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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徽雨靈杉VS夜煞

  第108章徽雨靈杉VS夜煞 

  男子看著她也是愣住了,兩人四目相對,都久久未能動彈。 

  一股冷風飄過,男子率先回過神,他望向她:「姑娘,你…還好嗎?」 

  「我沒事,沒事。」她說著站起身,可身子卻是輕飄飄的。 

  她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鬼體居然從身體中彈出來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的身體為什麼…難道我已經死了?」 

  男子看著她的屍體彎身,他用手捏住她屍體的手腕:「奇怪…」 

  「怎麼了?」她蹲在他身前:「是有哪裡不對勁呢?」 

  「這明明不是屍體該有的溫度。」男子看著屍體紅潤的臉色,這也不是屍體該有的模樣。 

  男子道:「姑娘,你先躺回去。」 

  「為什麼?」 

  「我猜測你只是鬼魂離體,我試試看能不能幫你。」 

  她連忙躺回棺材中,可登時,一股暖流從身下流過。 

  男子施陣,用一道八卦將她包裹住,她像是被一股旋風捲住塞進了身體中一般。 

  不一會兒,她再坐起身的時候驚奇的發現,她居然回到了身體中。 

  「成了,成了啊,謝謝你。」她坐在粗糙的棺材中仰頭看著他淺笑。 

  男子看著她的笑容怔愣了片刻,很快,他發覺自己失態,連忙站起身往後退開兩步:「姑娘,在下夜煞,下山捉鬼途徑此處,敢問姑娘…芳名。」 

  她淺淺一笑:「我叫徽雨靈杉,你可以叫我靈杉。」 

  她從棺材中站起身,可因為這身體在棺材中僵硬的時間太久。 

  突然站起身,她的腿一軟,差點重新跌回棺材中。 

  幸得夜煞彎身及時攙扶住了她。 

  此刻,兩人緊緊貼在一起。 

  她臉色一紅,夜煞鬆開抱住她的手:「在下失禮。」 

  徽雨靈杉不好意思的垂眸,雙手攪著衣衫:「多謝夜煞公子。」 

  「姑娘客氣了。」 

  兩人這樣沉默著站了片刻,夜煞將她攙扶出了棺材。 

  徽雨靈杉四下打量:「公子剛才經過這裡的時候,可有見過我的丫鬟魚都?」 

  「並沒有。」夜煞丫頭:「我途徑此處,這裡空無一人。 

  我隱約聽到有人在喚救命,循著聲音找了很久才發現這裡有個土丘。」 

  徽雨靈杉蹙眉嘆氣:「想來,該是魚都以為我已經死了,所以將我下葬后自己離開了。」 

  夜煞打量著徽雨靈杉,她剛剛鬼體離身,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樣,的確應該算是死了吧。 

  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已經死了的人鬼體還能回到身體中呢。 

  「接下來姑娘有什麼打算?」 

  徽雨靈杉看向夜煞,久久后,她咬唇有些羞澀的問道:「夜煞公子如果方便的話,可否帶上我? 

  我家裡出了事,現在…我的丫鬟也不見了,我已經沒有地方去了。」 

  徽雨靈杉說著眼眶紅了幾分。 

  她咬唇看著他,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夜煞見她著實可憐,加上天色已經快要黑了,如果只留這一個女子在這裡的確不夠安全。 

  「好,那你便跟我一起離開吧。」 

  徽雨靈杉心下一喜:「當真?夜煞公子願意帶上我?」 

  「我是羅武門的入室大弟子,此次是奉師門之命下來擒拿惡鬼的。 

  如果你不害怕的話,可以暫時跟在我身邊。」 

  「我不怕。」徽雨靈杉看著他笑。 

  莫名其妙的,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覺得心裡很放鬆,很安定。 

  這種感覺可是從前從未有過的呢。 

  「眼看著天就要黑了,我們現在必須要趕緊趕路了。 

  再耽誤一會兒的話,只怕今晚就要在這樹林里夜宿了。」 

  「恩。」她跟在夜煞身邊,他走一步她跟一步。 

  不問前程,不問去向。 

  這種把自己完全託付給一個男人的經歷,對於她來說是第一次。 

  夜煞話不多,她不說話的時候,他也不會開口。 

  所以為了兩人趕路不要太尷尬,徽雨靈杉就一路碎碎念著說著想要找到魚都的事情。 

  「啊…」可能是說的太忘我了,在快要爬上山坡的時候,她腳下一滑,身子順著山坡往下滾去。 

  夜煞翻滾著騰空打個跟斗在她腳下的位置停住,直接將她護進了懷裡。 

  徽雨靈杉心裡鬆了一口氣,抬眼望著他俊美的臉龐:「我…是不是給你添了很多的麻煩。」 

  夜煞笑著搖頭:「不會,帶你一個女孩子走這樣的山路,的確是我考慮不周。」 

  眼看著天色已經快要暗下來了,夜煞望著她:「今晚可能要在這裡夜宿了,你會害怕嗎?」 

  徽雨靈杉搖頭:「有你在這裡我當然不會害怕,今天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可能要永遠的躺在這片土地里夜宿了呢。」 

  聽著她的話,夜煞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這個女孩兒活的倒著實坦然。 

  鮮少看到這樣的女子呢。 

  「那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去撿拾一些乾柴枝生火。」他將徽雨靈杉攙扶到山坡上,讓她坐在樹邊等她。 

  徽雨靈杉背靠大樹,看著他在周圍撿柴枝,不一會兒,他點起了小火堆,兩人圍坐在火堆旁烤火。 

  徽雨靈杉問他:「夜煞公子,你的話一向都這樣少嗎?」 

  夜煞抿唇:「只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我們隨便聊聊嗎,」她邊說著邊折著干支扔進了火焰中:「你今年多大了呢?」 

