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7 多情損梵行篇:傷到腰了妞兒!
467多情損梵行篇:傷到腰了妞兒!
指尖顫抖的覆上水杯,那澄澈透明的液體在杯內微微晃動,她盯著,良久,才開口:「我聽說,幾年前,你曾經交往過一個女朋友……」
北梵行這一生過的挑剔又潔癖,除了跟文卿卿那四年的無性婚姻以外,只談過一次戀愛,只維持了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聽說她把自己整容的幾乎可以跟南二少夫人以假亂真,聽說多年前她爸媽因為得罪了南總鋃鐺入獄,還聽說後來她被你金屋藏嬌了。」
安蘿說著,抬頭沖他笑了笑:「其實做人有時候真的不需要太較真的,贗品又怎樣?只要她長的足夠像,性格再打磨一番,這麼多年來你的遺憾就會得到彌補了。」
聽說的還挺多的。
北梵行雙手交疊撐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的確金屋藏嬌了,這麼多年來,我把她圈養在別墅里,供她吃供她住,但如果你『聽說』的更多一點的話,就應該知道,這麼多年我也從來沒去看她一次過。」
安蘿沒大聽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藏這個嬌不是因為她長得跟小滿多像,只是因為她的腎臟跟小滿的相匹配,只是以備不時之需,這就是在彌補我的遺憾,在她年幼,最信賴我的時候,背叛且強行掠奪她一顆腎臟的遺憾。」
至於沒能得到她,說沒有遺憾是不可能的,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看著她跟南慕白日漸如膠似漆,有些感覺,漸漸的也就放下了。
大概,真的有命中注定這種東西存在,如果一開始就註定了她是他的,老天就不會安排她的腎臟跟他妹妹的相匹配了,也不會讓她在他眼皮底下過了十幾年卻始終無緣相見,也不會在他跟她終於相遇的時候,安排她跟南慕白相遇、相知、相愛……
萬般情深,奈何緣淺。
像是生了一場大病,熬過去了,一切就淡了。
冗長的沉默,被突如其來的電話聲打斷。
北梵行接起來,聽了沒一會兒就掛斷了:「回北宅一趟吧,小北好像強迫你妹妹給他洗腳,結果被洗腳水潑了一身,正在發脾氣。」
安蘿愣了下,忙不迭的起身跟著他一起出去:「要不我們搬出去吧?再這麼下去,早晚有一天他得動手打安寧。」
「放心,不打女人是小北人生第一大原則,沒事。」
「他不打,不代表不會讓別人打啊!」
「那不然我把小北趕出北宅?」
「……」
……
花了好大工夫才把北三少的毛捋順了,從偏樓出來,整個人都快累癱了。
好在洗腳水沒那麼燙,要不直接那麼潑上去,非得給他毀了容,也難怪他氣的跳腳嚷嚷著非要把安寧剁了丟海里喂鯊魚……
還是走吧。
再這麼鬧下去,她快要神經衰弱了。
在噴泉邊坐著休息了一會兒,一陣風吹來,有微微的水滴濺到脖頸處,冰冰涼涼的刺激的她渾身都哆嗦了下。
一轉頭,借著噴泉邊緣一圈閃爍的小霓虹燈的燈光打量著水波蕩漾的水池。
忽然就想起來之前她拋進來的那枚硬幣了,幾年前大冬天的,她過來的時候還順便進來找了一會兒,被北梵行發現了,逮著她跟鄧萌一通訓斥……
雖然只有短短几分鐘,很快就回去換了一套鄧萌的衣服,但手腳還是被凍傷了,養了一個多月才好的。
這會兒雖然已經入秋了,但天氣還不算特別涼,她伸手,指尖滑過水流試探了一下,還算可以。
這麼想著,卷了衣袖,把鞋子脫了放到一邊,又把褲腿捲起來,確定不會被水沒過後,才進去了。
噴泉的水流不斷的變幻著方向,她一邊努力閃避著一邊彎腰在水池底部的七彩石堆里摸索著,還是很快被噴成了只落湯雞。
怎麼沒有呢?她當時明明記得落在這附近了。
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水,渾身已經濕透了,瑟瑟秋風一吹,整個人都冷的打哆嗦,索性直接跪了下來,除了腦袋,整個人都浸泡在了水裡。
就不信今天找不到它!!
