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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郝小滿,這個孩子你保不住它超過半

  第227章郝小滿,這個孩子你保不住它超過半個月!(六千) 

  郝小滿笑盈盈的撫著自己的小腹,仰頭看了眼靠做在沙發扶手上的南慕白:「我大概是三月份回國的吧?那時候太想念慕白了,就去了我們的公寓,原本還想給他一個surprise的,沒想到他喝醉了,連我是誰都不認識了。」 

  南慕白垂眸,迎上她靈動的視線,頓了頓,才淡聲道:「我沒喝醉。」 

  郝小滿臉上的笑容倏然一僵。 

  不等想辦法圓場,男人又不疾不徐的補充了一句:「我只是故意裝醉,想藉機逞凶而已,這是男人最喜歡用的伎倆,難道你不知道?」 

  郝小滿看著他,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臟又悄無聲息的落了回去,她斂眉乾笑了兩聲掩飾自己的異樣。 

  南夫人也笑,一邊笑一邊罵南慕白:「不管怎麼樣,小滿總算是回來了,你們又有了孩子,以後可別再鬧了,我跟你爸以前也總是吵架,感情嘛,都是越吵越深的!」 

  郝小滿點頭附和,視線漫不經心的掃過一邊臉色越來越白的林晚晴。 

  她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什麼,安靜的像是一個根本不存在的透明的人。 

  南夫人也知道讓她們面對面的在一起很尷尬,剛要讓他們回西苑去休息,女傭忽然輕聲報告了一聲:「大少爺回來了。」 

  幾分鐘后,親自提著一整套釣魚工具的男人便出現在了客廳中。 

  南夫人忙起身,責備的看他:「這都幾點了,怎麼才回來呢?連媽的電話都不接。」 

  「路上開車呢!不方便接電話。」 

  南慕青一邊摘手套一邊挑眉看了眼已經站起身來的郝小滿,溫潤清朗的眉眼閃過一抹淡笑:「新聞上鬧的沸沸揚揚,看著還有點不真實的感覺,這會兒見到真人了,倒是不得不相信了。」 

  他說的,自然不是她回來的事情,而是她的肚子。 

  郝小滿雙手搭在腹部,乖巧的叫人:「大哥。」 

  南慕青點點頭,那張跟南慕白有7分相似的臉上如今已經少了幾分讓人琢磨不透的詭譎,生出了幾分平靜隨和,彷彿過去那些傷痛恨意帶給他的陰鬱氣息,已經煙消雲散。 

  她有些好奇的想,是什麼改變了他? 

  是那次的格陵蘭島受苦之旅,還是這三年來,又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今天釣了不少魚,離睡覺時間還早,一起嘗嘗鮮?」他笑盈盈的打量著她:「都是野生的,營養價值很高,孕婦就該多吃點補一補。」 

  其實相對於南慕白,北梵行還有北三少那些人,南慕青算得上是一個極為平易近人的豪門闊少了。 

  或許是在觀念開放的國外長大,他獨立能力很強,很少像其他少爺一樣嬌慣自己,娛樂活動也十分的廣泛,會去打高爾夫球,也會買經濟艙的機票。 

  說實話,雖然他一度對她充滿敵意,但她其實對他一直挺欣賞的。 

  南夫人也來了興緻,招呼他們先坐下,她去廚房幫廚師料理一下這幾隻魚,一會兒大家一起喝魚湯。 

  南政橋回房間洗澡換衣服了,偌大的客廳里,除了女傭,便只剩下他們三個人了。 

  郝小滿咬著牙嘗試了幾次,到底還是強迫自己小鳥依人的靠近了身後男人的懷裡,滿臉小幸福狀:「話說我也想去釣魚,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也陪我一起去釣魚吧?」 

