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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番外——《因為愛情》只有醉酒後,他才

  279,番外——《因為愛情》只有醉酒後,他才敢露出真實的情緒 

  有身影一閃而過,遮住了射在磨砂玻璃門上的光線,很快,又釋放了光影。 

  她疑惑的蹙起了眉頭,剛剛走過去的身影不似他那麼高大,倒更像是個身材纖細的女性,難道是有人進來了? 

  客房服務,還是他認識的人? 

  圍上浴巾,踏出浴缸,她試探著出聲叫他的名字,「陸川風,是你嗎?陸川風……」 

  她的聲音有些小,小到在外面的人根本就沒有聽到,她只好將濕漉漉的頭髮隨意盤紮起來,拽過一條毛巾擦乾身體,套上衣服,準備出去看一眼。 

  剛剛打開浴室的磨砂玻璃門,一道中年女性的聲音就透過剛剛開啟的門縫傳了進來。 

  「阿風,你這次怎麼可以這麼任性?方氏是媽媽費了多大力氣才幫你爭取來的,你怎麼就不知道珍惜?還有啊,那個黎夏到底是什麼人?如果只是一時興起,玩玩而已,媽媽不反對,男人嘛,身邊難免有幾個女人。」 

  「但……凡事都要有個度,你能夠任職方氏集團總裁,葉緹的爸爸在其中幫助了你多少,你心裡比我清楚,兒子啊,這世上你可以喜歡任何一個女人,但唯一能娶的,就只能是葉緹,你明白嗎?」 

  陸川風低頭,沉默的從褲袋裡拿出煙盒,抽出一根,正準備點燃,卻被蔣茹伸手躲了過來。 

  「自己的身體,你自己應該知道,少碰這些東西對你有好處。」 

  陸川風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一抹嘲諷的笑慢慢的在唇角堆積,「蔣女士,是不是我喜歡的,你都要剝奪,連碰一下都不行?」 

  蔣茹將手中的高級手挎包扔到了沙發上,雙手抱胸,雍容高貴的臉上露出難掩失望的表情,隨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多少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阿風,不是媽要剝奪你喜歡的,而是你太年輕,難免走歪路,換句話說,如果你喜歡的也喜歡你,那麼今天你就不會站在這裡,不是嗎?」 

  客廳里的對話聲陸續的傳到黎夏的耳朵里,明明熱氣彌散了整個浴室,她卻覺得手足冰涼,涼的她身體都開始僵硬了起來,挪動一步,似乎都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她和他之間隔著千山萬水,註定不能一帆風順,這是早就意料之中的結果,可當她真正聽到的那一秒,心裡還是止不住的犯疼,搜筋挖骨的疼。 

  腦海里不斷的重複著他媽媽的話語—— 

  他的媽媽說,這個世界上,他可以喜歡任何一個女人,但唯一能娶的,只有葉緹。 

  愛情可以承諾給任何一個女人,但婚姻,他只能承諾給葉緹,這是一個多麼現實但又殘酷的事實。 

  看吧,黎夏,你和他無論如何的糾纏,如何的藕斷絲連,終究有緣無分。 

  黎夏不想繼續再聽下去,柔若無骨的手覆上門板,心中有事,腦中又不甚清明,一時忘了關門的力度,發出「砰」的一聲響。 

  聽到門板震動的聲音,她迅速的回過神來,背脊靠冰冷的牆壁上,伸手死死的捂住唇,緊張的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就連呼吸聲,都被壓抑到接近無聲。 

  背對著浴室方向的蔣茹當然聽到了這道關門聲,她轉過身,看了看浴室的磨砂玻璃門,裡面有燈光傳來。 

  「有人在?」蔣茹挑挑眉,邁開腳步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 

  陸川風伸手拉住蔣茹的臂膀,「媽,你不是要趕飛機回蘇黎世嗎?」 

  「怕我見?」蔣茹保養得宜的臉上難得露出笑容,只是那笑容里,沒有開心的情緒,「早晚都要見,現在見見也沒什麼不好啊!」 

  陸川風蹙了蹙眉,鬆開了握在她手臂上的那隻大手,黎夏屏息,心裡祈禱著不要有人過來,更不要被人發現,可那道朝著浴室方向的尖細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發出的悶聲,她聽的清清楚楚。 