「過來。」
遠遠的,聽到一聲熟悉的低沉又充滿磁性的嗓音。
她愣了下,一抬頭,就看到西裝革履身材挺拔氣質疏離的男人單手插在口袋裡,正在叫一個巡邏的警衛。
警衛一路小跑著過去,在他面前站定:「北先生,您有什麼吩咐?」
「看到那隻鴕鳥了么?」
男人半轉了個身,拿下巴指了指只露了個腦袋在水面上的安蘿:「盯緊了,就讓她今晚在裡面泡一晚的澡!早上7點鐘前,她出來了,你就從北宅出去,明白?」
警衛呆了呆。
安蘿臉色一變,忙不迭的掙扎著從噴泉池水裡爬了出來,帶出一身的水,遠遠的繞開他就往主樓跑。
……
卧室里,剛剛換下身上的濕衣服,正擦拭著頭髮,門就被打開了。
握著毛巾的手指微微一縮,她咧咧嘴,扯出一抹討好的笑來。
男人盯著她,抬腳將門踢上,稜角分明的俊臉上覆著一層駭人薄冰:「你是智障還是痴獃?想找,白天找不是更方便?讓女傭替你找不是更簡單?非得自己還非得晚上下水去找?」
安蘿唇瓣哆嗦了下,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
北先生,你這話說的有點重複啊,智障跟痴獃他其實是一個意思……
但潛意識裡有一道聲音告訴她,在這個時間點,最好別作死的去犟嘴……
頓了頓,又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什麼,抬頭看他:「你知道我要找什麼?」
「難道不是進去摸魚的?」
「……」
安蘿默了默,然後就看到他忽然揚手,然後有什麼硬硬的東西叮的一聲打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下落的時候,本能的抬手接住了。
只看了一眼,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怎麼會在他這裡?
那晚他明明醉到極點了,連坐都要坐不穩了的樣子……
像是聽到了她腦海中的嘀咕聲,男人不疾不徐的在床邊坐下,雙手撐在身後,慵懶的睨著她:「剛好我有個特點,不論醉的多厲害,都不會出現斷片兒的情況。」
安蘿咬唇,握緊掌心的硬幣。
沒必要心虛,這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兒,她當時也沒跟他告白,也沒偷親他的,有什麼好丟臉的。
「哦。」
她淡淡應聲,竭力讓自己顯得平靜一點:「我就好奇它還在不……」
話還沒說完,就因為眼前男人突然開始脫衣服的動作,戛然而止。
她睜大眼睛,一臉懵逼的看著他:「你……你你你幹嘛?」
北梵行隨手將脫下來的外套丟到一邊,起身繼續解襯衣的紐扣:「是我先洗?還是你先洗?還是一起洗?」
安蘿小臉微白,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警惕的打量著他,半晌,乾笑一聲:「哈、哈哈哈,別鬧了,晚上不適合說笑話。」
北梵行手中動作微微一頓:「我的話聽起來很像笑話?」
安蘿覺得自己唇角笑的都快抽筋了。
男人不疾不徐的從她身邊走過,輕飄飄的留下一句:「那就我先洗,提前預告一下,今晚會用5種不同的姿勢,你可以先猜測一下,看有沒有猜中的。」
安蘿:「……」
跑吧。
嘩嘩水流聲響起的時候,腦海中唯一殘存的意識,就是這個了。
趕緊跑。
這麼想著,頭髮也顧不得擦了,丟了毛巾就開溜,剛剛打開門,迎面就被一隻男性手臂擋住了:「抱歉,北先生吩咐您今晚不能出這個房門半步。」
安蘿盯著他看了兩秒鐘,估計就算求他也不會有什麼效果后,果斷關門回去。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的時候,必定會為你開一扇窗。
既然門被關上了,就從窗走吧。
這是二樓,如果她把床單綁在身上,應該能縮短很大一部分距離,到時候直接跳下去就可以了。
快步走到窗邊,把床單拽了出來擰成一股,一頭系在腰間,又把衣架拿了過來,在窗子邊橫著比劃了一下,確定沒問題后,這才把床單的另一頭拴在了衣架的正中央。
爬上窗檯,打開窗子,一伸頭,就看到一個警衛站在樓下對她微笑:「您跳吧,我接著呢,一會兒再把您送樓上去。」
說好的開一扇窗呢?
