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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 金枝欲婿篇:季子川,你他媽瘋了是不是

  494金枝欲婿篇:季子川,你他媽瘋了是不是?! 

  長大了,成熟了,想交往朋友了。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悄無聲息的向他宣告,從今以後,她的世界里不會再只有他一個男人了。 

  男人瞳孔急劇收縮,夜色中,冷峻漠然的臉上被一層一層的冰霜覆蓋。 

  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輕而易舉的穿透胸膛,將裡面那顆活蹦亂跳的心臟掏了出來。 

  鮮血淋漓。 

  痛到了極致,反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季枝枝趴在方向盤上,黑白分明的眼眸眨了眨,好一會兒,才平靜的開口:「你知不知道,一個人能跟初戀結婚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 

  也就是說,一百對夫妻中,最多只有一對是彼此的初戀。 

  她一直不太相信運氣之類的事情,不賭博,不買彩票,不玩股票,一些靠運氣的事情,她幾乎都不做。 

  不是不想做,只是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有這個好運氣。 

  連小事上都從來不敢奢望運氣,又怎麼敢在婚姻上豪賭一場。 

  「你不用覺得為難……」 

  她抬手安撫性的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喃喃開口:「我其實沒那麼喜歡你,真的,就……朦朦朧朧的那麼一點感覺而已,過幾個月就忘記了。」 

  我其實沒那麼喜歡你。 

  季子川渾身一震,猝然垂眸看了過來。 

  饒是黑暗中,依舊可以看到他瞳孔中看到那濃的化不開的悲傷跟難過。 

  季枝枝闔眸,又拍了拍他的手臂,輕輕嘆息一聲,發動車子。 

  那是她經歷過的最長的半個小時,精神有些恍惚,眼前的路明明很清晰,可又彷彿很模糊,她不得不停了車,轉頭對他笑了下:「啊,我忽然想起來我喝了點酒,要不你來開車吧。」 

  相對於她30公里的時速,男人近90公里的時速快到幾乎要飛起來,一次次與其他的車輛驚險擦過,甚至連闖了3個紅燈。 

  季枝枝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抖著手繫上了安全帶,瞥他一眼:「季先生,注意一點,我們作死沒關係,別連累無辜的人啊喂!」 

  季子川像是完全沒聽到她的話似的,自顧自的把車當飛機開。 

  索性一路有驚無險的回了季宅。 

  季枝枝下車就直接吐了,一手扶著車門,瞪他:「你這是謀殺!回頭等我……舒服一點了……再跟你算賬!」 

  涼漠冷淡的男人下車,看都沒看她一眼便徑直回了北家。 

  季枝枝又嘔吐了一會兒,瞥一眼他冷峭離開的身影,半晌,又嘆了口氣。 

  哎,她最近嘆氣的頻率好像很高啊。 

  快把自己嘆成老太婆了有沒有…… 

  …… 

  一連兩周,迎面見到,男人都像是完全沒看到她似的,擦肩而過。 

  季枝枝慢條斯理的磨著咖啡豆,心想這男人越來越不可愛了。 

  廚房門被輕輕敲了敲,她抬頭,就見季生白站在那裡,身上還一絲不苟的穿著西裝,看樣子剛剛回來。 

  「爸。」 

  她笑笑:「吃晚飯了嗎?我今晚煮了些通心粉,還有不少,要不要嘗嘗看?」 

  季生白看著她,目光說不出來的複雜。 

  她眨眨眼:「……怎麼了?」 

  又安靜了好一會兒,他這才開口,嗓音莫名的有些沙啞:「你要去美國?」 

  季枝枝怔了怔,片刻后,才又扯扯唇角:「嗯,好多同學都在準備出國留學,多一份閱歷,多一份成長嘛!我也覺得從幼稚園到大學一直在孤城很沒意思,就著手準備了一下。」 

  季生白凝眉:「你去求南慕青?」 

  這句話,他其實只說了一半,明明他才是她的爸爸,明明他完全有能力安排她出國留學,可她卻選擇了求助南氏集團的人。 

  「哦,那是因為南慕青的集團在美國,我想著找他幫忙的話,應該更容易一些……」 

  季枝枝雙手絞在一起,一雙眸子乾淨清澈:「而且爸你這麼多年一直這麼忙,就不要為我的這些瑣事操心了,我能處理好的,求他幫忙,也不會白白讓他幫的。」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用這種口吻跟自己說過話。 