  「二十有二。」 

  徽雨靈杉點頭:「從你的樣貌上絲毫看不出你已經年過二十了呢。 

  如果你不說,我還以為你只有十六七歲。」 

  「你倒是會說話。」 

  「是真的。」徽雨靈杉眨巴著大眼睛信誓旦旦:「你…有孩子了嗎?」 

  「呵。」夜煞搖頭笑了起來。 

  「怎麼?我的問題很可笑嗎?」 

  「不,只是我還沒有婚配,何來子嗣呢?」夜煞望著她:「你呢,你可已經許配了人家?」 

  「我?」徽雨靈杉神色有些失落:「我原是許了人家的,只是…家族發生了滅門之災,我的婚事也未能成形。」 

  她笑著望向他:「我似乎是個不吉之人呢,把我帶在身邊你會怕嗎?」 

  「這世上沒有什麼人是不吉利的,別想那麼多了。」 

  徽雨靈杉隔著火焰望向對面的夜煞,好奇怪,好奇怪的感覺。 

  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徽雨靈杉的頭倚靠在樹邊,神思飄向了遠方。 

  「你的姓氏…似乎很少見,你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徽雨靈杉點了點頭:「恩,我不是本地人。」 

  「那你之前生過什麼舊疾嗎?」 

  徽雨靈杉看他:「為什麼這樣問?」 

  「哦,你別多想,我只是看你被人安葬了,我以為…」 

  「我家族發生了滅門之災,我是逃出來的,逃出來之前,我受了很重的傷,我的丫鬟大概以為我死了,所以才匆匆將我埋葬了。」 

  夜煞看著她:「你受了很重的傷?」 

  「恩。」 

  「可現在似乎一點也看不出來你受過傷。」 

  徽雨靈杉將雙手攤開在自己面前:「是啊,我也覺得很神奇。 

  之前,我真的覺得痛的快要死了。 

  可是當我醒來的時候,一切似乎都變了。 

  我身上的傷痛全都不見了呢。 

  夜煞公子,你說…我這不會是在做夢吧。 

  可是不對啊,如果是做夢,你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夢境中呢? 

  我們從前並不認識呢。」 

  夜煞笑了:「這不是夢,是真實的,我可以保證。」 

  徽雨靈杉揚唇淺笑:「我就說嗎,如果是夢的話,那也太真實了。 

  我剛剛還在擔心,萬一我睡著了一覺醒來發現你不在了,該怎麼辦呢。」 

  「怪不得你一直不睡,你放心吧,我不會不辭而別的。 

  睡吧,我在這裡守著你。」 

  徽雨靈杉不好意思的絞著衣袖:「夜煞公子,我能去你身邊睡嗎?」 

  夜煞愣了一下,直直的打量著她。 

  「哦,你別誤會,我只是…一個人坐在這個地方覺得有些害怕。 

  我想,如果靠在你身邊的話,會比較有安全感。」 

  夜煞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睡吧。」 

  徽雨靈杉看著他淺笑,她的頭輕輕依靠在他肩頭閉目。 

  夜煞揚眉,頭微微側向她,垂眸望著她的睡顏。 

  誰能想到呢,從來不與女子有過多往來的他今日竟會與一個陌生女子如此相處。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個女子的雙眸,她的一切要求他都不忍心拒絕。 

  今天,當他第一次看到棺材中的她時,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情愫就開始在體內流淌。 

  這是從前從未有過的感覺,他已經二十二歲了,不是小孩子了。 

  他當然懂那種悸動的感覺是怎樣的情愫。 

  所以,當這個女子說要跟著他的時候,本該拒絕的他卻滿口答應了。 

  師傅曾經說過,他這一生註定要毀在女人手中。 

  為了不讓師傅的預言成真,他一直都潔身自好,從未讓自己流連花叢。 

  即便有女子想要靠近他,他也總是避而遠之。 

  可唯獨對這個女子,他真的做不到。 

  有一種奇怪的緣分叫情不由己,他似乎明白這種感覺了。 

  當年,他對師傅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絕對不會栽在女人身上。 

  師傅當時告訴他,『有一種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你想避也避不開。』 

  當時,他覺得師傅的話說的太懸了。 

  如果他有心迴避,怎會避不開。 

  可現在看來,真的避不開呢。 

  他將視線從徽雨靈杉身上移開落到了熊熊燃燒的烈火上。 

  他想不明白,這樣一個女子,因何會毀了他呢? 

  「阿爹…阿爹…不要,不要啊…阿爹。」 

  枕在他肩頭的徽雨靈杉似乎做了很不安分的夢,她搖頭,伸出右手到處亂抓:「阿爹,不要啊,求求你…不要丟下我。」 

  夜煞伸手握住她亂揮舞的手,另一隻手從她後背圈住了她。 

  徽雨靈杉感覺到了一股溫暖從手心流淌進了心裡。 

  她心中的恐懼被慢慢拂去,緩緩睜開眼,接著就看到了身前的火堆。 

  看到自己的手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握著,她揚眉,這才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已經不是火鶴一族高高在上的公主了。 

  她被阿御悔婚背叛,非但如此,阿御還為了得到火鶴一族的力量而帶人毀了火鶴一族。 

  爹爹為了救她犧牲了自己,而她為了救族民,散盡了一身的修為封印了火鶴一族后被魚都帶出了族裡。 

  之後,在逃亡的路上終於不支… 

  她…的確是死了。 

  想到這裡,心中的悲傷無法抑制,她想握緊身邊的這根救命稻草的手,可她用力的時候,自己的手卻從身體中躥了出來。 

  接著,她的鬼體輕飄飄的離開了身體。 

  她站起回身望向依然坐在那裡的夜煞。 

  此刻,夜煞也在望著她,滿目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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