安蘿僵坐在窗台上,絕望的看著那張還笑的十分開心的臉。
北梵行沖完澡出來的時候,卧室里空無一人,唯有打開的窗子,有微微清風吹進來,撩動白色的紗窗。
他走過去,隨手將窗子關上,轉個身,銳利如鷹隼般的視線一點點掃過卧室,幾秒鐘后,忽然大步流星的走到衣櫃前,一扇一扇的打開。
在最後一個衣櫃中,一堆掛著的白色襯衣下,那抹玲瓏嬌軀蜷縮在那裡,雙手捂著耳朵,閉著眼睛,紅唇不斷的動著,卻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饒有興緻的俯下身來,打量著她的小模樣,薄唇勾出一抹很淡的弧度。
原來她喜歡在這種地方做?
抬眸打量了一下,唔,雖然狹窄了一點,但是挺有挑戰性的,他會盡量把之前準備好的五種姿勢都用上的。
這麼想著,彎腰進去,隨手將衣櫃門關了上來……
……
禁慾的對立面是什麼?
是縱慾過度,是不知節制!!
正上著課,安蘿咬唇,不停的變幻著坐姿,怎麼坐怎麼不舒服。
桃子看她跟身上長了蟲子似的樣子,偷偷伸過腦袋來問:「怎麼了?不舒服?」
「你看她小臉被滋潤的紅紅潤潤的,能是不舒服的樣子?」
芭娜娜把玩著手機,斜睨她一眼:「玩兒高難度姿勢了吧?傷到腰了妞兒!下課後我帶你去推拿推拿。」
安蘿小手原本還在不停的揉著腰肢,聞言,觸電了似的忽然縮了回來,磕磕巴巴的辯解:「哪、哪哪有,你別……別亂說,小心我……我我我告你……誹誹誹謗!」
桃子吃了一驚:「結巴了結巴了,卧槽!還真他媽被芭娜娜說中了?!跟誰啊?不是那個雜誌封面上帥的讓我合不攏腿的超級男神北梵行吧?」
安蘿漲紅了小臉,在繼續辯解跟乾脆裝暈間猶豫徘徊。
「聽說他不喜歡女人啊?也有說他陽.痿的,結婚四年都沒碰自己媳婦兒!怎麼說破處就破處了?哎哎哎,怎麼樣?床上功夫怎麼樣?」
「……」
橙子也加入了討論的隊伍:「難怪昨天晚上楚雅琪那邊沒動靜呢,感情是被菠蘿給截胡了啊!」
「對啊對啊。」
桃子捂著嘴笑:「我今早還在群里問,要拿照片啪啪打我臉的人呢?怎麼沒動靜了?結果一個個跟啞巴了似的不吭聲,哈哈,笑死我了!」
……
腰是真扭到了。
推拿師傅下手沒輕沒重的,安蘿這麼習慣忍受疼痛的一個人,都要咬著牙關,才能勉勉強強不喊痛出聲。
幾個損友吃著水果坐在一邊笑嘻嘻的調侃著她。
安蘿一度掙扎著想下去殺人滅口,被推拿師傅給按住了,她們這才僥倖逃過一劫。
正鬱悶著,包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喲喲喲,不是你們家的北先生吧?這麼快就打來電話慰問了?」桃子一邊翻著她的包找著手機一邊沖她擠眉弄眼。
安蘿咬著牙:「我真要下去打你了!」
手機拿出來,桃子看了眼來電顯示,臉上笑嘻嘻的表情很快就淡了下去,隨之而來的是極為不屑的一聲冷哼:「他還有臉給你打電話。」
安蘿怔了怔。
她沒點名道姓,但能讓她用這種口吻來形容的人,大概除了夜生以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手機拿過來,屏幕上果然顯示著夜生的名字。
盯著那名字看了好一會兒,她這才接起來,不知怎麼的,聲音竟有些顫抖:「夜生。」
「明天中午有沒有時間?」
他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但又跟以往不大一樣了,少了幾分輕浮,多了幾分沉穩。
安蘿咬唇:「有。」
「那我們去民政局辦一下離婚手續吧,中午11點,可以吧?」
