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送她去監獄的不是你
第134章 送她去監獄的不是你
他見著她瞪著眼睛那搞笑的模樣，勾起唇角，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還是你覺得，這個吻不夠，我們應該繼續下去未完成的……」
臉上騰的一紅，她忙說，「不是，我……好，晚安，我先回去了……」
回到房間后，宋衍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
「就算你要放手，我也不允許，我一定會抓著你，讓你這輩子，都沒辦法放手！」
這句話，再次出現在腦海中。
一邊的室友正在看電視，裡面飄出的歌詞正是「所有的山盟海誓，不過是年少無知……」
新興歌手，正用歡快的語調，唱出這首老歌。
但是怎樣的歡快語調，也無法掩蓋，歌詞里的悲涼……
*
第二天，接到通知，她要趕去林暮沉在這邊的辦公室，親自去送文件，和參加他們的調研。
宋衍拿著文件，在那裡猶猶豫豫。
黎米就說，「看你那一臉的不情願，你不知道，咱們組裡的小姑娘，都瞪著眼睛想去呢，被你攤上了，他們不知道怎麼哀嘆呢，還有人說，你在會上跟林總要錢，被林總注意到了的緣故，所以才指名讓你去的。」
指名……
宋衍想起昨天的事情，他指名讓她去，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捉弄她。
嘆了口氣，身後那邊來接的司機催促，她也只好拿著文件，跟著一起去了。
一路無話，到了，她拿著文件上去。
一路都在拿捏著，如果他要對她動手動腳，她該怎麼應對，嗯，這次一定不能被他擺布，他敢動她，她就強硬的，一腳踹的他起不來……
心裡設想好了，她才敲門，走進去。
他仍舊坐在那裡，一手握著滑鼠，一手捏著點燃的煙，有人進來了，也沒有抬頭。
她說，「林總，這是我們做好的整體方案，希望林總看過後，能給我們一個全面的修改意見，我們會盡量配合林總的意願……」
他點頭，「嗯，放下吧。」
然後，深吸了一口煙，徐徐吐出，眯著眼睛，眼神絲毫沒有離開過電腦屏幕。
她卻有些奇怪了。
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嗎？
心裡漸漸的，不由自主的，升起了片刻的失落。
奇怪，來之前，不是因為害怕他對她動手動腳，而感到厭煩，不願意來嗎？
但是女人的心思，就是這麼複雜和善變。
誰也不能控制。
她放下了資料，對他點點頭，始終，也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頭走了出去。
事先的預想，沒有用到，她聳聳肩，對自己說，好吧，沒關係。
然後走出去。
又跟一邊的副經理洽談了一下，張琳看見她，並不驚訝，跟她打招呼，知道她是合作方來做洽談的，也沒多說什麼。
倒是沒看見那個周威。
張琳說，周威被林暮沉派去日本駐地，去了很久了。
然後，她就準備回去。
接她來的人已經不在，她要自己坐車回去。
站在路牙上，回頭，看著樓上。
該死的林暮沉，大老遠跑來了，你看也不看人一眼，怎麼，我是你的玩物嗎，你喜歡了，就逗一逗，要忙工作了，就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跺了下腳，她抿著唇，轉過頭去，看見車來了，正要上車，卻看見電話響了起來。
是他的電話……
雖然她始終沒有存下他的電話號碼，但是，卻不知怎麼，默默的記住了那個號碼。
她愣了愣，拿起電話，接下了。
「怎麼了，好像很幽怨的樣子。」
