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當年他也是這樣跟陶夭夭的母親面對面的
139 當年他也是這樣跟陶夭夭的母親面對面的談判
老馬這些年年紀大了，做事情也不如年輕的時候冒進了。
二十多年前，老馬還會為了小姐交代過的事情，絕對服從，並且冷血無情，不考慮後果。
可是二十多年後的現在，他做事倒是瞻前顧後了，更不想把事情做到不留餘地。
老馬自己都在感嘆，他真是老了。
面對著面前的年輕小姑娘，他都可以當這個小姑娘的爺爺了，可她卻是他家二少爺的妻子。
世事無常，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會嫁給周南先生。
在接到小姐的意思之後，他便開始忙碌著，重新調查陶夭夭的事情。
老馬這個人做事情，最講究細緻，細節，因為很多時候，細節決定成敗。所以，他對陶夭夭知之甚詳。甚至連陶夭夭小時候去過幾次醫院，學校得過多少榮譽，他都知道。
只是，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調查陶夭夭的時候，竟然會牽扯到二十五年前的事情。
老馬意外，十分的意外，陶夭夭竟然是二十五年前，那位周遠先生的女朋友。
老馬知道之後，想了很多，偶爾他會蹦出，這是不是當年的報應的結果，可最後，卻被他給否定。因為，陶夭夭不是周遠先生的女兒，這只是巧合。
而老馬意外的是，幸好陶夭夭不是周遠先生的女兒，幸好周遠先生沒有娶顧容這個女人。
看吧，顧容說到底還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還不是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
也就是周遠先生看不清女人的真面目，而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跟周家疏遠二十多年，獨自在外流浪。
只是，老馬都有些奇怪，顧容這個女人身邊好像沒有過什麼男人，怎麼就能生了一個別的男人的孩子呢？
這一點，也不值得老馬追究，管她是哪個野男人的女兒呢，他不在意，也不想牽扯到二十五年前的事情，那會讓他有些難過的。
老馬原本只是覺得，一位給周南先生生了兩個孩子的女人，不算太難打發。
但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周南先生會已經跟陶夭夭領證了，成為合法夫妻。
這樣的關係，老馬震驚的同時，也有些感到頭疼，棘手，有了法律關係這一層，就不好解決。
除了這一條，老馬作為一個旁觀者，冷靜的老頭子，想的可比自家小姐多。
小姐是不喜歡這個陶夭夭，可是周南先生，卻顯而易見，對陶夭夭是有感情的，所以，關鍵在周南先生的態度上，這是難辦，似乎也不好辦的。
比起二十五年前，周遠先生和顧容的脆弱的感情比起來，現在的周南先生和陶夭夭，不僅僅是感情的問題，更是不好打斷的法律關係。
老馬甚至都有些退縮，有些猶豫，而且比起二十多年前，他現在的心也軟了，看著兒女感情幸福的，更知道感情問題，不是旁人干涉就會好的。
兩難之下，老馬還是來找了陶夭夭，他先得看看這個女孩子怎麼樣。
是不是跟她的母親一樣，知己知彼，真正見到了她，老馬才會有決定。
所以，守著這許久，老馬終於等到了機會，跟陶夭夭見面。
只是幾句話的時間，老馬都有些了解了，這個小姑娘還不如當年她的母親的鎮定，性子是急了些。
「呵呵……陶小姐，老馬我雖然年輕的時候做過些虧心事兒，但是我現在老了，心也軟了，也沒有想著要做哪些缺德事兒。我至少也得給我子孫後代集福呢。」
陶夭夭看著眼前笑的和藹客氣的老爺子，心裡戒備，可剛才的那種不寒而慄，依舊沒有散去。