離婚。
那麼陌生的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她才陡然意識到,原來,他們真的曾經做過夫妻。
短暫到只有一天的時間。
……
中午只有一節課,下課後才9點多一點,安蘿沒吃飯,也沒胃口,直接打車去了民政局。
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離婚,也不是擔心一會兒堵車會遲到,只是心中有點小感慨,就像是即將面臨一場重大的考試,提前到場兩個小時,會讓她心情平靜一點。
民政局門口沒什麼人,顯得分外冷清。
忽然就想起來領結婚證的那天,早上不到6點就被夜生叫醒了,他看起來很興奮,像個即將過聖誕節的小孩子一樣,牽著她的手說從今天開始,我就叫你老婆了。
「安蘿。」
身後,熟悉的男人的聲音傳來,她一怔,轉身就看到了坐在輪椅中的他,穿著一身米白色的休閑套裝,膚色白皙,依舊帥氣迷人。
身後推著他的是那個懷他孩子的女人,安蘿不怎麼記得她的名字了。
徐貝貝的腹部還很平坦,月份太小的緣故,絲毫看不出懷孕的痕迹來,只是用一種又恨又冷的視線盯著她。
安蘿沒心情搭理她,在男人面前半跪下來,一手搭上他打著一件博毛毯的膝蓋,眼眶就紅了:「對不起,夜生……對不起。」
來的路上,站在這裡的時候,覺得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跟他說,可這會兒真的見到他了,卻又全都忘記了,只是本能的,一遍一遍的道歉。
她在他面前半跪下來,比他足足矮了一頭,這無意識的一個動作,代表著臣服,代表著順從,代表著卑微。
夜生怔了怔。
原本以為,她現在成了北梵行的女人,再次見到自己,會想辦法狠狠羞辱他。
可她就這麼半跪在自己面前,紅著眼睛,無措又難過的一遍一遍的說著『對不起』。
薄唇動了動,他眼底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鋪開了一層水光,嗓音壓抑的叫她:「老婆。」
「夜生!!!」
輪椅后,徐貝貝臉色鐵青的叫他:「我才是你老婆!!她害你們家家破人亡,害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怎麼可以當著我的面這麼叫她?!!」
可沒有人聽到她的話,安蘿沒聽到,夜生也沒聽到。
結婚的那天早上,他興沖沖的牽著她的手在地上轉圈,叫她老婆。
她只是微笑,並沒有給他回應。
安蘿握了握他搭放在腿上的手,一點點收攏,仰頭再次對他微笑:「老公。」
夜生看著她,眼淚忽然就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像個小孩子一樣,哭的委屈而難過。
如果可以一直到白頭,該有多好。
該有多好……
……
被強行留在咖啡廳外的徐貝貝氣的小臉慘白,站在落地窗邊眼鏡一眨不眨的瞪著他們,生怕他們會趁自己不注意親吻到一起去。
夜生吃東西前會習慣性的洗手,這會兒坐在輪椅上不方便,安蘿就去問服務員要了條毛巾沾濕,過去認認真真的幫他擦拭了一遍雙手。
夜生笑:「我廢的是腿,又不是手,自己可以擦。」
擦拭的動作微微一頓,安蘿凝眉,努力了好幾次,才勉強把眼淚逼回去,把毛巾丟到一邊,微笑:「可以了,聽說這家店的甜品不錯,你嘗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