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2 你好,阿司匹林先生:要在我臉上也劃出
652 你好,阿司匹林先生:要在我臉上也劃出一道傷才肯消氣?
蘇祭司上樓的時候,千里醒了,趴在月牙肩頭,眼淚汪汪的。
大概是傷口疼的厲害,雖然沒有像之前那樣哭個不停,但也一直哼哼唧唧的不大高興。
月牙輕聲細語的哄著她,在卧室里來回走著,明明知道他進來了,卻冷漠的像是壓根沒察覺到卧室里多了個大男人一樣。
蘇祭司將餐盤放下,掃一眼她冷俏的眉眼:「把千里給我,你先吃點東西。」
一句話,被女人當做耳邊風一樣忽略過去了。
他靜默了幾秒鐘,在她路過自己身邊的時候,長腿微抬抵著床榻,將她攔了下來:「千里給我。」
月牙斂眉,仍舊沒看他一眼,轉了個身又抱著女兒走了回去。
卧室這麼大,她還非得走那邊?
在窗邊來回走也行!
千里意外受傷,他知道她過來后一定會生氣發脾氣,但沒料到竟然是這種冷暴力!
他倒是寧願她歇斯底里的哭鬧逼問他為什麼沒有照顧好女兒,也好過這樣冷漠的把他當做空氣忽略掉。
「你如果打算一直在這裡照顧到千里傷好,那就最好吃一點東西,別回頭女兒沒照顧好,反倒先把自己給餓死了。」
他沉了聲音,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不輕不重的關門聲,卻仍舊能感覺的到男人已經處於微微慍怒的邊緣。
月牙冷漠的掃一眼緊閉的門,見懷裡的小傢伙抬了小腦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桌子上熱氣騰騰的小籠包看,於是抱著她在桌子邊坐下:「千里,想吃這個嗎?」
小傢伙仍舊不大高興的樣子,見她指著自己想要的,還是點頭『嗯』了一聲。
她這兩天哭鬧的厲害,沒怎麼吃東西,這會兒也是該餓了。
她拿了筷子,夾了一個放到唇邊吹了吹,確定不熱了,這才餵給她:「來……」
千里張開小嘴,大概是扯動了臉上的傷口,痛的眼淚又吧嗒吧嗒落下來了,怎麼都不肯吃了。
月牙眼眶酸澀的厲害,放下筷子哄了一會兒,又拿了個小碗過來,把小籠包連皮帶餡碾碎后,拿小勺子舀一點點,兌上小半勺香濃的雞湯,一手托著她的小下巴:「來,慢慢張嘴……」
哄了好一會兒,小公主這才勉勉強強的把嘴巴張開一點點。
小籠包已經被碾的很碎,帶著湯汁一起被喂進去,她幾乎不需要咀嚼就能吞咽下去。
她顯然很滿意這種進食方式,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足足吃掉五隻小籠包才停下來。
是真的餓壞了。
月牙抽了張紙巾幫她擦了擦油膩膩的小嘴,吃飽喝足后的小傢伙心情明顯的好了不少,眼睛亮亮的格外漂亮。
月牙陪著她玩了會兒布娃娃,一直到凌晨1點多,小傢伙這才又呼呼睡著了。
這次睡的明顯比之前沉的多。
月牙這才陡然覺得疲憊的厲害,去她浴室匆匆沖了個澡后,便在直接在她身邊睡下了。
……
夜色靜謐。
一抹幽暗修長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卧室中。
蘇祭司站在病床邊,凝眉看著熟睡中的女人跟女兒。
千里剛剛出生的時候,跟她長得不太像,可漸漸長開了,眉眼反而越發的像她了。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腦袋貼著腦袋,睡的均勻而安穩。
如果白月顏的脖頸跟千里的小臉上沒有雪白刺目的紗布,這一幕,應該是很溫馨的。
蘇祭司忽然就想起多年前,他還是個懵懂少年的時候,父親蘇修劫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一個男人,若是連自己的妻子孩子都無法保護好,就只能算個人,而不配做男人。
她手腕上的疤,是他親手造成的。
她脖頸上的傷痕,是他間接造成的。
女兒臉上的傷,也是他疏忽之下導致的。
好像一夜之間,那些被多少人敬畏敬仰的畫面就都變得模糊不清了。
生平第一次感覺到,原來他在她面前,在女兒面前,是這樣的蒼白無力。
……
微微的刺痛感傳來,月牙生生被從深沉的睡眠中拉回了現實。
察覺到男人正在碰觸她的頸項,她反射性的抬手扣住他手腕,冷聲呵斥:「你幹什麼?!」
蘇祭司淡淡瞥她一眼:「你傷口再不處理,要感染了。」
「不用你假惺惺!」
她皺眉,嫌惡的用力甩開他的手,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大,還下意識的看了眼身邊的千里。
頓了頓,這才壓低聲音繼續道:「我的傷口我自己會處理!你出去!我現在需要休息!」
男人眉心壓沉,一字一頓的叫她的名字:「北月牙!!」
她仰頭,視線不閃不避的對上他慍怒的眸:「我讓你出去!」
「……」
蘇祭司不說話,唯有抿緊的薄唇泄露了他此刻陰鬱冰冷的情緒。
僵持中,他用力的將酒精瓶放回桌面:「你想怎麼樣?要在我臉上也劃出一道傷才肯消氣?」
「你的臉算什麼?!」
月牙不屑冷嗤:「你的臉上劃出了傷,我女兒臉上的傷就可以沒有了?!蘇祭司,如果早知道她會在你這裡受這樣的苦,就算以後都不能再生育,我也不會把她生下來,丟給你這麼個冷血無情的人渣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