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5 你好,阿司匹林先生:北月牙,戲弄我很
675你好,阿司匹林先生:北月牙,戲弄我很好玩?(一更)
「爸媽沒了我,還有哥哥,可蘇祭司沒了我……」
月牙想了想,引用了一下蘇祭司昨晚的那句話:「大概真的要瘋了,既然這樣,為了天下蒼生著想,我還是乖乖陪著他好了。」
她的這句『天下蒼生』,用的很嚴肅、很認真。
蘇祭司這樣的男人,不發瘋對『天下蒼生』來說都已經是個極大的災難了,更何況是發瘋……
路西法低笑了一聲:「你知道就好,也省下我不少口舌了。」
他跟月牙相處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其實就算不過來,也並不怎麼擔心她這次過來是目的不純。
只是看阿司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已經承受不了更多的背叛跟失望了,才特意過來再確認一遍。
……
晚餐時間,餐桌上還是空蕩蕩的只有千里跟她兩個人。
月牙沒什麼胃口,細心的喂千里吃飽了,哄她睡了之後,自己去了廚房一趟。
熬了一碗海鮮粥,又涼拌了幾個開胃小菜,站在蘇祭司的書房外躊躇徘徊了許久。
是讓女傭送進去,還是她自己送進去?
這裡的女傭都很怕他,見到了連抬頭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如果讓女傭送進去了,恐怕也只是放下了就出來了,根本不敢叮囑一下讓他趁熱吃。
如果她自己送進去,再把他的心情弄的更糟糕了怎麼辦?
正左右為難著,面前緊閉的門忽然被打開了,幽暗的陰影突然從頭頂上方壓了下來,月牙毫無防備之下被嚇了一跳,雙手一抖,托盤就從掌心滑了出去。
男人抬手穩穩的將托盤接住,瞥了一眼她略顯蒼白的小臉:「做什麼虧心事了?見到我嚇成這個樣子?」
他的聲音沙啞的厲害,眼底布滿血絲,不知道是因為飲酒太多導致的,還是睡眠不足導致的。
又或者兩者兼有。
月牙悶了悶:「不是見到你嚇成這個樣子,是你突然開門嚇到我了。」
男人盯著她,眸光幽冷:「是又在這裡面下毒了吧?想著怎麼騙我吃下去?」
「……」
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她當初是給她下藥了沒錯,但也說過了並不是真的想害死他,只要他答應放她跟千里離開,她就給他解藥的。
幹嘛說的跟她時時刻刻都想害死他似的。
「不吃算了,我自己吃。」
她皺皺眉頭,上前一步去拿托盤,手指握住,微微用力,卻沒拽動。
男人沒鬆手。
她抬頭,不大高興的看著他:「放手啊,我自己吃這份,一會兒再讓你家廚師單獨給你做一份,這樣總可以了吧?」
蘇祭司沒說話,端著托盤轉身又回了書房:「進來吧。」
那高高在上的施捨態度,彷彿讓她進他的書房對她而言是多麼不可多得的榮耀似的。
她盯著他頎長的背影幾秒鐘,這才不情不願的跟進去。
書房的窗子都打開著,可依舊還能聞到濃郁的酒香跟煙草的味道,空氣冷的嚇人,她剛剛進去,就不適應的打了個噴嚏。
蘇祭司將托盤放到了茶几上,轉身將窗子都關了上來,又隨手把空調打開了。
月牙雙手搓著起了雞皮疙瘩的手臂,看著他在沙發里坐下,端起粥來嘗了一口,濃眉微皺。
也不知道是在嘗味道還是真的在感覺有沒有放進去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月牙剛剛在餐桌上一點胃口都沒有的,可這會兒看他喝的很香的樣子,忽然就覺得餓了,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書房太安靜,這個男人的聽力又太好,於是兩人間的氣氛陡然就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
她一手貼著肚子,眼巴巴的看著他。
蘇祭司淡淡瞥她一眼:「女傭沒給你上晚餐?」
「上了。」
「然後?」
「那會兒沒胃口……」
「……」
蘇祭司像是頗為無語的放下了湯匙,起身:「等著。」
月牙一聽到他的這個『等著』,就想到了他做的那堪比毒藥的義大利面,下意識的拉住了他的手:「你要做什麼?」
男人垂首,居高臨下的俾睨著她:「不是餓了?」
「所以……你打算給我做什麼?」
「我其他東西做的不大好吃,只會做義大利面。」
我其他東西做的不、大、好、吃?!!
