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選擇決裂嗎?(9000+第一更)
第140章 選擇決裂嗎?(9000+第一更)
林暮沉聽見她的話,微微抬起頭來,眯著眼睛,瀲灧目光,定定的看著她。
她只是抿嘴笑,彎起的唇角,如同初春的月亮,十分的溫潤。
這時,林暮沉起身,程言語看著他,說,「聽說你要去一趟澳洲。」
「嗯。」
「怎麼這個時候去。」
「那邊有宗案子要做。」林暮沉淡淡的說著,從椅背上拿起衣服來,搭在了臂彎里,然後抽出煙來吸。
容雅走過去,「不要吸煙了,看你,臉色這麼差,一定是吸煙太多的緣故。」然後掐下了他的煙。
林暮沉看著她,「沒關係。」
容雅說,「不行,人們常想用吸煙來緩解壓力,但是其實,吸煙只會增加壓力而已,因為人對吸煙其實有本能的罪惡感,吸過了之後,雖然暫時會感覺有緩解,但是想起自己在花錢買不健康的東西,就會有潛能的罪惡感出現,雖然人自己不知道,但是,這種罪惡感,只會讓人更煩躁而已。」
程言語笑起來,「哎呦不得了啊,果然是心理學博士。」
容雅說,「你不能不要每說一句都提起這個啊。」
程言語說,「那以你心理學博士的學識,你看我看到你就想這麼說有什麼緣故呢?」
容雅環胸看著他,「很簡單,你因為沒有學歷,所以本能里有自卑心理,但是你又習慣了高高在上,所以你內心裡不願意承認你的自卑,所以你用調侃的語氣說這些,只是為了讓自己好受而已。」
程言語撇嘴,「真是……」
但是還是哼了聲,「行了,我說不過你,心理學博士!」然後,他快步走出去。
林暮沉低頭看了看兩張機票護照,想了一下,夾進了資料夾里。
然後說,「走吧,出去吃東西。」
容雅笑著點頭,也跟了上去。
回過頭,她眼睛看著那個放著護照的資料夾,然後關上了門。
*
宋衍再次來到林暮沉的別墅門口。
門仍舊關著。
她貼在門口,嘆了口氣,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腳。
天漸漸的陰沉下來,今天又過去了。
她卻還是沒見到安安。
這時,鐵門突然開了。
她轉過頭,正看見出來的人,是容雅。
宋衍愣了愣,向後退了兩步。
然後,有些謹慎的,看著容雅。
容雅說,「聽說你今天進了醫院。」
宋衍說,「許小姐的聽說還真多。」
容雅嘆了聲,一臉的惋惜,「你進來吧。」
宋衍看著她,她讓自己進去,宋衍反而不敢進去了。
容雅說,「你身體不好,不要總是在外面站著,現在正是季節交替的時候,天氣很冷,你總是這樣熬著,對身體很不好的,快進來吧。」
宋衍仍舊只是看著容雅,沒有動。
容雅過來拉她,「進來暖和一下吧。」
宋衍還是被她拉了進去。
裡面確實暖和了很多,容雅看著宋衍,忙活著端東西,拿點心,端熱茶,她對這裡很熟悉,知道所有的東西放在哪裡,傭人要來幫忙,容雅卻笑著對傭人說不用了,只是來了熟悉的人,讓傭人先去休息吧。
她的笑容總是很甜美,很善意,很大方,讓人看了,就覺得好像是陽光一樣。
她坐下來,說,「其實我倒是很喜歡冬天,可以穿很厚的衣服,讓人覺得很安全。」
宋衍沒有心思閑聊,只是坐在那裡,問,「今天,他們怎麼會放我進來,林暮沉不在?」
容雅一臉驚訝,「啊?暮沉不讓你進來嗎?」然後一臉氣憤,「他做的過分了些,我一定找機會幫你說說他!」
宋衍只是冷笑了一聲,「許小姐真好像是他的賢內助一樣。」
大概是口氣重了一點,容雅表情有些尷尬,「我們只是朋友……」
宋衍不置可否,只是端起了茶杯來,喝了一口,冰冷的胃,似乎暖了暖,她說,「安安……不在這裡了是嗎?」
容雅說,「是啊……」容雅頓了頓,似乎想說什麼,但是還是沒有開口。
兩個人沉默了一下,宋衍想要離開的時候,她卻起身,說,「對了,我去找找那個孩子的房間,或許,能找到點線索,你先坐一下。」
宋衍也跟著起來,對啊,如果找一找,或許能知道,安安被他帶去了哪裡。
至少知道他在哪裡,知道他還在這個城市,還在她能找得到的地方,而不是被他帶的永遠遠離這裡,她也能安心。
他,應該沒那麼絕情吧?不會因為懲罰她,讓她永遠,也見不到安安的是不是,不會悄無聲息的,帶走安安,帶他到一個她夠不到的地方去的是不是?