  看來,她還是躲不過去了。 

  將捂在唇上的雙手拿下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病患服,挪了兩步,站在不會遮擋浴室門開啟的方向上,等待著高跟鞋的主人,也就是他的母親,將門推開。 

  浴室的熱氣已經消退了一些,蔣茹推開門,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雙晶亮的眸子,明凈清澈,燦若繁星。 

  一頭海藻般濃密的長發微微盤起,露出一張清麗白膩的小臉,由於浴室升騰的熱氣,使得臉上的皮膚嫣紅透白,煞是好看,雖然穿著寬大的病患服,但不難看出,那寬大病患服裡面的美好身材。 

  四目相對,黎夏緊張的甚至忘記了呼吸。 

  蔣茹到底在商界摸爬滾打過年,早就練就了一身七竅玲瓏的本領,不管面對誰,都能做到笑臉相迎。 

  「黎夏吧?」蔣茹的身材保養的很好,看起來根本就不像一個已經是三十多歲男人的母親。 

  黎夏點了點頭,「您好,我叫黎夏。」 

  沒敢稱呼她伯母,她和陸川風之間的關係,還沒有親密到她可以稱呼他母親伯母的程度上。 

  在這一點上,她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 

  「出來聊聊,怎麼樣?」蔣茹的臉上一直掛著一抹微笑,不冷不熱,不會讓人感到尷尬,也不會讓人感到多親近。 

  黎夏點點頭,跟在蔣茹的身後走出了浴室,陸川風正站在落地窗邊,不知在想些什麼,背影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孤獨。 

  聽見腳步聲,他回過身來,走到黎夏的身邊,這個舉動,透著十足的保護意味。 

  蔣茹走到拐角處的單人沙發旁坐下,伸手指了指兩人身後的沙發,「你倆坐,怎麼都這麼拘束?我不是思想守舊的人,年輕人,***,這我都理解!」 

  黎夏真的很想說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樣,但又覺得多餘,畢竟孤男寡女的在酒店,還是在一個房間里,很難不讓人想歪。 

  陸川風坐了下來,背脊慵懶的靠向沙發靠背,雙手張開,呈大字放在沙發靠背上,隨後伸出一隻手拉了拉黎夏的手,黎夏咬唇,略顯局促的坐在了他的身邊,不同於他的怡然自得,她多少顯得有些拘束緊張,身子整個向前,雙手緊握放在併攏的腿上,只搭了沙發邊坐下。 

  「黎小姐的身體好些了嗎?」 

  蔣茹將兩人互動的這些小細節都看在了眼裡,微微上翹的嘴角,變得有些僵硬,但她掩飾的很好,並沒有讓人發現,隨後雙腿優雅的交疊,一雙經歷歲月洗禮的眼眸帶著犀利的精明,看向坐在自己兒子身邊的女人。 

  黎夏與她的眸光微微錯開,緩緩的點了點頭,「謝謝關心,我已經好很多了。」 

  蔣茹十個手指頭上丹蔻朱紅,塗著鮮艷的指甲油,五十幾歲的年紀,卻風韻猶存,時尚靚麗,「嗯,阿風這個孩子從小不在我身邊長大,或許從沒在你的面前提過我這個母親吧?」 

  黎夏下意識的偏頭看了一眼陸川風,認識這麼多年,確實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自己的母親,她曾一度以為他母親早逝,沒想到,他的母親還在人世,而且還是一位看起來十分幹練成功的上流社會名媛。 

  陸川風對她挑了挑眉,「舌頭被貓叼住了,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蔣女士並不像那些思想迂腐,行為守舊的舊時代女性,你完全可以暢所欲言。」 

