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她心裡的火,足夠把這三個賤人燒的毛
第164章她心裡的火,足夠把這三個賤人燒的毛都不剩!(二更)
狗男女……缺男人……
北芊芊忽然閉眼,不動聲色的深呼吸了一口氣后,忽而涼涼冷冷的笑了起來:「南少夫人,勸你說話之前過一過腦子,別等以後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再來後悔,可就遲了。」
喲,生氣啦?
郝小滿也笑,笑容比她還要冷涼幾分:「是嗎?憑你那個連面都不敢露的二哥?還是憑你這個……」
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視線輕飄飄的掠過北梵行,她停頓了一下,像是生怕她聽不清楚似的,一字一頓咬字清晰:「跟你一樣喜歡犯賤的大哥?」
北芊芊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絲怒容,美麗的瞳眸深處,有腥濃的殺意一閃而過。
郝小滿潑她酒水,她沒有動怒,郝小滿罵她跟何騰是狗男女,她也沒有動怒,可郝小滿說了一句北梵行喜歡犯賤,她動怒了。
真是個讓人新奇的發現。
難道在她的心裡,她的這位大哥,比她自己,比她喜歡的何騰還要重要?
而且看樣子,可不像是重要一點點……
北梵行倒是沒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他天生擅長隱藏情緒,就算心裡燒了一團火,臉上也照舊能做到冷若冰霜,讓人看不透。
「還沒用晚餐的話,就跟我們一起好了。」他垂眸,纖長濃密的眼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完美的扇形陰影。
郝小滿冷笑,懷疑他是不是吃錯藥了:「你確定?要跟我一起用餐?」
「這種事情還需要確定?」他雲淡風輕的反問回去。
守在她身邊的保鏢聞言微微皺眉,低聲提醒她:「少夫人,我們還是謹慎一點好,要不要我上報南總?」
「不用。」
郝小滿眯眼看著眼前比她足足高出一個頭的英俊男人,咬牙一字一頓的開口:「吃頓飯而已,難不成北先生還能讓人下.葯毒死我?」
北梵行靜靜看著她,眼底竟似是掠過一層薄薄的笑意。
笑點奇怪的男人!
這張餐桌被她潑的紅酒弄髒了,自然是不能繼續用餐了。
北芊芊去洗手間整理衣服跟妝容了,她起身的時候,甚至需要一個女傭的攙扶才能站起來,顯然,身體情況還是比較糟糕的。
重新在旁邊那張乾淨的餐桌前落座,郝小滿雙手托腮看著那抹嬌軟無力卻又優雅從容的離去的倩影,冷冷笑出聲來。
「何騰,你爹娘也是夠拼的啊,為了家族利益,竟然捨得把你賣給這麼個病秧子,你就不怕新婚夜一不小心把人家給折騰死了?」
何騰薄唇抿起,緊繃的聲音里透著冷冷的不悅:「我說過了,我只是出來陪她一起吃頓飯而已,並沒有打算跟她結婚。」
「哦……」
郝小滿轉頭,看向坐在身側的男人:「是這樣嗎?北先生?」
北梵行白皙冷峻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瞥她一眼:「你希望他們不結婚嗎?」
「我希望跟不希望,有什麼差別么?」
「沒差別。」
「那你還問我?」
「問一問而已,需要生這麼大的氣?」
呵……
郝小滿交疊在一起的雙手不動聲色的收緊。
明明她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微笑,明明說話的口吻都算得上是溫和的,他居然還能一眼看的出來她現在正在生氣。
沒錯,她現在心裡窩的火,足夠把這三個賤人燒的毛都不剩!
一想到如果不是她恰好過來替班,鄧萌還不知道在這裡被他們三個人羞辱折磨成什麼樣子,一想到鄧萌幾次三番被殺手追殺,現在晚上幾次三番都會從睡夢中驚醒,心底的那股火就怎麼都遏制不住,越燒越旺!
她恨不得拿了手裡的餐刀在何騰跟北芊芊臉上刻上渣男賤女四個字,然後逼著他們遊街示眾!
「啊,何教授。」
她像是突然記起來什麼似的,雙手托腮笑眯眯的看著何騰:「我忽然記起來,不知道你跟北小姐是不是已經親密到無話不談的地步了呢?她派人暗殺鄧萌的時候,有沒有跟你商量過啊?」
何騰喝酒的動作驀地一頓!
郝小滿看著他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滿眼震驚的看著自己,心底忽然生出一股酣暢淋漓的痛快!