以前也曾經這樣誤會他,最後還不是明白了,他不過是不想她擔心,所以,寧願自己被她罵,也不告訴她安安的下落。
這說明,他其實內心裡,還是個柔軟的男人。
只是他的溫情,表達的方式,與別人不同。
這裡她也來過很多次,知道哪裡是哪裡。
順著長長的,有點哥特風格的走廊,最裡面,安靜的房間,就是他的書房。
那是他最常待著的地方。
她緩緩走進去,見門開了一個縫隙。
裡面,他的書桌,擺放整齊,每一樣東西,都是左右對稱的樣子,他似乎多少有些強迫症,總愛這種對稱,如果有一點不對,他定會覺得不舒服。
進了裡面,她看著他的書桌,忽然看見,放在一邊的一個珠鏈……
她一驚,走過去,抓起了珠鏈。
那是上一次,他從樓上丟下來的珠鏈,她記得,掉在了草地上后,她沒有去拿。
他還是將這珠鏈撿起來了嗎?
她拿在手裡,但是,珠子已經是冰涼的一串。
她放在手心裡,來回的摩挲,幾乎是執拗的,想給它一點溫度。
這時,眼睛卻突然瞄到了一邊,文件夾上,放著的散碎的放著的東西。
她拿起來,那是一張登機牌。
為了能提前選自己想要的座位,他總是習慣提前選好登機牌。
是兩張頭等艙的座位,目的地是澳洲。
她心裡突然有一種不安。
登機牌下面,還有兩個證件,她用幾乎顫抖著的手拿起來,一看,那是護照,一張-林暮沉的……另一張是安安的……
她腦袋轟的一炸,幾乎將登機牌揉碎。
他,他竟然要帶安安去澳洲?
啪嗒一聲,冰涼的一串珠鏈,摔在了地上。
這時,背後的突然傳來了聲響,「小衍?」
她回過頭,容雅有點奇怪的看著她,「怎麼了?臉色很差。」
她將東西胡亂的放好,說,「沒怎麼。」
然後,慌亂的走出去。
他真的要帶走安安了嗎?要帶安安離開這裡,離開她的身邊,離開有她的城市,怎麼可以!