  暢所欲言嗎?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對一個對她來說還十分陌生的人暢所欲言,尤其這個陌生的人,還是陸川風的母親。 

  「可能是他覺得我沒有那麼重要,所以從來沒有提起過吧!」她回答的滴水不漏,既不會讓人感覺難堪,又解釋了她和陸川風之間的關係。 

  不熟,永遠是解釋男人和女人之前,最好的答案。 

  陸川風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身體突然前傾,和她保持一個水平位置,側過頭看她,呼吸近的噴洒在她的臉上。 

  「是我覺得你沒有那麼重要?還是你覺得我沒有那麼重要?」他的聲線一如既往的優雅深邃,帶著特有的魅惑。 

  黎夏稍稍往旁邊挪了挪,躲避著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蔣茹伸手捂唇咳嗽了兩聲,黎夏知道,她這是在提醒她和陸川風。 

  陸川風深深的看了一眼黎夏,隨即又靠向沙發的靠背,雙手抱胸,等著蔣茹接下來的問題。 

  蔣茹滿意的看見兩個人分開,再次笑著出聲,「黎小姐,不瞞你說,阿風能夠接手方氏很不容易,中間的坎坷和磨難,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到的,我不敢說自己的兒子多麼優秀,但我覺得他和黎小姐你在一起,並不合適。」 

  「他常年行走於商場的籌謀算計中,所以,賢內助也必須能夠為他分憂解愁,顯然,黎小姐並不是我口中所說的那種精明能幹的賢內助……」 

  聽到這裡,黎夏已經明白了蔣茹話里的意思,雖然很不禮貌,但她還是打斷了她的話。 

  「您放心,我有分寸,絕對不會給您和他造成任何煩惱,他……需要娶什麼樣的女人,其實就算您不提醒,我心裡也清楚。」 

  這幾句話,已經足夠證明她的心意,就算他再好,不適合她,她也不會多加強求。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兩個人的結合,其實就是兩個家庭的結合,如果沒有父母祝福的婚姻,註定不會幸福。 

  況且,他已經有了他的白月光,而她也早有許諾的婚約,這些阻礙,根本就無法跨越,她比較信命,也比較認命。 

  蔣茹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甚至伸出手,鼓了鼓掌,「黎小姐果然是聰明人,我最喜歡的,就是和你這種聰明的女人說話。」 

  「謝謝!」 

  黎夏放在腿上的雙手緊緊的絞在一起,因為她明顯的感覺到了側面射過來的那道眸光,有些冷,又有些難以捉摸。 

  蔣茹目的達到,也就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站起身,拿過剛剛仍在沙發上的挎包,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黎夏和自己的兒子。 

  「黎小姐,今晚的這場談話很愉快,願你永遠這麼年輕美麗。」 

  黎夏本來想站起身與蔣茹道別,但卻被陸川風拽了回來,她只好仰頭看著蔣茹說道,「也祝您永遠年輕美麗。」 

  蔣茹走了,陸川風沒有去送,就像她來時,無聲無息的,又讓人措手不及 

  剛剛蔣茹走的時候,將總統套房的門隨手關上了,整個總統套房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當中。 

  好半晌,黎夏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愉快,並緩緩的說道,「你母親好像誤會我們的關係了?」 

  「是她的誤會嗎?」陸川風整個身子都陷進了沙發中,黎夏只是搭著沙發邊在坐,因此,他只能看見她的背影。 

  「難道不是嗎?」黎夏反問,微微側了側身子,看著他英俊臉龐,「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這難道不算嗎?」 

  「如果非得發生什麼才算的話……」他伸出手,覆上她纖細的手臂,用力的一拉,她隨著他的力量倒在了沙發上,隨即,他覆在了她的身體上方,這樣的姿體動作十分曖昧,曖昧到她整張臉瞬間爆紅。 