  謙遜、禮貌、貼心。 

  彷彿一夜之間,那個任性又傲嬌的小公主長大了。 

  她開始自己洗衣服、自己鋪床、自己拖地、自己做飯,獨立而幹練。 

  飯桌上吃飯也規規矩矩的了,不再跟妖妖因為丁點兒小事吵架了,也不再整天央求著問他要零花錢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改變。 

  很好,很好,的確很好。 

  可心裡卻像是堵了什麼似的難受。 

  大概,是因為她一舉一動間無形中透露出的疏離跟客氣,彷彿……在她心裡,他已經不再是她崇拜信賴的爸爸了,又或者,他根本已經不是她爸爸了。 

  「枝枝……」 

  他開口,嗓音壓抑而低沉:「你……恨我嗎?」 

  季枝枝愣了下,有些吃驚的看著他:「爸?是不是我哪裡做錯了?……我讓南莫商幫忙,真的只是不想因為這麼點小事就麻煩你……」 

  季生白闔眸,薄唇抿成一條線。 

  或許,那並不是恨,只是潛意識裡,她覺得自己被拋棄了,於是本能的,開始拘謹,客套,疏遠,自立…… 

  「你如果不開心,我可以跟南莫商說,讓他大伯不要再幫我的。」 

  她上前一步,看著他複雜的神色:「我們沒必要為這種小事鬧的不開心的,爸……」 

  小事小事小事…… 

  出國留學,對她而言那麼重要的一件事情,卻被她三番四次的以一句小事輕描淡寫過去了。 

  彷彿還記得她上幼稚園的時候,他一本書一本書的放進她的背包里,她甜膩膩的用小腦袋蹭著他的手臂說『最愛粑粑了』,可一眨眼,就走到了現在。 

  他說讓她至少試一試,她就果真放棄了。 

  這一放棄,大概也賠上了這18年來對他全部的信賴跟喜歡。 

  他走過去,長臂輕輕圈住她嬌小的身子,垂首,半斂的眼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歉疚跟難過:「對不起……對不起,枝枝……」 

  他開口,嗓音嘶啞到幾乎聽不清楚他究竟在說什麼。 

  季枝枝閉了閉眼,小臉靠著他質地精良的西裝外套:「沒關係,爸,沒關係……」 

  失戀而已,這個世界每分每秒都有人在經歷著失戀,沒有失戀,又怎麼會遇到更多更好的人。 

  她已經努力在為未來做準備了。 

  未來,也請你對我好一點。 

  …… 

  正月十九,妖妖生日。 

  季枝枝花了半天時間,親自幫她打扮了一番,燙了最精緻的公主捲髮,戴上閃閃亮亮的水晶皇冠,穿上白色的蓬蓬公主裙,季妖妖在鏡子面前轉來轉去,興奮的不行:「你猜子川哥哥今天會送我什麼東西?」 