她皺眉，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然而瞬間，她意識到了什麼，抬起頭來，往上看去，十幾層的辦公樓上方，他的辦公室，正的貼著這邊的那一間，落地大窗，此刻正反射著太陽刺眼的光，看不見裡面，自然是看不見的，那麼高，但是她知道，他能看見她。
而此時此刻，他一定正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她甚至能想象到，他臉上此刻那玩味的表情。
剛剛她的樣子，想必已經被他收進眼底了吧……
她突然覺得好丟人，臉上紅了紅，低頭說，「你……你派了車去接我，也不把我送回去，我當然幽怨，自己坐車回去，要轉幾次車，很麻煩的……」
他沉悶的笑聲，怎麼聽都似乎帶著點戲謔，好像，他早已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樣。
她有些不自在，捏著手機，站在那裡。
這時，聽見他在電話里說，「因為我不理你，所以生氣了？」
她說，「沒有……」
他說，「我們不是要公事公辦嗎，因為我們是獨立的個體，所以，我們要懂得分開公私才行。」
她曾經說過的話，他現在回給了她。
她說，「沒錯。」
他呵呵的笑，「好了，現在公事辦完了，等著我……」
她皺眉，抬起頭，看著上面，「幹什麼。」
「去辦私事啊……」
那口氣似乎有些曖昧。
她有些口齒不清，「誰要跟你……跟你辦什麼私事……」
他說，「我是說，我準備好了車，帶你去看安安……過幾天要忙起來了，趁著現在還空閑……難道你不想去看他？」
她一愣，聽見電話里，他用一本正經的口氣說，「聽你的語氣，你不是把私事想成了別的了吧？宋衍小姐，你要知道，我可是一個正經商人，我怎麼會說那麼曖昧不清的話呢，被記者聽到了，會以為我在潛規則！」
她氣的舒了口氣，「好好，是我不對了，林總！」
安安見到兩個人，很開心。
安安拉著宋衍，給她講最近學到的東西，說在幼稚園裡，小朋友們都很相親相愛，聽的出，他是想讓宋衍安心，不要擔心。
宋衍摸著她的腦袋，跟他坐在一起，看了很久的畫冊，給他講畫冊上的故事。
待了很久，她仍舊要走。
林暮沉看著她，說，「外面天很晚了，要不要……」
她說，「不用了，明天還要繼續工作……」
他只是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仍舊笑笑，說，「嗯，那好。」
宋衍最後摸了摸安安的頭，然後去拿東西。
安安帶著鄙視的目光看著林暮沉，「我都沒說，幼稚園好無聊，阿姨講課都講不明白，還總是問一些幼稚的問題，小朋友們也都不誠實，還有，他們都很怕我，不愛跟我玩，這些我都沒告訴阿姨。」
林暮沉低頭看他，說，「是……」
安安說，「我可是給過你機會了，但是你一點也不爭氣，哎，昨天幼稚園的阿姨還說你是什麼很厲害的人，我對成人的世界都失望了……」
林暮沉獨獨面對他的時候，無奈的想要抓狂。
「好……」一個字結束了對話，他出去接宋衍。
安安的聲音在後面飄來，「難怪衍阿姨不喜歡，你就是這個態度對衍阿姨的話，衍阿姨一定不喜歡跟你在一起的，你要像我學習，你看，我多討衍阿姨喜歡……」
林暮沉一臉黑線……
送了宋衍到小區門口，她對他說了句，路上小心，就準備進去，然而剛走進去，他拉住她的手，「小衍……謝謝你。」
她愣了愣。
他只是微笑，蒼茫的眼睛，看著昏暗的路燈。
然後，拿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親吻。
「走吧，晚安。」他淡淡的說了句。
她只是發愣。
點了點頭，下車，看著他的車遠離了，她才低著頭，走進了小區。
卻沒有注意到，門邊的黑暗裡，一個人，站在那裡，看著兩個人剛剛分開的地方，猶自發愣……
晚上回去后，母親打來電話，問她什麼時候有空回去。
宋衍說，「過幾天過中秋，這幾天做中秋特輯和運動會，比較忙，中秋我們會放幾天的假期的。」
放下電話后，她靠在那裡，聽見一邊的室友們在討論著一成不變的話題，男人。
