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安安被你帶走了？
第138章 安安被你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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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忙碌后的周末，第二天就可以休假，上面對運動會的案子很高興，提前發了工資。
她拿了工資，在路上，正路過了童裝的窗口。
夏天時看到的那件童裝，已經不見了，秋末，上了冬季新款。
她算著口袋裡的錢，再看著上面昂貴的數字，如果下月省著吃，還是可以買一件的，於是她大方的走進了店裡。
店裡的店員看著宋衍的打扮，原本是不愛管她的，她看著那件童裝，說，要這件。
店員直接報了價格。
宋衍沒去管店員的態度，說，「好，給我包起來吧。」
拿著衣服去了林暮沉的別墅。
按了門鈴，裡面的門衛出來，他本是認識宋衍的，宋衍說，「我來找安安。」
門衛面無表情，說，「先生說，今天不見任何人。」
她說，「我不是來見林先生，我來見安安。」
「但是先生說，今天，不能開門。」
她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麼，說，「我能不能親自去跟林先生說……安安是我的孩子，我現在就接走他，好嗎？」
門衛說，「抱歉，今天真的不能開門。」
然後，就果斷的，將門關了起來。
宋衍心裡一沉，突然覺得有些不安，她用力的敲門，「讓我見林暮沉，讓我見他！」
鐵門發出巨大的聲音，震的整個夜晚，都似乎清醒了，遠處甚至傳來狗吠聲。
但是裡面的人就是不給她開門。
她不住的敲著，敲到手都痛了，「林暮沉，你不能這樣，安安是我的孩子，你答應過，只是幫我，幫我照顧他的，我錯了，我不該相信你嗎，我不該把安安交給你，對不起，我現在帶走他，然後我們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好嗎，請你，把安安還給我，還給我……」
她只是固執的以為，她這樣喊，他一定能聽的到的。
所以，一聲接著一聲，喊到嗓子都已經沙啞。
一切是她做錯了，她知道，她錯的離譜，是她的反覆，是她的天真，是她的自私，讓他們變成了這樣，是她戲弄了他。
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奪走安安，雖然，知道自己沒辦法給安安最好的，但是，她想要安安……
她是自私嗎？
是啊，她自私，但是她這次，真的不想無私的說，為了安安好，你帶走他吧……
就算全世界都罵她自私，她也還是想要安安。
「你生氣，就發泄在我身上，請不要，奪走安安好嗎……」
她雙手不伏在鐵門上，慢慢的，滑了下去，蹲在地上，抱成一團。
那麼坐了不知道多久，門卻巋然不動，沒有任何，會打開的跡象。
她手裡的小衣服靜靜的躺著，她看著，突然就忍不住，淚流滿面。
然後起身，慢慢的，拿著衣服，向外走去。
天邊已經有了點魚肚白，秋日的風，讓她全身止不住的瑟瑟發抖，露水很重，身上有些潮濕，這更讓她全身發寒，但是她似乎沒有感覺到。
她的身影，消失在薄霧中時，鐵門才突然，慢慢的開了個縫隙。
裡面的草坪，碧綠中，帶著點露珠，晶瑩剔透，卻越發顯得軟弱。
草坪上，白色的遮陽傘下，林暮沉直立的坐著。
似乎是僵直的雕像一樣，一動不動。
「先生，宋小姐已經走了。」
他略微點點頭。
她對安安的母愛，也不過如此嗎？
冷笑一聲，他起身。
一邊的人忙扶了上去。
他擺手，「不用。」
一邊的人說，「先生坐了一夜……要不要吃點東西。」
他仍舊搖頭，說，「那孩子，放到安全的地方了嗎？」
「是先生，已經安排好了。」
「帶我去。」他邁步，向外走來。
路過門邊時，低頭看了一眼石板路，昨天她蹲著的位置，現在空蕩蕩的，他眼睛微微動了動，深邃中，似乎閃過了什麼東西，不易捕捉。
