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1 你好,阿司匹林先生:北月牙,你嗑藥了
641你好,阿司匹林先生:北月牙,你嗑藥了?(二更)
再次回到孤城,月牙有種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錯覺。
北幽陽從接到她到送她回北宅,全程沒理過她,看都不看她一眼。
月牙忍氣吞聲的道歉了一路,愣是沒換回他一個字。
倒是那個娃娃臉的女人,一直饒有興緻的找她聊天,煩的她恨不得一腳將她踹下飛機去。
相對於在美國驚心動魄,每分每秒都生活在死亡的威脅中,回到孤城的日子,就顯得平靜溫馨了許多。
北幽陽還在生她的氣,但每天睡前都記得讓女傭給她熱一杯牛奶上去。
她又成了養尊處優的北家小公主,被人恭敬的伺候著,照顧著,呵護著,沒有人敢對她冷嘲熱諷,也沒有人敢忽略她的存在,更沒有人敢動她一根頭髮。
偶爾還是會想到那間密室,還有密室里堆疊的畫稿……
大概是時間長了,當時的震驚跟驚恐漸漸消退去,慢慢的,再回想起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了。
好在蘇祭司當初的承諾倒是實現了,她每每要求跟千里視頻,基本上都會得到應允。
小傢伙一天一個模樣,越長越粉雕玉琢,會說的詞越來越多,讓月牙比較吃驚的是,她說的話里,有中文也有英文。
那棟古堡里,所有的人在交流的時候幾乎都是用英文的,也就在跟她說話的時候,才偶爾用中文。
除非有人經常在她面前說中文,否則就光憑她在視頻里每天不到半個小時的自言自語,應該學不會那麼多中文才對。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她也沒怎麼仔細想。
因為正在視頻的時候,被女傭抱著的小千里忽然扭頭看向了門口的方向。
她們視頻的時候,偶爾會遇到蘇祭司進來,小傢伙喜歡這個人渣喜歡的不得了,每每看到他,就都沒心情跟她是視訊了。
她跟千里的視訊時間基本上是固定的,月牙每每看到他進來打斷她們的視訊,就總有種他是故意的的感覺。
故意打斷她們,故意讓她看到他們父女關係多好,故意給她心裡添堵。
但這一次,千里對著門口的方向興沖沖的叫的,卻不是daddy,而是……mommy!
月牙剛開始聽到這個單詞的時候,懵了一下,直到洛歡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笑著抱起千里親了親她,這才轉頭看向鏡頭,跟她打招呼。
她從來沒見千里對哪個人這麼熱情過,除了蘇祭司以外。
原本以為她整天忙於自己的事業,很少跟千里見面,千里應該跟她很生分才對。
現在想一想,其實千里真正生分的人,是她。
每每視訊,她只是在起初的幾秒鐘有點興趣而已,還是單純的因為電腦中會出現個跟自己說話的人而興奮。
過了一會兒,就開始心不在焉了,一會兒這兒跑跑,一會兒那兒摸摸的……
很多時候,她只是一個人在那兒安靜的看著她跟女傭們玩耍,像個局外人。
這種失落感一直被她有意無意的忽略著,直到洛歡的出現,直到她親耳聽到她叫她mommy,張開雙手要她抱抱……
……
第一次失去千里的時候,她回到孤城,就開始一夜一夜的失眠。
直到安易生的出現,慢慢將她帶出陰霾。
已經許久許久沒有再失眠了。
時針一點點轉向凌晨3點。
她屈膝坐在床下的地毯上,看著蜷縮在腳邊睡的安穩的coco,心裡卻還是說不出來的難受。
明明知道是徒勞,卻還是在這近乎崩潰的夜裡,失控的撥通了蘇祭司的手機號碼。
鈴聲響了許久,才傳來男人低沉冷漠的聲音:「找我有事?」
月牙凝眉,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在膝蓋上:「你把千里送回來讓我照顧幾天好不好?我保證幾天之後就把她送回去!」
「北月牙,你嗑藥了?」涼薄的嗓音,濃稠的譏誚。