  「我們現在就可以發生你們想發生的事情。」他低下身子,薄唇準確無誤的找到她的紅唇,隨即覆上。 

  黎夏瞪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俊顏,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伸手抵在他布滿結實肌肉線條的胸膛前,試圖將他推開。 

  可她的捶打和推拒,就像打在了棉花上,毫無作用,反而令他的雙手更加肆無忌憚的遊走。 

  「陸……川……風……」她的聲音全都吞沒在這個吻里,顯得她的聲音聽起來多少有些滑稽,有些顫抖,又有些撩人的魅惑。 

  好一會兒,他才意猶未盡的結束了這個吻,因為身下的小女人,已經呼吸不暢。 

  「陸川風,你憑什麼吻我?你有什麼資格?」她的紅唇被他剛剛粗魯的吻,啄的紅腫了起來,她抬手抹去唇上殘留的濕潤,眼睛裡帶火。 

  她知道她母親口中的那個能成為他賢內助的女人是誰,也知道,她是他身邊的一抹白月光,任何人都無法取代。 

  陸川風深深的吸了口氣,那雙深邃的眸子在她的臉上來回梭巡,似乎想要將她吸進自己的眸子里。 

  「那你覺得誰有資格,林北辰,亦或是方靖軒,總之不是我就可以了,對嗎?」 

  傷害開始,註定就無法結束。 

  「對,所以請你放開我,也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因為你我都知道,沒有交集的平行生活,最適合你我。」 

  他的臉上露出難以掩藏的憤怒,隨後右手狠狠的在她頭的右側砸了幾下,她閉著眼,偏頭去躲。 

  「好,我成全你。」 

  他真的走了,把她自己扔在了這間偌大的總統套房內。 

  淚水蔓延,朦朧了雙眼,她拿過沙發上的抱枕,蓋住頭,悶聲哭了起來。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漸漸的進入了睡眠狀態中,就連有人重新打開總統套房的門都不知道。 

  男人穿著一身冬季厚重的黑色西服,衣領前的領帶被解開了大半,看起來有些頹廢。 

  漸漸走近沙發,他側立在牆邊,抱胸看著沙發上那張梨花帶雨的睡顏。 

  她似乎睡的很沉,發出的呼吸也很均勻,他忍不住的靠近,那道帶著酒氣的呼吸突然撲向她,令熟睡中的她皺了皺眉眉頭。 

  他伸手,輕輕的在她的臉上摩挲著,一點一點,帶著溫熱,帶著不易察覺的珍惜。 

  大概只有醉酒後,他才敢露出真實的情緒。 

  睡夢中的黎夏覺得很熱,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罩在身上,而臉上不斷的有溫癢感傳來,她伸手去摸,卻抓到了一處熱源,她皺眉辨認,似乎是一隻手。 

  睡意驅散,她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片黑暗,只有落地窗射進來的光線告訴她,她還置身在總統套房裡。 

  旁邊有一道深沉的呼吸聲傳來,她看過去,男人如刀削般的輪廓一點一點的映入她的眼帘。 

  他的睡姿很規矩,就如同他在商場上給人的那種不苟言笑,一本正經的形象。 

  長臂放在她的頸項下,那隻大手緊貼著她的側臉。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又是什麼時候把她從客廳的沙發上抱到卧室的大床上的?是她睡的太沉,還是他的動作太輕? 

  呼吸中,有濃重的酒氣傳來,他這是喝了多少? 

