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9 金枝欲婿篇:月牙回來了!(二更)
529金枝欲婿篇:月牙回來了!(二更)
季子川垂首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沒胃口?我是不是要帶你去做個早早孕檢查了?」
季枝枝:「……」
一陣冷颼颼的風吹來,她渾身都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季先生的冷笑話,好冷啊……
……
凌晨睡的正香,隱隱覺得哪兒不太對勁,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就見原本應該躺在自己身邊睡著的男人,這會兒卻在穿衣服。
他只開了一盞小檯燈,還把光線調整到了最模糊的狀態,如果不是對他修長的身形太過熟悉,她估計也要認錯了人了。
「大半夜的,你去哪兒?」
「噓……」
季子川大概沒料到她會突然醒來,快步走過去壓低聲音提醒她:「別出聲,乖乖睡覺,我去辦點事情,很快就回來,嗯?」
什麼事情要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去做?
她坐起身來,看著他一身黑色緊身裝,半跪下去將上了消音器的槍別入褲腿處,再一看,連大衣外套里都已經全副武裝的準備好了好幾把槍。
「你要去哪兒?」
她神色一凜,赤著腳跑下了床,見他手中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忽然就跪下來握住了他的手:「季子川,你去哪兒?我跟你一起!」
頓了頓,又忽然起身:「不,我不需要知道去哪兒,哪兒都好,我要陪你!」
「枝枝!」
季子川扣住她手腕,又將她拉拽了下去,雙手捧住她的小臉,一字一頓:「枝枝,我需要你!你冷靜一點聽我說,從現在開始到中午12點這十個小時的時間裡,你要想一個我為什麼沒有去集團工作的理由,要讓家裡所有人都知道,清楚了嗎?」
「你要去哪兒?」
季枝枝徹底慌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你帶著這麼多槍,去哪兒?」
「別怕枝枝,我很快就會回來,我不會有事。」
他冰涼的唇瓣落在她的臉上,柔聲哄著:「你一直哭,我出任務的時候會分心知不知道?」
「嗯……」
她凝眉,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眼淚卻還是從緊閉的睫毛間落下。
再一次失去他的危機感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帶著毀滅性的破壞力席捲了她,身子控制不住的發抖,脆弱蔓延全身。
「明天中午12點之前,我一定會回來,好不好?」
他細細吻去她臉上的淚珠,聲音從未有過的溫柔:「別哭,別哭好不好?」
「嗯。」
她凝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不停的點頭。
他會平安回來的。
帶著月牙,一起平平安安的回來。
……
第二天一早,季枝枝照舊睡到早上7點多。
她像是有些體力不濟似的,不停的打著哈欠,下樓后就蹲在茶几邊翻翻找找。
一個女傭忍不住問:「大小姐,你找什麼呢?」
季枝枝頭也不抬:「醫藥箱呢?我記得樓下有個醫藥箱來著。」
女傭一愣:「大小姐你受傷了?」
「呃,沒……還好還好……」
她像是不大好意思似的,輕咳了一下,頓了頓,忽然『啊』了一聲:「找到了!」
說完,拎起醫藥箱蹭蹭蹭就上了樓。
旁邊幾個女傭立刻簇擁到一起,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今天季總還沒有下樓哦。」
「對啊對啊,我也發現了,平時季總不到6點就去工作了,今天到現在還沒動靜。」
「估計是昨晚玩高難度姿勢,傷到腰了,要不大小姐也不會下樓來找醫藥箱!」
「對哦對哦,我看到前兩天大小姐買的東西裡面,有維多利亞的秘密的標誌呢!」
「嘖,光是想一想就渾身火熱火熱的了啊……」
……
半小時后,季枝枝又下樓,特意命令女傭們都不準上去吵少爺后,這才圍上了圍裙,跑進廚房親自開始準備午餐。
她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整個人都被滋潤的光彩照人,哼著不知名的歌,也不準廚師插手幫忙,從頭到尾都是親自動手,做的飯盒什麼東西都要切成完美的心形。
女傭們又開始偷笑。
這是要親自犒勞一下少爺昨晚賣力的工作呀……
真是甜的不要不要的。
身後,分針秒針一圈一圈的轉動。
她低著頭用西紅柿拼湊著心形,半斂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全部情緒。
10點35分……
10點47分……
11點18分……
一份愛心便當,她足足做了兩個多小時。
忙碌中的女傭們不由得面面相覷。
這麼長時間,樓上等著的少爺就不餓?
正疑惑著,季枝枝就端著準備好的便當,仍舊哼著輕快的歌,步伐輕快的傷了樓。
11點36分……
卧室里的窗帘一直閉合著,仍舊只開著那盞燈,光暈模糊又暗淡。
季枝枝坐在床下的地毯上,看著放在面前擺滿了各種心形的愛心便當,表情木然。
越來越靠近12點,每一分每一秒就像是又被無限拉長了一樣,她依舊面無表情的盯著便當,呼吸卻不知不覺開始變得急促了起來。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從來不曾仔細聽過時針轉動的聲音。
她闔眸,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到底還是忍不住,起身,撩開了窗帘的一角,偷偷向外看去。
身後,時間依舊一步一步一步,循著它亘古不變的規律悠悠蕩蕩的走著,不會因為她焦急的心情而快一點,也不會因為她難過的心情而慢一點。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勾著窗帘的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點點握緊,指關節處泛出了冰冷的蒼白色澤,她呼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急促……
一輛黑色的加長型私家房車遠遠駛來。
她忽然站直身體,視線死死的盯著它,一寸一寸一寸……
原本均勻形式的速度,在靠近北宅后忽然緩了下來,然後一點點的調轉了頭……
她呼吸一窒,鬆開了窗帘,整個人像是一隻被囚禁了大半生的麻雀一樣,迫切又欣喜的沖了出去。
私家房車沒有在車庫中停下來,而是徑直駛向了主樓,她奔過去的時候,車身堪堪停穩,車門打開,英俊的男人彎腰從車中出來,伸開長臂將她抱進了懷裡:「我回來了,枝枝。」
「嗯嗯。」
她埋首進他懷裡,閉著眼睛深深嗅著屬於他的清冽香氣:「我在等你。」
「我知道。」
他垂首,薄唇吻上她柔軟芬芳的發頂。
寒風凜冽,可那一瞬間,穿著那麼單薄的一件襯衣,她的身子卻依舊滾燙的像是沸騰的水一樣。
……
月牙回來了。
但偌大的北宅,卻沒有一個為此高興的。
季枝枝之前的預測出現了偏差,之前被蘇祭司養的白白胖胖的月牙,這一次,整個人看上去都糟糕透了。
蘇祭司因為多年來的苦心經營在臨門一腳化為烏有而大為惱火,直接囚禁了月牙。
不止囚禁,還在她身上弄出了大大小小輕重不一的傷。
從車上到回來,一直是處於昏迷狀態的。
季枝枝跟在季子川身後看了一眼,沒大看明白那些傷到底是用什麼東西弄出來的。
肯定不是刀子之類鋒利的東西,因為沒有那樣尖細的傷口。
鎚子?
也不大像。
她悄悄把季子川拉到一邊,問他知不知道蘇祭司是怎麼折磨月牙的,季子川卻只是陰沉著一張臉,一個字都沒說。
大伯母幾乎從月牙回來開始后就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沒哭出聲來,眼淚卻一直沒間斷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