即使他說著這樣的話。
「老馬先生，」
「陶小姐，別先生了，叫我老馬就行，」
陶夭夭頓了下，才開口，「老馬，你來，不就是代表周伯母的嗎？她是什麼意思，我清楚的很。如果，你想說什麼，可以直接說出來。我不喜歡這樣的拐彎抹角，我這個人沒有那麼複雜的心思，咱們還是直接點的好。」
老馬笑了笑，喝著他不太喜歡的咖啡，抿了抿唇，看著陶夭夭漂亮的臉蛋兒。
眼神澄亮，澄澈，當年他記得，他也這樣曾面對面的跟她的母親顧容這樣坐著，當時，顧容也是這麼年輕，這麼漂亮。
可是，顧容的眼中有著清冷，有著不能壓住的尊嚴和傲氣。
而這個小姑娘，同樣有著自尊，可卻不那麼冷，那麼傲，她的漂亮的大眼中，似乎多了些堅韌，還有些些的害怕。
也許是這個小姑娘從小的家境和家庭影響，她成了不一樣的女孩子。
清傲的顧容，很好對付，一旦傷了她的傲氣和自尊，她會自己退出這場愛情。
可陶夭夭卻又不一樣，也許，這樣的小姑娘，才是更不好對付的。
「陶小姐，我們家小姐的意思，正是你所想的。離開周南先生，你還可以得到一些好處，更或者，你可以很安全的離開，不用擔心自己被打擊的體無完膚。」
「老馬，你可以轉告你家小姐，我不會離開周南，至少，不會因為旁人的干涉而離開他。」
若是有朝一日離開，只會是她自己的原因。
老馬並不意外得到這樣的答案，這樣的事情，不是一次就可以解決的，不然小姐也不會找到他身上了。
而此時，陶夭夭的手機鈴聲響起來，陶夭夭看了看是周南來電。
當著老馬的面兒，陶夭夭接通了周南的電話。
那邊，周南的聲音清冽，「在哪兒？司機說你早就到了，怎麼還沒上來？」
顯然，他對陶夭夭的遲遲不出現，不高興了。
陶夭夭看了一眼老馬，才說道，「我這就上去，剛才在四周走了走。」
「快點。」周南有些不耐的催促。
「好啦，我知道了，先掛了。」陶夭夭掛了電話之後，對老馬說道，「老馬，我的意思很明白了。我的話，還請轉達吧。周南在樓上等我，我走了。」
陶夭夭將錢放在了桌上，提著包離開咖啡廳。
而老馬，對著窗外陶夭夭的身影笑了笑。
……
陶夭夭進了電梯，臉上一直故作鎮定的樣子，才終於垮了下來。
小臉兒有些發白，一手撐著電梯，一手緊緊的握緊包帶子，卻怎麼都不能平復心情。
直到電梯門開，陶夭夭走出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手拍了拍臉頰，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
之後，她才走進了周南的辦公室。
周南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看到她進來，抬了抬眸，黑眸閃過一絲暖意，融化了他的冷漠。
陶夭夭也回以微笑，看了看坐在沙發上，正捧著不知道哪裡來的書，哥哥妹妹一起翻看著。
陶夭夭有些訝異，走過去，坐在他們身邊，笑道，「呀，周周和桃桃都能看書了？真厲害啊！」
桃桃抬頭，笑著，小手指頭指著上面的可愛的卡通畫，「桃桃知道，媽媽，」
「真的啊？桃桃好厲害。周周是不是也知道？」
周周點頭，「恩，知道。」
陶夭夭只管誇獎他們，只覺得他們是亂說的，畢竟，還不到兩歲的孩子，不用說看書了，只看圖畫其實也不一定能看懂多少。
她可不覺得，自己會生出個神童出來。
她就坐在一旁看著，不打擾兩個小寶貝兒的認真，沉浸其中，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看懂了些什麼。
不過，小寶貝兒們自己有自己的書看，周南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就陶夭夭自己一個人，也不知道做什麼，無聊中，陶夭夭玩起了手機。
朋友群每天都很熱鬧，陶夭夭也都很少發言了，那似乎離自己遠了些。
