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多情損梵行篇:他們都叫你菠蘿,那我就叫
464多情損梵行篇:他們都叫你菠蘿,那我就叫你蘿蔔吧(一更)
聽到敲門聲,正在工作的男人微微抬頭:「進。」
門被輕輕打開,露出一顆小腦袋,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有沒有打擾到你?」
北梵行瞧著她那副做賊似的小模樣,唇角不知不覺彎出一抹很淡的弧度:「沒有,有什麼事進來再說。」
她這才推開門進來,雙手藏在身後,有些拘謹的在辦公桌前站定:「那個……謝謝你幫我找到我妹妹,真的,非常感謝你!」
白皙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指間的純金鋼筆,男人不動聲色:「然後呢?」
看她的樣子,可不像是單純只是想過來跟他道個謝。
安蘿乾咳一聲:「那什麼,我想……帶我妹妹搬出去住,明天。」
畢竟她跟他之間沒什麼關係,一直不清不楚的住在這裡已經很彆扭了,這會兒連自己妹妹都住在這裡,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合適。
男人大概也早就料到了她會說這個,表情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你現在還是學生,她被囚禁十年,心理上生理上都需要醫生,你打算怎麼養活她?」
很接地氣的一個問題,沒有刻意為難,只是在實事求是的事先把她即將面臨的問題擺在她面前。
安蘿不傻,自然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聞言,低頭擺弄了一會兒手指:「嗯,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先借我1萬塊?我明年就畢業了,很快就能賺錢,到時候連本帶利的還給你。」
「這個倒是。」
男人緩緩向後靠了靠,戲謔的打量著她:「你要不給我利息,那以後我怎麼過日子?北氏集團怎麼撐下去?」
安蘿被他嘲諷的臉紅了紅,半晌,又改口:「那……那利息我就不給你了,本金……我會儘快還給你。」
北梵行盯著她,臉色忽然就冷了下來:「不借!安蘿你給我聽好了,不止我不會借,整個孤城都不會有人借給你!你可以去找小白試試看!要麼乖乖給我在北宅待著,要麼……就讓你妹妹繼續吃苦受累好了!」
最後一句話,成功的戳到了她的軟肋,安蘿頓時急了:「你怎麼這樣啊?」
「哪樣?你來借錢,還不准我拒絕了?要是人人都不能拒絕,那我以後還過不過日子了?」
安蘿鬱悶的看著他:「你不借可以,但你別跟別人說不準借我!我如果去問白少借,他一定會借給我的!」
「哦,關於我的一些事情你可能還不大清楚,我現在跟你詳細的解釋一下。」
男人向前靠了靠,雙手交叉撐著下巴,薄唇微動,一字一句,充滿挑釁:「我、就、是、不、講、道、理!不、高、興,你、咬、我、啊!」
「……」
安蘿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唇瓣動了動,半晌沒說出一個字來。
氣急敗壞的轉身出去了。
多虧她脾氣好,要是換了別人,估計真要忍不住撲上去咬他兩口了,真是太氣人了!!
……
提著醫藥箱過去客房,敲了好幾次門沒聽到動靜,她只好自己推門進去了。
安寧穿著一件白色浴袍,腰帶鬆鬆一系,腰肢纖細到不盈一握,一頭純天然的黑髮直達臀部,就站在落地窗前面無表情的看著北宅的院子,全身都透著一股桀驁的冷漠氣息。
「安寧,過來躺下,我給你上點葯。」她把醫藥箱放到床邊,一邊打開著一邊輕聲叫她。
她果然就過來了,在床邊坐下,一張粉黛不施的小臉白皙乾淨,看著她:「那兩個姑娘,你把她們送哪兒去了?」
「警察帶走了,要錄筆錄什麼的,會給她們找個好人家,好好撫養長大的,你別擔心。」
安蘿說著,又示意她躺下。
她脫下身上的浴袍,躺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天花板:「或許你再晚來幾天,那地下室里就只剩下了兩個人,或者一個人,又或者……乾脆都死了。」
拿著消毒棉球的手微微一個哆嗦,險些掉到了床上。
視線有些遲鈍的上移,落在她過分蒼白的小臉上:「……什麼?」
「已經死了兩個了,四年前死了一個,今年,又死了一個。」
