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進入東郡國
第23章進入東郡國
夫渠拉著她站在古井口上，接著他一運力，兩人一起疾速下墜。
雨滴緊緊的抱著夫渠的腰，夫渠將她護在懷裡。
這樣的下墜過程持續了足足有半個時辰，兩人終於穩穩的落地了。
雨滴的雙腳一沾地，臉上立刻放鬆了許多。
「師傅，剛剛你的心有沒有空空墜下的感覺啊。
那種滋味讓我以為永遠也到不了底呢。
不過幸虧有師傅在我身邊，讓我不至於那麼不舒服。」
夫渠抿唇一笑，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
「這裡就是入口，越往裡走越亂，小心點兒，跟我來吧。」
「恩。」雨滴用力的點頭。
夫渠拉著她的手，兩人一起往前走去。
前方是一片樹林。
雨滴四下里打量，這裡跟外面比起來。
除了空氣中夾雜著一些血腥味之外，似乎沒有什麼別的不妥了。
而更重要的是，她竟然要命的喜歡這股味道。
她知道原因。
師傅從前就說過的。
因為她是以陰胎出生的。
娘親懷著她的時候，讓她自行吸收了不少的陰氣。
這股子陰氣對她來說是養分，是糧食。
所以她很喜歡這股子味道。
進了樹林走了沒多遠，雨滴就感覺到前方有很強的躁動。
果不其然，夫渠帶她靠近的時候，正好遇上了兩幫爭鬥。
十幾個半妖在與惡妖對抗。
因為半妖身體中流著一半的人血，所以，他們既不能稱之為妖，也不能稱之為人。
這在惡妖看來，他們就是變種，是該被除掉的。
可是這片領土本來就是半妖的天下。
他們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不妥，反倒對惡妖最為痛恨。
與惡鬼和惡靈比起來，惡妖與半妖之間的爭鬥似乎才更勝。
見夫渠來了，兩派全都後退，警惕的看向夫渠。
夫渠冷漠道：「你們繼續斗你們的。
今天我來不是為了你們。」
說罷，他便拉著雨滴飛入了空中。
那兩幫派都有些納悶，夫渠已經多少年沒有來過這裡了。
這次他來，不會又掀起什麼風雨吧。
本來要進行的鬥爭戛然而止，兩幫派全都各回各家各找各主子彙報去了。
夫渠帶著雨滴來到一處神靈廟。
「這幾天我們就住在這裡。」
「師傅，這裡怎麼還會有神靈廟啊。
這地方不是半妖和惡靈們的天下嗎。
安置個神靈廟也不會有人來祭拜的啊。」
雨滴走進神靈廟找到了個落滿灰塵的椅子坐下。
「這神靈廟是東郡國本來就有的。
東郡國被我整個封印到了地下之後呢，這裡就被完全荒廢了起來。
後來，我就把這裡設立成了能夠接通我房間的指引。
如果這裡出了什麼問題，我在房間里便可以知悉了。」
雨滴點頭：「那這裡一定是早就被你封印起來了吧。
不然怎麼可能保留到現在呢。
以這裡的這些生靈恨神仙的程度。
他們應該巴不得把這裡雜碎呢。」
夫渠揚眉一笑：「聰明。」
「師傅，你來這裡是要做什麼呢？」
「找一個人，帶她離開。」
「找什麼人啊。
這裡的人不都是被關進來的邪惡之徒嗎。
還有什麼必要帶回去的嗎？」
夫渠無奈的嘆口氣：「情非得已，總之，事情就是發展到了這地步。
好了，這件事情你便不要問了。
稍微休息一會兒，我們準備出去了。」
雨滴站起身：「不用休息了，我不累。」
「恩，一會兒跟在我身邊，不懂的事情可以問。
但是不可以多管閑事。」
「放心吧師傅，我答應你的事情可都沒有忘記呢。」
夫渠揉了揉她的頭：「真是我的好徒兒。」
兩人直接往神靈廟外走去。
夫渠帶她來到一個城鎮。
這裡竟然有幾分繁華之意，甚至有店鋪，有買賣人。
雨滴拉著夫渠的手問道：「師傅，這裡的人與上面似乎沒有什麼區別嗎。
如何能看得出誰是半妖，誰是惡鬼，誰是惡靈呢？」
「在這個地方，他們四個族群各自有各自生活的圈子。
這裡，是半妖的根據地。
半妖身上因為流著一半人的血脈，所以與人的生活習慣無異。
除了要像妖一樣吸收陰氣之外，他們還要吃飯喝水。
所以才會有了這看起來繁華的模樣。
而因為這地方常年有爭鬥。
所以他們之間也早就已經各自約法三章。
所有鬥爭都必須在四方全都不圈佔的地界進行。
這從前是一個國家。
繁華的城鎮接到還是有不少的。
我們所在的這個半妖的聚集地，從前就是東郡國的都城。
所以你在這裡隨處可以看到百萬年前的古都的模樣。」
師傅這樣一解釋，雨滴立刻就明白了。
她點了點頭道：「師傅，為什麼他們看到你都這麼警惕呢。」
夫渠揚唇一笑，「因為從前我在這裡打開過殺戒。」
「為什麼？」
「這裡從前出過事。
他們合夥殺了我派下來的巡邏仙。
而且還不是殺了一個兩個，是幾十個。
所以，我下來殺了所有身上沾了巡邏仙血的半妖。
也就是在這之後，我才將鎮妖塔中的惡妖。
陰府中關押的惡鬼。
還有觸犯了仙界條率的被關押在天界的惡靈一起送了下來讓他們相互制約。
而事實證明，這個方法很好用。
因為已經延續了百萬年，從未出過差錯。」
雨滴笑著拍了拍手：「我師傅就是聰明。」