  「當然是你最喜歡的東西。」 

  季枝枝喝了口水,拿了看了一半的書繼續翻看著,漫不經心的口吻:「當然是你最想要的東西。」 

  季妖妖雙手握在一起做許願狀,眼睛盯著天花板,想了好長時間,才忽然轉過身來看著她:「我想要一輛車!粉色的!」 

  季枝枝瞥她一眼:「你才14歲,不能開車。」 

  「可是我就是喜歡呀!」 

  季妖妖說著說著,忽然頓住:「你上次生日,子川哥哥送的什麼呀?你都不給我看一眼!」 

  那天她們還因為這個打了一架來著,鬧的驚天動地的。 

  「不太記得了,不是手鏈就是項鏈,他送的東西無外乎也就這些。」 

  「也對。」 

  季妖妖皺皺鼻尖,不大開心的樣子:「他每年送我的也都是這些,好煩啊!」 

  季枝枝慵懶的打了個哈欠,看了眼外面絲毫沒有停歇跡象的大雪:「你可以暗示他一下的,你不說,他當然不知道你想要什麼。」 

  「嘻嘻,我暗示過了。」 

  季妖妖俏皮的眨眨眼:「前天晚上我們一起去吃燭光晚餐的時候,剛好有一輛粉紅色的跑車停在那裡,我就說了句好漂亮啊,真希望我也能有一輛。」 

  「這不就成了,等著收你的粉色跑車就好了。」 

  「嗯嗯。」 

  季妖妖說完,又轉身對著鏡子各種整理衣服:「不早了,你趕緊洗個澡換上禮服吧,一會兒客人們該來了。」 

  「嗯,再看會兒書就去。」 

  「別看了,什麼時候不能看呀,趕緊去!」 

  「……」 

  季枝枝閉了閉眼,只得把書放下,抬手一邊把挽起的頭髮鬆開一邊進浴室:「你先下去吧,再讓女傭們看看還有沒有需要補充的。」 

  「哦,好,一會兒就下去。」 

  …… 

  水聲嘩嘩,隱約聽到外面有人走動,她閉著眼睛由著水流落到臉上,含糊問了句:「怎麼還沒下去?」 

  浴室門微微動了動,忽然被大力推了開來,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她嚇了一跳,眼角餘光掃到那抹修長挺拔的身影,顧不得呵斥一句,本能的抬手護住最關鍵的部位,就衝過去扯浴巾。 

  手指忽然怎麼都抖不開疊的整整齊齊的浴巾了,一抖,直接吧嗒掉到了地上。 

  剛要俯身去撿,手腕就被男人大手兇狠的扣住了,一路逼到牆壁上。 

  冰冷的牆壁貼合著肌膚,刺骨的冷,季枝枝滿臉的水,睜大眼睛吃驚的看著男人怒意勃發的俊臉:「季子川,你他媽瘋了是不是?!我在洗澡!!滾出去!!!」 

  「你要去哪兒?」 

  男人有力的雙手扣緊她不斷掙扎的雙手,修長的身軀擠入她腿間,徹底的斷了她四肢的攻擊能力。 

  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他呼吸又重又急,黑眸里瀰漫著猩紅的狠意:「季枝枝,你想去哪兒?嗯?」 

  他一身裁剪合身的手工高級西裝,她卻不著寸縷,這種明顯的對比讓她生出一股羞恥的感覺來,掙扎的越發激烈了起來。 

  「你先放開我!!」 

  季枝枝拚命忍住尖叫的***,壓低聲音呵斥:「放手!你至少要先讓我穿件衣服吧?」 

  「我當年要去美國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嗯?」 

  他呼吸急促,冰涼的唇瓣貼合著她的臉頰,一字一頓,近乎於咬牙切齒:「你是怎麼說的?!!季枝枝!!」 

  季枝枝窒了窒。 

  他當年打算出國留學,行李都準備好了,被她直接一股腦兒丟進了垃圾桶里。 

  一句不準走,就真的把他留了下來。 

  「我那時候小,不懂事,跟你道歉可以了吧?」 

  她的臉努力試圖避開他的唇,忍氣吞聲的道:「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你先讓我穿件衣服。」 

  她的身子就那麼毫無阻隔的貼著他的西裝,那種感覺微妙而奇怪,莫名的讓她呼吸不順暢,迫切的想找點什麼東西遮住自己。 

  哪怕只有兩片乳.貼也好。 

  男人卻像是完全沒聽到她的話似的,薄唇壓下來,瘋了似的開始吻她。 

  季枝枝渾身一僵,拚命的躲閃著不讓他的唇碰到自己的唇,怒急中的男人卻絲毫不在乎,吻不到她的唇就吻她的臉,她的耳垂,她的頸項。 

  一路下滑。 

  季枝枝覺得要瘋了,腦海中的一根弦越綳越緊,隨時都要斷掉。 

  肆意縱情中的男人不知不覺放鬆了警惕。 

  她屏息,全身力量都集中在了右腳上,重重踹上他的小腿骨,男人悶哼一聲,踉蹌著後退了一步。 

  她瞅準時機,立刻拽過一條心的浴巾裹住自己,赤著腳跑了出去。 

  季子川出來的時候,一身筆挺的西裝已經被水浸透,他臉色蒼白的厲害,盯著已經以最快速度穿好衣服的季枝枝,兇狠的像是恨不得直接吃了她。 

  她抽了條毛巾胡亂的擦拭了一下濕漉漉的頭髮,眉眼間冷到幾乎要凝結出冰來:「今天是妖妖生日,你要想鬧大,我陪你鬧!可季子川你要想清楚了,妖妖如果再因為你入院,你恐怕就不只是陪她在醫院裡待兩個月的事兒了。」 

