永遠都不可能觸及到這樣的男子。
劉冬冬邁步從四爺身邊過去,走到四爺前面后,突然改成了跑的,向著走廊盡頭的那個陽台過去。
四爺轉身,面色已冷清下來。
他有點不高興,心中反覆思量著深深有沒有見到洪兆熙。
敏娜的信,確實給四爺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壓力,他的大男子主義有點萌芽,想直接阻止深深和洪兆熙任何見面的可能性。
這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強烈佔有慾,儘管這女人已經是自己的,但想到她看見洪兆熙就會心動,四爺就非常不舒服。
心裡不痛快的時候,深深提包回來了,確實上了個洗手間,手洗過,涼涼的。
「四爺。」
她眼裡只有四爺,都沒發現劉冬冬不在。
四爺轉身時眼睛迅速的朝走廊盡頭的陽台冷冷瞥了一眼,收回來后,俯低頭,直接開口問:「晚上去酒店,嗯?」
這話太突如其來,深深沒架住,嘴巴張了張,卻一個字都沒吐出來。
「你不答話,我就當你應下了。」
廊上有護士端著醫藥托盤匆匆路過,不好再跟四爺講這種事情,於是她點點頭,提包往牆邊退了一步,給別人讓路。
岳月病房門開,溫佩玲先出來,隨後是洪太太、洪先生和洪兆南。
落在最後的洪兆南,腳步不疾不徐,走到門外后,還朝房內轉身,估計是對病房內的岳月調笑,在深深那個角度,只能看到洪兆南動人的上揚嘴角。
相由心生,這男人應該壞的像毒藥。
「名傅,大家都沒吃午飯,先找地方填飽肚子吧。」
溫佩玲和四爺講話的時候,深深眼睛在留意洪兆南,這人合上門后一轉身,狹長勾人的眼睛竟然看向了自己。
在場這麼多人,他特意的注視讓深深心裡有點發麻,下意識的把頭撇開,看向站在身邊的四爺。
四爺抬腕看了看錶,對洪家兩位長輩道:「醫院附近沒酒店,中午這頓將就一下?」
兩位都點頭,洪太太已經瞥向了走廊盡頭的陽台,轉臉就對洪兆南道:「叫你弟弟和冬冬回來。」
深深瞥了眼洪兆南,沒想到再次與他四目相對,如果對方是自己喜歡的類型,會心跳加速,可是並非如此。
她皺了下眉。
洪兆南沒骨頭的倚在牆壁邊,笑意盎然的將深深這一反應看在眼底,右手從西褲口袋掏出手機,撥劉冬冬的號,叫他和洪兆熙回來。
……
岳月病中,情緒又極其不穩定,方才洪兆南過來,更是將她刺激了一下,洪家兩位不敢走遠,溫佩玲也怕出事,於是吃飯的地方就選在醫院隔壁的小飯館里。
人多,要了個包廂,午飯的點,吃飯的人多,小飯館跑腿的店夥計忙不過來,四爺親自到收銀台那邊點單。
中午兩家人在一起吃個飯,主要還是商量岳月和洪兆南這事。
女人一旦被打,心就會死,生性懦弱的只求個好聚好散,像岳月這樣的,已經無數次在心裡把洪兆南千刀萬剮了。
一席人陸陸續續都進了包廂,只有深深提著包陪四爺在收銀台點單,四爺問她想吃什麼想喝什麼,這話放在別人問,她肯定說「都行」,四爺問,她都告訴了他。
四爺高興,闔上菜單偏頭朝包廂門看了一眼,都進去了,才放心轉回臉,俯低頭,左胳臂摟住深深的腰,對她小聲道:「晚上這事,我來跟老太太講,你別插嘴,懂么?」
她現在住在老宅那邊,如果不回去的話,得知會溫佩玲一聲。
想到晚上是和四爺上酒店,她心裏面有點心猿意馬,方才四爺對她講話時,溫熱的呼吸是朝著她耳蝸噴進去的,感覺特彆強烈。
深深難為情的點點頭。
四爺一樂,沒顧收銀台輸單的小女孩看著他兩,俯低頭,就朝深深腮幫親了一下。
……
包廂裡面,兩家人正在商量岳月和洪兆南這事。
反觀洪兆南,倒像個置身事外的人,坐在正對門的那個位置,比較靠里了,左胳臂搭在身後椅背上,人也靠著,手上夾了根煙。
包廂很小,沒窗,抽煙的話味道特別嗆,洪太太皺眉,要他把煙滅掉。
洪兆南笑著瞥過洪太太,卻依舊抽了口煙,看樣子他母親說話沒什麼用。
包廂門被人由外打開,深深站在前面,四爺高她一個頭站在後面,兩人一同進來。
裡面煙霧繚繞,深深剛進門就被熏到,下意識的拿手扇了下。
這一幕被正對門的洪兆南看在眼底,眸中的光澤盈盈波動,含著笑,朝桌傾身,捏著煙頭就按在煙灰缸里了。
飯桌上,眾人各懷心思,對於岳月向洪兆南提出離婚這件事,出發點都是從自身下手。
溫佩玲最擔心的還是岳月離婚後搬回來住。
小飯館,人多口雜,門外經常有人走來走去,深深吃完一碗飯,轉臉對趴在桌上卻偏著頭聽洪先生講話的四爺小聲道:「四爺,我去上個洗手間。」
四爺轉回臉,淡淡瞥過深深,點了個頭。
深深起身,桌上人都朝她看了一眼,接著又繼續講話。
醫院附近的小飯店,生意很好,門外一直有人走動,深深拉開門,剛跨出去反手合上門,餘光卻看到旁邊有人,一偏頭,看見洪兆熙倚在牆邊獨自一個人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