「不是師傅聰明，是情勢所逼。
因為師傅不可能每天來這裡看著他們。」
兩人邊說著已經來到了半妖中的王者生活的皇宮。
半妖的王者就是第一個在人間出生的半妖。
那時候，他是最先成年的，所以便被半妖奉為王者。
這裡的皇宮與人間的皇宮並沒有什麼區別。
唯一不同的是，這裡的半妖見凡看到了夫渠都自覺退避三舍。
當兩人走到皇宮的一半時，所謂的半妖中的王者已經親自率兵出來了。
見當真是夫渠來了，那王者深沉不語。
夫渠揚眉：「旦稀，好久見了。」
「老仙為何會來這裡。
這些年來，我們一直都很守規矩。
老仙的突然駕到，總不會是針對我們的吧。」
「的確不是針對你們的。」
旦稀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老仙就是我的客人，請吧。」
夫渠帶著雨滴隨旦稀進入正殿。
旦稀命人上茶，他看向雨滴問道：「老仙，您身邊這位是…」
「我最小的徒兒雨滴。」
旦稀拱手：「雨滴姑娘，有禮了。」
雨滴也有模有樣的拱手：「旦稀，很高興認識你。」
對於雨滴來說，半妖可是令人好奇的一族呢。
「老仙你這次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可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
「幫上我的忙，然後讓我趕緊離開是嗎？」
旦稀哈哈大笑了兩聲：「還是老仙了解我。」
「聽說我來了的消息，整個東郡國應該都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我自然知道你們是不歡迎我的。
所以我也有意要早點離開。」
夫渠說完輕輕抿了一口茶：「所以，說說吧，靈姝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便猜測老仙是來找靈姝姑姑的。」
雨滴側頭靠近夫渠：「師傅，靈姝是誰啊。」
「是我們此次要找尋的人。」
「為什麼要找她？」
「為了兌現自己的承諾。」夫渠不會告訴她，他是為了她的。
雨滴聳肩沒有多想。
夫渠看向旦稀。
旦稀沉默：「半年前半妖與幾個惡靈打了起來。
因為我們人多，所以，有兩個惡靈受了傷。
其中一個惡靈是從前侍奉過靈姝姑姑的侍女。
靈姝姑姑來找我，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
夫渠凝眉：「之後她去了哪裡？」
「當時姑姑並沒有說。
她一直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的。」旦稀搖了搖頭。
「不過既然老仙問起來，我會派人去調查的。
我相信，惡鬼和惡妖他們知道了是老仙要找姑姑。
他們也一定會幫忙一起尋找的。」
夫渠點頭：「我知道，因為他們也跟你一樣希望我早點離開這裡。」
旦稀揚唇笑道：「的確如此，我們內部在東郡國的爭鬥已經這麼久了。
大家全都習慣了。
可老仙來了卻是不一樣的。
老仙你在這裡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種威脅。
能不能繼續活下去的威脅。」
夫渠揚唇一笑：「好，想讓我趕緊離開就趕緊派人去調查吧。
你們不想我留在這裡，剛好我也很忙。」
他起身對雨滴道：「好了雨滴，我們先回去吧。
剩下的事情交給旦稀就可以了。」
「知道了師傅。」雨滴起身站到夫渠身邊。
旦稀道：「老仙不再坐一會兒了嗎？」
「不坐了，我在神廟等你的消息。」
夫渠帶著雨滴離開，旦稀瞬間覺得鬆了一口氣。
兩人離開半妖的皇宮后，雨滴不解的問道：「師傅，好奇怪啊。
是你把這裡封印的。
按理說他們應該很恨你。
可是剛剛那個旦稀在我看來，卻好像是很尊重你的樣子。
我看他的尊重似乎不像是裝出來的呢。
難道是我沒有看透嗎？」
「半妖一族因為三歲以前都要靠吸食大量的陰氣生存。
而當年東郡國沒有被封印之前出生的半妖嬰兒都是吸食人類的魂魄長大的。
按照當年的天規，所有的半妖都應該被除掉的。
可當時我看到半妖的規模太過強大。
如果全部除掉的話，便會犧牲無數的生命。
像是人類要吃豬牛羊的道理一樣。
半妖的存在也自然有他的道理。
所以我便將他們封印了起來。
對於半妖一族來說，我是仇人也是恩人。
所以他們恨我應該，敬我也應該。」
雨滴了解的點頭，別說，這種喜憂參半的情愫還真是奇怪呢。
「可是師傅，我還是不懂。
狐族的祖先是怎麼想的啊。
她們做她們的妖精就好了啊。
幹嘛非要跑去嫁給人類生下半妖呢。
做妖精不是比做半妖更好嗎？」
惡妖們都嘲笑半妖的存在丟了他們妖精的臉。
說他們人不人鬼不鬼的。
在她看來也是這樣的呢。
「狐族會出來繁衍生息也是逼不得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