不過，看著蘇橙發的狀態，她的工作室，都有模有樣了。
她立刻給蘇橙發微信，詢問工作事宜。
夭夭：你這是已經當老闆了？什麼時候開張，我要去上班。
蘇橙：差不多了，還在招人，你已經預定下了，打算下個月八號開張。你到時候直接過來。
夭夭：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現在就很閑，我可以去幫忙。
蘇橙：賊笑！現在不用，你剛回來，你家周大總裁，還稀罕著你陪著吧？我可不敢跟他搶人。抓緊時間多恩愛，等工作了，恩愛時間少了，我可不管。
陶夭夭臉紅，瞄了眼沉浸在工作中的周南，立刻回復甦橙。
夭夭：我看你是嫉妒。你最好抓緊時間自己也找一個。
蘇橙：哎喲，看你這語氣，好像很幸福噢。傲嬌嘍？是不是跟周大總裁夜夜貪歡啊？
夭夭：哼，是又怎麼樣？你羨慕嫉妒恨啊！
蘇橙只是一個冷汗的表情，陶夭夭臉上不由得笑起來，笑的還有些賊。
身後，周南忽然氣息靠近，俯身低頭，身子壓低在她的頸側，而她的手機，就這麼直直的對著周南。
等到陶夭夭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周南曖昧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溢出，「夭夭，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日後我們夜夜——」
「我說著玩呢。」
陶夭夭趕緊的澄清，手機趕緊回到主屏，羞紅著小臉兒，反駁著周南。
「你別當真，我跟蘇橙開玩笑呢。」
周南臉頰貼了貼她的小臉兒，低低的笑聲，拂過她的臉頰，氣息刺的她痒痒的。
陶夭夭縮了縮脖子，知道自己肯定耳朵脖子都紅了，在周南面前更拘謹。
果然，周南薄唇貼著她的耳畔，低啞的出聲，「夭夭，你又臉紅了。」
陶夭夭直接雙手捂住小臉兒，趕緊站起來，懊惱的轉頭看著周南，不好意思的眼神閃爍著。
「你做你工作去，別鬧我。我來是帶他們兩個回家的，不在這兒打擾你了。」
周南卻直接繞過沙發去，拉下她的手腕，拇指摩挲著她腕內的皮膚，同時將她拉近，低頭，「不急。我們先去吃飯。」
周南很快又帶著陶夭夭和兩個寶貝兒下班了。
鄭川對此表示欣慰，以前公司中午的時候，都會有嚴陣以待的時候，總裁中午很多時候，都只是草草吃過飯，有時候還跟高層一起邊吃工作餐邊工作。
那樣的時候，鄭川這個總裁的秘書，當然也跟著吃飯不規律了。
但是現在好了，有太太和兩個孩子到來，總裁中午至少就會需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用餐和休息，這對鄭川，對其他員工來說，也算時福利呢。
所以，陶夭夭和小寶貝兒們來，也是有益處的。
……
一家四口正吃著飯呢，包廂內有人不請自來。
沈雲澤能碰到周南的機會很多，有時候政府和這些工商界的人士應酬的時候，也都會有見面，不過見到陶夭夭的機會卻不多。
上次還是孩子剛出生沒多久，現在再見面，兩個小寶貝兒已經都會認人說話了。
「我聽經理說你在，真巧，嫂子，好久不見了。」
「沈先生，好久不見。桃桃，周周，這是沈叔叔，還記得嗎？」
「叔叔好。」兩個小的異口同聲。
沈雲澤笑著應了，然後自己拖了張椅子，坐下，目光在周南和陶夭夭身上快速掃了眼，眼鏡下，精明的眸光閃過，一切瞭然。
周南對上了沈雲澤的眼神，開口,「有飯局？」
「不算吧。」沈雲澤難得有些無奈的樣子。
周南似乎猜到了，挑眉，唇邊勾起一抹調侃的笑，「相親局？」
陶夭夭在照顧兩個孩子吃飯呢，聽聞立刻抬頭，看了看沈雲澤，眼中當然有著好奇。
沈雲澤倒是沒有否認，「是啊。京城那邊專門過來催的，都把人帶到這裡來了。我對我們家老太太是沒法子了，人都帶過來了，總不能直接不見吧？」
「呵呵呵……」周南幸災樂禍的笑。
