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1 金枝欲婿篇:跑什麼?我能吃了你?
491金枝欲婿篇:跑什麼?我能吃了你?
在醫院住了三天,身體沒什麼問題了,就直接出院回學校了。
班長曾安止的位子上,出現了一張比他們同班同學明顯年輕不少的俊臉,穿的還是初中生的校服,容貌生的過於俊俏,皮膚白皙到自帶美顏功效。
北幽陽,年僅14歲,個子卻已經竄到了183,關於他的五官,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便是眼睛了,眼大而修長,眼尾自然上翹,睫毛長到沒天理,波光流動,似醉非醉,彷彿永遠都蒙著一層水光。
他長得既不像北梵行,也不像安蘿,一段時間曾經沸沸揚揚的鬧出他根本不是北家孩子,而是安蘿偷人生下的野.種的傳聞,後來不知道誰發出了一張北梵行祖母的照片,輿.論才漸漸消停下來。
北梵行的祖母,當年曾經是名滿孤城的第一名伶,不止是名伶,還是個出身頗為顯赫的名媛,正因為如此,在那個藝女不得入祖墳的年代,飽受爭議。
很多人不能理解以她顯赫的出身,為什麼要拋頭露面的去做這種讓家門蒙羞的事情,但更多地人,關心的卻是她風華絕代的容顏跟堪比天籟的歌喉。
又有誰能想到,北幽陽的容貌居然一隔隔了三代,遺傳自他的曾祖母。
季枝枝跟他來往的不是很密切,他比較喜歡獨處,彈琴也好,看書也罷,都不喜歡有人在旁邊打擾。
她從來沒見他發過一次少爺脾氣,但整個北宅的人莫名的都對他有種很強的敬畏感,就像他們天生敬畏神明一般,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場,不需要凌厲的眼神,不需要苛刻的言辭,只單單往那裡一站,就足以讓人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想盡全力伺候好他。
饒是她這個堂姐,有時候都覺得,這個擁有純真爛漫外表的堂弟,心思卻深沉到讓人不敢細想。
教室里人還不怎麼多,幾個女生紅著臉偷偷的拿著手機拍著他的側臉,季枝枝在他身邊的空位坐了下來:「你怎麼會來我們班?」
北幽陽翻了一頁書,淡聲回答:「明年打算高考試試。」
高考?
從初二,直接跳到高考來?
季枝枝單手托腮,擰著眉頭看著他的側臉。
真是越看越不爽,一個男人,皮膚怎麼可以比女人還水嫩白皙,滿滿膠原蛋白的感覺。
這麼想著,掏出手機來調成自拍模式,打量了一遍自己的臉。
……算了,還是不看了,會受傷。
隨手把手機收回口袋,眼角餘光就掃到他桌子里有一個什麼粉色的東西露了出來。
什麼東西?
腦袋一歪,視野開闊了一些,那塞了一書桌的粉粉紅紅的情書便映入了眼帘。
季枝枝呆了。
她才離開這裡三天,就算他三天前過來的,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迷倒了這麼多女人的芳心啊,粗略一計,怎麼也得有個四五十封了。
這年頭的姑娘們都這麼拼了么?她們已經成年了沒錯,可她俊俏的小堂弟才只有14歲好不好?
在中學被同學們***擾已經夠痛苦了,估計想著還是直接跳出那個熱情的火坑,來到成人的世界冷靜冷靜,沒想到成人的世界更熱情……
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起身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藍顏禍水啊。
正做著模擬試卷,陶佳佳過來了,拉桌子、放書包、收拾桌子上的東西,弄的乒乒乓乓,一副火氣大的沒地方發泄的樣子。
季枝枝索性當沒聽到沒看到,自顧自的做她的模擬試卷。
張丹放下書包就走了過來,靠在陶佳佳身邊,雙臂環胸冷笑著看她:「季枝枝,你好大的能耐啊,班長就跟你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你就讓你爸把人家傷了個半死不活,連帶他爸媽一起丟監獄里去,夠狠的啊!」
無傷大雅的玩笑?
