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老婆在生氣,我怎麼能走?(二更)
第89章老婆在生氣,我怎麼能走?(二更)
她閉著眼睛平復了一下情緒,覺得差不多了,才認真道:「抱歉,我最近情緒不是很好,不過周三那天我真的不能去機場接你了,鄧萌一直想去青島玩一玩,我們請了一天假,周二晚上就走,坐火車,周三在青島玩一天,周四早上才回來。」
她聲音里不再有賭氣的成分,說的詳細又認真,聽得出來沒撒謊。
南慕白沉默了下,才問:「你們幾個人?」
「唔,暫時不是很確定吧,我,小苗,鄧萌跟二哥是肯定的,好像二哥的幾個朋友也要一起去吧,說我們女孩子太多了,需要男生照顧。」
「好,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有什麼事情記得給我打電話。」
郝小滿點頭應聲。
手機最後又轉到了北三少手裡,他接起來,就聽南慕白語調冷沉的叮囑:「下周二她們要去青島給鄧萌過生日,你找個借口陪他們一起去,盯著點其他男生,照顧好小滿。」
那句盯著點其他男生的意思,不言而喻。
北三少正求之不得,於是就很歡快的答應了。
……
接下來的日子便又恢復了一天一通話的狀態。
郝小滿不再像之前那樣不接他的電話,他問她有沒有按時打針、吃藥,有沒有吃北三少幫忙帶過去的補品,她都不再那麼冷淡的丟出兩三個字的回答了。
可之前通話時,她偶爾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害羞與溫柔也沒有了,她會乖乖跟他報告她每天吃了什麼,玩了什麼,跟誰聊了什麼,卻感覺不到情緒的起伏了。
不會時而雀躍興奮,時而含羞不語,時而氣惱憤怒,像是在跟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朋友聊天一樣,會說說笑笑,但幾乎感覺不出她真正的情緒。
像是隔著一層紗,明明薄的一捅即破,卻又偏偏碰不到摸不著。
這種無處著力的感覺讓南慕白漸漸變得有些煩躁起來。
從青島回來的時候,郝小滿懷裡多了一個毛絨玩具。
很普通,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做工比較粗糙,是他們一起玩射氣球遊戲時得到的獎品。
在青島瘋玩了一天,連夜坐火車回來,大家都累的筋疲力盡,哪裡還有精力去上課。
下車后大家各自回各自的宿舍,郝小滿剛到宿舍樓下,遠遠的就看到了一輛熟悉的黑色賓利。
林謙恭敬的對她欠了欠身。
她擺擺手讓鄧萌跟小苗先上樓,自己抱著毛絨玩偶,打著哈欠拖著沉重的身體上了車。
南慕白永遠都是西裝革履,一派商場精英的幹練模樣,半個月不見,似是瘦了點,更顯的輪廓深邃分明,英俊逼人了。
「你不是該回去了么?」她又打了個哈欠,疲倦的靠在車座上,連跟頭髮絲都不願意動一下。
「想見你一面再走。」男人聲音淡淡的,幽深的視線落在她臉上,不看她一眼,總覺得不安心。
她勉強打起精神來,仰頭對他笑笑:「嗯,昨晚玩的挺好的吧?」
「跟以前一樣,沒什麼特別的。」南慕白說著,視線落在她懷裡的玩偶上:「哪裡來的毛絨玩具?」
「哦,這是劉成玩射氣球贏得獎品。」她拽了拽那兔子的耳朵,笑了:「很軟很舒服,正好睡覺的時候抱著。」
南慕白眯了眯眼,低沉的聲音里滲出一股莫名的冷:「劉成?」
「就是我二哥的一個室友,平時挺照顧我們的,他沒有女朋友,贏了毛絨玩具也沒地方放,所以就給我了。」她解釋。
南慕白漆黑的眼底看不出什麼情緒。
同行的女孩子有三個,他為什麼偏偏要給她?
