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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1 暗夜夫妻篇:我挑起來的火,我負責滅。

  401暗夜夫妻篇:我挑起來的火,我負責滅。 

  「沒有。」 

  安蘿回答的很迅速,臉上半點異樣的神色也不見:「他們沒有猥.褻我,你看錯了。」 

  北梵行嘲弄的扯了扯唇角,沒再說話。 

  鄧萌仰頭,一手用力抓緊季生白的衣袖:「你也看到了,是不是?」 

  因為看到了,他們才會一人一腳將那兩個男人踢下山去。 

  季生白薄唇微抿:「這件事情回頭我會跟夜生談一談。」 

  「不要談。」 

  安蘿幾乎是反射性的搖頭拒絕,近乎於哀求的口吻:「白少,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處理好,你們……相信我。」 

  「相信你?」 

  鄧萌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他們猥.褻你,剛剛我們碰面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還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 

  「鄧萌。」 

  季生白垂眸,輕聲呵斥她:「先別激動,回去再慢慢說。」 

  鄧萌咬唇,恨鐵不成鋼的瞥了安蘿蒼白的側臉一眼,率先往上下走去。 

  季生白單手插進口袋,漫不經心的視線落在沈洛身上:「你跟我們保持100米的距離,否則剛剛那兩個人的下場,就是你的未來,明白?」 

  沈洛聳肩,戲謔的瞧著他:「需要這麼刻薄的對待我?畢竟,你可是差一點就做了我姐夫的人。」 

  「相信我,差了不止十萬八千里。」 

  「……」 

  …… 

  回去的路上,鄧萌跟季生白一輛車,北梵行跟安蘿一輛車,沈洛自己一輛車。 

  一路沉默。 

  季生白間歇性的打了3次夜生的電話,那邊才接起來,傳來男人沙啞到極點的嗓音:「嗯?你……找我?」 

  下午4點鐘,他爛醉到口齒不清的地步。 

  季生白的臉色就那麼一層一層的陰鬱冷鷙了下來,薄唇微啟,一字一頓的命令:「給你半小時時間,來北家見我,半小時后如果沒到,你可以直接掉頭逃了,而且最好祈禱別讓我的人找到你。」 

  說完便掛了電話。 

  鄧萌腦袋靠著車窗玻璃,冷靜下來了,混亂的思路也就一點點的清晰了起來。 

  什麼叫——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 

  他們現在對夜家所做的一切指責,懲罰,到頭來,都會十倍百倍的被夜家還到安蘿的頭上。 

  她甚至不敢主動去跟夜生說自己被下人性騒擾的事情,因為夜生不會相信她。 

  任誰,只要有腦袋,也不會覺得兩個小小的保鏢,敢對未來的夜家少夫人動手動腳。 

  大概也很清楚她在夜家的地位,以及不論她說什麼,都會被夜家的老夫人覺得是在作妖瞎折騰,所以兩個人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占她的便宜。 

  只要不真正的要了她,不在她身上留下可疑的痕迹,她就不敢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 

  黑色磨砂蘭博基尼中,安蘿看著身邊男人搭在方向盤上的左手無名指上那枚漂亮的鑽石寬戒,閉了閉眼,把頭轉向了車窗外。 

  設計很舒適的座椅,卻讓她如坐針氈,度秒如年。 

  她甚至能清楚的聞到他身上清凜如雪一樣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男士高級香水的味道,挑逗著神經線,心臟跳動不知不覺已經超速,口乾舌燥到幾乎無法呼吸。 

  好在他生來就惜字如金,她不需要再強迫混亂的大腦思考出應對他問題的答案。 

  這份慶幸沒能持續多久,就因為男人突如其來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跟夜生,認識多久了?」 

  安蘿用力攥緊了汗濕的手,艱澀吞咽了下,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一點:「我五歲就被賣到夜家做童養媳了。」 