女人的世界里，是不是永遠缺少不了男人的話題？
之後，運動會的計劃仍在繼續，林暮沉經常會來這裡親自討論關於運動會的事情。
工作中，他倒是公事公辦。
私底下，卻也總是帶著宋衍一起出去，吃東西，看電影，逛街。
做著所有情侶都會做的事情。
卻決口不再提讓她去他那裡的事情，這種平靜，一直持續了幾天。
這一天，晚飯後的娛樂，是保齡球俱樂部。
她並不會玩，坐在一邊看著他打。
林暮沉手指扣著保齡球，俯身，用一個非常漂亮的姿勢，將球扔出去。
動作瀟洒連貫，看的另一邊玩球的人，都不禁側目。
上面鈴聲響起來，一個滿貫。
旁邊的人立即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為他的第三次滿貫。
他卻並不理會，回頭，拿了受盡，擦了擦臉上的一點汗水，回過頭來，對她勾了勾唇角。
樣子帶著點痞氣，帶著點邪魅，十分的有魅力。
宋衍想，林暮沉這樣的人，得天獨厚，真是上帝的寵兒一般。
老天多不公平呵，總是讓這樣的人來，使人失落。
他走回來，「過來玩啊。」
她搖搖頭，「算了，我不會……」
他卻過來拉住了她的手，「我教你。」
「哎……」她拗不過他，跟著他走過去，他握著她的手。
「保齡球這樣抓，對，蹲下，後腳再向後，嗯，看著前面，看著中央，好，很好，扔！」
保齡球扔出去，但是很糟糕，直接劃到了一邊，一個也沒打到。
她懊喪的抬起頭，他呵呵的笑著，點她的鼻尖，「接著來。」
然後，他繼續拉著她，寬大的胸膛，從後面環住她，他獨有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
他說，「握好，手不要歪。」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哈，看，真是和諧啊。」
宋衍回過頭，正看見程言語一身運動衣，甩著手走進來。
宋衍臉上紅了紅，說，「你們聊，我先去洗手間。」
然後忙逃開了。
程言語看著她離開，笑了笑，走過去，拍著林暮沉，坐下，說，「我問你，你多大的人了？」
林暮沉拿起水瓶來，喝了一口水，雙腿帥氣的交疊在椅子上，「怎麼。」
「你們這當真是在談戀愛啊。」
他輕笑，一臉的無所謂。
程言語說，「做男人做到你這個程度，真讓人無語，我早就跟你說過吧，直接撲到在床上，用你的體魄，征服了她，讓她在你身體下不能自拔，以後看到任何男人，都不自覺的想到，那個人不如你，你就成了。」
林暮沉白了他一眼，「別再提你的那些餿主意。」
程言語眼睛動了動，「哇，看你這意思，試過了？」
林暮沉哼了一聲，不表態。
程言語說，「看來你不行啊。」
「滾蛋。」他抖掉程言語搭在肩膀上的手。
然後，幽幽的看著，她剛剛離去的方向，「不能操之過急。」
程言語見他深沉的眼中，帶著抹淡淡的無奈，說，「她是不是還在意？」
他轉過頭，「雖然她不說，但是，不管是誰，被人無緣無故的送進監獄五年，怎麼會不在意？」
程言語說，「你怎麼不告訴她真相？當時，你明明已經放手，送她進監獄這件事，根本不是你……」
「她回來了。」他說了一句，已經起身。
「不管是誰，五年監獄已經是過去，我不想再提起來，何況，對現在也沒什麼影響。」他最後的聲音飄來。
程言語看著他，無奈搖頭，不知道是誰造的孽……
宋衍回來后，在一邊坐了下來。
程言語笑著看著宋衍，說，「哎，我夜觀天象，你最近這臉色很不好啊，哎，其實女人啊，還是要有男人才行的，要不然，老天也不會弄什麼陰陽結合了是不是，可見，只有陰陽結合了……」
「程言語，其實這次回香港，亦辰說了，幾位叔叔伯伯還是希望你多回去照料，不要總是在內地瞎混！」林暮沉沉著臉打斷了他的謬論。
程言語一聽，臉上一黑，馬上改口，「啊，小衍啊，我的意思是說啊，其實一個人挺好的，女性獨立，獨立萬歲……」
宋衍奇怪的看著兩個人，他們這是在說什麼啊……