沉默片刻,他才開口:「這種東西,質量不好的話容易過敏,你喜歡的話,我給你買個好一點的。」
郝小滿忙擺手:「不用啦,我們床很小的,放這一個就夠了,你買了我也沒地方放了!」
一邊說著,又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哈欠:「好睏,在火車上沒睡好,我上去補個覺,你這就得回紐約了吧?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給我發個簡訊就好。」
說著,打開車門就要下車。
抱著玩具的那隻手忽然被一隻溫熱的手握住。
她下車的動作微微一頓,轉頭看他:「怎麼了?」
南慕白看著她,臉色有些陰沉:「我們半個月沒見面,你就跟我說這兩句話?」
郝小滿怔了怔:「呃,你不是得趕緊回去么?要是有什麼話想說,打電話就好啊。」
他們每天都有通話,有什麼話不能在電話里說的?
男人薄唇漸漸抿成一條直線,眼底有不明的情緒浮浮沉沉。
新婚燕爾,時隔半個月再見面,沒有微笑,沒有擁抱,沒有親吻,甚至連敷衍的高興一下她都懶得敷衍。
「還在為我回國替霏霏子皓過生日的事情生氣?」他語調變得陰沉冷硬。
「沒有啊。」郝小滿搖頭,不明白他怎麼又把話題扯到容霏霏容子皓身上去了。
他卻只是蹙眉,一言不發的盯著她,明顯的不相信。
她頓時哭笑不得:「我真沒有!之前的確是生氣了,這個我承認,可是後來你一說,我也覺得我做的不對了,你跟容霏霏姐弟關係好,又有承諾在先,回來替他們過生日也是無可厚非的嘛!之前是我任性了,我跟你道歉。」
最後一句話,她說的無比認真虔誠。
可南慕白卻沒有因此高興半點,心情反而越發的陰鬱了。
明明她的確如他所希望的那樣,乖巧懂事了,不亂鬧脾氣了,可為什麼心裡的那股不安反而越發強烈了呢?
郝小滿瞧著他的臉色,又看了眼還站在車外的林謙,這才謹慎開口:「你特意等到現在,是為了……做一次么?要是這樣,那我們就去找個酒店……」
南慕白生生被她氣笑了:「郝小滿,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覺得我有胃口上你?」
「……」
郝小滿誤會了他口中的『樣子』,以為他嫌棄她現在的狼狽模樣,臉色便有些不大好。
她已經處處讓著他,處處替他著想了,他怎麼能這麼直白的給她難堪呢?
「沒胃口就算了,你要麼自己解決,要麼就去找其他女人吧。」她說完,便不再多說,掙脫了他的手徑直下了車。
……
瘋玩過度的緣故,這一覺睡的格外沉,一覺醒來,眼前一片漆黑,耳畔能聽到鄧萌在筆記本上打字發出的細微聲響。
嗓子乾的要冒煙了,她閉著眼睛重重喘了一口氣:「親愛的,給我倒杯水吧,渴死我了。」
休息過來了,覺得渾身都酸疼的厲害,這會兒倦怠的連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動。
耳畔傳來清晰的板凳移動的聲音,水壺裡的水倒出來的叮咚聲,然後是有人靠過來的腳步聲。
她迷迷糊糊,掙扎著要坐起來,身後忽然探入一隻有力的大手,牢牢的扣住了她的腰,微微一用力,便將她帶了起來。
那樣穩而沉的力道,絕對不是一個女人該有的。
郝小滿吃了一驚,一轉頭,鼻尖擦過男人身上質感精良的西裝,熟悉的薄荷淡香鑽入鼻息。
「南慕白?」她瞪大眼。
「嗯。」頭頂上方傳來男人溫醇的聲音,水杯隨即湊到了她唇邊:「水有點燙,慢點喝。」
她就著他的手隨便抿了兩小口,坐直了身子,凝眉看著黑暗中他模糊的臉部輪廓:「你怎麼還沒走?」
紐約那邊不是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忙嗎?他這樣不回去不會出事嗎?
「老婆在生氣,我怎麼能走?」南慕白聲音淡淡的,起身將水杯放到桌子上,又走了幾步將燈打開。
眼前突然一片大亮,郝小滿瞳孔不適應的縮了縮,她獃獃坐在床上,腦中反覆重複著他的那句『老婆』。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老婆,叫的從容而自然,好像已經這麼叫過她無數次了似的。
南慕白重新回到床邊坐下,小小的單人床承受不住他的體重發出『吱呀』一聲響。
他抬手,摸了摸她因為充足睡眠而顯得水嫩光滑的小臉:「睡了一天了,餓不餓?帶你去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