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我要調查一個人的底細
第121章我要調查一個人的底細
「報答？你要如何報答？你不是要我回到你身邊嗎？
明珠，你把我說糊塗了。」
文謙凝眉有些擔憂的望向她，他剛剛才覺得從地獄回到了天堂。
可因為這一刻的擔憂，他彷彿又要墜落地獄了。
「這一世，三王爺娶我只是為了皇位。
因為我師傅梵音說過，我有母儀天下之相。
上一世，我也是有母儀天下之相的女子。
可我最終並未能母儀天下，反倒還未能得到好死。
這一世，我依然不相信什麼所謂的母儀天下之相。
但是三王爺他是相信的。
所以，我打算盡我所能的成為他背後的力量幫他奪得皇位。
待他功成名就，我就跟你離開。」
文謙心裡鬆了口氣，可同時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本以為我們是撥開烏雲見月明。
可現在看來，又是滿滿等待無期了。」
「你別這麼灰心嗎。」晏明珠伸手握住他的手。
「你要往好處想啊。
起碼我們之間再也沒有誤會了。
我們不必彼此既愛著彼此，又要遠離彼此了。
還有，你在古樓的時候不就一直想要調查自己的死亡真相嗎。
我們就趁著這個機會，把從前未能做的事情一次性做完。
待那時，我們就能安心的避開人群深居簡出的生活了。」
文謙點了點頭：「自從回來后，我似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怎麼才能重新找回你身上。
我死因的事兒，我已經很久沒有追查了。」
「我倒是無意間查到了一些眉目。
上次我進宮，看到了庄兒之前說過的那個幫宮裡的娘娘傳話的長痣的太監。
他就跟在皇後娘娘的身邊。
只是聽三王爺說，那個太監從前是陌貴妃宮裡的太監，後來才到了皇後娘娘的宮中。
我沒有在宮中停留太久的時間，所以沒能調查更多。
眼下，只有留在三王爺身邊，我才能得到更多的線索。」
「明珠，我之所以同意你留在郎世儒身邊，可不是為了讓你為我找線索的。
用最短的時間助他得到皇位，然後我們功成身退才是我們的目的。」
晏明珠抿唇，他還知道吃醋呢。
「我要留在三王爺身邊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還有？」
「對。」晏明珠揚眉，臉色俏皮了幾分：「想要我重新回到你身邊，你必須要徹底理清你跟蘇茵茵的關係。
我不希望我回到你身邊的時候，我們的關係還是一個這樣的三角。
我要的是單純的相公。
不是一個牽挂著許多女子的男人。
如若到時候三王爺成功奪得皇位。
可蘇茵茵還在你的身邊，那麼…抱歉，我會答應三王爺，做他的女人。」
晏明珠說著抱懷：「我可不是嚇唬你，這全都是我的真心話。」
文謙伸手勾了她的鼻子一下：「你放心，我也不願再這樣糾纏，實在很累。」
晏明珠抬眸望著他：「感覺忽然間一些壓抑在心裡的石頭都放下了，好輕鬆。」
她側身走到了桌邊坐下：「我還是喜歡從前單純乾淨的生活。
雖說你有你的目的，可那時候我什麼都不知道。
覺得生活還是很輕鬆的。
那時候的快樂我以為要一去不復返了呢。
卻不曾想，原來只是我擔心的太多。」
文謙上前揉了揉她的頭頂：「是我對不住你，讓你難過了那麼久。」
晏明珠笑了起來：「這段時間我經歷的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似的。
直到昨天晚上的那個夢境，讓我如夢初醒般的醒過來了。
只是我實在是想不通，這個夢為什麼不早不晚偏偏這時候出現了呢？」
文謙揚眉一笑，許是他想要抹去她的記憶。
結果卻不曾想偏偏觸動了她前世的記憶之線吧。
不過這樣也好，他竟然因禍得福的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幸福。
「誒對了。」晏明珠想到什麼似的拍桌而起。
「你等我一下，我還有兩個人要介紹給你認識….