北梵行淡淡瞥她一眼,語調依舊波瀾不驚,聽不出半點生氣的痕迹:「當著我的面挑撥離間?」
她轉頭,坦然自若的迎上他的視線:「是我挑撥離間,還是你做賊心虛?你敢對天發誓說你們北家沒派人暗殺鄧萌?」
「我為什麼要發誓?」涼涼冷冷的口吻,狂傲之氣渾然天成。
郝小滿聳肩,轉而看向何騰:「看到了吧?人家心虛不敢發誓了!……何教授,算我求你了,趕緊跟那個病秧子結婚吧,別再害鄧萌了,人家現在男朋友都有了,她要是沒了,她男朋友不得傷心死?」
何騰忽然起身,慘白著臉看她:「小萌在哪裡?」
「……」
沒有得到回答,一向不知生氣為何物的何騰像是突然發了狂,猛地拍桌而起,厲聲質問:「我問你小萌在哪裡!!!」
原來,平日里再溫文儒雅,氣質不凡,一旦被激怒,面容也是會猙獰的啊。
郝小滿低頭看了看腕錶,微微一笑:「她男朋友受傷了,現在估計正在醫院伺候人家呢!第一人民醫院5號樓305病房。」
前後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對面的座位已經空蕩蕩的沒有了人。
郝小滿輕舒一口氣,破壞工作圓滿完成,低頭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準備起身走人。
耳畔忽然傳來男人不疾不徐的聲音:「你不會以為這樣一來,就能破壞了北家跟何家的聯姻了吧?」
郝小滿起身的動作微微一頓,抬頭看他。
北梵行並沒有回視她,自顧自慢條斯理的切著牛排,他的手指是難得一見的修長,骨節分明,很性感,加上多年來的良好修養,讓他的一舉一動都完美到隨時可以拍下來當畫報。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就算你那個朋友真的死在我手裡,他最終還是會娶我的妹妹,成為我們北家的女婿。」
他最終還是會娶我的妹妹,成為我們北家的女婿。
他的最後一句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在他心臟上劃下了一道口子。
瞬間,鮮血淋漓。
郝小滿忽然很難過。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難過,心臟已經快於大腦的對他的這句話做出了反應,那細細碎碎的疼痛像是摻了毒的水一樣的從傷口處蔓延出來,隨著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冷。
這股寒徹心扉的冷意,她不是第一次感受到,12年前,她被他按在手術台上時,除了漫無邊際的恐懼與驚顫,剩下的,便是這種冷。
身下的手術台是冷的,他的手是冷的,他的眼神,也是冷的。
她忽然很想知道,他們北家的人,究竟是因為高高在上的身份才喜歡掠奪別人的東西,還是因為……他們生來骨血里就帶了這樣的基因?
他們摧毀別人,摧毀別的家庭,冷酷又殘忍的掠奪著一切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卻從來不會在乎那樣做對別人會造成怎樣毀天滅地的傷害。
輕柔浪漫的小提琴曲變得很淡很遠,唯有她的聲音是清晰的:「北梵行,對你們這種人來說,跟一個自己不愛,或者是不愛自己的人過一生,真的無所謂嗎?」
男人手上的動作驀地頓住。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他終於緩緩側首看向她,燈光下,那雙墨藍的眸閃著細碎而明亮的光,就那麼專註的凝視著她。
「那你呢?」
他薄唇微動,嗓音不知什麼時候竟變得有些低啞:「你愛慕白么?」
郝小滿勾了勾唇,雲淡風輕的反問:「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嫁給他?」
當初答應跟南慕白結婚,的確是她做的一個很草率的決定,她口口聲聲說是因為容子皓,她需要一個避風港灣才要嫁給他的,但她心裡其實很清楚,那不過是她給自己找的一個借口。
若是沒有好感,她是不會那麼隨便的把自己交出去的,畢竟,結婚意味著什麼,她很清楚。
男人眼底掠過幾層晦暗莫名的暗影,頓了頓,才將已經切好的牛排放到了她面前,將她那份還沒動過的拿了回來,嗓音淡到沒有任何情緒:「我一直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我得不到的,如果還沒得到,那一定是我還不夠努力。」
郝小滿嗤笑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誚之意:「你確定,得到之後你會喜歡?」
男人卻連半秒鐘的猶豫都沒有:「嗯,我確定我會喜歡,會喜歡一輩子,至少在她的這件事上,我無比確定。」
郝小滿唇角嘲弄的弧度漸漸擴大。
還真是讓人感動啊,他北大boss一定確定以及肯定的喜歡,原來這麼廉價,廉價到能毫不猶豫的將她一顆腎臟挖出來!