  這是她回國后,第一次主動靠近他。 

  南慕白自然不會蠢到忽略他們身邊有林晚晴存在的這個特殊點。 

  今下午,她也特意打扮了自己一番,去咖啡廳約見了林晚晴。 

  回國后,她似乎對林晚晴格外的感興趣。 

  男人眸色轉深,腦中迅速而條理清晰的做出了幾種可能性的判斷,還不忘分神來回答她的話:「你想什麼時候去?」 

  郝小滿歪頭想了想:「我明天沒安排。」 

  「那就明天。」 

  「你不用工作嗎?」 

  「你不是想釣魚?」 

  似乎格外不滿意他的回答,她撇撇嘴,一臉的不高興:「我釣魚是玩兒,總不能耽誤你工作時間,你要是工作很忙,那就改天好了。」 

  男人垂眸,似笑非笑的看她:「我忽然很好奇,如果我這會兒直接答應,你會不會氣的直接茶杯里的茶水潑到我臉上?」 

  她靜默了一會兒,仰頭給了他一個微笑:「不會,婆婆一會兒還要出來呢!我總不能當著她的面虐待她兒子,晚上好了,乾脆我們不潑茶水,玩兒點滴.蠟之類的遊戲?」 

  話音剛落,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猝然響起。 

  白瓷的杯子落在名貴的羊毛地毯上,並沒有碎,只是裡面褐色的液體將雪白的地毯染髒了一片。 

  郝小滿像是吃了一驚,忙靠過去關心:「大嫂,你沒事吧?」 

  林晚晴看著她,失血的唇瓣動了動,像是要說什麼,但終究一個音符都沒發出來,只是搖了搖頭。 

  「沒事就好……」她舒心一笑:「看大嫂你纖瘦成這個樣子,極有可能會營養不良的,一會兒等婆婆熬出魚湯了,多喝點。」 

  南慕白自始至終都斜靠在沙發扶手處,冷眼看著她對林晚晴關懷備至的噓寒問暖。 

  …… 

  去洗手間洗個手的功夫,眼角餘光就掃到了一抹熟悉的修長身影。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準,抬手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捲髮,漫不經心的挖苦:「就這麼離不開我?我來洗個手你也要跟著?」 

  林晚晴不在身邊,連帶著她對他的態度也冷淡了不少。 

  南慕白雙臂環胸靠在門口,黑眸鎖緊她素凈白皙的小臉:「你似乎對大嫂格外的有興趣。」 

  「你去問問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女人,看她們對覬覦自己老公的女人有沒有興趣,恨不得把對方的祖宗十八代都調查個清清楚楚!」 

  「呵,你是第一天知道她在覬覦我?三年前沒因為她覬覦我而對她感興趣,三年後突然就感興趣了?」 

  「那時候不是沒有孩子嘛!你也知道,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各方面就都變得敏感了起來,我得對我的孩子負責!」 

  「這個孩子我們說好了要打掉的。」 

  「知道知道,這不是還沒打掉嗎?等打掉了,我就不對林晚晴感興趣了成嗎?」 

  她略微不耐煩的轉身,一手撐在洗手台上,沒好氣的瞧著他:「我也不過是想試探一下她現在是不是還那麼喜歡你罷了,你需要這麼敏感?」 

  「敏感?」 

  男人譏誚勾唇,語調輕緩的挑出這兩個字來重複了一遍后,輕呵一聲。 

  這女人現在也學會反咬一口了。 

  …… 

  魚湯很快做好,南政橋也回來了,見到郝小滿,並沒有多大的情緒,既沒有因為她丟下南慕白一走三年而生氣,也沒有因為她讓南氏集團蒙上了一層綠色光環而質問。 

  倒是很看得開。 

  南慕白夾了魚肉,細心的把魚刺挑了出來,再放到她面前的盤子里,時不時的幫她盛一碗魚湯。 

  郝小滿胃口不錯,一來是這鯽魚湯做的味道的確很好,二來……當著林晚晴的面,是必須要很開心很幸福很沒有煩惱的。 

  就是頭疼她怎麼那麼能撐,眼睜睜的看著她跟南慕白各種互動,愣是低著頭逼著自己一口一口的喝魚湯,一聲不吭。 

  她那隱忍的小模樣落入眼裡,連郝小滿自己都覺得自己太殘忍了。 

  可心疼了她,誰又來心疼心疼她的二哥? 

