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待做了必須要做的事，我就帶你離開
第74章待做了必須要做的事，我就帶你離開
「珠兒，沒有為什麼，聽娘的話，咱們六道所中男子比比皆是，東嶽雖然定給了歌兒，但不是還有阿月嗎，還有羅摩，彘寬呢。
這麼多優秀的男子，總有一個會是你喜歡的不是。」
女子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表情誠懇。
「可是娘…不知道為什麼，從第一次見到那夜帝的時候。
我就覺得…很喜歡他。
我見過的男子不少，可卻獨獨對他情有獨鍾。
你曾經不是告訴過我嗎，讓我向歌兒學習，勇敢的追求我自己想要的。」
「珠兒，那個夜帝…真的不行。
且不說你們不在同一個時空。
即便是在同一時空，他也不行。
娘總不會害你的，你要聽娘的話。」
她神情有些哀傷：「可是娘，剛剛不是你說要我尋一個我喜歡的男子，為何現在卻又…給我一個理由好不好？」
「他…珠兒，他這一生是註定孤獨的命數。
跟他在一起的女子，都不會有好下場。
你是娘最心愛的寶貝女兒。
娘不能看著你被毀掉。」
她抬眸望向縹緲的雲海，眼神中帶著些失落。
許久后，她淺淺的笑著轉頭望向女子：「娘，那我就為了他逆天改命。」
「什麼…你這孩子瘋了嗎，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毀了…」
女子的話尚未說完，她腦海中就灌入一聲焦急的呼聲：「明珠…明珠你醒醒。」
她費力的睜開眼，眼前再沒有什麼仙境般的仙山，美的美輪美奐的女子也不見了，這裡是她的房間。
梵音，歐陽莫離，小雪，庄兒都在。
而文謙在焦急的抱著她，像是怕她會憑空消失一般。
她倒是閉目噗嗤一笑：「狀元夫君，你這是什麼奇怪的神情啊。」
「你已經昏迷一天了，你真的嚇死我了，你知道嗎？」
此刻她的感覺有些難受，聲音也很虛弱：「剛剛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覺得很歡樂很輕鬆，一點也沒有覺得辛苦呢。」
「是嗎？」文謙手捏著她的手，聲音輕柔：「你夢到什麼了？」
「我夢到我變成了仙女兒，在天上，我還夢到了我的好朋友們，她們男的英俊，女的美麗，我還夢到了一個自稱是我娘的美人兒。
她好美，好美，美的不像是世間所有。
剛剛我陶醉在夢中的時候，真的以為我就是那個仙女兒呢。
醒來才發現，果然是在做夢呢。」
「在我眼裡，你的確美的像個仙女兒一般。」
聽到文謙這樣說，旁側梵音與歐陽莫離對望一眼。
在梵音眼裡，文謙絕對不是會當著這麼多人面兒說出這種話的人來。
會這樣說，只能證明這是他的肺腑之言。
這在任何人眼裡這應該都是一句情話。
能毫無顧忌說出這種情話來，只能用他真的愛上了晏明珠來解釋了。
現在只是他自己嘴硬不肯承認罷了。
晏明珠臉嬌羞的紅了：「你倒是好意思，這裡有好多人呢。」
「我說的是實話。」
小雪也道：「二小姐，姑爺說的是實話，我也覺得二小姐像是個仙女兒呢。」
晏明珠側目忘著大家笑了笑，「我這怎麼會暈倒呢？現在感覺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氣息在流串，好難受。」
「我們的孩子剛剛吞噬了幾個惡鬼，可能是那些惡鬼的戾氣在你身體中運轉，使得你有些吃不消。
你忍一忍，孩子很快就會將這些全都吞掉的。」
晏明珠閉目抬手撫摸著自己的肚皮：「這孩子食量也實在是驚人。」
文謙的手在她額頭上輕輕撫摸著：「你就這麼閉目休息一會兒吧。
不要再睡了，我怕你睡著后又會很久不能醒來。」
「恩。」她閉上眼睛后忽的又想起了些什麼，睜開眼看向梵音：「梵音大人，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明珠你問便是了。」
「你可知這世上是不是有一處地方喚做莽荒？」
