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我是壞人，你還愛我嗎
第131章 我是壞人，你還愛我嗎
似乎聽見了她的笑聲，他轉過頭來看她，然後又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明亮的櫥窗，上面寫著品位店。
他轉過頭，眯起眼睛笑起來，「看這個也能笑出來，你腦袋裡想什麼呢。」
她有些發愣，不知道他說什麼意思。
但是只是從他那詭異的笑容上看出，一定不是什麼好玩意。
這時，一對男女正從裡面走出來，兩個人有說有笑，拿著手裡的東西，樣子十分的曖昧。
宋衍注意到他們手裡拿著的東西。
瞬間，眼睛就是一頓，喉頭就是一緊。
這所謂的品位店……裡面買的東西竟然是成人用品？
那麼他以為她對著這個笑？
眼睛兇惡的看向他，「你腦袋裡想什麼呢，我根本不是……」她真不知道怎麼解釋。
他哈哈的爽朗笑聲傳來，「不是什麼？」
「反正就不是！」她用力跺腳，氣的甩了他的手，向前跑去。
他不僅很快的追了上來，還當街一把將她橫抱起來。
「哎，你幹嘛，放開，好多人在看……」她驚叫著。
他低頭，沉悶的一笑，磁性的聲音，震的人心裡一酥，「沒關係。」
對著他深沉的眸子，她似乎瞬間明白了他要說的是什麼，沒關係，是啊，沒關係，反正在異地的街道上，他們就是兩個普通的男女，有著最普通的欲－望，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沒有人會管他們是誰，沒有什麼致命的糾葛，沒有什麼仇恨的糾纏。
她咽了下口水，低著頭，貼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心跳聲，越來越快。
他抱起她，快步的向前走去……
將她放在了酒店的大床上，他也跟著一起躺下來。
深陷在柔軟的被子里，她覺得呼吸都跟著柔和了起來。
他俯身，撐在她上面，手指輕柔的，將她額頭上的髮絲，撥弄到一邊。
那璀璨的目光，讓她覺得自己的心一跳一跳的。
她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他說，「怎麼這麼說。」
「本來我想來找你的，但是卻把自己給弄丟了，結果，還給你造成了麻煩。」
他笑著，「是很傻，你從下了車，就被他們盯上了，看到你在街上沒有夥伴，一個人大半夜的瞎溜達，所以才會把你當做目標。」他撫摸著她的臉頰，「既然找不到我，你為什麼不坐飛機回去。」
她低著頭，「回去也不會安心，還不如留在這裡繼續找。」
他沒有再笑，只是看著她，「明知道我不是好人，還要來找我？」
她心裡一酸，感覺有什麼，突然湧上來，讓她一個衝動，真想要，去抱住面前的這個男人。
「我的心也知道你不是好人，但是它還是決定來找你，所以，我只好跟著它……」
他沉醉的目光，微微顫抖，眨了一下，連帶著那好看的長長的睫毛，讓人看的心醉。
「但是你的心很善變，如果有一天，它又想起過去我對的傷害，會不會，再狠心的讓你不要理我？」
她說，「會……」
他握著她的手一緊，隨即，竟然笑了起來，「這個狠心的女人……」
她說，「害怕的不止是你，我也害怕……我覺得，我的軀體是個軟弱的傢伙，我沒有我的心那麼強硬……」
他咬牙，握住了她的手，「是嗎，那麼現在不給它機會好不好？」
說著，他俯下身去，一口咬住了她的紅唇。
她能感到心裡的罪惡感，因為那強烈的滿足感，一起攀升著。
她知道，她在做一件錯的離譜的事情。
但是可不可以放縱這一次？她告訴自己，她還是宋衍，她沒有忘記掉一切，沒有忘記過去的屈辱，沒有忘記在牢獄中的五年。
但是又有另一個聲音說，你要了解林暮沉，這個男人，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壞。
這兩個聲音，好像已經要將她凌遲一樣……
第二天，是該離開香港的時間。
宋衍因為說要買東西給安安帶回去，兩個人一人拎著一堆的玩具和小孩子的衣服。
候機的時候，在機場里的商場里逛著，他拉著她的手，邊有些煩躁的看著手機。
她於是問，「是不是有什麼事？」