然後，他還是向外走去。
正在這時，卻忽然看見一個身影，從一邊的樹榦后，跑了出來。
「林暮沉！」
眾人轉過頭，隨即一愣。
是宋衍。
她不是已經走了嗎？但是怎麼……
她咬著蒼白的，顫抖的唇，定定的看著面前高大的男人。
早晨的露水打濕了她的髮絲，現在，顯得有些濕漉漉的，更讓她如同一個落水的小鳥，脆弱的可怕。
相比她帶著怒意的眼神，他卻平靜的可怕。
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不發一言。
「安安，你把安安帶去了哪裡！」她說。
他卻冷哼一聲，「收起你質問的口氣吧，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想起他來了，就來逗一逗，平時，就放任他在我這裡不管，這樣的母愛，真是讓人無法理解。」他的聲音里，似乎帶著股早晨的惺忪的慵懶，然而說出的話，卻好像厲刺，準確無誤的，扎進了她的心裡。
他很會抓住重點，很會一語說中要害。
「我……」
她低下頭去，「我知道，我做的不對，但是……我希望你能將他還給我，遵守你之前說過的話好嗎，我以後會改的，我會，好好的對他……」
他呵呵的笑，「是嗎，那不如等你改好了，再來跟我要安安吧。」
說著，他邁向面前的車子。
「不行！」宋衍忙撲上去，抓住了他的衣角，「林暮沉，你說過的話怎麼可以反悔，況且，他在法律上，已經是我的孩子。」
他低頭，輕蔑的看著她，微眯著的眼睛里，帶著與生俱來的凌厲，「抱歉，我沒說過我不會反悔，如果你以為我是那種，金口玉言的君子，那麼你看錯人了，商人能信任的，只有數字和金錢，如果別人說一句，我會跟你合作，我就相信他不會反悔，那我未免太天真了點！」
「但是……」
「如果你說法律上，他已經是屬於你的，那麼請相信，我隨時可以讓那紙法律更改。」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背，他冷冷的，推下了她的手，「理由很簡單，我覺得，你並不適合做一個母親，你沒有一個母親的堅定！」
宋衍被推的一個趔趄，抬起頭來，就看見他已經向車裡走去。
她嘶喊著，「安安……我是絕對不會給你的……」
他哧笑，回頭，看了眼她拿在手裡的衣服，說，「如果你覺得，這樣偶爾，拿來一點東西來表白你的母愛，就可以還回安安，那麼你的算盤打錯了，對於你這樣一個，隨心所欲，可以隨意戲耍別人，然後毫不留情的走開的女人，我絕對不能將我的孩子，交給你！」
「你……」
他低低的說了一句，「還有，我這個人，從來不是一個好人，我好像跟你說過，所以，在惹怒了我的時候，你就該知道，你會得到的懲罰！」
說完，他轉身上了車。
她只是僵硬的站在那裡。
看著他的車徐徐開走。
沒有人回頭，沒有人同情她的柔弱。
她知道，她不會被同情，因為她確實做錯了。
但是現在更改，還來記得嗎？還有沒有人願意給她這個機會？
手裡抵得上她半個月生活費的衣服，啪嗒的落在了地上，她只是看著，微微垂下了眼睛。
但是不管怎樣，生活仍舊繼續。
她仍舊回去工作。
新一輪的拍攝任務開始，她開始新的製作。
一整天，都在開講說會中度過，大家各抒己見，邊討論著，邊開著玩笑，工作氣氛，還是比較輕鬆的。
只是不管怎樣，坐了一天，都讓人覺得很累。
要下班時，黎米舒展了一下整個身體，大叫了一聲，「回去各自寫，明天接著談。」
於是大家各自離開。
宋衍低頭收拾東西，黎米低頭看她，「怎麼今天話不多啊。」
宋衍笑笑，「也沒什麼要說的。」
「你臉色也不好。」黎米說。
宋衍說，「大概沒睡好吧。」
起身，兩個人一起出去，黎米邊走邊錘著自己的脖子，「女人啊，對自己狠一點不如對自己好一點，想著減肥什麼的取悅男人，最後累的是自己。」然後看著宋衍，「你也是，別老是那麼扛著了。」
宋衍眼帘低垂，本是很好看很清秀的一張臉，因為消瘦，更顯得楚楚動人，看的人心疼，而她那雙似乎永遠淡漠著的眼睛里，都隱藏著什麼強大的力量。