看見林暮沉的水沒有了，她說，「我去叫人拿東西喝，程先生要什麼？」
他起身，看著林暮沉好像沒看兩個人，就挑眉對她展開一個充滿誘惑的微笑，「但是陰陽結合還是必要的，怎麼樣，要是覺得某人不能滿足你，我可以……」
「哎呦，林暮沉，你放手，不對，你放腳，我的腳，哎呦……」沒說出口的話，被嚎叫聲取代。
程言語紅著臉，看著林暮沉不動聲色的踩上來的腳。
他還一臉的漫不經心，抬起頭，看了程言語一眼，然後環住了宋衍，說，「走吧，下次再教你，先回家。」
宋衍抱歉的看著程言語，程言語看著林暮沉，哼一聲，一瘸一拐的也跟了上來。
出去了之後，林暮沉去拿車，程言語卻沒動，只是看著宋衍，「最近還好吧？」
宋衍想著他的問題，還好吧，是什麼意思呢？
低頭，攏了攏耳邊的頭髮，如果是說，她跟林暮沉，是不是還好，她只能說，還好。
程言語說，「對他好點吧。」他嘆了聲，這真是兩個冤家。
宋衍看著他，他最後拍了拍宋衍，似乎有許多話，想要說，但是卻還是只淡淡的說了一句，「作為一個男人，我已經很敬佩他對你的耐心，尤其他是林暮沉，外面的事情，還很多，外面的世界，還很大，但是他為了你，窩在這裡，已經很久了……」
「或許你覺得，你還不能放下過去的一切，但是，發生過的那麼多事，他都已經放下了……」
宋衍只是站在那裡，感到他的手離開，她卻沒感覺輕鬆。
似乎，有一種，更沉重的東西，壓在了她身上。
*
中秋節很快要到了，宋衍早就跟家裡說好，這次過節一定回家。
節目組很體貼，過節組織了去旅行，如果不去的，也會給一些過節的福利金。
宋衍買了月餅和各種的食物，坐了公交車回家。
路上，林暮沉打來電話，「在哪裡？」
宋衍早已跟他說過過節的行程，低頭說，「還沒到家。」
他說，「會在家裡住多久？」
「呃……大概住到假期結束。」
他似乎一個人靠在那裡，一身慵懶，「這樣，那，在家裡好好休息。」
然後，他掛了電話。
宋衍捏著電話，又頓了頓。
但是想到馬上要回家，跟家人一起過團圓節，她還是很開心。
回到家，跟母親和小嘯一起收拾了她帶回來的菜和肉，簡單的也做了幾道菜，一家人圍坐在桌邊，陳桂香似乎想起了從前，宋家還好的時候，每到過節，大家都會聚到一起，各家各戶帶著自家的小孩子一起來到宋家，熱鬧的度過一天，但是現在，只剩下三個人了，陳桂香說，「東西簡單了點，不過，也算是過節。」
宋衍說，「已經很好了，我們三個又吃不了那麼多，幹嘛做那麼奢侈。」
小嘯也說，「對啊，看到那些富人還跑出去吃，吃一頓的錢，夠買很多東西，我們才不那麼浪費呢。」
陳桂香看著自己的兩個懂事的女兒，伸手分別拉住了兩個人，「媽有你們兩個……真得很滿足。」
宋衍跟小嘯互相看著，暖暖的笑著。
這個節日，似乎很溫暖。
吃過了飯，三個人一起坐在電視機前看晚會。
宋衍的電話隱隱震動了起來，她忙拿了電話出去接。
是林安森。
他經常會打電話給她，但是，他並不是話多的人，每次不過幾句。
接了電話，他果然還是那句，「在幹嗎。」
「剛吃過飯。」
他說，「哦。」
然後，就是沉默。
他說，「中秋要過去了。」
她看了看時間，快十點鐘了。
房間里晚會的聲音再次傳來，母親和小嘯的笑聲摻雜在其中。
她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這時，電話里傳來聲音，「惡魔叔叔，快看，煙花。」
她愣了愣，林暮沉跟安安一起在過節？
宋衍忙說，「安安在？」
他說，「嗯。」然後回身很不客氣的說，「吵死了，什麼惡魔叔叔！」
「就是惡魔叔叔！」
他似乎很氣悶，「行了，我掛了。」宋衍還想說等一等，但是卻忽然看見母親過來了。
——萌妃分割線——
你們好讓我驚喜……是想讓我在趴著床上寫死嗎，這麼快又要加更了……還有十幾票就是再一次的月票加更，嗯，痛並快樂著怎麼辦，萌拼了老命也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