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8 多情損梵行篇:他碰你,你也這反應?
458多情損梵行篇:他碰你,你也這反應?
北梵行去洗了個手,過來見她還一臉神遊在外的模樣,濃眉微皺,這女人天天走神兒都在想什麼?
「不吃?發什麼呆?」
「啊?……哦。」
她默默伸手接過男人遞過來的筷子,剛要開吃,又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
他平時似乎只吃西餐來著,就算吃中餐,也是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吃,大概是覺得一起吃一個盤子里的飯菜,會不衛生?
這麼想著,忙不迭的推了推那些飯菜:「8個菜,你4個我4個,你先選吧。」
北梵行拆筷子的動作微微一頓,擰著眉頭看向她。
安蘿被他盯的一陣心虛,這才反應過來,他是總裁先生,她怎麼能跟他平均分配食物呢?這樣怎麼顯示出他總裁的身份來?
忙改口:「你5個,我3個,你先選。」
「……」
「呃,你6個,我2個,你……先選?」
「……」
「要不你7個,我1個?你先選?」
「……」
北梵行自始至終都沒說話,全程冷漠臉看著她。
安蘿咬唇,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總不能他吃著她看著吧?
抓抓腦袋,絞盡腦汁了一會兒,又遲疑開口:「要不……你先吃,你吃完我再吃?」
男人終於收回了凍死人不償命的視線,面無表情的夾了一片藕片塞進了她口中:「以後能吃飯的時候就盡量閉嘴!免得我一不小心把你從12樓丟下去,到時候可就不止是尾椎骨折的問題了。」
安蘿睜大眼睛,無限驚恐的看著他用剛剛餵給自己吃的那雙筷子另外夾了一片藕片,斯文的咬了一口。
這……
算不算是間接接吻?
呃,他潔癖不是很嚴重的嗎?不是應該連一個盤子的飯菜都不願意跟她一起享用的嗎?怎麼會突然轉性?
嗯,確切的說,似乎從她來到北家開始,他的言行舉止就跟以前大不一樣了。
看來這四年變了不少嘛!
難道外界傳言的他這四年並沒有跟他的前妻文卿卿睡過,只是單純的傳言?
也對,那麼極品的一個大美女天天躺在自己身邊,是個男人都會把持不住,更何況整整有四年之久。
應該是真愛過吧?要不也不可能為她改變那麼多。
聽說後來那女人給他戴了綠帽子,他才一氣之下跟她離婚的。
這麼一想,心高氣傲的他當時得受了多大的傷害,雖然肯定不會對外人說出來,但心裡肯定是很難受的吧?
聽說那個文卿卿在那方面的需求比較高,他不會是力不從心,沒辦法滿足她,才導致她出軌給他戴綠帽的吧?
這麼想著,有些心疼的看了他一眼,用嶄新的筷子夾了一片山藥放進他面前的碗里:「多吃點山藥,這個補腎。」
北梵行淡淡看她一眼,『嗯』了一聲,夾起來咬了一口。
剛剛吃完,她就又夾了一片給了他。
他看她一眼,沒說話,又夾起來吃了。
她再夾。
男人薄唇微抿,盯著那白白的山藥片看了一會兒,到底還是夾起來吃了。
眼看著她第四次伸手去夾山藥片,他終於沉了眉心,抬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喜歡吃山藥。」
男人的手心冰涼,帶著一層薄繭,略顯緊緻的力道握的她渾身一顫,忙不迭的把手抽了出來,磕磕巴巴了好一會兒,才道:「這個……補、補腎啊。」
「我腎很好,不需要補。」
「……」
男人啊,永遠都喜歡在這件事情上撒謊。
安蘿嘆口氣,語重心長道:「其實你真的沒必要的,我又不會出去亂說,你就當……根本沒我這個人,多吃點補補身子,下次找個普通一點兒的女人就好了。」