「但是，我還是要扛著，不是為了男人，為了自己，也要扛著。」她微微抬起頭來，側臉讓人覺得很堅毅，「以前做的不好的，以後都要避免，可以做錯，但是……不可以做錯第二次。」
說著，她抱著東西，向前走去。
黎米看著她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
有些人被打倒后選擇休息一下，恢復力量。
有的人卻選擇站起來，好像忘記了跌倒的那一刻一樣。
然後，恢復的人，再次啟程，從頭做起。
站起來的人，真的就忘記了，自己曾經跌倒過……
*
宋衍敲了下門。
她打聽到了，他今天是在這裡，選了個咖啡廳的書香包間，之後進去工作。
曾經做過他三天的傭人，她曉得，這是他的一種工作習慣。
不喜歡總是待在辦公室里，而是選擇找一個安靜的，舒服的地方辦公，反正信息時代，只要有網路，就可以遠程操控。
她跟著他小半天，終於逮到了機會。
敲門聲停下來，門打開，然而出來的，是他的保鏢。
同樣也是，她認識的人，看見宋衍，並沒有吃驚，只是，比起從前的熱絡，總是多了幾分的疏遠，這讓宋衍，心裡十分的難過。
她低著頭，「對不起，能不能讓我見一見林暮沉……」
那個人馬上說，「對不起，先生不見任何人。」
她苦笑，「任何人……任何人，只有我吧……」
保鏢頓了頓，「請宋小姐不要再來了，林先生，是不會見你的。」
她說，「好，我等到他願意見我的時候。」
「你……」
「宋小姐何必這麼固執，想必林先生是在生氣，您還是等林先生消氣了，再來找林先生，不是更好？」另一個保鏢說。
她搖搖頭，「不用了……」
知道他們只聽林暮沉的命令，他不發話，他們是不會放她進去的，所以她也不多說，只是站在一邊，靜靜的等著。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了……
兩個保鏢出來看了一下，然後，又走回去。
「林先生，宋小姐她……」
「你們到底是誰的人。」林暮沉不等人說完，直接打斷了人。
那保鏢只好收住了聲音。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
咖啡館的老闆送來了點心，給林暮沉端進去。
兩個保鏢看著她，她仍舊只是站在那裡，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前方，似乎，充滿了堅決的味道。
咖啡館的老闆出來時，看著宋衍，以為她又是來求林暮沉辦事的人。
這種人，過陣子就會遇見一個。
她走過來，「麻煩，如果不是我們的客人，能不能不要站在這裡，會對我們有很大的影響。」
宋衍轉過眼睛，「我……我在等人。」
「但是你站在我的店裡，你看，你站了一個下午，他們都在看。」
她低頭，「對不起，但是，我不能走，我還要等……」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固執，求人也沒你這麼求的，這簡直就可以說是涎皮賴臉了，馬上出去，否則，我會叫保安來。」
宋衍看著她，「我不會走的，你叫警察來我也不會走，在中國，房子是你的，土地是國家的，所以，我站在這裡，警察來了，也不能說什麼，況且，這裡本來就是公共場所。」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無理取鬧，這是在我的房子里。」
「好，那你就叫保安來拉我吧，如果你不怕更讓人奇怪，奇怪你怎麼可以對客人。」
「你……」
兩個人正在爭執，卻聽刷的一聲，包間的門開了。
林暮沉欣長的身影，出現在門邊。
他眼睛，淡漠的掃了一眼宋衍，不帶任何溫度。
然後，將手裡的資料夾甩給了保鏢，就向外走去。
宋衍忙跟了上去，「請你，將安安還給我，我保證，我會做的很好，我會學著，做一個好媽媽。」
他不理她。
「如果你不將安安還給我，我……我還會繼續跟著你的。」
「不嫌麻煩你就跟著，對我沒多大影響。」
「林暮沉……」她兩步邁上去，跟上了他，「能不能不要這樣，難道，我們非要這樣嗎……」