  「這些年,有跟你的親生父母、兄弟姐妹聯繫過嗎?」 

  「……」 

  安蘿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但還是規規矩矩的回答:「沒有。」 

  像是小學生在面對老師的提問一樣,雖然跟他毫無關係,既不是他北宅的女傭了,也不是他北氏集團的員工,卻還是被他強大的氣場壓迫到神經緊繃,每回答一個字,都格外的慎重。 

  北梵行垂眸看了過來:「你很緊張?」 

  「沒有。」 

  「可你看起來很緊張。」 

  「我沒有。」 

  北梵行若有所思的瞧著她緊繃到極點的側臉:「我還以為,我是全孤城最不會閑話家常的人了,果然……人外有人。」 

  安蘿:「……」 

  …… 

  砰—— 

  一聲巨響在頭頂炸開,像是什麼重物突然倒地的聲音。 

  正坐在沙發里喝咖啡的鄧萌一個沒防備,嚇的顫了顫,滾燙的咖啡濺到手背上,痛的她一陣齜牙咧嘴。 

  北三少正躺在她對面的沙發里玩著遊戲,聽到動靜,眉梢挑高:「二哥在收拾誰呢?聽這動靜,火氣不小啊。」 

  鄧萌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背,沒好氣的回:「他這算客氣的,要我,直接拿刀上。」 

  「誰啊?這麼招人恨?」 

  鄧萌托腮想了想,很認真的回答他:「差不多……是你的翻版。」 

  北三少:「……」 

  …… 

  窗帘閉合著的書房,沒有開燈,光線顯得極為黯淡。 

  空氣中帶著微微的酒香,夜生咳了一聲,狼狽的從地上起來,邪氣的抬手抹去唇角的血跡:「wow,最近是不是沒鍛煉?力道減弱了不少嘛!」 

  季生白慢條斯理的解著衣袖的瑪瑙袖口,嗓音冷到不帶一絲溫度:「有沒有鍛煉,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ok,ok!」 

  夜生抬手做了個投降的動作,隨意的把自己丟進沙發里:「我現在頭疼到要炸!你就別折騰了,要動手,也總要給我動手的理由吧?」 

  難不成因為他大白天的喝酒,就動這麼大的怒氣,親自把他叫來收拾一頓? 

  季生白隨手打開了一瓶伏特加,拿了個水晶杯倒了滿滿一杯后,放到唇邊微微晃了晃,猝不及防的一抬手,不偏不倚,直接潑到了夜生的臉上。 

  夜生連動都懶得動彈一下,漫不經心抬手抹了把臉,舌尖舔了舔唇瓣,眉梢挑高:「唔,味道還不錯,介不介意再給我一杯?「 

  季生白隨意的坐在桌子一角,一點一點的挽著衣袖,聲音平板到聽不出是喜事怒:「夜生,你該知道,當初夜粟毒害大哥的事情一旦被我大哥、又或者是我爸媽知道,你們整個夜家,從今以後都要徹底的從孤城消失吧?」 

  夜生唇角那點放蕩不羈的笑,終於收斂了起來,坐直了身子沉著眉心看他:「好端端的,為什麼又提起這件事情?」 

  「我們北家欠安蘿一個情,出於對她的尊重,我默認她被囚禁這麼多年,但那不代表這麼多年後,我還默認你們夜家對她的虐待!如果這就是你說的喜歡,那麼……我想我有能力抹殺掉你的喜歡,安蘿,從今天開始,我來接管。」 

  安蘿,從今天開始,我來接管。 

  酒精強烈的刺激著神經,把他的聲音變得模糊而遙遠,斷斷續續的幾乎聽不清楚。 

  夜生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的意思聽清楚,仰卧在沙發里自嘲一笑:「怎麼?又替你大哥心疼了?可惜他已經結婚了,就算你把安蘿要回去也沒用了。」 

  「孤城這麼大,隨便找個男人,都比你夜生強。」 

  「嘖,你這麼說我,我很傷心。」 

  「夜生,收起你的玩世不恭,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夜生抬手揉著眉心,沒什麼興趣的樣子:「不想跟我結婚的話,你就讓安蘿自己來跟我說,她說得出口,我就放的了手。」 