林暮沉,你明明已經,將安安交給我,怎麼可以,又剝奪回去。
容雅搭著她的肩膀,「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宋衍攏了攏頭髮,「沒事。」
然後拿起了自己的包,「我先走了。」
「哎,小衍?」
宋衍沒有理會她,徑直走了出去。
一直到了外面,她的心裡,仍舊是一片的混亂。
*
第二天的工作,一直在出錯。
黎米將腳本拿過來,「喂,這個不太對吧。」
宋衍看了看,說,「哦,對不起,我馬上去換。」
黎米說,「看著你不太對勁,是不是不舒服?」
宋衍抱歉的說,「不好意思,我不會再出錯了。」
黎米拉著她,「哎……」
宋衍一臉堅持,「放心,沒事的,我可以。」
黎米只能動了動嘴,沒再說什麼。
宋衍這一天,沒再去找林暮沉。
在自己的房間,抬起頭,看著窗外,星星很少,外面的夜市還在喧鬧。
風有點大,她關上了窗子。
海濱城市的冬天,有一點潮濕,風不大,但是是刺骨的涼。
所以雖然沒有北方那麼寒冷,卻仍舊要好好的包裹起自己。
*
另一個地方,林暮沉正低頭看著手裡的資料。
小滿在一邊百無聊賴的看著小說,見他半天不說話,抬起頭說,「喂,阿暮,簡體字真的讓人很捉摸不透,你有沒有繁體的書?」
林暮沉皺眉,「自己去找。」
小滿看著他,撇撇嘴,說,「阿暮,你天天都在想些什麼呢,真讓人搞不懂。」
林暮沉還沒說話,門開了,是傭人進來。
他說,「今天她再來,不許任何人放她進來。」
傭人愣了愣,說,「先生,今天那位小姐沒有來了。」
他綉眉微皺,眼中冷冽,「沒來、」
「是的,先生。」
讓人出去了,小滿在一邊笑,「是誰?啊,阿暮,不會是那天那個女孩子吧,怎麼,你在等她來?」
林暮沉眼中暴躁起來,「我給你爸爸打電話,你回去吧。」
小滿馬上站起來,「不回去。」
他聲音平靜,只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聽話,不要隨便亂跑。」
「回去就會被我爸嫁給一個我根本不認識的人。」
林暮沉看著她,「你是該找個人來好好管教你了。」
小滿哼了聲,「我爸才不管我呢,他天天忙著打打殺殺忙著社團,忙著寵他會跳天鵝湖的大女兒。」
林暮沉眼睛定了定,坐下了,喃喃的說,「他打打殺殺也是為了你們能生活的好。」
然後,他順勢靠在了椅子上,轉身。
外面的夜色瀰漫。
他的眼中繾綣。
手中,握著一串溫熱的珠子,只是,晶瑩剔透的珠子,赫然已經不再完整,上面一道明顯的裂痕,讓整個價值不菲的珠鏈,瞬間變得一文不值……
*
宋衍醒來時,手裡還捧著書,室友正在洗漱,回頭看她,說,「晚上你怎麼看著書就睡著了,我起來的時候,你檯燈還開著呢。」
宋衍撫了撫自己有點酸痛的脖子,「忘記了……」
然後,抬起頭來,看了看時間。
工作依舊是那麼忙碌,從早上就開始忙。
大家會議上吵吵鬧鬧的,總算是在最後,定下了腳本,黎米很生氣,強勢的一摔腳本,說,你們等著挨罵吧,這麼無聊的本子,虧你們也想的出來,不過為了不開天窗,拍吧,拍吧。
然後氣的走了。
大家一鬨而散,各自回家。
「走啊,小宋,我們晚上去夜市,一起啊。」
宋衍愣了愣,已經下班了嗎?
