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再見容雅
第230章 再見容雅
宋衍卻是躡手躡腳，一隻還擔心他裂開傷口，想要追他，他卻嗖的一下就過去了，她根本很難逮到他。
但是一天過的也算是開心，只是宋衍摔的渾身都疼，回去后也是很疲憊，一路無話，他選了個就近的餐廳，裹著一身好像熊寶寶一樣的羽絨衣，兩個人鼓鼓囊囊的去餐廳吃飯，宋衍因為自學了一陣子法語，菜單上的菜名也是能看懂的，這讓她覺得很驕傲。
一天開心的過去了，宋衍卻在想，她要在什麼時候，找個機會，去那個銀行呢？
*
「宋衍去了瑞士。」
「什麼時候的事！」楚青珊聽同事這麼報告，馬上問。
「前天出發，現在已經到了瑞士的蘇黎世。」
楚青珊想了一下，臉色一變，「你怎麼不早說！」
「她是去跟她男朋友試婚紗去，據說很快會結婚，我以為是私人的事情……」
「什麼私人的事情，瑞士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嗎，蘇黎世有什麼問題你不知道嗎！」她起身，鎮定的略想了一下，說，「林暮沉什麼動向？」
「在昨天回了新加坡，除了這個，沒什麼了。」
「新加坡？呵……去的真是巧合……」她想了一下，立即說，「派人去瑞士跟著，她去了哪家銀行，就記得告訴我資料，那裡，一定會有蹊蹺！」
「是。」
「楚師姐！」外面傳來了宋嘯的聲音，楚青珊給人一個眼色，讓他暫時不要說了。
門推開，宋嘯走進來，看見兩個人氣氛有些不對，疑惑了一下，拿著手裡的東西，說，「昨天那間ktv的證據。」
「嗯，放下吧。」
宋嘯點點頭，要出去，楚青珊看著她，說，「小嘯。」
「嗯？」
她想了想，還是說，「沒事，出去吧。」
小嘯狐疑的看了看，還是走了出去。
現在，她姐姐變成了調查的對象，只能事事瞞著她了……楚青珊想。
*
第二天他就帶宋衍出去試婚紗。
在溫暖的空調房裡，歐式風格的裝飾下，各種婚紗擺放整齊，他們坐在那裡看著店員介紹各種婚紗的價格，其中定製婚紗價格最複雜，還要看設計師的價值，整個婚紗的風格，還有用的材料。
店員親切又溫和的說著，宋衍卻是似聽非聽，一直想著找機會單獨行動，卻始終沒有這個機會。
直到回到了酒店，他說有這邊的合作商，知道他來了，想請他出去聚一聚。
宋衍想了一下，推脫說，「但是我覺得頭有些痛。」
他擔心的看著她，「怎麼會，因為太冷了嗎？」
她說，「大概因為今天看東西看太多，眼花繚亂的。」
他笑笑，過來拍拍她的腦袋，說，「那你休息，我自己去就可以，反正只是普通的應酬。」
她幫他穿好了衣服，送他出去，邊囑咐，不要喝酒，因為傷口還在，沒有完全痊癒，還是要好好的忌口才行。
他只是低頭看著她，看著她青蔥般的手指，靜靜的安撫著他的衣領，瑩潤的臉頰，近來多了幾分紅潤，樣子十分的可人。
忍不住的，他低頭，輕輕的在她的面頰上，親了一下。
她一愣，抬起頭來，正看見他的微笑。
他說，「真好，想起來以後每天都被你這樣絮叨著出門，就覺得很幸福怎麼辦……小衍，我們快點結婚吧，我突然很想把握住，以後都能這麼幸福是最好的了……」
宋衍只是愣愣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最後笑笑，整理了一下袖子，走了出去。
她站在門邊，呆愣的看著前方。
許久，才忽然想起了什麼，回身拿起了包，向外走去。
在寒風中，裹著大大的圍巾，她步入行人的行列，異國他鄉，總會讓人有種不大不小的失落感，卻也新鮮刺激，憑藉著不怎麼純熟的法語，她找了許久，才找到那家銀行。
因為是私人銀行，並沒有所謂的下班時間，全看客戶需要。
她進去的時候，被一個年輕的業務員接待，因為看到她是個年輕的外國人，或許當她是日本人，先用日語說了句什麼，宋衍忙用法語糾正是，說她是中國來的，他卻不會中文。
