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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隻要她沒事就好

  她在想,如果她真的被兩個男人帶走,閆遠會不會還那麽冷漠的站在一旁觀看。


  她垂下眼瞼,她簡直就是自作自受,閆遠的種種行為都已經說明了他現在對自己隻有厭惡。


  可是她為什麽總是放不下他,正是因此才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閆遠當時知道吳赫死去的時候是什麽樣的狀態。


  她上了樓,走到VIP房間門前,敲了兩下門沒有人回應。


  她小心地推開,屋內燈光黑白交替閃耀,看得人眼花,但是就在這樣燈光下邢菲還是依稀看清了季北。


  季北身旁還坐著許多美女,他抬眼看到門口的邢菲,有一瞬的驚訝。


  抬手關閉音樂,把燈光打開。


  擺手遣退身邊的女人,美女們都十分納悶,但是看一下門口的邢菲時都明白了緣故,走時都紛紛向邢菲投去憎恨的眼光。


  當人都走完,邢菲站在門口有些局促,季北慵懶的靠在沙發上。


  “進來呀,站在門口幹什麽,你今天來不會就是看我一眼的吧,難道你現在已經饑渴到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邢菲聽見他最後一句話有些難堪,躊躇著要不要進去。


  “如果你真的沒事的話就趕快走吧,你在這礙著我的眼了,一看到你我就想到女人都像你一樣,完全沒有興致了。”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紅酒。


  赤裸裸的諷刺。


  邢菲不免心涼,明明知道他對自己沒有好感,還祈求從他這兒能得到什麽消息呢?想著就轉身要離開。


  “我一直想問,你就這麽狠心嗎?你這樣耍他真的很有意思嗎?”季北責問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邢菲馬上停下腳步,他果然知道什麽!

  她猛地轉過身,“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我今天來就是想問你,我們分開的那四年,閆遠是怎麽度過的。”


  “嗬,原來你還會擔心,我一直以為,你已經沒有心了。”季北臉上掛著譏諷的笑容。


  “不管你怎麽說我都想要了解到真相,那四年究竟發生了什麽。”邢菲緊張的走過去問。


  季北點燃一根煙,看著煙霧逐漸上飄,思緒也跟著飄回。


  “其實我並不知道他出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那段時間我們也被禁止探望,隻是隔了很長時間後,我們得知了他在美國的消息。”


  “我們幾人馬上趕過去,還要慶幸我們到的及時,如果晚到一秒,恐怕現在他就已經死了。”


  “酒精中毒,很嚴重,簡直無法想象,當初和我們一樣高高在上,錦衣玉食的人,竟然落魄成那個模樣。”


  “當時他的房間雜亂無章,四處都是煙頭和酒瓶,我們實在嚇到了,在我們記憶中,他一直是一個滴酒不沾,連煙都不碰的人,卻突然間就變成了一個嗜酒如命的人。”


  說到這兒季北猛吸一口,將煙掐斷於煙灰盒中。


  “接著我們就知道吳赫去世的消息,每個人都震驚了,陪伴我們多年的好兄弟,就這樣沒有了。”


  他的眼睛轉向邢菲,“我們都知道,因為你他才死的,對嗎?”


  邢菲雙手攥緊,雖然她也不希望,但事實就是如此,她慢慢點頭。


  “其實小時候我們還都挺喜歡你的,覺得你可憐,你遭受的一切都值得同情。但是當我們看見我們兩個兄弟,都因為你而變成那副模樣的時候,你知道我有恨你嗎?”說到這季北的眼中露出狠色。


  邢菲的眼睛盈滿眼淚,她不知道是被煙嗆的,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閆遠住院時,整天整夜地喊你的名字。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就是,邢菲在哪兒,她來看我了嗎。”季北說到這兒苦笑出聲。


  “後來他終於振奮起來,也願意相信你不會再回來的事實,拚命努力工作,不接受我們的幫助,一直一個人照顧自己。”


  邢菲的心中有什麽在叫囂著,她聽了季北說這些話,情緒無比複雜。


  “他也好像變了一個人,越發的狂躁,狠厲,不再像是以前。”


  “邢菲,我隻問你一句,你愛他嗎?如果你不愛他,就請你離開他的世界,如果你愛他.……別再讓他受傷了。”季北表情嚴肅,邢菲愣在那兒沒有開口。


  季北笑了一聲,恢複了慵懶,“算了,就知道跟你說也沒有用,你走吧,這個就當我多嘴告訴你一下當年的情況。”


  邢菲退出房間時,還沒有從剛才震驚中恢複過來。


  她靠著牆壁,明亮的走廊,來來往往的人奇怪的看著她。


  她現在很亂,所有思緒都衝到腦袋裏,閆遠愛她,比她想象中還要愛她,但是他也恨著她,現在無比的討厭自己。


  那麽她自己呢,對他的感情是什麽,同樣也是又愛又恨不是嗎?