「莽荒？」梵音蹙眉：「第一次聽說的地方。」
歐陽莫離卻是問道：「明珠你為何會忽然問這個，這名字有什麼淵源嗎？」
「這個…只是剛剛夢裡夢到過這個地方，覺得有些好奇。」
她在想，夢中的那個美的像是仙女兒一樣的她喜歡的男子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
她記得她跟那個夢中的娘說的時候，兩人說的都是莽荒中的夜帝。
莫名其妙的，她對這個夜帝感到很好奇呢。
當然，她不能告訴文謙，否則文謙定會生氣的。
歐陽莫離雙手負立於身後：「我似乎在哪裡看到過這個名字，如果明珠姑娘不著急的話，容我回去后查閱一番，我想我可能可以幫你找到答案。」
「如此這般便多謝了。」
梵音白了歐陽莫離一眼：「小子，你是在炫耀你自己博學多才嗎？」
歐陽莫離笑著抱懷：「師傅，我看的書的確比你多。」
「看，還上臉了。」
文謙呵斥：「行了，你們要說什麼就出去說，沒看到明珠要休息嗎。」
梵音不爽：「喲呵，文謙沒看出來呀，你除了膽大包天之外過河拆橋的本事也不錯嗎。」
庄兒上前拉住梵音：「師爺，別生氣嗎，狀元爺也是擔心姑娘，不如咱們去樓下等好不好。
小雪的廚藝可是相當好的呢。
讓小雪給您做些下酒菜如何？」
梵音一甩袖子白了文謙一眼：「也罷，我懶得跟你生氣。」
他轉身下樓，歐陽莫離上前道：「明珠，你好好休息，如果不舒服就讓文謙來找我們，我們就在樓下。」
晏明珠點頭：「歐陽，幫我哄哄梵音大人。
我家狀元夫君其實只是因為擔心我才會說難聽的話。
希望他和你都不要生氣。」
「他們本來就很吵。」文謙還頗有幾分不服氣。
晏明珠抬手按在他的手上：「好了，別說了。
怎麼一樣的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就會變的難聽呢。」
「要分對什麼人說。」
歐陽莫離搖頭笑了笑：「我下去了。」
庄兒拉著小雪跟著一起離開。
晏明珠抿唇望向文謙：「看吧，你得罪人的本事可真是不少。
梵音和歐陽本來都是好意的。
人家也為了我忙碌了一整天。
你卻用兩句話就把人給得罪乾淨了。」
「如果他們不要把我鎖在這裡，這些事情我都不需要他們幫忙。
不過是找個惡鬼而已。
我自己也可以去做。」
「可是你得承認，我這條命現在是他們救回來的。」
終於，文謙不說話了。
晏明珠手還是按在他的手上。
她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夫君，你說，生完孩子之後，我會不會死呢？
最近我時常在考慮這個問題。
我在想，如果我死了，我也變成了鬼。
你會不會願意跟我一起離開這裡呢？」
文謙反握住她的手：「你想去哪裡？」
「恩…只要跟你在一起，我覺得去哪裡都好。」
文謙摟住她：「好。」
晏明珠心下一驚，臉上一驚有了喜色：「你說真的？
你不會只是敷衍我吧。」
「我說的都是真的。
明珠，等你生完孩子。
我做了我必須要做的事情，我就帶你離開。
到時候我們做一對只羨鴛鴦不羨仙的鬼夫妻。
在這世間長長久久的一起活下去。
到了那時，我們會成為彼此的唯一。
我們會互相扶持，直到天荒地老。」
聽著文謙這樣說，晏明珠心裡別提有多開心了。
可是…
「你說錯了，我們不僅僅只是彼此的唯一，也是我們孩子的唯一。
我想，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去一處隱居避世的地方。
從此以後就過著沉醉山水的日子。
你說到那時，我們該有多幸福呢，對不對。」
文謙心裡一緊，拳心微握。
「狀元夫君，你怎麼不說話了？」晏明珠仰頭忘他。
「對，你說的對。」
晏明珠嘟嘴：「其實你心裡並不是這樣想的吧。」
文謙神色有一絲揶揄：「我…」
晏明珠側身輕輕摟住他：「沒關係的，我不會怪你的。
我知道，你也有你的苦衷。
我畢竟是後來者，你如果真的跟我在一起，會對不起當年為你而死的茵茵小姐。
我嘴上雖然過了嘴癮什麼都說。
但我心裡其實也都明白的。