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近乎於麻木:「我親眼看著她渾身浮腫的躺在床上,痛苦抽搐,可是死老頭兒一連三天沒有過來,沒有葯,也沒有任何能減輕痛苦的辦法,她就死了,死的時候眼睛睜的很大……」
「別說了……」
胃部忽然急劇的痙攣了起來,安蘿臉色慘白,喃喃搖頭:「別說了,安寧……別說了……」
「我也被打的渾身浮腫,差一點死掉過,可後來那老變.態拿了葯回來,我就又挺過來了……」
安寧說著,低低笑出聲來:「他以前有好幾個老婆,結果他嫌棄她們太老,就都給毒死了,可買了這麼多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又有什麼用?一個沒種的老男人罷了,也就只能虐待虐待我們,讓他覺得自己很男人罷了……」
她喃喃的說著,像是在跟她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安蘿咬著唇一聲不吭,沾著藥膏的手指顫抖的給她上藥,那或新或舊的傷痕遍布全身,猙獰恐怖,難以想象她是怎樣一次一次熬過那些巨大的痛苦的。
「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
好一會兒,她才嗓音嘶啞的道:「安寧,以後我會照顧好你,不會再有人動你一根手指頭了。」
安寧閉著眼睛沒再說話,像是已經睡著了。
她後背也有傷,安蘿叫了她兩聲,讓她翻個身,見她始終都沒動彈一下,眉眼間的疲憊顯而易見,她沉默片刻,到底還是沒再繼續叫,收拾了一下醫藥箱,又給她蓋了蓋被子,起身離開。
……
心情五味陳雜,滿腦袋都是亂糟糟的事情,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很久都沒睡著。
以為就要這麼睜眼到天亮的時候,院子里的燈光忽然全都亮了起來,那麼厚重的窗帘愣是沒擋住,鬧鬧哄哄的不知道出什麼事了。
她坐起身來,拉開窗帘打開窗子,就看到幾個女傭正找急忙慌的往偏樓跑。
「出什麼事了?」她問。
其中一個女傭停下來,仰著頭回答她:「聽說三少爺被身份不明的人襲擊了!」
三少爺……
北三少?
安蘿呆了下,忙不迭的轉身跑了出去,一口氣跟著眾人跑去偏樓的二樓,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
她撥開人群擠進去,就看到一地的花瓶的碎片,床上蜷縮著一個膚白貌美栗色捲髮的美人兒,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們。
北三少站在地上,赤著上半身,面色慘白的捂著自己的後腦勺,氣急敗壞的吼:「老子他媽讓你說話!!!」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安蘿才發現被一個人半擋住的安寧,紅唇緊抿,一句話不說,就那麼冰冷又厭惡的瞪著他。
「還他媽都看著?!」
血順著後頸汩汩流出,北三少氣急敗壞的吼著:「叫警察過來!把這瘋婆子給我丟進去,關個十年八年的!」
「別別別……」
她忙不迭的靠過去,把安寧護在身後,乾笑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啊,這……這是我妹妹,她……她今天剛來,可能情緒還不太穩定,你別生氣……」
正說著,管家已經走了過來,恭敬欠身:「車子已經準備好了,三少爺,我們還是先去醫院吧,其他的事情,等回來再說。」
北三少余怒未消,可後腦勺實在太疼了,能感覺到血嘩啦啦的在流,只得暫時壓制住怒氣,一手指著她:「給我盯住了!誰他媽敢放跑了她試試看!丫頭片子,看爺回來怎麼弄死你!」
一邊說著,一邊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一群女傭們也慌忙跟著出去。
安蘿鬆了口氣,轉身看著安寧:「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好端端的,為什麼拿花瓶打他啊?!」
安寧僵著身子站在那裡,一聲不吭。
安蘿閉了閉眼,試著調整了一下口吻,軟聲又問了一遍:「安寧,我沒怪你,我就是想知道為什麼?你告訴我好不好?」
安寧這才冷著臉看了眼還瑟縮在床上的美麗的像個瓷娃娃一樣的女人:「是她一直喊不要,一直喊救命的。」
她睡不著,開著窗子吹風,聽到了,好心好意的過來救她,她不但沒感謝她,反而還一臉看神經病一樣的表情看著她!
安蘿:「……」
要怎麼跟她解釋,這世界上,有一種『不要』跟一種『救命』,只是為了增加床上情趣用的?
