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3你好,阿司匹林先生:我養了你20年,現在
613你好,阿司匹林先生:我養了你20年,現在才說不吃我的?
一聲委屈的啼哭聲打破了爭執中的兩個人。
蘇祭司終於放開了她,月牙惱恨的瞪他一眼,這才匆匆跑過去將女兒抱起來哄。
哄了一會兒,小傢伙抽抽搭搭的不怎麼哭了,但也徹底醒了。
蘇祭司看著她在一邊沖奶粉,動作熟練,有條不紊,像是已經做過無數次了似的。
嘲弄冷笑:「怎麼?又在孤城跟哪個男人生了個孩子?沖奶粉的流程都這麼熟了。」
月牙試奶粉溫度的動作倏然一僵,恨不得將旁邊整桶奶粉都扣他腦袋上。
這個男人每說一句話,分分鐘都在挑戰她的忍耐極限!
要不是他當初強行留下她女兒,她也不會沒有奶水,更不會每天在家裡沖好了奶粉,卻找不到孩子喂,跟個瘋子似的拿著奶瓶看著窗外,幾個小時幾個小時的發獃。
咬牙忍了忍,沒搭理他。
小傢伙坐在嬰兒床中抱著奶瓶咕嘟咕嘟的喝著,她就坐在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是不是的抬手摸摸她鼓鼓的腮幫跟小腦袋,自動忽略了男人的存在。
蘇祭司隨意的在床邊坐了下來,雙手撐在身後,長腿優雅交疊,眯眸瞧著她:「吃過晚餐了么?」
月牙沒吭聲。
前一秒還想把她拉去讓一群男人糟蹋,后一秒又來假惺惺的問她吃沒吃過晚餐?
假仁假義!偽君子!
久居高位的男人,大多時候不需要說話,身邊的人就已經揣測好了他的心思,把該辦的都辦了,哪有像現在這樣被當做空氣的時候。
蘇祭司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她吭聲,聲音倏然沉了下來:「我在問你話,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月牙闔眸,忍了忍,才耐著性子丟出兩個字:「吃了。」
男人幾乎是立刻嘲諷出聲:「你下午才過來,過來后就上樓了,去哪兒吃的晚餐?你們北家人都是拿西北風做晚餐的?」
既然知道她沒吃晚餐,還多此一舉的問什麼問?!
月牙冷冷瞥他一眼:「我不餓,不可以?!」
好不容易見到她日思夜想的女兒,她現在開心都來不及,哪兒還有心思吃飯。
男人大概覺得跟她『聊天』實在沒什麼意思,理都不再理她,起身出去了。
小傢伙很快喝完了一瓶奶粉,月牙陪著她玩了一會兒,看她又睏倦的打哈欠了,抱起來,哄了沒一會兒,她就趴在她肩頭呼呼睡著了。
月牙沒有把她放回嬰兒床里,仍舊緊緊的抱著,站在落地窗前,凝眉看著眼前戒備森嚴的城堡。
她不能把女兒繼續留在這裡了。
蘇祭司根本就不正常,就算還沒變態,也離變態不遠了,更何況還是做軍火商這麼危險的事情,女兒跟著他,要怎麼平安健康的長大?
可是要怎麼把她帶走?
就算僥倖帶回孤城,按照這個男人偏執又瘋狂的性子,肯定是要不惜一切代價把她搶回來的。
「你在想什麼?」
身後突然響起的男聲嚇的她渾身一顫,抱著女兒猛地轉過了身,睜大眼睛吃驚的看著他:「你走路能不能有點聲音?還有,敲門是最基本的禮節,你懂不懂?」
蘇祭司『啪』的一聲將手中的餐盤放到桌子上,冷冷開口:「這是我家,我想進哪兒進哪兒,沒把你直接丟進海里餵魚已經是我的仁慈了,還敢有意見?」
「……」
月牙氣急,轉過身不去理他。
「她都睡著了,你還一直抱著做什麼?不嫌累?」
「我喜歡抱著,你管得著?」
靜默了一會兒,才傳來男人冷肅的命令:「放下她!先吃飯。」
「我不吃你的東西!外面到處都是餐廳,我餓了自然會找地方吃,用不著你假惺惺的裝好人!」
「呵,我養了你20年,你現在才來說不吃我的?你身上90 %的肉跟骨頭都是吃我的長出來的,怎麼?要削骨剔肉的還給我么?」
「……」
月牙忽然轉過身來,黑白分明的水眸恨恨瞪他:「誰要你養了?!要不是你把我偷走,我這20年過的會比之前幸福一萬倍!」
把她隨意丟在一戶沒心沒肺的人家裡,動不動就被訓斥被關禁閉,叫做養她?