怎麼每天,都過的這麼快,好像,一晃而過……
她已經到了不得不選擇的時候。
「不了,你們去吧,我還有事做。」
她收拾了東西,靜靜的下了樓梯,從玻璃上,倒影的影子里,看著自己的臉,將頭髮重新紮一下,在自己暗淡的唇上,摸上一層潤唇膏,然後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褶皺的衣服,隨即,向外走去。
到了門邊,拿出手機,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還是按照名片上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
「人的性格,其實本身就是多樣化的,佛洛依德,根據人的不同性格,提出了潛意識這個概念,但是通俗上說,怎麼解釋潛意識這個概念呢,在我的想法里,所謂的潛意識,就是人的隱藏在主性格背後的那些性格,而這些不同的性格,聽到不同的消息,反應是不同的,簡單來說,比如鬼神這個話題,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你跟不信的人怎麼說,他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真的遇到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不信的人,反而更會想到這方面來,為什麼,因為我們在將有鬼這個信息告訴他的時候,他的主性格不信,但是他的第二個性格,第三個性格,卻是相信的,當真的遇到一些事的時候,所有的性格會一起啟動來思考,所以一個原本不信的人,也就相信了。」
「利用這個方式,我們在說服某些人某些事的時候,千萬不要因為對方抗拒,就覺得事情已經失敗,反而,這是成功的開始。」
「在談判中,也是如此,一次不行,我們從不同的側臉,用不同的方式,刺激對方不同的性格,那麼,即使他不想相信,也會慢慢變的相信。」
幾個人爆發出由衷的掌聲。
許容雅淡淡的笑笑,起身,說,「那麼今天的課,就到這裡了,幾位,我朋友在等我,我先出去了。」
幾個已經看起來五六十歲的老人忙起身,十分恭敬的樣子,其中一個來跟她握手,「所以許博士也是用這種方式,讓我這個從來不信什麼心理學的老古董,也開始來跟你學習了嗎?」
許容雅笑的很溫潤,「既然陳伯伯這樣睿智的人,都中了我的招,就說明,這個方法真的管用啊。」
大家一起笑了起來,她最後微微點頭示意,終於走了出去。
林暮沉正斜靠在那裡,看著她。
她對他眯著眼睛,彎彎的笑了笑。
他說,「你真的很厲害。」
容雅說,「呵,怎麼說也學了這麼多年,而且,剛剛也是糊弄他們的,我們走吧。」
林暮沉扶著她出去,說,「很快要手術,你還是小心一些,不要太勞累了,這些課,不想上,就不要上了。」
她點點頭,說,「放心,手術而已。」對他燦然一笑,她說,「被做手術這件事,我恐怕是比心理學還要懂得的多,如果我是心理學博士,那麼我更是被做手術博士后了!」
林暮沉只是看著她的笑容,彎了彎唇角,帶她一起出去。
這時,她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低頭看了看,晶亮的眼睛,微微動著,長長的睫毛,垂了垂,然後說,「抱歉,要接個電話。」
林暮沉挑眉,「是不許我聽?」
她說,「嗯,是有關於我的愛人的事情,所以,不許你聽。」
林暮沉笑了笑,「愛人?」
她說,「怎麼,我不許有愛人嗎」
他說,「沒有……如果你真的有愛人,那很好……」
她的眼睛卻停了停,終於還是笑了笑,將他推出去。
然後,拿起電話來,「怎麼了?」
「許小姐,我想好了。」
「怎麼,你準備讓我幫忙了嗎?」
「沒錯。」
「你真的……想好了?」
「你不要再問,告訴我,怎麼辦,我會按照你說的做,只要,你讓我見到安安。」
「好,那……一會兒,我會告訴你到哪裡去找他!」
放下了電話,容雅笑了笑,是啊,這是關於她愛的人的,很關鍵的事,關係到,她還能不能擁有這份愛的,重要的事情!
*
宋衍放下了電話,已經站在路牙邊。
人來人往,將她的影子,淹沒在人流中。
前面的分岔路口,她終於堅決的,選擇了一條路走。
是不是,今天如果成功的帶走了安安,他們從此以後,就會完全決裂?
然後,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或者,真的會,走到對峙的道路上去?
雖然,反正是不能在一起的,但是她還是想要,和平的結束。
現在,這個奢望,也終究不能實現了。
*
宋衍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她坐在街口的公車站邊,感到寒氣將她圍繞著。
明明才不過是秋末,但是天氣怎麼會這麼冷?
她手指冰涼,還是握著自己的手機,一遍一遍的看著。
現在有沒有人阻止她,阻止她用這種方式來跟他決裂?
電話終於響了起來,她拿起電話。
不是來阻止她的人,是要帶領她,進入懸崖的人。
是許容雅打來的電話。
她拿起電話來,「怎麼樣了。」
「來這裡吧,安安已經被我帶出來了。」
宋衍點頭,「好,我馬上去。」
她感到許容雅說的地方,遠遠的就看到,安安正站在一邊,身上裹著毛衣,眨著大眼睛,看著黑暗的街道。
是安安!