季枝枝單手托腮,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那今天你放學后可要小心一點了,我可能也會跟你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哦~~~」
張丹唇角的冷笑一僵,下意識的站直了身體:「你、你別亂來啊,我……我警告你!」
「你哆嗦什麼?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
「……」
張丹咬唇,憤憤瞪她一眼,轉移話題:「長這麼大,真是從來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搶了同桌的男朋友,居然還能若無其事的來上課,季枝枝,你還要不要臉了?!」
她說著說著,身邊的陶佳佳就忽然重重咬緊了下唇,抽噎著,隨時都要哭出來的樣子。
季枝枝把玩著手中的圓珠筆,戲謔的打量著她:「又被甩了?嘖,你也夠彪悍的啊,這才複合幾天?貌似還沒一周吧?」
「還不是你這個……」
凌厲的視線陡然掃射過去,生生截住了她已經到了舌尖的形容詞,張丹窒了窒,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的繼續道:「還不是你在中間使了什麼壞,不然憑我們家佳佳的魅力,他南莫商怎麼可能捨得跟她分手!」
「你的意思是我隨隨便便使個壞,就能把你們家佳佳的魅力弄的煙消雲散?」
「你……」
「丹丹。」
陶佳佳忽然開口叫住她,還閃著淚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季枝枝:「別跟她浪費唇舌了!誰能笑到最後才是最重要的!等莫商為了其他女人甩了她的時候,看她還能不能像今天這麼得意!」
季枝枝聳肩,不痛不癢的樣子。
她怕是等不到這一天了。
……
自助式的餐廳,季枝枝這兩天在醫院裡給季生白喂胖了不少,沒敢多拿東西,隨便拿了幾塊水果跟一杯飲料,視線在餐廳內環繞了一圈,最後落在靠窗邊正安靜的吃著午餐的北幽陽身上。
他旁邊的幾張桌子上都擠滿了女孩子,一個個興奮的滿臉通紅,拿著手機拍照的拍照,竊竊私語的竊竊私語,唯獨他的那張餐桌,沒有人敢貿然坐過去。
端著餐點過去在他對面坐下:「看在你剛剛來,沒什麼朋友的份兒上,就勉為其難的陪陪你吧。」
北幽陽抬眸,淡淡看她一眼,沒說話。
他用餐很安靜,甚至連餐叉都不會碰觸到餐盒,瑩白的肌膚在陽光下幾近透明,季枝枝忽然很感慨的想,如果他的同胞妹妹月牙還活著,又會是怎樣一個傾城傾國的大美人兒。
正想著,眼角餘光就感覺到有誰靠了過來。
心裡忽然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抬頭一看,頓時鬱悶的連水果都吃不下了:「你怎麼天天往我們學校跑?大學就那麼無聊?」
要高爾夫球場有高爾夫球場,要游泳館有游泳館,要馬術場有馬術場,哪兒不好玩啊,天天往她們學校跑。
南莫商淡定的在她身邊坐下,低笑:「你想多了,我是來見我朋友的。」
「……」
這才想起來,他跟幽陽關係的確挺不錯的,也不知道性格這麼南轅北轍的兩個人,是怎麼互看對方順眼的。
見她一臉尷尬,男人笑的越發不懷好意:「怎麼?看你的表情好像很失望?巴不得我來看的人是你?」
季枝枝白他一眼,二話不說起身就要走,又被他抬手攔住:「跑什麼?我能吃了你?」
還有臉說!
一想起他趁她不注意偷吻她的事情就生氣,恨不得再咬他一口,再給他小腹來一下。
色狼!
南莫商屈指叩了叩桌面示意她坐下來:「有認真的事情找你呢,坐。」
季枝枝瞥了眼盤子里的水果,還這麼多,不吃的確有點浪費了,悶了悶,這才坐了下來,還不忘挑個離他最遠位置坐下。
南莫商戲謔的睨了她一眼,隨手將一張照片放到了桌子上:「看看。」
他放的位置比較靠近北幽陽,季枝枝還費心的坐了那麼遠,看不清楚,不得已又挪了回來,還不等看到,那張照片就忽然被北幽陽拿了起來。
不需要多說,唯一能讓他北幽陽出現這麼大情緒波動的,除了月牙以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也就是說,那張照片上,是月牙?
她睜大眼睛,用求證的視線看向南莫商。
不可能吧?
北家找了她那麼多年都沒找到,他怎麼可能說找到就找到了?在北家毫無察覺的情況下?