月牙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試圖從他眼睛臉上找到一絲絲開玩笑的痕迹。
顯然對她的表情不大滿意,男人轉過身來,上下打量著她,聲音一點點壓沉:「這是什麼表情?」
月牙呆了呆,驀地回過神來,忙掩飾性的乾笑兩聲:「沒,沒……我只是忽然想到我做的粥挺多的,不吃浪費了,我再去盛一碗,跟你一起吃。」
蘇祭司沒說話,但看著她的眼神仍舊充滿了不相信。
月牙咳了一聲,不敢再去看他,匆匆下樓盛了一碗粥,路過餐廳的時候,就看到他下樓了,而且將她之前端上去的粥跟小菜也都帶下來了。
「在這裡吃吧。」他說。
她默了默,沒吭聲,默默的過去了。
蘇祭司用餐的時候不大喜歡說話,深夜的城堡又格外的安靜,長長的餐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可之前單獨跟千里一起用餐時的那種孤獨感好像又消失無蹤了。
彷彿就算再長的餐桌,只要他在,就是滿的。
月牙咬著勺子,巴巴的看著他:「蘇祭司……」
「嗯。」
「你要不要……再幫我畫一幅畫?」
男人喝粥的動作倏然一頓,抬首,碧藍如澄澈海水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什麼?」
他的眼神太過犀利,辨不清到底是怎樣一種情緒,月牙被看的渾身不自在,一時沒吭聲。
這些日子在北家,白日里倒是還好,一到晚上,莫名其妙的就總是想到之前他的那個密室。
那麼多的畫卷,她其實只來得及看到三五幅,他的畫功了得,每一張都畫的細緻入微,好看到能當場裝裱起來掛在牆上。
一想到那麼多的畫都被他一把火付之一炬了,就覺得可惜。
嗯,心裡空落落的,悵然若失的感覺。
她沒說話,男人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就收回了視線,喝了口水之後,起身離開了。
是生氣了吧?
畢竟她之前還拿那些畫像的事情羞辱過他,估計這輩子他都不想再碰一下畫筆了,就算碰,也不會想要畫她了。
她盯著空蕩蕩的餐桌,又一次沒了用餐的胃口,站起身來收拾了一下東西,也上樓去了。
……
洗完澡,整理了一下被褥,剛要在千里身邊躺下,卧室門就被打開了。
男人眉頭擰著,老大不高興的樣子:「北月牙,戲弄我很好玩?」
月牙:「???」
見她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男人本就陰沉的俊臉眨眼間席捲出了一場暴風雨,眸色冰冷的看了她一眼,忽然一聲不吭的用力將門甩了上來。
『砰——』的一聲巨響,嚇的身邊的千里一個哆嗦,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她忙不迭的俯下身輕輕哄了兩聲。
把她再度哄睡后,她打開被子下了床,躡手躡腳的出去了。
去敲了敲蘇祭司的書房門,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應聲,她乾脆自己開了門,伸了腦袋進去找了找——不在。
她眨眨眼,一邊慢吞吞的把書房門關上,轉身又去了他的卧室。
哦,找到了,在卧室里。
嗯,不止在卧室里,還正在乒乒乓乓的收拾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擺弄出來的那些作畫的工具,動靜大到活像是在摔東西。
畫筆、調色盤、畫架、畫板……
一應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