縱橫商場30多年,人話鬼話聽多了,有些時候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一聽便能輕易看出對方的心思。
北梵行把這句話在腦海中翻來覆去的想了無數次,愣是沒想出這番莫名其妙的話是幾個意思。
「我有個舍友叫橙子,她外公都80多歲了,是個老中醫,聽說在這方面很有一套,你要不要去試一試?」
「這方面?」
北梵行眯了眯眼,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哪方面?」
「就……」
她吐出一個字來,然後小心翼翼的用下巴隔著桌子指了指他下面。
北梵行順著她的視線一點、一點、一點看下去,握著筷子的手指倏然一緊,臉色在頃刻間由白轉青,由青專黑,由黑轉烏黑……
像是開了冷風空調一樣,嗖嗖寒風從四面八方涌灌進來……
安蘿看的一陣心驚肉跳,想跑,可稍稍一動,屁股就抗議著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楚,忙不迭的乾笑一聲,討好:「你……你你別生氣,我……我真的不會說出去的!」
北梵行生生給她氣笑了,眸底卻盪著零零碎碎冷意尖銳的寒冰:「所以說,你從今早飯菜中有一份山藥,推斷出了我有陽.痿的癥狀?」
不對,是先推斷出了你有陽痿的癥狀,剛好看到今早早餐有山藥,才想給你吃的。
安蘿默默在心裡辯解了一番,臉上卻很慫的笑了下:「對不起,我錯了。」
「現在認錯多沒意思?」
男人陰陰冷冷的睨她一眼,意味深長的口吻:「來日方長,到時候你別求著我陽.痿就好。」
安蘿沒太聽懂他這句話的意思,但總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吃過早飯,剛剛躺下來就收到了桃子發來的微信,咆哮著說楚雅琪在學校四處散播她被甩后吹下牛逼,知道自己闖禍后沒臉去學校了的消息,現在校園論壇上沸沸揚揚都在討論她,各種綠茶婊、心機婊層出不窮。
她是用的語音消息,安蘿手機不太好用了,有時候點一下會自動開擴音,手忙腳亂的關掉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正在忙工作的男人已經抬頭看向了這邊。
她咧咧嘴扯出一抹笑來:「我跟同學聊天,會影響到你,要不……你還是去集團忙吧?實在覺得不好意思,給我請個護工也可以。」
北梵行沒搭理她,像是剛剛只是無意中看過來一樣,很快就低下頭,嗓音低沉有性感的交代著身邊的助理。
被徹底無視的安蘿默默鼻尖,打過去一串字:「現在不太方便,你還是手寫吧,別發語音。」
頓了頓,又打了一串字過去:「我昨晚不小心摔傷了尾椎,大概要一個月才能回學校。」
桃子來了興緻:「尾椎?那是哪裡?屁股嗎?」
末了還發了個十分嗨皮的表情。
安蘿默默打了個『嗯』字過去。
「嘿!小樣兒,幹啥壞事兒了?醫院地址樓號跟姐姐說說,姐姐們帶著水果帶著小鮮肉過去看你去!」
安蘿盯著那串字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遲疑看向北梵行:「那個,我同學說要過來看看我,要不……你先回去工作吧?」
男人漫不經心的在筆記本上敲打了下,口吻隨意而自然:「怎麼?我見不得人?」
一句話,呆住了安蘿,也呆住了旁邊的一男一女兩位秘書。
這口吻,怎麼聽著這麼詭異?好像……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她男朋友。