  事到如今,她已經顧不得什麼廉恥道義了,只要能治好二哥,只要能讓二哥重新站起來,她什麼都能割捨的下。 

  南慕青瞧著她面色紅潤的模樣,低笑一聲:「看來你這三年在國外過的不錯。」 

  她喝了口魚湯,皺眉想了想:「還可以吧,就是我英文不是太好,過去的前兩年裡,最基本的溝通都成問題,而且他們那邊跟我們這邊很多習慣風俗都不一樣,鬧了不少笑話。」 

  「沒關係,他們看在你是美女的份上,會忍住不笑話你的。」 

  郝小滿笑了起來:「看來這三年大哥也過的不錯,都開始恭維我了。」 

  「當然,拖某人的福,這三年來過的的確挺有滋味的。」 

  南慕青說著,意味深長的視線便幽幽掃向了她身邊的南慕白。 

  南慕白卻像是完全沒感覺到他的視線似的,表情寡淡的去著魚刺,將雪白的魚肉放進身邊女人的盤子里:「食不言寢不語,先專心吃飯,吃完飯有的是時間讓你們互訴衷腸。」 

  「……」 

  …… 

  男人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卧室里的小女人拿著手機,咬著手指,焦躁不安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她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考慮將來的事情,你就不要干涉太多了。」 

  他走過去,順手將手機從她掌心抽走,關機,丟到床上:「沒有誰喜歡一直在別人的庇佑下生活,你該給她一點自由的空間了。」 

  郝小滿盯著床上的手機,好一會兒,頹然坐了下來,靜靜看他:「南慕白,如果有一天鄧萌真的有能力一個人對付容霏霏了,你會不會出手阻止?」 

  男人沉默良久,到底還是沒有開口回答她。 

  「不早了,睡吧。」他說。 

  郝小滿閉了閉眼,站起身來:「我剛剛吃了太多魚,這會兒還很撐,你先睡吧,我到樓下去轉轉。」 

  不等走出去,原本已經打開被子的男人又站直了身體:「去哪兒?我陪你。」 

  「我想一個人走走。」 

  「外面路不平,你懷著孕容易出危險。」他一邊說著,已經打開衣櫃幫她拿了件長至膝蓋的風衣。 

  雖然是剩下,但夜晚的風還是有些冷涼的。 

  郝小滿忽然覺得他很搞笑:「你一會兒逼著我打掉孩子,又總是擔心我會一不小心摔倒把孩子弄沒了,我現在都有點糊塗了,你到底是想我留著它,還是流掉它?」 

  還是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想留著它還是打掉它? 

  男人走到她面前,抖開風衣幫她披上,語調清冷:「我要你去醫院流掉它,而不是因為獨自在外面不小心摔倒流掉它,前者會給你最可靠的醫療保障,後者會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要了你的小命。」 

  他靠的很近,依稀能聞到身上清冽的薄荷淡香跟沐浴露的氣息。 

  她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好一會兒,才輕輕『哦』了一聲:「但我覺得,再怎麼樣也是一個手術,還是會有危險,倒不如把它生下來……」 

  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冷聲打斷:「我不會跟一個不是我孩子的人一起分享你!郝小滿,你死了這條心,這個孩子你保不住它超過半個月!」 

  他的視線由上而下的落下來,又冷又沉,搭在她肩頭的雙手無意識的用力,像是有什麼壓抑的情緒正在蠢.蠢.欲.動。 

  她怔了怔,忽然有些好奇,而這種好奇,理論上還說,就算有,她也是不應該問出來的。 

  因為於她的目的而言,沒有任何的好處。 

  但到底還是忍不住。 

  「南慕白,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個孩子真的不是你的,那麼……我算得上是婚內出.軌,外界的那些關於我給你戴綠帽子的謠傳,都會成為事實!憑你,別說是離婚,就算沒離婚,也仍舊有一大票從18到80的女人爭著搶著要成為你的女人,你其實沒必要再委屈自己,跟我守住這麼一段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的婚姻的。」 

  一段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的婚姻? 

  這段婚姻,於她而言,有過意義么? 