想來中文該是世界上最難學的語言了，她倒是也不會意，笑笑用法語說明自己的來意。
這家銀行的規矩是你能報上序號和名字，就會帶你去看你存東西的箱子，這個箱子按照存的年份在地下金庫里排列著，由業務員帶你去看。
她報了存的人的名字和序號，業務員很純屬，並不多說，也不會問裡面到底存了什麼，只徑直帶進去。
一直下到了十幾層，為了客戶的保密性，他卻並不能跟進去，只說在這一層那個房間的哪一排那個序號，讓她自己去找。
進去后，每個房間依次排列，裡面成排成排的保險箱，存著世界上所有的不為人知。
這讓人覺得莫名的壓抑。
她順著一條路走進去，站在走廊里，看了看，她卻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繼續去找。
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打開，那不會是她想看到的東西……
偶爾有客戶經過，都是行色匆匆，沒有她這樣的猶豫。
她站在那裡，停下腳步，在心裡問著，爸爸，你到底，留給我的是什麼？卻沒有注意到，背後有什麼人，正跟著她，如果確認了是哪一個房間，哪一個柜子，那麼不管用什麼方式……沒錯，不管用什麼方式……
咬了咬唇，她想，總歸是要面對的，即便，即便父親當真是貪污犯，那也是她的父親，疼她愛她的父親……
她邁了腳步，剛想順著房間進去……卻忽然，被人一把抓住了手，她猛然回頭，無不吃驚的看見，站在背後的人，竟然是林暮沉……
「你……你……」她驚異的看著他，一身黑色的大衣，敞開著，裡面只穿了薄薄的一件T恤，他深沉的輪廓，在白色的光線下，顯得十分的生冷，讓人望而生畏。
她從沒想過，竟然會在這裡，此時此刻，見到林暮沉。
明明是異國他鄉，不可能會平白無故見到認識人的地方，為什麼，偏偏會見到最不想見到，最不應該見到的人？
她愣愣的看著面前的人，一時無法反應過來。
卻隨即看到，他謹慎而陰沉的，看了眼四周，然後，一把抓住了她，果斷的往外走去。
「你幹什麼，林暮沉，你怎麼會在這裡，你要帶我去哪裡……」
她那麼追著他問著。
他卻一言不發，只是快速的，將她帶出了這地下金庫。
到了外面，陽光普照，卻仍舊感覺寒冷。
她從來胃寒，不由的一哆嗦。
他見了，立即脫下了衣服，給她披上，自己身子只剩下一件發單薄的T恤。
她愣了愣，隨即，卻冷冷的將衣服脫下，遞還給了他。
他只是看著她，她卻看向一邊，用側臉面對著他。
他瞧了眼那衣服，接過了，重新穿上然後繼續拉著她往外去。
她不由的顛簸了一下，繼而追問，「你還沒說，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你跟著我來的嗎？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突然回過頭，看著她，目光閃爍，「暫時不要去碰銀行里的東西，不管那是什麼，不要去碰。」
她一愣，有些詫異的望著他，「你怎麼會知道……銀行里，有……你知道那裡是什麼？」
他搖頭，說，「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對那個感興趣的，不止是你，不止是警方，所以，暫時你不要動，否則會很危險，」
她聽不明白了，怎麼會，突然牽扯到好多東西。
他卻也不解釋，看了看時間，說，「跟我走。」
她不願意，「不，我要回去了。」
他冷冷瞧了她一眼，「你沒的選擇，跟我走！」說著就來拉她。
她忙甩手，「不，我要回去，我的男朋友，在等著我！」
男朋友……
他呵的冷笑，眼神霎是陰鷙怕人，「那麼抱歉，我只能對他說抱歉了，因為我不許你回去！」說著，他走過來，強硬的拉扯過了她。
她尖聲驚叫，震動了一邊觀光的人。
林暮沉卻厚顏無恥的對人笑著，用法語說，「我老婆，鬧彆扭。」然後撫著她的臉，「乖，不鬧了，我們回去再說……」那口氣真活脫脫的寵溺。