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的。
我不會因為我為你生了孩子，就讓你必須來到我的身邊。
當然，我也不會說我要放你走的那種話。
相處這一年，我是真的喜歡你，在意你，想要跟你白首不相離。
我不願意把你讓給任何人。
但是，我會給你自由選擇的權利。
所以文謙，你不必現在就開始為難。
我會在我還能愛你的時候，盡我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愛你。
這樣，也不枉我來到這世上這一遭。
起碼，我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
文謙的心狂跳一番。
可他問心有愧。
他緊緊的抱住了晏明珠：「明珠，謝謝你的豁達。」
晏明珠覺得，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大概就是為了文謙而生的吧。
這應該就是她的宿命了。
樓下院落里，梵音抱懷而立，歐陽莫離走過去，神色深沉。
「師傅，你覺得明珠她…」
歐陽莫離尚未說完，梵音就已經轉頭看向他了，歐陽莫離聲音停住，只看到梵音淡淡的搖了搖頭。
「難。」梵音只簡單的說了這麼一個字。
師徒倆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
「其實，明珠姑娘為人不錯。
師傅，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都請你一定要告訴我。
我想救她。」
「今天下午你也看到了。
明珠腹中那個孩子就像個無底洞一般。
別說是你我了，就算是神仙，恐怕都無法像那個孩子一般一次性吞併那麼強大的力量。
這個孩子太過強大，而明珠只是一介凡人…
哎，我還是那句老話。
明珠嫁給文謙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我早就說過，文謙會害的明珠灰飛煙滅，他偏不信。」
歐陽莫離默默的嘆了口氣。
人的命運難道真的是從剛一開始就註定好的嗎。
師傅雖然算不透這兩人的命運。
可從兩人有所交集的時候他就不止一次的說過。
這兩人在一起不會有好下場。
現在看來，卻竟是真的。
「可是師傅，你上次不是說明珠面帶母儀天下之相嗎？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梵音愣了一下：「是，我的確是說過，可我自己也說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裡面的兩個人，我從來就沒有看透過。
曾經，我以為我能除掉文謙。
可不想卻竟是屢次失敗。
後來我以為我能救明珠。
可結果你也看到了。」
「師傅。」歐陽莫離喚住要出去的梵音。
「不到最後一刻，我們都別放棄。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梵音默默的點了點頭轉身往外走：「這裡連酒都沒有。
等著，為師去找點好酒來。」
晏明珠足用了三天才恢復了體力。
說是恢復體力，可還是以卧床為主。
第一次知道，原來生一個與眾不同的孩子竟然這樣難。
「二小姐，這參雞湯是我特地給你熬的，你就多少喝一點嗎。」
小雪端著雞湯在床旁。
「我真的吃不下。」晏明珠擺手：「完全沒有食慾。」
文謙將雞湯接過：「這樣好不好，我喂你，我吃口，你吃一口，咱們的孩子吃一口，如何？」
「這樣算來的話，還不是我吃的多。」
「這是自然，你是兩個人，我只是一個人，你多吃些也是應該的，對不對？」
晏明珠嘆氣，小雪連忙上前幫忙將她攙扶起笑道：「還是姑爺有辦法。」
文謙親手喂她，她倒也勉強喝了幾口，可是肚子里的孩子著實是不安分，總是亂動。
孩子每動一下，她的五臟六腑都像是被人扯了一下一般，生疼。
