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她是替罪的羔羊（6000＋）
第144章 她是替罪的羔羊（6000＋）
林暮沉送了容雅回去，然後驅車回別墅。
程言語死活跟著，林暮沉懶得理他，進了房門，就往書房走去。
程言語在背後嘮叨著，大咧咧的坐在客廳里，傭人過來倒茶，說，「程先生，我們先生今晚會住在這裡嗎？」
程言語喝了口車，說，「他平時沒住這裡嗎？」
「幾天沒回來了。」傭人看了看裡面，輕聲說，「也是，往常有小少爺在，熱熱鬧鬧的，現在冷冷清清的……」
程言語也看著裡面，想了一下，走進去。
林暮沉正靠在椅背上，雙腳交錯著搭在桌子上。
似乎很疲憊，他捂著自己的額頭，閉目。
程言語說，「你不是說想要回安安，怎麼又不要了。」
林暮沉似乎微微動了動，卻沒說話。
「小滿那個傢伙前幾天還說，終於有了實戰的機會，你這就把機會駁回了啊。」
林暮沉皺眉，「滾出去！」喝了一聲，他坐的直了，雙手拍在桌子上，抬眼，冷眸帶著殺氣。
程言語忙說，「別，別扔東西……我走，馬上走……」
林暮沉白了他一眼，低頭，自嘲的冷笑，眼睛卻突然停在了桌面上。
上面放著去澳洲的資料。
微微的停了停，他抬頭說，「阿陳，我不在的時候，你們進了我的書房？」
外面傭人一聽，忙進來說，「沒有，怎麼會，先生吩咐過，先生不在，任何人不能進去，所以，我們也沒有進去打掃過。」
眼睛盯著那兩張登機牌看著，眼睛慢慢的滲透出一抹的狡黠。
程言語說，「怎麼了？」
林暮沉抬起頭，「沒事。」
將登機和簽證一起扔進了抽屜里，說，「走吧。」
然後起身，跟程言語，一起走了出去。
*
宋衍跟黎米一起去看新道具服，下班回家順便接安安一起。
路上，黎米看著安安，「這小子很有明星氣質啊，以後節目里有需要也可以拿去炒作一下，咱有這個本錢也不能浪費，肥水不流外人田嗎。」
安安抬起頭來，「我才不要當明星！」
黎米看著他，「怎麼了，當明星不好嗎，你可以被很多人認識。」
安安說，「但是電視上的人說話都好噁心啊，還動不動就要說，你無情，你冷血，你無理取鬧……」
黎米眨著眼睛，「哇，宋衍，不得了啊，你這個兒子天才啊，才幾歲……」
宋衍拉著安安，笑笑，說，「他是電視劇專家。」
黎米說，「哎，現在的小孩子就是幸福，我小時候都十來歲了，才見識到電視長什麼樣子，我記得我第一個看的電視劇叫日月神劍……」
這時，她電話響起來，她接了電話，說了幾句，然後看著宋衍說，「晚上一起去聚會吧。」
宋衍說，「不了，你們去吧，我還要回去看安安。」
黎米說，「帶上他一起去啊。」
宋衍說，「那怎麼可以！」
這時安安抬起頭來，「媽媽你去吧，我自己在家裡寫作業等媽媽回來。」
宋衍說，「我知道，你又想要沒有媽媽在，別的阿姨就會請你吃東西。」
安安撅嘴，「不是啦，我是為媽媽好啊，媽媽要多交朋友，多交一些像黎米阿姨這麼可愛的朋友不好嗎。」
黎米聽了開心，拍安安的頭，「安安真乖。」然後跟宋衍說，「你兒子都這麼說了，你就去吧。」
宋衍看著安安，安安笑著說，「去吧去吧去吧，你要給我點自由生活，自由空間啊！」
最後宋衍還是被推了去。
是工作組假期前的聚會，大家沒事會弄一些，但是宋衍並不常參加。
黎米倒是常客，一去大家就開始說笑，唱歌，玩撲克牌，喝酒划拳。
宋衍不想參加，還是被拉進去打牌。
她打的不好，一直在輸，黎米在那邊划拳，聲音很大。
這時，包廂的門開了，一個人走進來。
「嗨，這麼熱鬧。」
宋衍抬起頭，驚異的看到，竟然是林暮沉身邊的那個小滿。
她好像跟一個同事是認識的，兩個人很歡快的打招呼，看見宋衍也在，她也愣了愣，然後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宋衍也跟著點頭示意。
