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我現在放你下車,你回頭就得被那二流子
101 我現在放你下車,你回頭就得被那二流子纏上
三十幾歲的男人,和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打扮不同。
劉冬冬給人的感覺很時尚,私底下應該經常研究穿搭,有對時尚非常敏銳的捕獲力。
另外一些已過而立之年的成熟男人,並不熱衷追求流行,他們有自己的一套穿搭,平時低調內斂,沒事喝喝茶,對新事物知之甚少,卻能輕而易舉俘獲女人的芳心。
男人乾淨熨帖的領口下,是修長的頸項,沒有戴鑽飾或玉器,卻異常吸引女人的注意力。
不時,俯下頸項,拿了手機看,臉上被光打亮。
影片放到一處小高朝,劉冬冬罵了句「卧槽」,大約是覺得片中人愚蠢。
深深朝他掃去一眼,瞧見他又翹著二郎腿,腳踝不停抖動,不免更加反感。
月要間隱隱震動,她有異樣的感覺,抬眼看了看前面男人,抿住唇,低頭把手機掏出來。
看到發件人時,兩頰就隱隱紅潤起來。
【仔細想想,到底是四爺好,還是這個人好】
深深覺得耳朵根發燙,忙把手機放回口袋。
旁邊劉冬冬又靠到深深肩上,平時應該沒少跟女孩子打情罵俏,嬉皮笑臉的說道:「會溜冰嗎?」
學生時代或許會迷戀會溜冰的男孩,但真正讓女人想走入婚姻的,肯定不是這樣的男人。
深深露出一絲困惑的表情,眼睛在黑暗中發亮,問道:「劉冬冬,你不覺得,男人不到30,很沒有魅力么?」
她覺得她的表述已經非常委婉,但劉冬冬絕對能聽明白她拒絕的心意。
劉冬冬迷惑的看著深深,半晌才反問道:「你指的是分還是秒?」
前面男人剛含了一口水,還沒來得及咽,全部噴出來了。
深深有被嚇到,匆忙間顧不上其他,翻出包里的紙巾,就扔到了前面男人的腿上。
「認識?」劉冬冬問。
深深頓了頓,然後搖頭,臉開始紅。
劉冬冬滿臉寫著「我去,你不認識你給他紙巾?逗我玩呢」的表情,深深明顯想逃避,眼睛幾次朝前面的男人看去。
放映廳內,本來稀稀散散的觀影人,也都在電影進度中偷偷做點別的事情,相比較而言,深深這一邊,製造出的動靜影響了他人。
現在這情況,有點難於應對。
劉冬冬的手機響了,這人張揚,連手機鈴聲都出人意料。
他拿出手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機鈴聲已經吵到別人,只是對深深講道:「我去外面聽個電話。」
深深正期望如此,急忙點頭。
劉冬冬從觀眾席出去后,沿著一扇側門離開。
深深將眼睛迎向前面男人,不覺心裡有點怕,劉冬冬剛才那話,她後來想了想,大抵明白什麼意思。
四爺這樣一位經驗老道的男人,能把灌進口腔里的礦泉水噴出來,想來劉冬冬那話也太露骨。
深深沒說話,下意識的挺直腰桿,一面端坐,一面看著前面男人,心想,這人沒這麼好打發,准又要將她狠狠數落一頓。
男性骨節修長的大手擰上瓶蓋,人突然站起來,深深有意外到,急忙抬眼看他。
「甩了他出來,不準再跟他廢話一句。」
身穿黑大衣的男人,用拿礦泉水瓶的手指著她,嚴肅的撂下這句話后,就沿觀眾席離場了。
深深目視四爺高大修長的身影走出觀眾席,然後邁上台階,往出口去了。
電影播放到一段男女主角的吻戲,深深壓下座椅重新坐下,眼睛卻仍舊不由自主的看著前面那位置。
四爺已經走了,但他身上的味道怎麼還是這般強烈?不免嚴重懷疑,是不是她和四爺生活久了,對方的一些東西自然而然就變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太大膽的想法。
……
「晚上去哪吃飯?」
劉冬冬接完電話回來,等深深看到他時,他已經坐下來,問她晚上去哪裡。
四爺肯定開車在外面等著,深深真怕四爺數著秒數,時間超過了他能忍耐的,人就衝進來。
就對劉冬冬說:「我家人剛才打電話叫我回家,抱歉,我要回家了。」