  她說的話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腦袋像是要炸掉一樣的擠滿了同樣一句話。 

  為什麼要去美國? 

  為什麼要去美國?!! 

  為什麼要去美國?!!! 

  那失控的尖叫、咆哮的重複聲,被男人以一種壓抑而沙啞的嗓音說出來,又生出另一種難言的情緒來:「為什麼要去美國?」 

  季枝枝嗤笑一聲:「我們班三分之一的學生選擇出國留學,你是不是也要一一問問他們為什麼去國外?想去就去了唄,哪兒那麼多的為什麼?」 

  「因為我跟你賭氣嗎?」 

  他上前一步,凝眉看著她:「因為我賭氣不理你,你就要出國報復我?」 

  季枝枝抬手撥弄了一下頭髮,眨眨眼:「我出國……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想跟美國隊長克里斯埃文斯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百分之十九的原因是我想出去見見世面,還有百分之一的原因……」 

  她頓了頓,唇角扯出一點笑來:「是想跟萊昂納多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多一個明星,多一個概率嘛! 

  萬一美國隊長哪兒行不通,還有個退路不是? 

  「季枝枝!!!」 

  季子川低低咆哮一聲,直接踩著床筆直的衝到了她面前:「別跟我開玩笑!我現在沒心情跟你開玩笑!!你敢走試試!!別說是美國,就算季宅,也不准你離開半步!!」 

  看看,現在是誰在開玩笑? 

  她已經19歲了,成年人了,連她爸媽都沒權利約束他,他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季枝枝抿抿唇,還不忘後退一步退出他的威脅圈:「這件事情我們先擱置一下,今天妖妖生日,我們在樓上乒乒乓乓的吵鬧,樓下客人聽到了也不好,先擱置,可以么?」 

  他眯眸,神色冰冷,沒有絲毫打算跟她和解的意思。 

  敞開的門被敲了敲,女傭站在門口,戰戰兢兢的看著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少爺,季先生讓您下樓招呼客人。」 

  季枝枝忙不迭的附和:「招呼客人去,你是季家的大少爺,這種重要場合不出現,像什麼話?」 

  季子川盯著她,目光銳利的像是要將她一寸一寸凌遲了,好一會兒,才咬牙道:「季枝枝,這件事情我跟你沒完!」 

  季枝枝攤攤手,一臉無所謂。 

  男人抿唇,這才憤然離去。 

  季枝枝鬆了口氣,一屁股在床邊坐了下來,緩和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去拿吹風機…… 

  …… 

  她今晚穿了一件貼身的黑色極地長裙,長發隨意的盤起,優雅大方又不至於搶了妖妖的風頭。 

  剛剛換了一杯酒,北幽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身邊:「你要去美國留學?」 

  出國留學而已,這在上流社會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了,怎麼人人搞得天要塌了似的…… 

  別人也就算了,這個表弟平時跟她又不親近的,怎麼也來湊熱鬧? 

  季枝枝喝著香檳,漫不經心的看一眼明明比自己小了4歲,卻比自己高出一個頭來的俊美少年:「怎麼?你也打算教訓我一頓?」 

  「剛好我也打算出國一段時間,你有心儀的學校?」 

  「……」 

  季枝枝怔了怔,頓時來了興趣。 

  原本還覺得一個人去異國他鄉太孤單了,雖然在孤城也沒什麼朋友,但畢竟這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跟只偶爾去旅遊了幾次的美國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斯坦福啦、普林斯頓啦、耶魯都可以呀!你先選,你選完我跟著你選!」 

  她說著,還半是討好的幫他拍了拍西裝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放心,到了那邊,我這個當堂姐的罩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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