  她嘆了口氣,收起那些不該有的關心,慢慢的坐起身,想將他的手臂從她的脖頸下挪走,可她的手剛剛碰到他的手臂,他就睜開了眼睛。 

  「醒了?」他睡眼朦朧的看了她一眼,「渴了,還是想去洗手間?」 

  她搖了搖頭,「把手臂收回去,不然明早起床會麻……」 

  後半句她還沒說完,就被他的大手一拽,她又重新跌回了他粗壯的手臂上。 

  「睡吧,不用管我。」 

  一句話,讓她藏在心裡的那些話,又重新憋了回去。 

  他側過身,收緊手臂,將她整個圈入自己的懷抱中,黎夏頓時僵硬了身體,微微掙扎。 

  「噓……我就想好好抱著你睡一覺。」 

  黑暗中,顯得他的聲音十分性感沙啞,使得她的心不停的亂跳,她越是控制,心跳的也就越快。 

  她咬了咬唇,微微轉頭,看向他被黑暗氤氳了的俊美輪廓,似乎從見到他的第一眼,一直到現在,他都沒什麼改變。 

  若說有什麼改變,就是他變得更加成熟穩重了。 

  人們常說,越是成熟穩重的女人,就越吸引女人的注意,這句話不假,出了社會後,盯在他身上的女人,越來越多,多到她自慚形穢,多到她漸漸的放慢了腳步,多到她越來越失去自我。 

  而這一切,從家裡的食品廠倒閉后,就變得更加嚴重了。 

  她總在想,如果她現在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富家千金,會不會一直隨著他的腳步走下去。 

  答案是肯定的,如果她還是那個明媚開朗,不知人間疾苦的黎夏,她或許會跟隨他的腳步一直走下去,無論這中間有多少傷害,有多少坎坷。 

  可如今,就像他母親說的,他需要一個能力家世都足以匹配他的女人做他的賢內助,而不是她這個一無所有的,從雲端跌落到谷底的灰姑娘。 

  「陸川風……」她在黑暗中小聲的開口叫他。 

  他的呼吸頻率雖然很均勻,但他並沒有睡著,而是「嗯」了聲,回應她。 

  「你是不是非葉緹不娶?」她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問出口的,或許是胸口積壓了太多,她需要一個發泄口。 

  「你認為呢?」陸川風保持剛剛那個動作,只是深吸了口氣。 

  黎夏澄澈的目光中寫滿了失落,「你就不能不要每次都用問題回答我的問題。」 

  「那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問我這種,必須用問題回答你的問題的問題。」 

  「算了,就當我沒有問過。」黎夏失望的轉過身,背對著他。 

  下一秒,背後就傳來窒息的灼熱感,他的整個身軀與她的背部緊緊的貼合,雙臂輕鬆的將她擁在胸前,佔有意味十足。 

  「我不是非她不娶。」他的聲音在她的耳廓邊響起,「但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我娶誰又有什麼關係,都只是了度殘生而已。」 

  黎夏動了動身子,卻感覺身後男人的身體僵硬了起來,她不敢再動,「那個女人,是誰啊?」 

  會是明娜嗎?她屏住呼吸,等待著他的答案。 

  「你好像很緊張?「他的頭忽然抬起來,覆在了她的頭側。 

  黎夏僵硬的搖頭,「沒有,我有什麼好緊張的!」 

  「哦……我以為你會很好奇很緊張這個答案。」他似乎在故意逗她,言語間充滿調侃。 

  「你就當我沒有問過。」她伸手拽過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不知是害羞,還是懊惱,總之,她覺得無法再這麼面對他了。 

  他伸手去扯蒙在她頭上的被,她用了力,不讓他得逞,可男人的力量終究要大過女人的,很快,他就將蒙在她頭上的被子掀開。 

  「逞強和逃避,一直都是你的強項,黎夏,這句話,我絕對沒有冤枉你。」 

  在很多事情面前,她會選擇逞強,而在另一些事情面前,她會選擇逃避。 

  就比如她剛剛的那個問題,她明知道他會回答,卻還是選擇了逃避和放棄。 

  她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她是一直對他沒有信心。 

  黎夏覺得自己的眼底有淚水在溢出,但她還是強忍著,沒有讓自己露出一絲怯懦。 

  「對啊,這才是黎夏,真正的黎夏。」 

  對於這樣的自己,連她自己都不滿意,更何況是他。 

  他伸出手,將她半轉過來,面對自己,「如果我說那個女人是你的話,你會為了我,離開林北辰嗎?」 

  雖然他們有婚約在,但沒有愛情的婚約,也註定是兩個人的墳墓,就如他和葉緹。 

  「我……陸川風,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有淚水不斷的從她眼眶滑落,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似乎從她聽到那個女人是自己后。 