不不不，是兩個鬼。」
她說著跑到書桌邊研磨，拿起毛筆畫了一張符咒。
她將符咒一甩，符咒燃燒。
符咒化作灰燼落到地上的那一刻，房間中兩道光芒一閃。
文謙本能的一旋擋到了她的身前警惕了起來。
晏明珠拉住他：「別，這是我的朋友。」
她話音才落，兩個鬼的身形也清晰了幾分。
出現在房間中的鬼正是陰陽雙煞。
雙煞的視線都先落到了擋在晏明珠身前的文謙身上。
兩人看到文謙的樣貌都是驚了一下。
陰煞本能的握住了陽煞的手：「相公，是我看錯了嗎？」
陽煞也足足有半刻未能有所反應：「不，我們看到的應該都是一樣的。」
陽煞將目光落到晏明珠的臉上：「明珠，這位是…」
陽煞勉強裝作鎮定的看向晏明珠。
晏明珠走到文謙身邊伸手拉住了他的手：「陽煞，陰煞，給你們介紹一下。
這位就是我從前說過的那個鬼丈夫，文謙。」
陰煞轉頭看了陽煞一眼，那神情里有說不出的意味。
如果按照陰煞的脾氣，她現在應該就會跳出來指著文謙的鼻子罵，『你這個負心漢為什麼還敢回來禍害明珠』。
可她卻什麼都沒有做，只是一臉疑惑的望向了陽煞。
兩人對望一眼，竟都半響說不出話。
晏明珠笑道：「陰煞，你沒有什麼話要跟這個男人說嗎？」
陰煞蹙眉：「你…不是恨他嗎，為什麼又回到他身邊了？」
晏明珠抿唇：「我跟他的事情暫且不提。
你沒有別的話要說了嗎？」
陰煞上前拉扯這晏明珠的袖口將她帶到一旁：「明珠，這個男人真的是之前負了你的那個鬼相公？」
晏明珠點頭：「是。」
「怎麼會呢…怎麼會呢…」陰煞直搖頭。
師兄和靈杉，文謙和明珠。
一樣的樣貌，一樣的關係。
如果說明珠跟靈杉樣貌一樣是巧合的話，那文謙和師兄長的很像又如何來解釋呢？
她幾乎已經無法開口了。
就這麼怔愣在原地。
文謙盯著陰陽雙煞看了一會兒後轉向晏明珠問道：「明珠，這兩位是什麼人？」
「你在古樓十年，應該沒有聽說過陰陽雙煞這個名字吧。」
文謙搖頭：「的確沒有聽說過，你來與我說說吧。」
「他們生前是羅武門的入室弟子。
死後兩人一起進入了修仙道。
可是不知為何，兩人之後又從修仙之途退出。
一起成為了傳說中專門匡扶正義的鬼夫妻。」
文謙點頭挑眉看向兩鬼：「看來兩位都是正義之士。」
陽煞抱拳面向文謙：「慚愧慚愧。」
晏明珠走到陽煞面前：「陽煞，我聽歐陽莫離說，我師傅恨你，是因為你是殺害他師傅的兇手。
這件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能說與我聽聽嗎？」
陽煞望向晏明珠：「你怎麼會想起要問這件事兒。」
「我想幫你們解開一個誤會。」
「解開誤會？」陽煞有些詫異：「你如何幫我們解開誤會？
當年的事情你不並不知道。」
晏明珠笑：「你如果願意相信我，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陽煞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目光落到了陰煞的身上。
陰煞對他點了點頭，她上前握住晏明珠的手。
「這件事兒被我憋在心裡整整四十年了。
你願意相信陽煞是無辜的嗎？」
晏明珠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我絕對相信。」
陰煞抿唇笑道：「謝謝你願意站在我們這邊。
四十年了，所有人都不肯相信我們的清白。
我跟師兄都是羅武門的入室弟子。
我們兩個比我們大師兄只晚進了師門幾年。
從小，我們的大師兄就非常的照顧我們。
在我們的心裡，大師兄是比師父更重要的存在。