「照片拍的還算清晰,是我朋友昨晚在一家酒店外無意中發現的,後來還一路追過去,但怎麼都找不到了,調了四周的監控出來也沒發現她的蹤影。」
南莫商雙手交疊撐著下巴,談起正經事的時候,倒是沒有了平日里的放蕩不羈,還挺像模像樣的。
季枝枝頗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果然,男人認真專註的做事情的時候最迷人,連討厭鬼偽紳士南莫商都變得不一樣了。
北幽陽擰著眉頭盯著那張照片許久,才緩緩放下,半晌卻一個字都沒說。
季枝枝拿了那張照片看了一眼。
身高160左右,穿著打扮很時尚,容貌清純精緻,眼睛鼻子像極了安蘿,輪廓卻像極了北梵行。
年紀看上去也就十三四歲的模樣。
吻合度很高。
她拿出手機來,剛要拍一下那張照片,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就蓋住了它。
「拍照做什麼?」
「給季子川發過去,讓他幫忙查一下。」
季枝枝把手機的拍照模式調整了一下,見他手還擋在那裡,忍不住皺眉:「移開移開!」
「我都查不到的事情,他季子川就能查到了?」
南莫商薄唇明明是勾著笑的,眸底卻莫名的籠了一層寒氣:「更何況,照片是我的,我不想給你拍,你就不能拍。」
「南莫商,你是不是腦子有病?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耍什麼少爺脾氣?」
找到月牙才是最重要的啊!
南莫商晃著照片,屈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這樣好了,你親我一下,我就給你拍。」
又來了又來了。
隔著三張桌子,陶佳佳就那麼滿懷怨念的瞪著他倆,他看不到?還在這裡光明正大的調戲她……
「你移開——」
她開始用蠻力想要推開他的手。
「想摸我就直說,用得著借住照片的事情來打掩護?」
「你有病?」
「你有葯?」
對面,一直沒說話的北幽陽忽然端了餐盤起身離開了。
彷彿壓根沒看到那張照片,彷彿也並不打算循著這個千載難逢的線索追查下去。
萬一……那真的是月牙呢?
季枝枝又搶了一會兒沒搶到,氣的直接在他手背上狠狠抓了一下,起身:「跟你的照片過一輩子去吧!」
說完,轉身就怒氣沖沖的走了。
幸虧她沒有留指甲的習慣,否則按照剛剛的力道,非得給他把手背抓爛了不可。
南莫商吹了吹泛著幾道紅痕的手背,低笑一聲。
……
「這個年紀,不是在上初中就是高中,孤城學校說少不少,但說多也就那些,你查查看,說不定能查到她呢?」
走廊上,季枝枝拿著手機,按捺著滿心的雀躍,壓低聲音說著:「說不定,真的是她!」
那邊沉默良久,才傳來男人冷沉的嗓音:「我知道她。」
「……你知道?」
又是一陣冗長的沉默,男人才含糊其辭的開口:「枝枝,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我們會處理好,你專心學習就是。」
季枝枝最討厭他這種口吻了,小時候他這麼跟她說話也就算了,現在她都成年了,他還用這種口吻跟她說話。
「你別總是把我當小孩子哄,月牙是我堂妹,我有權利知道她的事情。」
「……先上課,回家再說。」
男人說完這句話,便徑直掛了電話。
季枝枝皺眉,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悶了悶。
回家說就回家說,回家他再用這種敷衍的態度跟她說話試試看!!
……
開門的微微聲響傳來,季枝枝渾身一震,猛地驚醒了過來。
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在沙發上睡著了。
季子川一眼看到她,眉頭立刻擰了起來,幾步走過去脫了外套裹住她的身子:「怎麼在這裡睡的?冷不冷?」
「還好。」
她睏倦的揉了揉眼睛,男人外套上沾染的清冷濕氣鑽入肌膚,她抬頭看了看,這才發現外面下雨了。
「怎麼不打傘進來,多冷。」
她說著,抬手抱住了他的腰,下巴擱在他肩頭:「我給你取取暖。」
女人嬌柔的身子貼著他的身子,柔軟的不可思議,男人喉結上下滑動,片刻后,抬手將她抱到了腿上,長臂圈緊:「枝枝。」
「嗯?」
「我們就先這樣好不好?」
她愣了下,仰頭看他:「什麼?」
男人修長冰冷的指若有似無的描繪著她紅唇的弧度,嗓音壓抑而沙啞:「等妖妖再大一些,遇到真正喜歡的人後,再公開,好不好?」
啊,妖妖。
那死丫頭要是知道他們倆在一起了,估計又要鬧騰上好一陣子。
想了想,點頭:「好啊,偷偷摸摸的感覺,其實也挺好的。」
說著,抬手環住他的頸項,主動將唇湊了上去。
男人呼吸一頓,一手圈著她纖細的腰肢,一手扣著她的後腦,很快化被動為主動,越吻越深。
唇齒糾纏,有時候比啪啪啪更讓人慾罷不能,像是一種更高層次的,靈魂的交流。
無關***,只是……太迷戀。
嗯,季枝枝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可身體卻顯然更誠實一點,像是有一團火,自他在她後背游移的掌心散開,身體漸漸變得沸騰了起來,她喘息的越來越急促,忽然掙扎著著稍稍推開了他。
四目相交,她清楚的從他眸底看到了同樣的***跟渴望。
搭在他肩頭的手指無意識的蜷曲,她紅著臉,磕磕巴巴:「那個……我已經,嗯……成年了……」
來吧來吧,不要因為我是嬌花就憐惜我。
那麼聰明的一個男人,這會兒卻足足過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力道突然就失控,抱著她身子的手臂一緊。
「呃……」季枝枝毫無防備,吃痛的悶哼一聲。
不做就不做,用得著對她下這麼狠的手?