兩位秘書默默對視一眼,繼續冷靜的保持著『看不到,聽不到,說不得』的原則,面無表情的等待著命令。
安蘿只考慮到了這口吻聽著怪異了,絞盡腦汁的響了許久,愣是沒品出來到底怎麼個怪異法。
「見是見得人,關鍵是……」
她諂媚的笑笑:「總裁先生您太光芒萬丈了,我怕會嚇到我的幾個舍友,她們最近看小說看多了,比較喜歡聯想,看你在這裡,會誤以為你跟我之間有點兒什麼,那就不好了。」
「我們之間有點兒什麼么?」男人不答反問。
安蘿抓抓腦袋認真想了想,搖頭:「沒有。」
「那你怕什麼?清者自清。」
「……」
他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但總覺得這樣不妥,想了想,默默打出一串字:「還是算了,各位同學學業為重,怎麼能為了我耽誤了上課呢!」
「少特么廢話!哪兒呢?是不是跟什麼帥哥鬧奸.情呢?」
安蘿捧著手機的小手哆嗦了下,悄悄抬頭瞥了冷峻如冰的男人一眼,又趕緊收回視線。
一本正經的打字:「怎麼可能?我是那種人嗎?」
「你不是,那誰是?」
「……」
安蘿鼓了鼓腮幫,賭氣的把手機丟到一邊,躺下了。
……
不知不覺,竟沉沉睡了過去。
稍稍有意識的時候,能感覺到有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冰涼體溫在碰觸自己的耳後,很輕的力道,幾乎只是肌膚稍稍有一點碰觸,但這樣的力道反而越發的讓神經敏感了起來,她一個激靈,忽然就醒了過來。
一睜眼,一張無限放大卻找不出一絲瑕疵的俊臉近在咫尺。
近到鼻尖幾乎要貼近鼻尖,近到讓她有種他再靠近一點點,就要吻上她的錯覺。
見她醒來,他稍稍拉開了一點距離,但依舊很近,湛黑的瞳孔清楚的倒影出她驚愕的小臉:「聽到你叫我名字,就過來看看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襯著淅淅瀝瀝的雨滴聲,酥到讓她心癢難耐。
不過……
「我沒叫你名字吧?我睡覺從來不說夢話的。」
「你都睡著了,怎麼知道自己說不說夢話?剛剛明明叫我名字了。」
安蘿狐疑的看著他:「我叫的……什麼?」
男人保持著傾身虛虛壓在她身上的姿勢,靜默片刻,才道:「凡凡。」
凡——凡???!!!!
安蘿閉了閉眼,一口血哽在喉嚨里,差一點就直接噴出來了!
「不可能!」
直接毫不猶豫的搖頭否認:「我怎麼可能會叫那麼肉麻的名字?我連夜生都沒叫過生生,怎麼可能這麼叫你?」
「不相信?」
男人眉梢挑高:「你可以叫一聲聽聽,看是不是很熟悉。」
安蘿還被那聲凡凡雷的外焦里嫩,大腦完全沒辦法正常運作,聽他這麼說,果然就在舌尖輕聲念了一遍。
凡凡……
嗯,不熟悉,很陌生。
男人屈指勾了勾她的小下巴,眸底不知道什麼時候鋪了一層薄薄的笑意:「你這麼念怎麼能行?要大聲叫出來,你的耳朵才能聽得到。」
他一碰她,她的身子就不受控制的顫了顫,這才發現他竟然還靠自己靠的那麼近,小臉一紅,想要伸手推他,小手剛剛碰到那質感精良的西裝,又是一顫,慌忙收了回來。
「你……你可不可以離我遠一點……」
她快沒辦法呼吸了。
她的顫慄不算很劇烈,但能輕易分辨的到,北梵行眸色按了按,喉結上下滑動,屈指,指背若有似無的掃過她頸項處的一片肌膚,不意外的又看到她顫慄了下。
安蘿受驚,睜大眼睛一臉驚恐的看著他,扯著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的從下巴遮蓋到腳:「你……幹嘛?」
男人盯著她,嗓音暗啞,意味深長:「我在想,你這身子是有多敏感,才會稍稍碰一碰就不停的打顫?」
這要是真做起來,是不是要幾分鐘就到一次?