  這種情感不是她隨意說忘就能忘的,她已經讓自己竭力不去想他,但是對他的愛意,對他的思念,都已經融入了她的骨髓。


  當年他日夜呼喊自己的名字,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她當時多想一睜眼就能看到他站在自己身旁,哪怕讓她再多遭受一些苦難都值得。


  可是現實總一次一次提醒她,閆遠已經死了。


  她的痛苦怎麽會比閆遠輕呢,閆遠最起碼還可以知道她活著,對自己的恨意還可以維持他走下去。


  可是她,隻有空虛的未來,一度絕望的想要自殺。


  但她堅持下來了,堅持到終於有一天閆遠出現在她麵前。


  而他們卻再次分開,她知道不光是因為他母親的原因,更多地是對彼此的不信任和沒有安全感。


  她不相信閆遠現在對她隻有恨,她想衝到他麵前,向他質問清楚。


  如果他還愛自己,他們就好好的在一起。想到這兒,她才有了動作,連忙下樓回到閆遠剛才出現過的地方,沒有人……

  她又向四周尋找,就是沒有看到自己心裏想的那抹身影,失望的回頭。


  看到自己身後的人,驚訝的呆在原地。


  “齊,齊昊廷……你怎麽會在這?”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的人。


  齊昊廷站在她麵前,少有的冷漠,“那你呢?你為什麽出現在這兒,你不是說你要休息嗎。”


  “我……我有些事情要弄清楚”,邢菲回答。


  “你要弄清楚什麽呢?需要來這種地方。”


  “這件事我沒有辦法給你解釋,很多事情你並不了解。”


  “我怎麽不了解!你所有事情我都了解,我了解的是你根本就不愛我,你還愛著他!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拒絕我。”齊昊廷低吼,他神色嚴肅地看著邢菲。


  邢菲啞口無言,就在剛才,她聽了季北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後,她真的發覺她根本就欺騙不了自己。


  她看了眼周圍,開口說:“這些事情等我回去之後再跟你說清楚吧。”


  齊昊廷立刻上前,雙手放在她肩膀上。“你要跟我說清楚?說清楚什麽?邢菲,你不用說清。”


  邢菲抬手想將他的手拂下,卻被他握得更緊。


  “其實我早就明白你對我沒有愛情,可是我寧願這樣糊塗下去,我害怕你跟我說清楚。”齊昊廷的眼睛微紅。


  邢菲完全沒有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我這樣是在欺騙你的感情,我不能這麽做。”


  齊昊廷猛地將她抱在懷裏,低聲在她的耳邊說:“你可以這麽做,你怎麽做都可以,不要推開我好不好。”


  “昊廷,你不用這樣,我根本不值得你這樣做。”邢菲心裏十分難受。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


  邢菲被他抱在懷裏,雙手垂在自己身側,沒有再去推他,她心裏充滿了愧疚。


  他們在這裏相擁並沒有引起別人太多的注意。


  “求求你了,饒了我吧,我們真不知道那是您的女人,要是知道絕對不敢碰她。”


  兩個醉漢此時也清醒了,兩人痛苦的跪在地上求饒。


  他們前方的座椅上,閆遠陰沉的眼光看著他們,長腿交疊,隨意又霸氣。


  “不用跟我廢話。”閆遠冷酷的說著。


  他一個眼神示意,身旁的人,就是剛才出手幫助邢菲的兩個保鏢上前。


  將兩人的手踩在地上,用力使勁碾壓,頓時包房裏充滿了鬼哭狼嚎的聲音,但在嘈雜的環境中根本聽不出異常。


  “我錯了,我錯了。”兩個人不停的求饒,他們知道自己的手現在多半兒已經斷了。


  閆遠麵不改色,“知道錯了就必須接受懲罰,除了手,你們剛才好像還用嘴說。”


  此話一出,保鏢拿起一旁的棍子,狠狠的向他們兩人嘴上打去。


  此刻沒有了哭喊聲,相反代替的隻是痛苦的嗚咽聲。


  粗糙的棍子,打向皮膚最敏感的部位,剛幾下嘴裏就充滿了鮮血,男人的牙已經掉了幾顆。


  閆遠嫌畫麵太髒,起身走出包間,隨他們處置。


  他們竟敢在他的麵前對邢菲動手動腳,他原本想親自動手,但又想起一邢菲對他的厭惡,還是叫來自己的保鏢過去解決。


  不必讓她知道是自己的幫助,隻要她沒事就好。


  心中正想著,就看到不遠處相擁的一對男女,他打算直接略過,但是看到了懷中女人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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