師父罵我們幾句的時候，我們心裡還不痛不癢的。
可若是大師兄有一天不理我們，我們兩個都會如坐針氈般的難受。
從小，我和陽煞就互相喜歡。
一開始的時候，整個師門的人都反對我們在一起。
只有大師兄，他選擇尊重我們。
他對我們說，只要我們是真心的，就祝福我們。
但是他要求我們忠誠於彼此。
不能對彼此有二心。
更不能負了彼此。
因為大師兄的支持，慢慢的師傅也不反對我們了。
師門上下都認可了我與陽煞的感情。
在我們兩人的眼裡，大師兄是比什麼都重要的存在。
那年，我跟陰煞奉命去降惡鬼。
結果沒想到卻中了一群惡鬼的埋伏。
之後，大師兄帶著一個叫靈杉的女子趕到將我們救出。
後來我跟陽煞發現，大師兄竟然對那個女子有愛慕之心。
我們都很是高興。
因為大師兄從小就是個不夠言笑的男子。
也極少與女子有所往來。
他從前是不相信愛情的。
可是自見到靈杉之後，他變的不一樣了。
我跟陽煞也支持大師兄跟靈杉在一起。
可是後來在回師門的途中。
大師兄與陽煞因為一點個人的意見而產生了一點點的分歧。
這分歧設計靈杉的利益，大師兄因此而有一整年不願意搭理我們兩個。
那一年對我跟陽煞來說過的都很難過。
也就是在那一年，我們成親了。
後來，大師兄將一直放在深山中藏護的靈杉帶到了北顛。
我們讓她住進了我們的新房裡。
我跟陽煞主動討好，大師兄才總算是緩和了幾分。
來到北顛后，大師兄與靈杉成親了。
那晚，我與陽煞一起去給大師兄和靈杉慶祝。
我們一起喝酒聊天到很晚才離開的。
當天晚上回了師門后，陽煞說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可又說不出來。
到半夜的時候，因為心中有心事兒一直都沒睡的陽煞看到了我們新房的方向傳來了一道刺眼的十二色光芒。
他覺得很不對勁。
所以便連忙感到我們的新房那裡去查看。
結果，他進了房間的時候就發現了大師兄和靈杉的屍體。
當時，他痛苦的難以自制，跪在大師兄的屍體前六神無主。
也正在這時，原本在師門中巡邏的弟子也因為看到了那束奇怪的光芒而尋了過來。
他們來到新房的時候，大師兄的屍體邊只有陽煞一人。
加上周圍的空氣中有很明顯的毒香的痕迹，所以他們便誤以為是陽煞殺死了大師兄。
他們將陽煞綁回了師門。
任由陽煞怎麼跟大家一遍遍的解釋大師兄的死跟他沒有關係，就是沒有人相信他。
這一年來的，大師兄不願意理會我們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即便我們已經冰釋前嫌了，可卻沒有人知道。
因此，陽煞背了很大一個黑鍋。
師兄想要護著陽煞，可一想到大師兄的死，他就心痛。
最終，他沒有殺陽煞，只是將陽煞逐出了師門。
我心裡難過，所以便跟陽煞一起離開了師門。
我們兩個決心要去找到兇手。
所以便一起來到了南梁國的皇宮。
我們想要找當時與這件事情有所牽連的一個婕妤的魂魄。
可是卻始終未能找到。
非但如此，我們還因為擅闖南梁國的皇宮而被降。
因為我們是羅武門的弟子，不可隨意對人類動武。
而南梁國皇帝又有幾分昏庸，都未經過核審，就斷定我們是來行刺他的。
他直接下令判了我們斬刑。
四十年了，我們一直在找與當年的事情有關的那些人。
可是，一個也沒能找到。
陽煞就這麼默默的背了四十年的黑鍋。
沒人知道他心中的苦悶。
陽煞有多敬重我們大師兄，這世上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我無條件的相信陽煞不會傷害我們大師兄分毫。
也因此，四十年來，每每思及往事，我們兩個都會心痛好久。」