他淡笑搖頭，「不要管我有什麼事，我只要你好好的享受生活，做我的女人，就什麼都不要管！」
做他的女人……
她低下頭去，掩飾掉眼中有一瞬間的慌亂。
他不給她思考的機會，拉著她進了一家店，隨便的看著。
這是一家親子服的店鋪，到處都掛著很多可愛的衣服，兩個人一進來，店員就圍過來，用粵語說，「兩位是不是要看一看情侶服啊，我們新到的款式，兩個人這麼般配，兩位是不是過來度蜜月的啊，看著這麼甜蜜穿上情侶服更甜蜜啦。」
林暮沉皺眉，只是隨便進了一家店，沒想到跑來了這裡。
看著掛在上面樣子十分幼稚的衣服，他就後悔，不該一頭鑽進來。
宋衍看著那些衣服，笑起來，解釋說，「我們不是來度蜜月……」
這時，林暮沉已經拉著她，往外走去。
「呃……」她忽的被一拉，轉過頭，仍舊看著那些衣服。
他停下來，回頭看著她有些遺憾的樣子，「你想買、」
她眼睛動了動，低頭，說，「不是，走吧……」
他卻站在那裡不動了，只是低頭看著她。
兩個人頓了頓，他果斷的拉起了她的手，向里走去，「我們……我們要這個……」
他看也沒看樣式，摸了摸頭，一臉彆扭的樣子。
店員馬上問他尺寸，他簡單的說了，店員馬上進去拿衣服。
她拉了拉他的手，「不用買的，你又不喜歡穿……」
他臉色青著，喝了一聲，「閉嘴！」
她撇撇嘴，不再說話。
但是看著他那彆扭的樣子，還是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店員一會兒就不將衣服拿了過來，說，」不用試一下嗎？」
宋衍想了一下，說，「還是穿上吧，然後幫我們把舊衣服包起來。」
店員說，「啊，這樣也好。」
林暮沉綳著臉低頭瞪她，「你幹什麼！」
宋衍一本正經的說，「我們現在是在香港啊，我有看到剛剛的過境須知，過去要被檢查的，如果帶過去的東西多了，會被罰款，但是舊衣服不算啊，我看他們很多都是把新買的衣服穿在身上就可以了呢。」
他仍舊沉著臉，悶悶的說，「罰款就罰款！」
「那怎麼可以……」看了看，她說，「那算了，你不穿的話……我自己穿好了。」
店員就在那附和，「哇，一個人穿情侶裝，好不吉利的。」
宋衍不理他，拿著衣服進去穿。
「哎……」他看了看四周，一臉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最後還是跟店員說，「拿來……」
店員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是要衣服。
低聲笑著，看著他也進了試衣間。
「啊，這個男人好可愛啊。」
「是啊，很帥啊，又很酷，但是對女朋友很寵愛。」
「哎，好羨慕啊……」
宋衍並沒有聽到店員在外面的議論，她出來的時候，正看見林暮沉也從一邊的試衣間走出來。
瞬間，她忍不住撲哧的笑了起來。
她選的是一套黃色的運動套衫，上面畫著卡通的大象圖案，看起來十分的幼稚。
他很高，綳著臉穿著，兩隻手很不自在的插在口袋裡。
看起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協調感，就好像，瞬間從一個陰沉的成熟男人，變成了陽光帥氣的高大男孩。
店員在一邊驚呼，「哇，更般配了呢。」
他表情卻不怎麼好看，木著臉，拿起了一邊包好的衣服，跟他們給安安準備的禮物，就出了店鋪。
他一手拎著大包小包，一手握著宋衍的手，說，「下次不許再買這麼多東西！」
宋衍點頭，「嗯，知道了……」
但是仍舊高興的看著他。
他們第一次穿情侶服。
她心裡想著。
很快要到登機的時間了，兩個人站在隊伍里等著安檢的時候，卻遠遠的看見幾個人大搖大擺的走過來，正是昨天那個阿辰。
有人告訴他在這邊，他也向這邊看過來，在看到宋衍跟林暮沉的瞬間，他皺了皺眉，將眼鏡摘下來，然後哈哈的笑起來，走過來，「阿暮，你在幹什麼？」
宋衍知道，他們是在看他身上的情侶裝。
林暮沉皺起了眉來，轉過頭去，拉著宋衍，不去看他。
宋衍也乖乖的低著頭不說話。
阿辰笑著說上下打量宋衍，然後拍他的肩膀，湊過去，在他的耳邊用粵語說，「怎麼，你這是在玩認真的？竟然穿的這麼幼稚來哄女孩子開心。」
林暮沉單手插在口袋裡，「你來送我的嗎？好，我現在馬上要進安檢了，你沒什麼要說的話，可以離開了。」