劉冬冬沒多大反應,挑眉,靠在椅背上斜睨著深深,說道:「你不是抱養的嗎?從哪搞什麼家人?」
以為她不想去,扯了個根本沒說服力的幌子打發他,他也就這不顧人的性格,說話直來直去,沒想過深深會不會不高興。
深深沒不高興,只是跟劉冬冬解釋:「我是抱養的,也有家人呀,我家人不允許我在外面用晚餐。」
劉冬冬大抵明白為什麼姓岳的不允許深深在外面用晚餐,深深這話他信。
頓時他就對這姓岳的充滿了好奇,他表姐洪兆琳,一早就想嫁給這個姓岳的,好像人家拿喬,怪雞賊的。
「那把號碼給我,周末我再找你。」
深深急著想出去,也關於手機號碼拒絕劉冬冬好幾次了,怕劉冬冬回家跟他家人說她矯情,所以沒有再那麼難講話。
要來了劉冬冬的手機,把自己的號碼輸入進去。
「我送你吧。」
「啊不用不用!」
她有嚇到,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害怕劉冬冬跟四爺正面相撞。
提起皮包,腳步有點搶拍子,沒跟劉冬冬說聲再見,人就跑出去放映廳了。
外面走廊十分安靜,周圍全是放映廳,只聞裡面的影聲,深深拎著皮包向前跑,跑到電影院門口,看見那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
駕駛座降了窗,一條男人的手臂搭在上面,指端夾了煙,人沒朝這邊看,在打電話。
看來是特意對她示意的。
深深上車的時候,聽到一句「毛還沒長全,不入流的東西倒學的不少」,嚴重懷疑四爺講的是劉冬冬。
四爺講完電話,把手機扔在儀錶盤上,看了她一眼,表情略嫌棄,「怎麼,談個戀愛這麼幸福?」
深深忍不住回嘴:「黃叔叔打電話問你了,是你讓我來的,怪我幹什麼?」
「你還有理了?」本準備走,給深深一頂嘴,四爺又來了火氣,「讓你來,不是讓你跟他廢話的。這種人,一看就是個混子,跟他講那麼多幹什麼?你拒絕我的時候嘴巴不是厲害的很么?怎麼,跟別人就不好意思開口了?」
深深有點不高興,她並不覺得做了什麼出格的事,跟劉冬冬見面也不能不說話,場面上的事總得做的。
四爺這樣講她,好像她做了什麼不正經的事。
她把皮包擱在腿上,扭頭就看向窗外,帶著情緒說道:「懂你的人永遠不需要解釋,開車吧。」
四爺發現他治不了深深。
如果一直站在心無旁念的角度上,他能擺正自己的心思,深深也會尊敬他,但事實並不如此。
所以現在這情況,更像是夫妻吵架。
四爺懶得再說,看到側後視鏡裡頭出現劉冬冬流痞的樣子——
站在路邊磕煙磕的比他這個真正離不開煙的男人還生猛,估計正給他朋友打電話,臉上流里流氣的,腿還不安分的抖。
四爺心說,這要是我兒子,早22年給他射牆上,也不給他禍害人間。
「把安全帶綁上。」
深深微側頭,餘光看了眼四爺,車子已經發動了。
……
到紅燈口,四爺給文非凡撥了個電話,大致問了下情況,然後說道:「我現在回來,你把人先帶去會議室,給他們看一下幻燈片。」
深深堵在心裡的氣勉強小了點,等四爺結束時,她說:「你忙吧,我打車回家。」
四爺把手機扔儀錶盤后,轉臉看她:「怎麼,急著跟我撇清干係?」
「你煩不煩,我下車算了。」
她轉身就要開車門,四爺皺著眉頭扯了下她的胳膊,沖她吼道:「給誰慣的這副德性?我現在放你下車,你回頭就得被那二流子纏上。」
深深看見四爺氣怒的臉朝車后回了下,不免回頭,突然就看見劉冬冬的那輛跑車,與四爺的車相隔一個車道。
突然就沒聲音了,安分的坐好。
四爺問:「不下車了?」
深深抬眼望了下信號燈,還有18秒才到綠燈,和四爺生活了19年,這18秒卻沒法忍受。
又往窗口貼了貼,懶得看那人,餘光都不行。
四爺沒再刺激她,19歲,算個什麼?黃毛丫頭罷了。
過了三岔口,車子駛向江東大道,四爺看著前方撂出一句話:「跟四爺去辦公室,四爺見幾個人,結束了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