兩人對視片刻后望向了晏明珠。
「明珠，你願意相信我們，我們真的很感激你。
可是，你不必再去找梵音那個傢伙了。
當年梵音年紀並不大，可是他卻已經懂事了。
他一直都生活在師門中。
所以時常聽別人說起我與陽煞忘恩負義之事。
在他的心裡，對我們根深蒂固的想法就是叛徒。
所以你很難說服他的。」
晏明珠將文謙拉到身邊：「那如果讓與夜煞長的一模一樣的文謙來說服他呢？」
陰煞愣了一下，陽煞蹙眉道：「明珠，我們從始至終都沒有告訴你大師兄的名字叫夜煞，你怎麼會…」
「我非但知道你們大師兄叫夜煞，還知道他的名字叫戰輕揚。」
「你…」陽煞指著晏明珠：「你是靈杉姑娘？」
晏明珠抿唇：「我把你們找來就是不想瞞你們。
我是徽雨靈杉的轉世。
以前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們看到我的時候會那樣詫異。
可現在我知道了。
你們詫異的不是晏明珠，而是跟徽雨靈杉長的一模一樣的晏明珠。」
「你…知道前世發生了什麼？」
晏明珠點頭：「我也是才想起來的。」
陽煞望向文謙：「那…文謙呢？他跟前世的我大師兄有什麼關係。」
「你看他的長相，你覺得他跟你大師兄會有什麼關係呢。」
「他就是我大師兄？」陽煞驚喜的再次將目光落到了文謙的臉上。
晏明珠點了點頭。
陽煞走到文謙面前：「像，的確是像，雖然兩人的氣質多有不同。
但是與大師兄在一起相處久了的人是能看出來的。
只是現在的文謙比我大師兄的容貌更年輕稚嫩幾分。」
陰煞也上前打量著文謙看了半響：「當初我們在古樓外守了那麼久，為什麼就沒有進來看過一次呢。
如果早點進來看看，許多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最氣人的是當時大師兄抱孩子離開古樓的時候，我雖然在與曼青鬥法，可是卻看了大師兄的背影一眼。
當時我就覺得，這背影很熟悉，可我怎麼也沒有往大師兄的身上想。」
晏明珠抿唇：「過去的事情不提了，我只是很詫異，我師傅梵音不是夜煞的徒弟嗎。
文謙與夜煞長的這麼像，他為什麼就認不出來呢？」
「大師兄去世的時候，梵音只有幾歲。
而且，梵音認識的大師兄與現在的文謙還是多有不同的。
大師兄是成熟穩重不苟言笑的人。
而文謙看起來明顯的俊朗許多。
如果不是特地將兩人往一起聯繫的話，或許的確想不到文謙會是我師兄的轉世。」
晏明珠點了點頭，
一旁的文謙驚訝道：「明珠，你的意思是我的前世是梵音的師傅？」
晏明珠抿唇：「正是。」
「這怎麼可能，那老東西跟我簡直就是冤家。
恨不得滅了我才痛快。」
陽煞抱懷：「大師兄，這很正常的。
我們都走後，是師傅將梵音給養大的。
師傅幼年的時候親眼看到惡鬼殺了自己的家人。
他一直最痛恨的就是鬼怪。
他既然能將這思想傳承給我們。
就必然也會傳承給梵音。
梵音對鬼的厭惡也是咱們的師傅給予的。」
文謙蹙眉：「我們都已經不是前世的模樣了。
你叫我大師兄，我反倒覺得有幾分彆扭。
不如你就叫我文謙吧。」
「這…」陽煞猶豫了一下：「好，那日後我們就叫你文謙。」
晏明珠抿唇一笑，她似乎是在將大家擰成一股繩。
這種感覺真是不錯。
「陰煞，陽煞，如果你們沒有什麼事的話，最近就留在陵南城吧。
我有事情想要請你們幫我做。」
陰煞上前握住晏明珠的手：「明珠，什麼幫不幫的，現在的咱們都是自己人。
有需要我們的地方，你只管開口就是了。」
「我要調查一個人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