宋衍馬上跑過去,「安安!」她抱住了安安帶著點寒意的身體,緊緊的,將他抱在懷裡。
「衍阿姨……」安安的聲音淡淡的,帶著點沙啞。
她忙放開安安,「怎麼了,怎麼嗓子啞了。」
安安聳聳鼻子,「衍阿姨要抱的安安呼吸不上來了。」
宋衍這才有些窘迫的摸他的臉頰,「對不起,阿姨太用力了。」
他嘆了聲,看著宋衍,說,「阿姨,你看看你,好邋遢啊,怎麼穿這麼少。」安安說著,幫宋衍緊了緊衣領,樣子儼然一個小大人。
宋衍眼睛熱了熱,感到一邊的人在注視著,才想起來。
站起身來,她看著許容雅,「這次,謝謝你了。」
容雅只是對她點點頭,笑著說,「能幫到你,我很開心。」
「好,我會帶著安安,走的遠遠的,希望……以後也不用麻煩許小姐,最好,我們都不要再見面的好。」
容雅說,「好吧,你走吧,一會兒暮沉發現了,或許會很生氣。」
想到林暮沉,宋衍的心裡一緊,但是,看著一邊仰起頭的安安,她還是拉緊了安安的手,堅定著自己的內心。
反正,再也不能在一起了,或許,恨她,能讓他更好過一些。
就好像從前。
她這麼安慰自己,隨即拉起了安安,向街上走去。
*
一聲車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哧的一聲,黑色的巨大路虎,停在了一邊。
他下了車,一身的黑色,堪比夜色的冷冽。
緊緊抿著唇,一張臉,好似鐵皮一樣,不帶一點溫度。
快步的走過來,看見路邊,只有容雅一人,他越發平靜的眼睛,暗潮洶湧。
深深的看了容雅一眼,他轉身上車。
容雅忙上前,一把從身後,抱著了林暮沉。
「不要再追了。」她哽咽著。
他說,「放手吧。」聲音輕輕的,卻讓人覺得心慌。
「不,不能放手,為了小衍,為了你,都不能放手。」
「容雅!」
「暮沉,還記得你以前說過什麼,你說,你答應我一萬個條件,讓我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讓你實現……暮沉,現在我要你答應我,不要再追了!」
「容雅……現在不一樣了。」他握著她的手,背對著她,默默的,抽離。
容雅幾乎跌坐在地上,只是空靈的,看著前面。
「不行,你還是不能追!」但是幾乎是瞬間,她再次堵上去,看著他,「你心裡明明明白的,既然是要走的人,是怎麼留,也留不住的,你何必這麼執拗,去追一個,追不回來的人呢?」
「我只是不能讓她帶走這個孩子!」他眼神飄向遠方。
容雅說,「不要騙我,我是心理學博士!你為什麼不想讓她帶走這個孩子,因為有了這個孩子,她才會繼續來找你,是嗎?但是,這隻會更加折磨她而已,心已經走遠了,留下一個軀殼在你這裡,還有什麼用呢?」
他驀的一愣。
低頭,看著容雅。
「所以,你趁著我帶你去複查,送走了安安?」
容雅面不改色,「沒錯。」
「你……」
「小衍已經很辛苦了,她每天白天工作排的滿滿的,晚上來等你,一等,就等到半夜,每天,她只能睡三個小時不到,她又節儉,平時吃飯很少,所以本來就營養不良,你再這麼折磨她,她會死的,你難道,真的想看到她死馬?你明明也心疼的,那麼,何必再互相折磨呢?我很想你們在一起,但是,她給我打電話,求我讓她帶走孩子,我不能看著她,這麼來求我……」
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腕,握到她手腕發痛,「你……」
容雅說,「所以,求你,為了你們兩個,不要再追了!」
他咬牙,猛然推開了容雅。
她倒在地上。
「啊……」悶聲的一哼。
他卻沒有回頭。
這時,另一輛車上,一個男人忙跑下來。
「林暮沉,容雅……」來的人,正是周威。
他跑到了容雅旁邊,扶起她來,「容雅,你怎麼了?」
容雅搖搖頭,「沒事……」
周威只是扶著她,起身,卻忽然看見,她褲子上的血跡……
「林暮沉,容雅,容雅她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多血……」