然後宋衍才知道，上次的慶功會上，小滿跟一個同事認識，然後之後一直有聯繫。
因為小滿是很喜歡交朋友的人，來到內地又沒什麼朋友，就找人給自己當導遊，一起出去玩，一來二去就混的熟悉了。
同事本以為小滿是那種大家小姐，很嬌氣，誰知道小滿一點沒有那種矯揉造作的氣質，反而很活潑很大方。
這樣的女孩子很招人喜歡。
不一會兒的功夫，她就又跟幾個人混熟了。
有人幫了宋衍的手，宋衍終於可以不用滿頭大汗的看牌，就退到了一邊坐下。
遠遠的看著小滿，她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那麼一個女孩。
小滿這樣的性格，跟從前無憂無慮的宋衍，真的很像。
一會兒，包廂的門又開了，外面明亮的燈順著門縫打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邊。
眾人抬起頭去看時，都是一愣。
宋衍眯著眼睛抬起頭，在看到他的時候，也呼的一震。
是林暮沉。
小滿站起來，「不好意思啊，我也叫了個朋友來，應該沒關係吧。」
誰敢有關係？
小滿笑著走過去，挽住了林暮沉的手，「阿暮，進來。」
他一如既往的陰沉，不發一言，跟大家微微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大家也都客套著回他，有人說什麼歡迎。
但是氣氛明顯有些古怪了。
小滿拉著他在一個位置坐下了，然後細碎的用粵語說著什麼。房間很吵，宋衍聽不見他們的話。
黎米端著啤酒過來，給了宋衍一杯，「哇，真帥，林暮沉竟然會來。」
宋衍端起啤酒喝了一口，低頭不語。
小滿說完了，林暮沉只是有些不悅的憋了憋眉，但是還是安靜的坐在那裡，深沉的眸子看著包廂里的十來個人，沒有任何錶情。
小滿不去管他，又繼續加入了遊戲的行列。
宋衍跟林暮沉離的很遠，一個這邊，一個那邊。
黎米呵呵的笑著，「瞧瞧你跟林總，那簡直就是兩尊大佛，一個盤踞在這邊，一個盤踞在那邊。」
宋衍瞪了黎米一眼，餘光看過去，他沒看任何人，只是交疊著雙腿，拿起高腳杯來，在這嘈雜的場所里，好似隔絕了所有的繁瑣，只是一個人靜靜的，薄唇抿了一口紅酒，喝下去，喉嚨跟著，輕輕的一動，那樣子，真是優雅的迷人。
似乎熱了點，他微微扯了扯緊繃的襯衫衣領，裡面的一點密色的肌膚露出來，讓他更顯得迷人了。
這時，有人來拉宋衍一起玩遊戲。
宋衍不想去，但是被她扯著，樣子很難看，還是無奈的走過去，大家一起坐在圓桌下，小滿回頭看看林暮沉，笑笑，也去拉他。
他皺著眉，吸了口氣，還是走到了桌子旁邊，坐在小滿的一邊。
另一邊也是個女孩，看見他坐下來，眼睛都亮了幾分。
遊戲很無聊，轉瓶子說什麼真心話，其實就算說謊也沒人知道，只是有人故意調侃，或是來幾個黃色段子。
小滿故意使壞，有好幾次，瓶子都轉到了林暮沉那裡。
於是她提問，「嗯，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林暮沉威脅的目光看著小滿。
小滿撇撇嘴，「這個問題不對嗎，難道我要問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大家哈哈笑起來，林暮沉臉色更陰沉，貼著她，說，「尉小滿！」
她忙擺擺手，「好啦好啦，那不說喜歡，討厭什麼樣女孩子？」
他端著酒杯，看著某一個方向，「愚蠢的。」
宋衍也看著某一個方向，蒲扇著的長長睫毛，微微的顫動。
小滿說，「好好，勉強算過了。」
然後又開始搖瓶子，結果又是林暮沉。
小滿哈哈笑著，說，「這回說昂，第一次接吻是什麼時候？」
林暮沉壓低了聲音，「尉小滿！」