  明明是句很普通的話,明明沒有任何的感***彩,她卻哭的不能自己。 

  「我說什麼你很明白。」他不想讓她再繼續這麼逃避下去了。 

  「你母親說,葉緹的父親為了你能夠執掌方氏,付出了很多,雖然我不知道她父親到底付出了多少,但我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能夠讓你得到,也能夠讓你失去,陸川風,千萬別為了我冒險,不值得的!」 

  她已經二十九歲了,未來的人生路雖然很長,但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和他最終走在一起。 

  他的路太寬,寬到根本容不下她,她不能為了一時的腦熱,就做出讓兩人都後悔的事情。 

  誰都不會知道,她會為了他的難過而難過,甚至更加難過。 

  「這是我考慮的問題,你只需要告訴我,你能不能為了我離開他?」 

  她和林北辰有自己的各取所需,當年她受了那麼重的情傷,是他在她最難過的時候,伸出了手,如今,她不可能說走就走的。 

  「陸川風,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能任性的答應你,那樣不僅會毀了你的前途,還會讓她自己終日活在愧疚自責當中。 

  人的一生需要許多情感,並不是只有愛情,才能撐起整個人生。 

  他今晚喝了不少酒,卻從沒有一刻像現在一樣,希望自己是醉著的,從來沒有清醒。 

  她做出了選擇,問他甘心嗎?他當然不甘心,可感情這種東西,強求只會讓彼此兩敗俱傷。 

  「黎夏,在感情這方面,你永遠比我乾脆,謝謝你。」 

  謝謝你,做出了這麼乾脆的選擇,沒有讓他煎熬,沒有人讓他絕望。 

  夜,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兩人都沒再說話,只是聽著彼此的呼吸,感覺彼此的存在,珍惜這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 

  天還是會亮,睜開眼睛,落地窗外傳來刺目的光線。 

  她抬手遮在眼前,阻擋直射過來的光線,伸手摸了摸旁邊的床位,已是冰涼一片。 

  赤腳下床,她叫著他的名字,「陸川風,陸川風……」 

  客廳里沒有,客房裡沒有,書房裡也沒有,這麼早,他去哪裡了呢? 

  就在這時,總統套房外響起了刷卡的聲音,下一秒,男人高大的身影就走了進來。 

  四目相對,他首先看到的是她赤著腳站在地板上,雙腳因為寒冷而交疊在一起。 

  「還沒洗漱吧,我買了早餐,你去洗漱,我去餐桌上擺放,一個小時后,我們會驅車趕往機場,回蘇黎世。」 

  經過昨晚的事情,黎夏多少顯得有些不自在,她撓了撓頭,問了個比較傻的問題,「你已經訂好機票了?」 

  陸川風點了點頭,「嗯,如果想讓他去接機,現在打電話就可以了。」 

  話落,他就轉身往餐廳走去,上面擺放著精緻的碗碟,他將買來的早餐一一拿出,放在碗碟上,等待著她洗漱出來一起用餐。 

  自從醒來后,她就沒有看見自己的換洗衣物,一直穿著這身病患服,其實是有些尷尬的,但她又不熟悉這座城市,不敢隨便出門逛街,只好一直忍著。 

  她在想,一會坐飛機也要穿這身衣服嗎? 