「不要……」容雅捂住周威的嘴,但是,還是沒能阻止他說出來。
林暮沉驀的一停,轉身。
容雅堅持著,要掙脫周威爬起來。
林暮沉皺眉,兩步走過來,一把拉起了容雅,「怎麼回事。」
容雅說,「沒事……」
林暮沉一把抱起了她來,看著她,想起剛剛她蒼白的近乎白紙一樣的臉,「剛剛就已經開始了?」
她咬咬唇,一連氣苦,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嗯……」
「怎麼不說!」
「我不想,你再多為一個人擔心……」
林暮沉不再說話,只是抿著唇,抱著她,上了路虎車。
「先去醫院。」
車子揚長離開。
夜又寂靜了下來。
*
宋衍拉著安安回去,路上,安安抬起頭來,說,「阿姨,你帶我回你家嗎?」
宋衍說,「嗯。」
安安說,「那……惡魔叔叔呢?」
安安說,「以後,你都不用住他那裡了。」
安安低頭,任她拉著,卻沒有說話。
宋衍低頭,說,「怎麼,安安,不高興了?」
安安說,「那,阿姨是甩了惡魔叔叔了嗎?」
宋衍愣了愣,說,「不是甩了……」看著前方,她靜靜的說,「只是不能在一起了。」
安安嘆了聲,說,「那還是甩了啊……」
宋衍說,「安安,以後,不要叫阿姨了,叫媽媽怎麼樣?」
安安抬起頭,看著宋衍,「叫……媽媽?」
宋衍笑著,「嗯,以後,我們是一家人,如果安安喜歡衍阿姨,衍阿姨當你的媽媽,永遠都對你好,永遠都是你的好媽媽,好嗎?」
安安笑起來,撲進了宋衍懷裡,「媽媽!」
眼淚就那麼,順著宋衍的眼角,滑落了下來。
對不起,安安,我是最壞的媽媽,但是,相信媽媽會變好的,為了能讓安安原諒,媽媽以後,只對安安好,好嗎?
她拿起了之前給安安買的小衣服,給他穿上。
她說,「安安,以後跟媽媽一起好好生活,我們永遠都在一起,不管發生什麼事,媽媽再也不會離開安安!」
安安緊緊拉著宋衍,樣子小心翼翼的,好像,那是一件,那麼神聖的事情。
宋衍想,安安跟她一樣,只想要一個,溫暖的家而已。
所以,為了贖罪,她要為安安創造一個家。
雖然,並不完整,但是,她想要讓安安,感覺到家的溫暖!
*
程言語知道了這件事後,忙跑到了醫院。
林暮沉正靠在手術室外,靜靜的垂著頭。
從那一雙淡漠的眼睛里,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麼情緒。
只是覺得,平靜的,讓人有點摸不到頭腦。
他說,「怎麼樣了?」
林暮沉抬起頭來,「手術提前了。」
「我是說……宋衍那邊,怎麼樣了?」
林暮沉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
只是,沒有出聲。
程言語長出了口氣,說,「哎,你怎麼搞的,其實這事情你做的是不對,以前不是說了,把孩子給她了,現在你又自己藏起來,你真的就為了懲罰她?那也太變態了點吧。」
林暮沉仍舊默不作聲,只是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程言語說,「你不是真的要跟她搶安安的對不對?」
林暮沉看著他,「別沒事窺探別人的心思,你懂個屁!」
說完,他轉身,向外走去。
「哎……」
「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他的話,幽幽的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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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啰嗦那句話能懂么?意思是說……她就是用這種方法來對付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