他還真是大言不慚!
「誰讓你生在了北家?我把你偷走,沒直接弄死你已經不錯了。」
男人屈指叩了叩桌面,冷冷開口:「最後一遍,放下千里,過來吃飯!你最好聽懂我的話了!」
最後一句話,無聲無息的透漏著威脅的意味。
月牙鼓了鼓腮幫,忍氣吞聲的過去把女兒放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現在孤身一人,他想怎麼收拾她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能忍,她還是忍一忍比較好。
晚餐是黑胡椒義大利面,是她最喜歡的,但味道實在不盡如人意。
她吃了一口就嫌棄的皺了眉頭:「你該換個廚師了,這麼簡單的一道餐,能做的這麼難吃,也是不容易。」
只是隨口抱怨了一句,平白就惹的男人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目光冰冷的瞪了她一眼:「讓你吃你就吃!非得逼我一會兒讓你吃草才滿意?」
月牙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
連個廚師都要這麼護著?她不過就說了那麼一句,他至於動這麼大的氣?
神經病!
不行,她早晚得想辦法把女兒帶走,這男人有毛病!
鹽放多了,她硬著頭皮吃完了,一抬頭,就見男人正慢悠悠的喝著紅酒,自己盤子里的意麵幾乎動都沒怎麼動。
他也知道不好吃,不好吃自己可以不吃,非得逼著她吃是不是?
她一邊默默的安慰自己不要因為這麼點小事跟他爭執,一邊狂倒水喝水,一口氣喝完了三杯,這才道:「我今晚在這裡陪她,你吃完就出去吧。」
蘇祭司給了她一個『你以為我想跟你待著?』的鄙夷眼神,收拾了一下碗筷后便徑直出去了。
……
半小時后,已經一天兩夜沒合眼的月牙趴在嬰兒床邊睡著了。
半小時后,因為女兒哭鬧不止已經連續一周沒能睡好的蘇祭司,也在隔壁卧室睡著了。
夜色再度回歸寧靜。
……
「喵嗚~~~」
「喵嗚~~~」
「喵嗚~~~」
貓兒斷斷續續的呼喚聲傳入耳中,月牙迷迷糊糊的被吵醒,循著聲音看去,就看到陽台上,一隻通體雪白的布偶貓正貼著玻璃,對著她不停的叫。
她慌忙起身打開窗子,將帶著一身寒氣的它抱了進來:「Coco!」
布偶貓親昵的在她懷裡鑽來鑽去,嬌軟的叫著,熱情的表達著重逢后的欣喜。
她親昵的點了點它的鼻尖:「餓不餓?我去給你找點魚罐頭吃好不好?」
抱著它下樓,把她放到桌子上,剛剛打開冰箱門翻找出一瓶魚罐頭來,那邊門就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穿著一件駝色收腰羊毛大衣,踩著十寸尖細高跟鞋的女人拖著行李箱走了進來,一頭長發直達臀部,畫著淡妝的臉美麗而優雅,像是從畫報里走出的模特兒一般。
月牙覺得她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她開罐頭的動作變得有些慢,coco便有些著急的在桌子上走來走去,喵嗚喵嗚的催促著。
女人隨手將行李箱放下,抬手解下圍巾,一邊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新來的?」
月牙拆開罐頭,coco已經迫不及待的上前吃了起來。
她沒說話,女人又笑笑:「管家沒有教過你規矩么?coco這個時間不能吃東西,一旦養成習慣,以後這個點兒你都要起床喂它了。」
月牙沒什麼表情的揉著coco的小腦袋:「它愛鬧騰,晚上容易餓,不過是喂一頓飯,我能起的來。」
Coco還很小的時候她就養著了,食量很大,以前她基本上每晚都要起床喂它一次的。
她不卑不亢的語氣讓女人略顯意外的挑了挑眉梢,但也沒再繼續說,隨意的將包放下:「我去看看阿司睡了沒,你幫我把行李箱放卧室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