安蘿沒明白他的意思,仍舊滿眼的警惕:「你別碰我不就好了。」
男人卻像是完全沒聽到她的話似的,大手自顧自的撫上她滑膩白皙的小臉:「他碰你,你也這反應?」
安蘿呆了幾秒鐘,才遲鈍的反應過來他口中的『他』是指誰。
貝齒咬緊下唇,不吭聲。
沒有。
跟夜生在一起的時候,心理上是放輕鬆的,他握她的手,碰她的肩膀她也不會排斥。
失神間,眼前光影一暗,她睜大眼睛,來不及回過神來,兩片冰涼柔軟的唇瓣就那麼毫無預警的落了下來,準確無誤的含住了她的唇。
像是最冰冷,又最柔軟的雪花,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又含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蠱惑。
安蘿瞳孔急劇收縮到極致,心臟在一瞬間幾乎要炸裂開來,恍恍惚惚間,像是陷身進一個現實中永遠不可能發生的夢境中。
怎麼可能……
他可是孤城第一禁慾系男神,不近女色是他的標籤,怎麼可能……
潛意識裡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大腦嘶吼尖叫著下命令推開他,身體卻像是癱瘓了一般,遲遲接受不到命令。
就這麼任由他伏在自己的身上,吻,且深吻。
一眼萬年。
第一眼見到他,就愛,且深愛上了。
就像掛在天邊的冷冷秋月,銀白光澤一瀉千里,她很喜歡,卻也很清楚,一輩子只能這麼遠遠的喜歡著。
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直到她失手殺死夜粟,直到她回到夜家,看到地上凝固的斑駁血跡,她整個人都懵了,唯一的念頭就是完了。
這輩子完了。
沒有再堂堂正正活下去的權利,甚至失去了暗暗喜歡他的資格。
因為她是個殺人犯,那麼清高冷傲又潔癖的男人,容許有女人暗戀自己,但一定不容許一個殺人犯暗戀自己!
這三個字那麼清晰的躍入腦海,像是進入了夢魘中無法動彈的身子忽然就清醒了過來,掙扎著用力將他推開,抬手一耳光狠狠的甩了過去!
到底是個女人,力氣不算很大,但北梵行皮膚天生很白,因此還是隱隱浮現出了一片紅痕。
他還保持著單手撐在她身側的姿勢,慢慢轉過頭來,冷涼的視線無聲無息的鎖緊她。
安蘿呼吸很急,清澈明亮的眸底鋪著一層薄薄的水光,羞憤的看著他:「一直聽說北先生你坐懷不亂,剋制守禮,沒想到也不過只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是自己被戴綠帽子戴出感覺了,也想著給自己下屬戴綠帽子?你不覺得自己很變態?!」
北梵行跟文卿卿離婚的事情在孤城鬧的不小,以至於整個文氏銀行都被北氏集團給滅了,文家夫婦也因此鋃鐺入獄。
離婚後撕逼的不少見,但豪門世家,鬧到非要把對方滅個家破人亡的卻很少見,雖然沒得到確切的內幕消息,但結合文卿卿豪放的生活作風,不難想象,是婚後給她的老公黛了綠帽子,才會鬧到這個下場。
但即便北梵行被戴了綠帽子的事情已經是個不是秘密的秘密,公共場合,乃至於北梵行面前,是絕對沒人敢提及這件事情的。
安蘿是第一個。
大概也會是最後一個。
北梵行盯著她,薄唇緊抿,明顯的壓抑著火氣,一開口,寒涼的嗓音里就平添了一份譏誚:「跟我吻了十幾秒鐘,才這麼『貞潔烈女』的發表宣言,會不會晚了一點?」
「北先生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安蘿笑了下,眉梢眼角的譏誚痕迹卻不比他少半點:「或許整個孤城的女人都對你趨之若鶩,但對我而言,你跟個路人甲沒什麼區別!別覺得自己是北氏集團的總裁,又剛好有一副好皮囊,就真以為自己是萬人迷了!跟夜生比,你差了不止十萬八千里!」
跟夜生比,你差了不止十萬八千里!
北梵行閉眼,努力的調整著呼吸,最後卻還是煩躁的粗暴將領帶扯松,呼吸這才稍稍通暢了一點。
這女人,膽子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大,就算每天吃熊心豹子膽估計也沒她這麼長膽子的!
「安蘿,跟我說話之前,最好先考慮一下後果!」他壓沉語調,一字一頓的警告。
「什麼後果?」
安蘿眉梢挑高,冷笑:「搶自己下屬女人這種事情北先生你都做的出來,還怕被別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