  「是么……」 

  季生白眯眸,嘲弄的冷笑出聲:「這麼多年,你拿你姐的事情困著她,哪怕是如今她出來了,也時不時的提一下夜粟的事情,不就是為了讓她永遠不敢說出離開你的話么?」 

  一室寂靜。 

  夜生睜著眼睛,茫然的看著天花板上漂亮的水晶吊燈,良久,忽然低低笑出聲來,卻是滿臉的悲哀跟寥落:「是啊,除了這件事情,我想不出其他借口讓她留在我身邊了……」 

  「既然強迫她留下了,那就像個男人,正正經經的對她!你對她而言是得有多無法依賴,才讓她被保鏢猥.褻了,都不敢吭一聲?!」 

  夜生渾身一陣,驀地坐起身來,像是被人當頭給了一棒,整個腦袋都是在隱隱鈍痛。 

  像是覺得他受到的打擊還不夠似的,男人又冷著聲補充:「你在下人面前表現的是有多不在乎她,才讓他們這麼肆無忌憚的對未來的主子動手動腳?」 

  「……」 

  「夜生,這就是你的愛情嗎?」 

  夜生僵坐在那裡,臉色紙一樣的白,薄唇動了動,似是想要說什麼,又什麼都沒說出來。 

  書房門被禮貌的敲了幾聲。 

  季生白轉過身來,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進。」 

  書房門被輕輕推開,露出一顆小腦袋來:「我聽少夫人說,夜生在這裡……」 

  「嗯,進來吧。」 

  安蘿這才進來,走到沙發邊站定,歪頭打量著夜生略顯憔悴的俊臉:「又喝酒了?」 

  她表現的很平靜,像是季生白口中的『猥.褻』一事根本就是捏造出來的一樣。 

  夜生搭放在沙發邊沿的手指收攏,手背青筋暴突,一張俊臉因為某種驚天動地的情緒變得有些扭曲變形:「他們猥.褻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安蘿怔了怔,很快就笑了起來,眼睛彎成兩彎弧度漂亮的月牙:「好,下次我會告訴你,不早了,媽在家等著呢,我們回家吧?」 

  說著,彎腰就要去牽他的手,卻被男人用力甩開。 

  夜生霍地站起身來,一雙漂亮的眼底布著猩紅血絲:「什麼叫下次?不要告訴我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別人!!安蘿,你他媽有沒有腦子?!就這麼由著他們碰?!還是對你來說,是他們碰你,還是我碰你,都無所謂?!沒有如願嫁給北梵行,你是不是就打算把自己當做女支女,隨便讓別人碰了?!」 

  說完,用力推開她,一路疾風一樣衝出了書房。 

  安蘿轉身,尷尬的對季生白笑了下:「打擾了……」 

  說完,彎腰拾起夜生的西裝外套匆匆跟了出去。 

  季生白皺眉,煩躁的扯開領帶甩到了一邊,一杯酒沒喝完,接著又點上了一根煙。 

  直到鄧萌推門而入。 

  他順手將指間的煙碾滅在煙灰缸內,抬臂將走過來的小妻子納入懷中,親了親她的眼睛:「餓不餓?不是想吃火鍋?讓女傭準備火鍋?」 

  「現在不大餓。」 

  鄧萌就著他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小口,嘆氣:「我忽然就想到了我剛嫁進北家的時候了。」 

  「嗯?」 

  「那時候別說北家了,就稍微知道點內幕的,就知道北墨生不是因為喜歡我才娶我的,所以北家裡裡外外的人都沒把我當人看,看見我都當透明人,連個眼神都不屑給我的。」 

  當時說不在乎,但心情還是很不好的,以至於下班后都不想回來,一直在醫院磨蹭,在外面吃點,然後逛逛逛,一直逛到天黑,回來倒頭就睡,第二天起床就上班。 

  那時候的北家對她而言,跟免費旅館沒什麼差別。 

  還是那種服務超級不好的免費旅館。 

  「但現在不一樣了,從你公開回到北家之後,他們一個個見到我就都恭恭敬敬的了,我說什麼他們也不敢不聽了,還有那個趾高氣揚的管家,也不敢老是拿個鼻孔對著我了,這種感覺還挺不錯的。」 

  季生白把玩著她的一縷髮絲,嗓音被酒熏的有些暗啞:「嗯,以後看誰不順眼就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們。」 