阿辰馬上說，「哎，你真是，我好心來送你。」
「沒錯，你的好心我收到了。但是以我們的兄弟情義來說，我知道我不說什麼，你也能明白，一切盡在不言中好了，你走吧。」
「真是，林暮沉，你也太無情了。」
林暮沉不說話，拉起宋衍出去。
阿辰在後面叫，「向老三問好，我抽空過去看你們！別忘了給我準備幾個漂亮妞！」
進去后，林暮沉臉色一直不好，綳著個臉，不理她。
宋衍心想，她又不知道這些人竟然會來。
一路上了飛機，宋衍跟他坐在一起，拍了拍他的手臂，說，「對不起啊，下次，我們不買這種東西了……」
他仍舊沉默著，讓宋衍覺得有那麼一刻的不安。
以為他真的氣到了骨子裡，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卻突然又轉過頭，握住了宋衍的手，「好，知道對不起我，回去之後，再用別的方式補償！」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臉上，卻帶著詭異的目光，宋衍就知道了他的意思，忙說，「才不……」
他看著她紅著臉往後靠去的樣子，呵呵的笑了起來。
伴著那沉悶的笑聲，飛機起飛，外面雲層疊加，看起來，又是一個艷陽天。
只不過，到了之後，天空是否還能依舊晴朗？
*
回去后，依舊是平靜的生活。
只是一切似乎又有些變了模樣。
坐在那裡，看著今天的本子時，一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電話里，是林暮沉悠然自得的聲音，「晚飯出來吃吧，我去接你。」
她低頭，說了聲，「嗯。」
然後含笑放下了電話。
這時，頭頂上突然多了一個聲音，「嘿，我就說今天怎麼滿屋***氣，原來是有人在悶***！」
宋衍一看，是黎米，她正用一臉調侃的模樣看著宋衍。
宋衍忙說，「什麼悶***……」
「哈哈，是不是在談戀愛。」
「什麼談戀愛……」宋衍起身，抱著手裡的資料去列印，「我都多大年紀的人了。」
黎米說，「人楊振寧多大的人了還講究愛情跟小姑娘結婚呢，你才多大。」
「偉大的人都有一顆特別的心，我沒那麼偉大……」她看著資料在複印機里咔嚓的響著，心裡想，她想要的，就是一種很簡單，很平靜的生活而已，即使只有一天……
晚上，跟林暮沉一起在一個很安靜的飯店裡簡單的吃了東西，然後，他送她回去。
邊走，邊說，「要不要換個地方住，」
宋衍看著他，「不用了，這裡挺好的。」
他說，「跟一群陌生人一起住，怎麼叫挺好？」
宋衍笑，「很熱鬧啊。」
「熱鬧？」他皺眉，用一種命令的口吻，說，「去我的公寓住吧。」
她轉頭，想起她也住過一段時間的那個公寓。
果斷的搖了搖頭，她說，「我不要做被你養著的，你的女人！」
他眼睛微微動了動，側頭，看著她。
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安靜了一會兒，才淡淡的道，「我再給你找一個房子。」
她看著他，正色道，「我希望我們兩個人是公平獨立的個體，我自己有自己的生活，我覺得這樣很好，所以，不是跟你在一起，就要被你照顧。」
車拐了一個彎，他擺動方向盤，踩了剎車。
她住的地方，已經到了。
他看了她一眼，說，「但是我作為一個男人，我覺得我有義務……」
她說，「我們現在不是已經結婚的關係，沒有人規定，作為男人，你就該對跟你在一起的女人有義務……」她說了聲謝謝，打開車門下去，然後說，「而且，我也不需要依靠誰生活，我相信，靠我自己，我也能生活的很好，所以……我住在這裡很好。」
車門裡，他握著方向盤，注目著前方，始終沒有說話。
一會兒，他悶頭關上了車門，車子揚起煙塵，快速的，離開了這裡。
她站在那裡，默默的看著他離去，沒有說話。
是啊，她要靠著自己生活，她一直是靠自己的，這永遠不會改變，不會因為他再次出現在她的生活中而改變，所以，如果有一天他離開，一切，仍舊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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