「哦,那你慢慢喜歡,時間不早了,明天還有考試,我得回宿舍了。」
離開的時候,與在女傭的攙扶下緩步走過來的北芊芊擦肩而過。
少女泛著些許紅潤的臉生的極為美麗動人,帶著淡淡的冰冷疏離,一雙盈盈美目就那麼清淡的掃了她一眼,連一句話都沒多說。
落座的時候,北梵行正握著刀叉面無表情的切牛排,嗓音像是從一片荒蕪的冰面上刮過一般,透著一股徹骨的寒:「芊芊,不要動她,明白?」
北芊芊靜靜了他一會兒,才微微笑了出來:「哥哥你喜歡的女人,我自然是不敢動的。」
有些事情,不需要事先知道多少,只需要在對的時間捕捉到對的表情,就好。
她從未見哥哥用那樣一種眼神凝視任何一個人。
她也從未見哪個人敢這麼囂張而狂妄的當著哥哥的面罵他犯賤,卻還能一根頭髮不少的活著離開。
北梵行不知道在想什麼,明顯的有些心不在焉。
北芊芊知道他在想事情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本想問一下何騰去哪裡了,紅唇微微開合,到底還是沒有問出口。
北梵行卻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忽然抬起頭。
視線卻是繞過了她,直接看向了她的身後。
郝小滿走的很快,快到幾乎幾次要將自己絆倒,她身後四個保鏢緊緊跟隨,似乎想要阻止她,又不敢阻止她。
北梵行抬手揮退了想要上前的保鏢,靜靜的坐在那裡,沉靜如墨的黑眸鎖緊她因為莫名的情緒而變得煞白一片的小臉,越靠越近。
郝小滿一路裹挾著風衝到他面前,揚手,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重重的落到了他的臉上。
北芊芊臉色一變,一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郝小滿,你不要太囂張!」
郝小滿的這一耳光,別說是有這麼長時間的前奏,就算是猝不及防的想要甩給他,北梵行都有足夠的應變能力躲過去。
可他卻絲毫沒有要躲閃的意思,就這麼淡定的受了她這一耳光。
湛黑的眸淡淡迎上去,清楚的看到她因為憤怒而泛紅的眼眶,小臉慘白,胸口急劇的起伏著,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死死握緊,明顯正在竭力控制著自己。
「北梵行,你他媽就一卑鄙無恥的混蛋!混蛋!!!」她開口,嗓音竟染著一絲哽咽的顫抖。
北芊芊紅唇抿緊,冰冷的視線暗示性的看向一邊的保鏢。
幾個保鏢剛要上前,端坐在座椅中的男人卻忽然起身。
男人長腿一邁,僅一步,便逼至她跟前,身高優勢加上與生俱來的矜貴氣息無形中化成一道迫人的屏障,他看著她,眉眼間的表情很淡:「出什麼事了?」
出什麼事了?
郝小滿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能面不改色的在這裡裝無辜!
她抿唇,不顧右手的麻木疼痛,抬手又要狠狠甩他一耳光,下一瞬,高舉在半空中的手便被一道骨節分明的手扣住了。
「你是第一個甩我耳光的人,但不代表你可以隨心所欲的甩我耳光。」
他靜靜看著她,表情冷淡:「先把話說清楚,到底出什麼事了?」
「出你媽的事!」
郝小滿怒極反笑,右手被鉗制著動彈不得,索性抬起左手來對著他的臉狠狠的甩了下去。
北梵行自然而然的抬起另一隻手去阻止,可右手沒等抬起,便被一隻鐵鉗般有力的大手扣住了。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再次響起。
北梵行的臉被打的側偏了過去,他皮膚本就白皙,郝小滿雖然是女人,可盛怒中力道也是大的很,這會兒一左一右兩邊臉頰明顯的浮現出了幾道紅痕。
扣住他手腕的那股力道眨眼間消失不見,一道清潤溫朗的嗓音隨即響起:「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能隨隨便便的動手打人呢?多不好……」
郝小滿被一隻修長的手臂納入懷中,熟悉的凜冽薄荷淡香鑽入鼻息,漸漸平息了她體內蠢蠢欲動的恨意。
她埋首在他胸前,眼眶一酸,眼淚險些落下來。
北芊芊怒急攻心,這會兒臉色白如紙,雙手撐著桌子,身體還是止不住的晃動,虛弱的隨時都能倒下去似的,卻還是冷著臉質問突然出現的男人:「慕白哥,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