小滿說，「幹嘛，堂堂林大總裁玩不起嗎？說了又不會吃了你。」
他掃了眼周圍的眼睛，說，「二十三。」
宋衍端著酒杯的手微微的一緊。
「哇，好純情啊。」小滿捂嘴笑，大家也跟著一起開玩笑。
林暮沉不語，只是將酒杯里的酒喝乾了。
「那第一次做是什麼時候啊！」
小滿得寸進尺，大家跟著嗨了起來。
林暮沉神色淡定，看著她，「好像不是我了。」然後，拿著瓶子一轉，卻正轉到了那一邊。
「哇，宋衍呢！」
宋衍抬起頭來，隔著圓桌，看著他。
那眼神在昏暗中，越發黝黑，深不見底。
「提問，提問！」小滿拍手叫起來。
大家跟著起鬨，「要不親嘴也行！」
「哈哈哈，那不是便宜宋衍了！」
沉默半晌，宋衍幾乎想要起身離席。
林暮沉突然開口，「如果你的男人一句解釋都沒有的離開，你會怎麼對他？」
宋衍低垂著眼眸，「讓他離開。」
他呵呵的笑，「是嗎……」
小滿眼睛掃過兩人，頓了頓，然後刻意起鬨，「哇，問這麼文縐縐的問題，不行，林暮沉，罰酒啊，罰酒。」
林暮沉淡漠的眼神，掃過宋衍。
然後一口氣喝掉了剛剛倒滿的酒。
「看來林總還是太純潔了，應該問宋衍，第一次做是什麼時候啊？」
宋衍不好意思起來。
「嗨，看宋衍的樣子，還沒做過吧。」
「去，這年頭幾個沒做過的。」
「你們看宋衍就很有可能啊。」
「哧。」大家討論著，宋衍聽到對面的男人微微發出了哧笑，嘲諷的目光，彷彿歷刺一樣，穿透過來。
因為林暮沉這個木頭疙瘩實在沒什麼好調戲的，所以大家也不再去招惹。
氣氛不一會兒就再熱烈了起來。
但是宋衍卻越加的恍惚了起來。
最後，還是默默的起身，出去透氣。
大家散了的時候，已經快到半夜。
出去后，大家分配著怎麼回去，有車的開車，沒車的一起拼車。
一個同事倒是有一輛車，停在宋衍面前，說，「你是往北去的吧，順路的話我帶你。」
宋衍笑著說，「不用了，我自己走行了。」
那男同事是寫腳本的，平時最愛的就是大咧咧的開玩笑調戲女同事，但是其實人並不壞，他見宋衍這麼說，就故意說，「不是真的沒做過，怕我路上使壞吧，放心放心，我對這年頭難道的清純女郎十分的愛護，跟愛護聖母瑪利亞似的。」
黎米在那叫，「去你的聖母瑪利亞，你才沒做過，你們全家都沒做過，我衷心祝福你老婆一輩子都聖母瑪利亞。」
「嘿，你信不信我馬上讓你別了聖母瑪利亞！」
黎米作勢要踹他，「誰都敢調戲呢你。」
大家哈哈的鬨笑著各自離開。
小滿自然是跟林暮沉一起走，所以說等著看大家都能走了她再走於是跟林暮沉一起站在檯子上看著。
宋衍跟著黎米上車。
一直到離開了，也始終沒有回頭。
「行了，咱們也走吧。」小滿看著林暮沉定定的看著某個方向，搭著他的肩膀，「走吧，別看了。」
林暮沉冷眸側過去，「你故意把我弄來，耍什麼花招。」
小滿忙擺手，「我看你空虛寂寞冷的，就想帶你來嗨皮一下，絕對沒別的意思……」
林暮沉當然不相信，眼睛直盯著她看。
「哎我錯了，阿暮，你別瞪著你的燈泡眼睛看我了……」
林暮沉於是甩開了她的手，「罰你自己走回去！」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向了自己的車。
「哎，阿暮！」
*
黎米住的地方離宋衍不遠，她先下了車，囑咐宋衍到家給她打電話，然後就走了。
宋衍到地方后，仍舊提前下車，然後一個人走進黑暗中坑窪的街道。
如果你的男人一句解釋都沒有的離開，你怎麼對他？
他這樣問她。
苦笑了一聲，她看見小區近了，然而剛要進去，卻聽見一聲呼嘯。
身後，一輛高大的黑色賓士停在了路邊。
他走下來，嘭的關上了車門，欣長的身影，在黑暗中，倨傲的對著她。
她愣了愣，感到他瞬間的來到了她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臂。