見她臉色慘白，文謙心疼的問道：「孩子又不乖了？」
晏明珠抿唇淺笑著伸手撫摸著肚皮：「也不知怎的，這孩子總是這樣調皮。
我娘說，我小時候倒是乖巧的緊，這孩子這調皮樣子肯定不是像了我。
狀元夫君，你說老實話，你小時候是不是特別調皮。」
文謙呵呵一笑：「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娘生性寡淡，小時候我很少在她身邊纏著她。
也從未跟她打聽過關於我小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是不好奇，現在…好奇也沒用了，她已經不在了。」
晏明珠心裡微微一動。
雖然他早就說過，自從他死的那天就當自己跟文家人沒有關係了。
可他的娘親離世，他還是很難過的吧。
就像她現在跟腹中孩兒母子連心一般。
當年，他也跟他的娘親母子連心，也是他娘親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即便嘴上說沒有感情，可心裡還是會愛的。
門口，庄兒一路飄了進來，「姑娘，我家主人來了。」
「快讓他進來吧。」
近些日子以來，歐陽每天都會來幫她做例行檢查。
自從那日吞噬了惡鬼后，她的精神也算是一日好過一日。
「夫君，這參雞湯我是真的不想吃了。
不如…晚上再吃好嗎？」
文謙將碗放回到小雪的手中：「也罷，那就晚上吧。」
歐陽莫離從外面款款而來，身上還穿著官府。
「明珠，今天感覺如何？」
「還不錯，只要孩子不亂動就沒事。」
「那就好。」歐陽莫離寬慰的點了點頭。
「你今日怎麼倒是穿著官服來了？是不是很忙？」
歐陽莫離在意的看了文謙一眼，對晏明珠笑了笑：「還好。」
文謙揚眉：「怎麼，還有什麼事情需要背著我說的？」
晏明珠輕輕推了他一下：「你怎這樣敏感呢。」
「我是看歐陽兄神色有異，所以說了句實話而已。」
歐陽莫離坦然：「文公子不必在意，我並不是有事要背著你。
只是今日我所查之案恐與娘娘廟底下那位有關。
我怕你會擔心，所以不想告知而已。」
「發生什麼事了？」文謙神色恍惚了一下。
晏明珠能看到文謙中的關懷。
她一直都知道，即便過去了十年，文謙也還是在意那個女子。
只要聽到跟那個女子有關的事情，他自然是要多關注幾分的。
她在心裡提醒自己。
這才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兒該做的事情。
她不該吃醋。
可是令她自己都氣憤的是，她就總是都過不了那道坎。
她不喜歡文謙心裡藏著除了她以外的另一個女子。
她希望文謙能一心一意的只愛她一個人。
「前些日子官府接到了一個獵戶的妻子來報案。
她的丈夫和長子去城西的山裡打獵，去了三天三夜仍未回來。
這是從前從未發生的事情。
官府派人去城西的山上搜尋，結果在娘娘廟的後面發現了兩具已經幹掉的屍體。
衙役將兩具屍體帶回后，那獵戶的妻子一眼就認出了兩人的衣著正是她的丈夫和兒子的。」
文謙不悅：「所以，你在懷疑這事兒是茵茵做的？」
「這樣的天氣下，失蹤了三天的人就變成了乾屍。
而且事發地點在娘娘廟的後面，我只能懷疑她。」
「簡直是一派胡言，不要把你們的無能推卸到無辜的人身上。
茵茵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歐陽莫離雙手負立於身後：「文謙，十年了，十年可以改變很多事情，也能改變很多的人。
或許你了解十年前的蘇茵茵。
但我敢說，你並不了解現在的蘇茵茵。」
文謙冷笑一聲：「歐陽莫離，你當真以為我被困古樓，就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了嗎？
茵茵的事情，我一直都了如指掌，別想隨隨便便的騙我。」
晏明珠愣了一下，有些吃驚的望向他：「難道…你跟蘇茵茵之間一直都有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