  自始至終,都不過是他一個人的意義,他一個人的堅持,他一個人的深陷。 

  他的獨角戲。 

  她從來都是自由進.出,她給足了自己後退的餘地,她從來沒想過與他一起到白頭。 

  南慕白闔眸,喉骨鎖緊,良久,才伸出舌尖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唇,艱澀出聲:「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你為了躲避狗仔而誤上了我的車,你下車前,我曾經挑開你的衣領,碰觸過你胸前的那顆痣?」 

  郝小滿當然記得。 

  但她很謹慎的,沒有點頭答應。 

  因為男人此刻的表情……她絞盡腦汁,也難以想象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那樣深刻而沉重的情緒,看的她一陣心慌。 

  本能的不想再繼續聽下去。 

  「我有點困了,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說好不好?」她抬手揉揉眼睛做睏倦狀。 

  「乖,先忍一忍,聽我說完再睡好不好?」 

  男人搭在她肩頭的力道一點點加重,固定著她的身體讓她無法動彈:「我怕錯過了這次機會,這輩子我都沒辦法再提起它了。」 

  「可是我真的好睏了……」 

  「因為我認識你!」 

  男人卻不願意再給她逃避的機會,也阻斷了給自己後悔的機會,是感動還是討厭,他都認了。 

  跟她在一起的那一年裡,這件事情像一根刺一樣扎在他的心臟上,隨著時間的增長,一點點跟血肉生長到了一起,直到再也看不見。 

  可是看不見,還是會疼,心臟每收縮一下,都能感覺到那針扎似的尖銳刺痛感。 

  既然下定決心拔出了,那就索性豁出去血肉模糊一次! 

  因為我認識你。 

  簡單的六個字,無形中已經悄悄印證了那個幾率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foreveryoung』的猜測。 

  他見過她,在她很小的時候,在她對周圍的事物還沒有什麼記憶的時候,他記住了她胸前的那顆痣,他也記住了她衣服上的那串英文字母,只是下意識的刻在了腦海中,卻已經遺忘了『foreveryoung』的主人是誰。 

  「我見過你,認識你,在你從你們家消失之前,在你遇到北梵行之前……只是那個時候的你還太小,你身上穿著一套髒兮兮的衣服,臉跟手也都很臟,我回國的時候,偶爾會從你們家門前路過,你就趴在鐵柵欄上,睜著大眼睛看著我……媽曾經半開玩笑的跟我說要不要領養你做南家的養女算了,我也半開玩笑的說乾脆把你當童養媳養著算了,省的她將來總擔心抱不上孫子……」 

  夜晚很安靜,饒是開著窗子,饒是有風吹進來,這偌大的卧室依舊安靜的過分,窒悶的過分。 

  男人稜角分明的臉部輪廓因為莫名的情緒而緊繃,涼薄的唇緊緊抿起,好一會兒,才啞聲補充:「而事實上,她的確已經在著手準備收養你了,她把你領進南家后,外出親自幫你挑選衣服鞋子洗漱用品的時候,我恰好邀請了很多同學來家裡玩,其中就包括林晚晴……那個時候,我恰好在追求她,那天你不知道為什麼跑進了我的卧室,就坐在我的床上,女傭跟我解釋說你是我媽帶回家來的,要收養來做南家的童養媳……林晚晴看了你一眼,忽然就說家裡有事先走了……」 

  「別說了。」 

  郝小滿忽然木然出聲打斷他:「我記起來了,後面你很粗暴的把我趕出了你們家,我沒找到回家的路,再後來。就被北梵行撿去了。」 

  很簡單的故事,簡單到沒有任何值得懷念的。 

  她後退一步,退出了他的氣息範圍,抬眸冷冷清清的看著他:「你現在跟我說這個,是想表達什麼?表達我們之間很有緣分?我倒是不覺得。你好像曾經開車路過我家的時候,喂狗似的向我的院子里丟過愛心飯盒吧?」 

  她忽然輕笑出聲:「沒錯,那些飯盒倒是讓我撐過了一些難以忍受的飢餓時間,但現在想起來,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感激你呢?南慕白,18年前你把我當做一條野狗餵過幾次,18年後你娶了這條野狗,不覺得很諷刺嗎?怎麼?你心愛的林晚晴嫁給了別的男人就真這麼讓你難以忍受嗎?讓你寧願選擇娶我這樣的一個女人,也不願意再回頭跟她再續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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