眾人笑著，有人說，年輕人的遊戲啊，呵呵。
遊戲個屁！
宋衍只想給林暮沉一腳，讓他快點滾蛋。
林暮沉看向她背後，犀利的目光掃都了大街。
那群陰魂不散的傢伙，仍舊在四處遊盪。
他要帶她去一個安全第地方，等一切都處理好了才好……
在宋衍的抵死掙扎之間，他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就那麼帶著她上了車。
宋衍看著上了邁巴－赫的駕駛座，銳利的目光一直盯著前方，踩了油門，握了方向盤，他嫻熟的開動了車子，並瞬間將車子提速到最快。
宋衍因為慣性，險些撞到前面，不由更氣憤的瞪他。
他卻似乎根本就不管她，只是一口氣開著車，讓車子在異國的街頭橫衝直撞。
宋衍叫著，「林暮沉，你幹什麼，你到底帶我去哪裡！」
他轉頭，猛然給了她一句，「閉嘴！」
「你……」
宋衍想，這個混蛋，這個該死的男人。
她真奇怪，這輩子，為什麼會遇上這個男人，為什麼會被這個惡魔纏上……
這時，他猛然一個轉彎，她又險些撞到一邊，他卻不管不顧，一臉的冷漠，讓人恨的咬牙切齒。
她並不知道，墨鏡下，他的目光游弋在後視鏡里，那背後的戰爭。
看著那些狗盡職盡責都跟著，他的唇角，彎起了一個近乎嗜血的弧度。
許久沒有人，能這樣提起他的鬥志，讓他這樣恨的透徹。沒關係，對他怎樣都沒關係，但是他不能讓身邊的這個女人受到傷害。
是啊，讓她受傷最多的，從來都是他，但是，他仍舊不想讓任何人傷害她。
邁巴－赫在蘇黎世的街頭上四處撞著，宋衍並不懂得這裡的交通規則，但是仍舊能看的出來，他這樣的動作，真是在哪裡，都是會被警察追趕的人。
果然，沒一會兒，警車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原本安靜的街頭，頓時一片的喧囂。
宋衍看著背後衝上來的警車，不由的害怕起來，抓起了他的手臂，「你停車，你停車好不好！」
「不。」
「林暮沉，你要我怎麼樣就告訴我，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再這麼瘋！」
「我要你閉嘴！」他清冷的，無情的說。
宋衍被那麼一堵，當時，什麼話便也說不出來了。
林暮沉只是看著背後仍舊跟著的人，低聲咒罵了一句，狗娘養的，都去死吧。
然後，忽然轉頭對她說，「抓好，別動。」
宋衍一愣，被他那銳利的目光一望，卻畏懼的不由自主的，抓緊了把手。
見她抓緊了，他才忽然一躍，猛然翻轉方向盤，宋衍只覺得車子猛然飛了起來一樣，旋轉，向後開去，猛一加速，然後生生越過了一邊的欄杆，呼的飛向了反方向的道路。
她簡直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然而還沒反應過來時，車子已經在動蕩中落地，宋衍猛然看向林暮沉，林暮沉唇角，帶著一抹顛倒眾生般的美麗笑容，雙唇輕抿，一抹鮮紅的弧度，散開在唇際，樣子說不出的邪魅。
他望著背後那撞在護欄上的黑色寶馬，呵呵的一笑，轉頭說，「帶你去個地方。」
宋衍愣愣的不敢說話，他的車平滑的向前開去，車速終於減緩，卻正往一個她不知道的方向行駛著。
宋衍奇怪的看著他，「剛剛，是怎麼回事？」
他卻還是不說。
宋衍說，「是不是有人在後面跟著我們？」
他雙唇仍舊緊緊的抿著，一句話也不說。
她終於冷哼一聲，轉過頭去，「是啊，天神一樣的林暮沉，一定不屑理我這樣的人，算了，那就不問了。」
狹小的空間里越發的寂靜起來，兩個人都不說話，車子緩慢前行，一直開了許久。
她終於有些慌了，「林暮沉，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我不能跟你走，秦沐勛還在蘇黎世等我！」
林暮沉冷笑一聲，「怎麼，怕他擔心了？怕他知道你跟我走了，不要你了嗎？」