  走到餐廳里,他已經坐在餐位上,她走過去,拉開餐椅,與他相對而坐。 

  「謝謝你的早餐。」她本著基本的禮貌開口道謝。 

  陸川風微微彎了彎嘴角,「不客氣。」 

  一頓早餐吃下來,黎夏覺得自己的胃都疼了,只因為這種氣氛太壓抑,壓抑到她時時刻刻都處於緊繃的狀態,生怕哪一句話就引起他的反感。 

  用餐完畢,他拿過腿上的餐巾,抬到嘴邊,優雅的擦了擦。 

  還沒起身,褲袋裡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他拿出看了一眼上面的號碼,按下了綠色通話鍵。 

  餐廳里很安靜,安靜到坐在他對面的黎夏可以清清楚楚的聽到無線電波那頭的女聲。 

  「阿風,伯母說你去了美國散心,怎麼無緣無故的去那裡散心?」 

  是葉緹的聲音,外面都傳葉緹只是他的下屬,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兩個人關係匪淺。 

  「突然想來了。」他輕聲回答。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我過去找你,好不好?」葉緹的聲音帶著驚慌,似乎很怕他會離開自己。 

  陸川風沉吟了片刻,「中午的飛機回去,不用來找我,晚上我會去找你。」 

  「好吧,阿風,一路順風。」 

  掛斷電話,黎夏被麵包片噎了一下,開始打起了嗝,她越是控制,那嗝就越厲害。 

  「抱歉,嗝,我……嗝,出去一下,嗝……」 

  走到浴室裡面,她拍了拍胸口,罵自己沒有出息。 

  明明是自己主動拒絕的,那心還跟著難受個什麼勁呢?好了,黎夏,為了他的前途,為了他的事業,你放手是對的。 

  人們常說,最好的愛,就是選擇放手,看著對方越來越幸福。 

  她選擇拒絕,然後站在很遠的地方,看著他狠狠的幸福,這就是她到目前為止,許下的最真誠的願望。 

  嗝了大約一分鐘,終於在她又拍又打,憋氣喝水的一系列動作中,給治了回去。 

  眼眸一掃,她看見了鏡子中反射的自己。 

  可能由於昨夜沒有睡好,她的黑眼圈非常的嚴重,頭髮有些蓬鬆,衣服上也儘是褶皺,這樣的自己,難怪入不了他母親的眼。 

  整理了一下,她就走出了浴室,陸川風就站在浴室對面的牆壁旁,看見她走出來,挪動腳步,朝總統套房的門口走了去。 

  「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你可以選擇買身衣服,再去機場。」 

  他似乎也看不下去她的這身裝扮了?可不管他怎麼想的,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這座城市,她太陌生了,只能跟著他走。 

  他們來到了一家精品商場,裡面的衣服都是以美元標價的,她每看一件就會看一眼上面的標籤,貴的咋舌。 

  她雙手局促的攥著衣服兩側,回身去看他,「我們還是去機場吧,別遇上堵車,誤了飛機就不好了。」 

  黎夏繞過他的身體,準備往精品店的門外走去,卻被他輕輕的拉了回來。 

  「你確定嗎?要春這病患服上飛機?」他再次詢問。 

  黎夏皺了皺眉,抿了抿唇,靠近了他一點,「這的衣服太貴了,我消費不起,能不能領我去一個消費低一點的商場?」 

  她終於說了實話,卻被他輕輕的拽了回來,「沒關係,我買單。」 

  就是因為他買單,她才想買便宜一些的,最起碼,日後想起來,感覺不是虧欠他那麼多。 

  「我們……還是換一家吧!」她拉著他往出走,柔若無骨的小手,帶著不一樣的溫熱感。 

  他的大手再次輕輕的一拉,將她拉了回來,「算是我們分別的禮物,回到蘇黎世,我們又成了沒有交集的平行線了,不是嗎?」 

  在美國,他們可以肆無忌憚,但在蘇黎世,他們就成了上了枷鎖的男人女人,不能隨心所欲,不能為所欲為。 

  黎夏點頭,「我沒什麼好送給你的,等回到蘇黎世,我再郵寄給你。」 

  彼此這樣平和的分開狀態,其實對彼此來說也是最好的,不管在一起的時候怎麼樣,分開時,都要落落大方。 

  陸川風點了點頭,默認了她的話。 

  黎夏選了一條黑色的冬裙,樣式很普通,但穿起來的效果很好,將她的好身材勾勒的十分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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