他也經歷過這種事情，不過周南對周母的態度強硬的時候居多，沈雲澤那時候也是笑話他。
不過兩人年紀差不多，這種事情，誰都會有，誰也笑話不了誰。
現在，周南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問題了，他可以完全看這沈雲澤糾結，而自己笑的高興。
陶夭夭似乎明白周南笑的意思，暗暗低頭，她也在笑，不過隱藏的好一些。
「回去吧，別打擾我們用餐。你那邊還等著呢。」
沈雲澤卻不為所動，「遇見老朋友了，我得多聊會兒。嫂子，你說是不是？嫂子，這麼久沒見，嫂子更漂亮了。」
周南不想跟沈雲澤聊，可沈雲澤卻也不打算走，對上了陶夭夭。
「呵呵……謝謝，」陶夭夭有些尷尬。
「桃桃和周周都長大了，遺傳了嫂子的好相貌。」
「額，是嗎？呵呵……」
「桃桃，周周，還記得叔叔嗎？不記得也沒關係，叔叔是爸爸的好朋友，以後叔叔常常去你家找你們玩好不好？」
陶夭夭不擅長說話，沈雲澤又轉移到兩個小的身上，沒想到這位在電視上溫雅的沈市長，對待小孩子也這麼可親，甚至對兩個小寶貝兒也有些賣萌。
陶夭夭看看周南，這樣的沈市長，真的正常嗎？
周南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沈雲澤在外人面前，和私底下的樣子，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沈雲澤想要在周南這裡打發時間，躲開相親的人，可那也只是異想天開。
沒一會兒，他的手機就響起催促的鈴聲，沈雲澤無奈，只能揮別桃桃和周周寶貝兒，離開了周南他們的包廂。
他一走，陶夭夭笑著對周南說，「真沒想到，沈先生私底下竟然會是這樣子。」
「他是典型的笑面虎，也是兩張臉，不，不只兩張臉。他身邊面對的人形形色色，而且要跟這些人打交道，官場上的爾虞我詐，被他視為遊戲和挑戰。他子享受這種權力遊戲，心黑著呢。」
「他是你好朋友吧？你這麼評價他？」
周南笑，「他就是我朋友，我才會這麼了解他。」
陶夭夭一想也是，也就是真正的好朋友，才會了解彼此。
陶夭夭忽然好奇，在沈雲澤的眼中，周南又是怎樣的人？
「那沈先生怎麼評價你的？你知道嗎？」
「他怎麼評價我我不關心，」周南曖昧一笑，手臂伸過去，手指捏了捏陶夭夭的臉頰，「你怎麼評價我，我很有興趣知道。」
陶夭夭又被周南給弄的個大紅臉，迅速的拍掉周南的手指，她小聲的道，「我沒那麼了解你，等都了解以後，我再告訴你。」
「是得了解一下，深入的了解。」
陶夭夭越發臉紅，惱羞的瞪了瞪周南，他那深入了解的話，絕對是有別樣的意思的。
周南對上她嬌嗔的眼神，卻笑的更開心。
小姑娘現在各種表情，只要是對著他的，周南都很受用。
一點點的發掘陶夭夭的性格，小脾氣，小表情，如陶夭夭所說的，需要了解，這個過程，現在對周南來說，是個很神奇的過程。
他的心裡是愉悅的，期待的。
這在以往任何一個女人身上，周南都不曾體會過，更不曾用心去體會和期待過。
而顯然，這種期待，感覺非常不錯。
沈雲澤回到包廂內，剛才跟他見面的女人不見了，而這次帶著這個女人過來的大姐，正面露不滿。
「大姐，王小姐人呢？走了？」
「你倒是巴不得人家走是不是？」沈家大姐沈雲裳兇悍的瞪眼，「你說你是故意氣我是不是？我這都是為了誰？你這樣，你大哥也是這樣，一個個的，就知道氣我。我真是給自己找罪受，你說我管你們的閑事兒做什麼？」
沈雲澤挑眉，「大哥怎麼了？大姐不是一向說大哥最懂事兒，最乖的嗎？」
「那是小時候。現在，都人到中年了，竟然還不消停，也不知發什麼瘋，在外面有了女人了，那個女人，還是——」
沈雲裳的話戛然而止，似乎說到了不該說的，便不再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