「你……你幹什麼……」宋衍向後退去，卻猛然被他頂在了牆邊。
然後，帶著酒氣的身體，傾下下來。
「一句解釋也沒有，然後讓我放你離開嗎？」他聲音越發的平靜，卻讓人覺得不安。
「你要解釋，我給你解釋，但是，當一個人要離開的時候，所有的解釋也不過會變成借口，所以，索要解釋這種事情，是小孩子要求安慰自己的……」
「你……」林暮沉呼吸中都噴涌著危險的氣息。
低頭看著宋衍。
宋衍皺眉，漠然的看著他。
「林先生應該不是小孩子了，所以……請放開我。」
他捏著她的手的力道驟然加大，「放開你，放開你嗎？」
他惡狠狠的靠近她，「讓我放開你，你他媽的就別總是出現在我面前！」
「我……呃。」
他看著她黯淡的目光，猛然上前，一把咬住了她的唇，然後，吮－吸了下去。
久違的味道，混合著酒氣的醇香，似火般糾纏在一起。
她拚命的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開他的禁錮。
似乎是發泄般，他用力的啃咬著她所有的嫩肉，直到鮮血的味道充斥進了兩個人的口腔，蔓延在這近乎瘋狂的夜晚。
許久，他才終於放開她。
然後，剛剛那個瘋狂的男子，再次被面前這個淡漠的男人取代。
他倨傲的望著她，手指冷冷的貼著她的唇，「那是你，如果是我，一個女人不聲不響的離開我，那麼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他哼了一聲，向後倒退。
嘴角，蔓延出一個嗜血般的冰冷笑容，「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宋衍嘴角動了動，看著他，淡淡的說，「希望你不要因此連累到無辜的人，如果是我，我樂意奉陪，但是因為你的緣故，失去了母親五年的安安，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再次承受動蕩。」
「你……」
宋衍不想再說什麼，擦了擦紅腫的嘴唇，向里走去。
林暮沉哼了一聲，看著她頭也不回的，進了樓道里，他的笑容，慢慢擴散。
這時，卻沒有注意到，一邊的黑暗的角落裡，一個人，慢慢的走了出來。
她已經看到了一切，剛剛的一切。
她抿著唇，雙手捏緊了，然後，沉穩的邁出來。
林暮沉看到出現的人，先是一愣，隨即，他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放過我女兒好嗎。」她壓低了聲音，才止住了自己狂亂的顫抖。
林暮沉看著這個蒼老的女人，說，「伯母這個年紀，不適合再管兒女的事情，所以伯母還是回去休息吧。」
陳桂香冷笑起來，「伯母？」
她原本是平靜的慢慢走向前來，卻在臨近的時候，忽然發瘋一樣的沖向了林暮沉面前，撕扯著他的衣服，「我在這裡隨便你怎麼樣，但是你不要再動我女兒了，如果你想報復，那麼就沖著我來，小衍被你害的還不夠嗎！」
林暮沉抿唇，一動不動的任她搖晃著。
「還說讓她付出代價……你憑什麼要讓她付出代價，她那麼好的一個孩子，被你害成了這樣。」
他仍舊好像木頭一樣，站著，表情也好似停滯在你那裡一樣。
「要殺要剮你沖著我來，大不了我一死，但是，小衍從沒欠你什麼，還是你覺得，她害了你那個女人，那你就沖著我來報復我吧。小衍這個傻姑娘……她從沒害過任何人，她，她那五年在牢里受的罪，都是代替我啊……」
林暮沉的臉上那麼一動，低頭，看著她。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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