他回過頭，看著宋衍，「我該說的，已經說過了。」
她咬著唇，清澈的眼睛，望著他，「不能在一起，就只能，這樣對峙嗎？」
他停了停，低頭，深深的，望進了她的眼中，冰冷的目光，幾乎凍僵了她。
「我說過吧，既然，我不會再放手，我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但是最後，放手的是你，逃開的是你……所以，你以為，在你這樣刷了我之後，我還會輕易的原諒你，甚至，像你說的，不在一起，還可以做朋友嗎？你拿我當什麼了。」
說完，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向前走去。
只留給她一個倨傲的背影。
宋衍咬唇，「對不起，林暮沉……」
他的脊背，微微僵硬，腳步也頓了頓。
「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反覆無常，但是……我不能再跟你在一起了，這次，不會再變，還有，安安，我是不會放棄的。」
他說，「呵……」
幾乎是譏諷的，輕笑一聲，然後，他沒有回頭，徑直向著自己的車走去。
她咬咬唇，仍舊跟上去。
卻忽然看見，一邊，一輛紅色的寶馬停在路邊，下來的人，是許容雅。
看見宋衍，她微微愣了愣，然後滿臉疑惑的，走到了林暮沉旁邊，「暮沉，怎麼了？」
林暮沉微微側目。
余光中，她的臉有些僵硬。
但是轉瞬，就又恢復如常。
他譏諷的笑笑，看著容雅，「上車吧，你的車，讓人開回去。」
她愣了愣，回頭看了眼宋衍，說，「小衍在後面。」
「跟你沒關係。」
他用力，將容雅推進了車裡。
隨即，自己也坐了進去。
宋衍站在那裡，看著他的車消失。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第二天，在工作的時候，宋衍接到了許容雅的電話。
她不知道，許容雅從哪裡搞到了宋衍的電話，但是既然她打來了，宋衍還是應對著，「抱歉，我還忙，請問有什麼事，稍後再說吧。」然後她就要掛掉電話。
「小衍……關於那個孩子……」
宋衍愣了愣，說，「麻煩我跟許小姐還沒熟悉到這種，可以稱呼名字的程度……」
「那麼……好吧，宋小姐，能不能出來見一面，關於那個孩子，我想跟你談一談。」
宋衍想了一下，還是說，「好。」
放下了電話，宋衍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本單。
上面的字跡漸漸的模糊，她想起那一天，容雅對她說過的話。
下午，到了約定好的咖啡館。
似乎還是昨天的那一間咖啡廳的分店。
宋衍一進門，就看見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表情迷離的許容雅。
她穿了一件淺綠色的長裙，拖在一邊，十分飄逸。
她優雅大方，看起來，自有一份憂鬱氣質，很吸引人，周圍，有不少目光，正被她吸引了過去。
宋衍走路過去，在她對面坐下來。
她看著宋衍，很高興的笑了笑，笑容恬靜真誠，讓人如同沐浴春風一般。
只可惜，宋衍並不欣賞，她直接說，「什麼事？」
容雅說，「聽說，暮沉將那個孩子，藏了起來……」
宋衍默默點頭，她晚上完成了工作，還預備，再去跟著林暮沉。
一直跟到林暮沉原諒了她，願意將安安還給她為止。
容雅嘆了聲，說，「本來，聽說他已經決定將孩子交給你的，但是怎麼突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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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容雅發力……
但是同時，出手就會有破綻，所以，你們懂得……
小林要開始追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