……
回卧室,找了套自己的衣服給她換上,一邊換一邊叮囑:「你好好道歉,他脾氣是北家人脾氣中最好的一個了,只要你態度軟一點,最好掉個眼淚,他就會原諒你的。」
安寧冷著臉看著她:「連你也這樣?因為他們家有權有勢,所以眼睜睜看著他欺負女人,你也要當沒看到?」
頭疼……
安蘿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才斟字酌句的跟她解釋:「安寧,他沒有在欺負那個女人,他們只是在玩而已,那女人要是不喜歡他,能巴巴跟著到北宅來?」
「你怎麼確定她不是被他強行擄過來的?」
「相信我!北三少他從來不需要強迫女人,要強迫也是女人們強迫他……」
「……」
……
出去的時候,剛好趕上北梵行的車離開,她忙不迭的攔住,拉著安寧一起坐了上去。
第一件事就是趕緊解釋一下事情的前因後果。
北梵行臉上沒什麼表情:「別擔心,人是我帶回來的,出了事,自然也是該我負責。」
一句話,成功的撫平了她所有的不安。
還在擔心他如果因為弟弟受傷而發怒的話要怎麼辦……
……
趕去醫院的時候,聽說還在手術縫合傷口。
安蘿咬著指甲,焦躁的在手術室門外走來走去,不斷的醞釀著一會兒要怎麼跟他道歉才好。
安寧臉上沒什麼表情,冷漠的坐在排椅中,也不說話,也不擔心的樣子。
半小時后,人出來了,腦袋上纏著白色的繃帶,仍舊氣不打一處來:「拜她所賜,後腦勺縫了20針!以後都不敢剪短髮了!大哥,你得給我做主。」
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他正啪啪啪的盡興呢,她從後面給他來了這麼一下,還不知道會不會造成心理陰影,萬一以後都不舉了,他就跟她拼了!
北梵行單手收進口袋裡,另一手隨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先養傷,其他的以後再說。」
「不行!」
他堅決搖頭,刀子似的小眼神嗖嗖的往安寧臉上飛:「爺憐香惜玉是沒錯,可觸及到底線,就堅決不能輕饒了她!這是蓄意謀殺!」
「對不起對不起,你消消氣……」
安蘿好聲好氣的給他賠禮道歉:「我妹妹真不是故意的,她聽到你女伴一直在喊不要,喊救命,以為你在欺負人家,才拿花瓶打你的……」
「小菠蘿,你這就不對了啊,幫理不幫親啊,你好歹公平一點,她都那麼大人了,能不知道我們在幹什麼?明擺著是因為暗戀我,又求而不得,聽到我跟別的美女啪啪啪,傷心絕望之下,想跟我同歸於盡!」
安蘿:「……」
爺,她今天剛來,還沒見過你一面,認都不認識你,怎麼暗戀你?
一轉頭,就見安寧正在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北三少。
乾咳一聲,繼續賠笑:「別生氣了,只要你不把她送警局,不追究,以後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北三少斜眼打量她:「讓她給我做洗腳小妹也行?」
安蘿:「……」
「打了麻藥就乖乖回去休息,別在這裡沒事兒挑事兒了。」
北梵行沒了耐心,示意他身後的人扶著他:「帶三少爺去病房休息。」
「大哥,大哥你得給我做主!這丫頭片子不能就這麼輕饒了她!大哥——」
「……」
安蘿抓抓腦袋,有點尷尬:「對不起啊,又給你添麻煩了。」
北梵行垂首,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整天把一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往家帶,也是時候該給他點教訓了。」
安蘿默默把這番話在心裡重複了兩遍,怎麼竟然品出了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
回去的路上,男人忽然垂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為什麼他們都叫你菠蘿?」
這很難理解嗎?因為她名字里有個蘿字啊。
她笑笑:「你要喜歡,也可以叫我菠蘿,聽起來親切一點。」
「如果我叫的名字跟別人叫的名字一樣,那豈不是顯得很沒風格?」
安蘿沒大聽明白他想幹什麼,一個名字而已,用得著這麼糾結?
而且那是她的名字,又不是他的……
正想著,就聽身邊男人淡定的繼續道:「既然他們都叫你小菠蘿,那我就叫你小蘿蔔吧。」
安蘿:「……」
請問我可不可以打你?(微笑臉)
菠蘿多好,酸酸甜甜多好吃,蘿蔔……蘿蔔算什麼啊?土掉渣,她也是很有虛榮心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