她漠然的盯著他，「我相信他不會的，他是個懂得跟人交流的人，他有什麼事都會告訴我，同樣，他也會聽我的解釋，並且知道了是你強迫著帶走我后，他會理解我，所以，跟他這樣的人在一起，不用擔心下一刻就會發生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也不用雲里霧裡的，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
他眉頭微微一動，握著方向盤的手慢慢的緊了，卻仍舊咬緊牙關，什麼也不說。
許久，才緩緩的吐出了一句，「呵，那我們就驗證一下，看看你走了多久他會抓狂。」
她皺眉，「你說什麼？」
他看了她一眼，冰冷的眼中，寫著她怎麼也看不懂的情緒。
但是之後，他卻怎麼也不開口了。
只是車子從天空微亮，開到星滿夜空，她躺在那裡，終於睡著了。
醒來時，卻已經停了下來，車中開著暖氣，很暖和，她身上蓋著他的大衣，他身上特猶豫的味道，還能一點一點的灌進她的鼻孔中，讓她感覺，就如同自己躺在他的懷抱中一樣。
心裡那麼一滯，隨即，她猛然坐起身來，將大衣扔到一邊。
這時，他回來了。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什麼時候下了雪，他穿著單薄的衣服，頭頂和肩膀上，還落著幾片雪花。
他將牛奶遞給她，「喝點吧。」
她拉過了牛奶，是暖的。
她打開拉環，卻不看他，他也不在意，只是坐進來后，繼續開車。
又過了一個小時，車子停在一個寂靜的小鎮。
她奇怪的看向他。
他說，「這裡是義大利。」
他們竟然用了將近十個小時的時間，穿過了瑞士，來到了義大利。
宋衍急了，「你，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他看也不看他，只是拿起了衣服，讓她下車。
她跟著他下了車，一直還在他後面追問，「林暮沉，你，你告訴我，你到底要幹什麼。」
他終於忍不住，回頭給她一句，「閉嘴！」
「你……」
她咬唇，他舒看口去，看著她執著的目光，說了句，「這幾天就給我待在這裡，別想出去。」
什麼？
宋衍當即決定轉身離開、
卻猛然被她拉住了手臂，一直拉著她，走進了那間看外形看起來很有種哥特式風味的三層小樓里。
樓看起來很舊，有著義大利民居的顯著特徵。進去后，卻裝飾的不錯，暖一樣樣的壁爐里還放著柴火，噼里啪啦的燒著。空氣里夾雜著木頭香氣，讓整個房間顯得暖意融融。
她奇怪，有人知道他們要來嗎？不然怎麼還燒著壁爐。
他讓她坐下，說，「這裡是連三合會也不知道的住處，你可以安心的住在這裡。」
宋衍說，「不，我為什麼要住在這裡，我不想住這裡！」
他冷哼了聲，「由不得你！」
「你……」
宋衍說，「我會報警的！林暮沉。」
他譏諷的看著她，「好啊，用不用我告訴你義大利的報警電話？」那個恣意的樣子，真是讓人痛恨。
宋衍簡直覺得不可理喻，咬牙，徑直向外走著。
他卻拉她，她說，「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告訴你，林暮沉，要不然我真會殺了你的，放開我！」
她抵死掙扎著，他一動不動的拉著她。
她一發狠，忽然想到他的傷口，一氣之下，一腳踹了上去。
「額……」他悶聲一哼，不禁被疼痛刺的蹲了下去，手也不自覺的放開了。
宋衍趁機便往外走去。
走了幾步，卻聽見他沒什麼動靜，咬唇，不由的又想回頭去看。
但是卻又忙制止住了自己。
不，你還擔心他嗎？不，這個惡魔，你該恨不得他死才對，他是兇手，他是殺害了母親的兇手。
這麼一想，更狠下心來，愣是沒有回頭，徑直向外走，然而剛走了兩步，卻猛然聽見一個聲音。
「暮沉，是你來了嗎？」
這個聲音，讓宋衍那麼一愣……
許容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