月牙忽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哇的一聲哭出聲:「蘇祭司,算我求你了!我不想……不想我的女兒叫別的女人mommy,求你了……你把她還給我好不好?我什麼都答應你!求你了……」
大概是沒料到她會突然哭的這麼歇斯底里,那邊忽然就沉默了下來。
月牙一直哭一直哭,語無倫次的說著自己都聽不懂的話,說到最後嗓子都啞了,哭到頭痛不止,手機都不知道被自己丟在了哪裡,還在一直哭一直哭……
……
敲門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入耳中,月牙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才發現自己睡在了地毯上。
第一感覺就是眼睛腫了。
腫的極度不舒服。
鬱悶的起床去開門,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正站在門外看著腕錶,聽到開門的聲響,抬起頭來:「梳洗一下,我帶你出去……」
涼漠的聲音戛然而止。
北幽陽面無表情的盯著她腫成了兩個核桃的眼睛,頓了頓,把到了嘴邊的『吃早餐』,改成了『相親』。
月牙本來就還有點頭疼,一聽這兩個字,頭就更疼了。
她才多大,又不是嫁不出去了,怎麼就需要相親了?
她抿抿唇,想也不想的丟出三個字:「我不要。」
「兩個小時的時間,把你自己收拾妥當!我在樓下等你!」
月牙一聽就不高興了,皺著小眉頭:「我不去!!!你別逼我,逼急了我跟爸媽告狀!爸媽都說了,我好不容易才回家,他們要多留我幾年在家裡!」
「安易生你也不要?」
「等我十分鐘!」
「……」
……
月牙原本以為回國后,只要她大膽一點,追上安易生應該沒什麼問題。
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那個女人厚臉皮的黏上了安易生,弄的她這些日子很不開心。
又不好拿北家千金的身份去壓人家,總覺得女人的事情,應該是男人來解決才對。
可他一個擅長解決情感問題的心理醫生,居然愣是給那個女人折騰了大半年,都沒能成功把她甩掉。
她這些日子都有些心灰意冷了。
不過現在哥哥主動幫她牽橋搭線,她又覺得充滿了希望。
興沖沖的跑回卧室,用冷熱毛巾交替著敷眼睛消腫,洗澡,吹頭髮,換衣服,一氣呵成。
收拾妥帖之後,找手機找不到了。
在平時放手機的好幾個地方都找了一遍還是沒找到,她站在房間里,仔細回想了一下昨天最後一次用手機是在什麼地方……
最後在床底下找到了手機。
解鎖,手機頁面還顯示在通話結束的頁面,她隨意的掃了一眼通話時長……2小時58分!
她盯著那個數字,眉心沒來由的跳了跳。
昨晚那一通天崩地裂的哭,與其說是在哭給蘇祭司聽,倒不如說是哭給自己聽,單純的發泄一下。
蘇祭司那樣的人,先別說平日里工作忙,根本不可能抽出三個小時的空閑時間,就算抽出來了,以他那冷清寡淡的性子,也不可能耐心的聽女人哭個沒玩沒了。
她一直以為他在聽她大哭后沒幾秒鐘就掛了電話……
腦海中莫名的又閃過那間密室,那副只畫了一雙眼睛的素描畫,也不知道現在畫完了沒有。
察覺到自己在想些有的沒的,她慌忙搖搖腦袋,把手機放進包包里后就匆匆出去了。
北幽陽已經等的略略不耐煩了,目光清冷的看她一眼:「這就是你的10分鐘?」
他是北家的大少爺,是北氏集團現如今的總裁,從來都只有別人等他的份兒,等別人的時候,自然就有點不大情願。
月牙不忘對著化妝鏡打量自己的眼睛,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他:「你沒等過女人,可能不大清楚,對女人來說,化妝要用的10分鐘等於現實中的1個小時。」
男人冷哼:「謬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