「抱歉……」
他幾乎是立刻放鬆了手臂上的肌肉,薄削的唇瓣貼合著她的耳垂,喃喃低語:「再等等,枝枝,等明年,你上大學了,再做,嗯?」
明年?
也就是說,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她要在跟他接吻后控制住自己不去佔有他?
頓時垮了臉:「有什麼區別啊,我都成年了。」
他沒有多做解釋,薄唇一路蔓延,又尋到了她的紅唇,深吻:「乖,忍一忍。」
季枝枝的不滿,就這麼被他全數吞入腹中。
輾轉,纏綿。
……
膩歪夠了,才記起來還有正經事沒談。
一提月牙,之前還恨不得要跟她膩歪到天亮的男人又開始催她去睡:「都快3點了,睡吧,有什麼事改天再談。」
「我不困。」
季枝枝一本正經的盤腿坐在他身邊,一字一頓:「你說了回來后再說的,不能出爾反爾!」
何況她現在的確還不困,被他吻了幾十分鐘,這會兒渾身的血液還沸騰著呢,得降降溫。
季子川擰緊了眉頭看著她,片刻,才低低嘆息了一聲:「她是突然出現在孤城的,沒有家人、沒有朋友、甚至沒有用過任何交通工具,查不到任何關於她的資料。」
好像,就在那一晚,憑空而降,又憑空消失。
在這個充滿了監控設備的現代社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很小很小,而這種情況又剛好出現在一個各方面條件都像極了月牙的女孩兒身上的可能性,更小更小。
他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某種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已經悄無聲息的滲透進了孤城,想要調查,可一切彷彿又風平浪靜。
沒有什麼特別的新面孔,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季枝枝抬手,掌心按在男人擰成了川字型的眉宇間,幫他按平:「安心啦,有爸跟大伯在,還有南氏集團在,不會有人敢亂來的。」
又不是拍科幻電影,那麼大的一個活人,還能隱身了?
既然出現了一次,不可能就再也不出現了,總會再出現的,也總會被他們找到的。
「你們在幹嘛呀?」
猶帶著惺忪睡意的嗓音忽然從身後響起,季枝枝本能的想要起身,可雙腿盤著,一個重心不穩,險些直接一頭摔下沙發去。
男人有力的大手穩穩的託了她身子一把,確定她不會再摔下去后,這才起身:「怎麼下樓了?」
季妖妖身上還穿著校服,揉著眼睛睏倦的模樣:「上廁所,見枝枝沒在床上,就下來找她了。」
「我、我也剛醒,下來……嗯,找點東西吃,剛好季子川回來了,就跟他聊了兩句。」
「你們倆有什麼好聊的呀……」
季妖妖撅了撅小嘴,一臉的不爽:「你上樓去睡覺!我跟子川哥哥聊!」
睡覺就睡覺,剛好她也困了。
季枝枝擺擺手:「那晚安了,我睡覺去了。」
男人抬手捏了捏她精緻的小下巴,薄唇勾出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晚安,枝枝。」
季妖妖立刻抱住季子川的手臂,興緻勃勃的樣子:「子川哥哥我跟你說,我昨晚看的那本漫畫書好好看,男主簡直就是以你為原型,好帥好帥!」
「……」
……
凌晨五點。
卧室門微微的聲響傳來,剛剛洗完澡的男人動作迅速的套上了西褲。
門邊露出一顆小腦袋來,季枝枝身上還穿著睡衣,一雙大眼黑白分明:「我猜你也醒了。」
嗯,沒猜到他正在穿衣服。
「怎麼醒這麼早?」
他隨手拿過床上的白襯衫穿上,由下而上的扣紐扣,視線鎖緊她的小臉:「不舒服?」
「沒有沒有。」
季枝枝連連搖頭,閃身進去,順便把門關了上來,一溜煙跑到了他跟前:「嗯,有點小興奮……醒了就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