  「看北芊芊不順眼呢?」 

  「……」 

  「怎麼不說話了?」 

  鄧萌仰頭,右手食指指甲刮著他光潔的下巴,戲謔勾唇:「剛剛不還信誓旦旦的說看誰不順眼就幫我收拾的嗎?」 

  季生白靜默片刻,垂眸,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深邃幽亮的視線看進她眼底:「我只能說,如果有一天我必須在你跟她之間選擇一個人,那麼那個人,一定是你,鄧萌。」 

  那麼那個人,一定是你,鄧萌。 

  鄧萌唇角那點戲謔的弧度不知不覺就淡了下去。 

  她雖然看北芊芊不順眼,但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畢竟血濃於水,哪怕他跟北芊芊關係不好,也是親兄妹。 

  但沒料到,他會這麼直接又毫不猶豫的,給她這麼一個答案。 

  「季總,你這樣……會挑起我的火來的。」她笑,抵在他胸口的手一點點下滑。 

  季生白眸色一層層暗下去:「我挑起來的火,我負責滅。」 

  一小時后,鄧萌唯一的感覺就是——這張辦公桌可真硬啊,一點都不舒服…… 

  …… 

  秋雨淅淅瀝瀝,鄧萌一覺睡到8點半,才拖著疲憊的身體起床,渾身肌肉都在叫囂著抗議昨天突如其來的超強度運動。 

  「嫂子,早啊。」正盤腿坐在沙發里打遊戲的北三少見她下樓,忙裡抽空的丟出四個字。 

  鄧萌一屁股在沙發里坐下,皺眉瞧著他:「北梵行那貨不是要斷了你的零花錢了嗎?你怎麼還天天就知道吃飯玩遊戲玩女人,真等山窮水盡了,看你怎麼辦!」 

  北三少聳肩,一臉的無所謂:「我還有二哥啊,二哥會給我錢的!」 

  季生白? 

  鄧萌狐疑皺眉:「你跟季生白關係很好嗎?他貌似也不是那種會心甘情願往外掏錢的人吧?」 

  北三少一邊奮力的跟對手拼著,一邊一心二用的回答她:「對啊,但是我告訴他,他上班不在家的這段時間裡,我會大愛無私的照顧好你在北家的一切事情,讓你過的舒心,吃的放心,玩兒的開心,他就答應每個月給我10萬的零花錢啦。」 

  「10萬?!!」 

  鄧萌一個激動,險些從沙發里跳了起來,被自己的口水嗆的連連咳嗽:「這個敗家男人,我一個月工資才不到兩千,他居然給你10萬?!」 

  頓了頓,忽然抽了身後的抱枕丟了過去:「來來來,給你嫂子我捏捏肩膀!」 

  「沒空,沒看我正忙著呢么?」 

  「哦,那我打電話跟季生白說一下,我過的不舒心,吃的不放心,玩的也不開心……」 

  「……」 

  北三少一愣,忙不迭的丟了手柄,跳下沙發小跑到她身後,殷勤萬分的捏了起來:「嫂子,這個力道您看還可以么?」 

  被人伺候的感覺,真好啊…… 

  被北家的少爺伺候的感覺,更好啊…… 

  鄧萌享受萬分的眯起眼睛來:「嗯,再重一點,昨天登山近三個小時,差點把我累癱了!昨晚腿都抽筋了,還好季生白起來給我揉了半個小時。」 

  頓了頓,十分不滿的抬頭覷他一眼:「話說你這按摩的技術比你二哥差遠了啊!都是一個爹媽生的,你不能差太遠啊!」 

  「沒關係,我比他們長得好看,這才是最重要的。」 

  「……」 

  自戀是種病,得治,治不好要走火入魔的! 

  正搖頭晃腦的享受著,眼角餘光就掃到落地窗外,瀟瀟暮雨中,一身紅色緊身包臀裙,外披棕色皮草,腳踩十寸高跟鞋的文卿卿撐著一把紅色的傘,款擺著纖腰往這邊走來。 

  馬蛋,不好! 

  「哎,讓你夜難眠的***大嫂來了,你先跟她聊著,就說我還沒醒,知道了嗎?」 

  她丟下一句話,起身就要往樓上跑,被北三少穩穩的抓著肩膀按了回去。 

  他看起來比她還要慌張,一張俊俏的臉可疑的浮現兩抹紅暈,壓低聲音咆哮:「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我現在看到她就想到了那錄像里的……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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