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打?打不過!甩?甩不掉!(四更)
第73章打?打不過!甩?甩不掉!(四更)
「你有病!」她皺眉掙扎:「放手!……放手你聽到了沒?!」
南慕白空閑的那隻手忽然攬住了她的腰,一收一拉,她的身體便被迫被提高,緊緊的貼了上去。
男人質感精良的西裝貼在臉上,熟悉的薄荷淡香鑽入鼻息,輕易的帶起一陣顫慄感。
她倒吸一口涼氣,抬頭瞪大眼睛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臉:「南慕白,光天化日的你想幹嘛?」
他卻像是壓根沒聽到似的,低頭,灼熱的呼吸全數噴在她臉上,扣著她手腕的手忽然鬆開,略嫌棄的覆上她的唇,粗糙的拇指擦掉猩紅的唇膏,隨即強勢而不容拒絕的吻了上去。
他唇齒間有茶的清香氣息,一路攻城略地,越吻越深,他托著她臀部的手不動聲色的收緊,隔著薄薄的衣物,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他正蠢蠢欲動的抵著自己。
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爆炸開來,她驀地清醒了過來,一口狠狠咬上他的唇!
南慕白吃痛,悶哼一聲退了出來。
她趁機推開他,抬手擦了擦被他蹂躪的紅腫了的唇,冷冷開口:「南慕白,要發情去找你的乾妹妹,我想她應該很樂意陪你一起發情!」
她這一口咬的很重,南慕白薄削的唇瓣一直在往外冒血珠。
他用手背擦了擦,眸色暗的像是要滲出墨來:「跟寧雨澤跳了一段貼身熱舞,變貞潔烈女了?郝小滿,你想被他連甩兩次么?」
「我的事情我自己會判斷,不需要你操心!」
正僵持著,夜總會門口忽然出現一抹修長身影。
北梵行單手插在口袋裡,冷漠無波的視線很快捕捉到了南慕白的身影,隨即徐步向這邊走來。
郝小滿正對著夜總會門口,自然一眼就看到了。
她咬咬唇,轉身就要走,又被南慕白單手扣住:「穿成這樣去打車,是怕沒人對你圖謀不軌?」
北梵行越靠越近,顯然是來找他的。
郝小滿急了,用力的想要掰開他扣在她腰間的手,努力了好一會兒卻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掰開,眼角餘光掃到那抹身影已經近在眼前了,她忽然踮起腳尖,抬手勾住了南慕白的脖頸仰頭吻了上去。
北梵行靠近的步伐驀地頓住。
南慕白怔了怔。
這是氣瘋了?明明前一秒還拼了命的要掙脫他,后一秒卻又突然一聲不吭的主動吻了上來!
但也只有一秒鐘的停頓,他隨即反應過來,溫香軟玉主動投懷送抱,他自然不會拒絕,很快便接過主動權,慢慢加深了這個吻。
北梵行神色冷漠的掃一眼正吻的難分難捨的男女,轉身又回了夜總會。
……
一路沉默,直到到了公寓樓下,見她打開門要下車,南慕白才終於開口:「能不能解釋一下,那個吻是怎麼回事?」
她動作微停,轉頭淡淡看他:「被你強吻,覺得虧了,所以強吻回去,就這麼簡單。」
南慕白盯著她,幽暗的眸底看不出什麼情緒:「一個人會突然反常,無非是受了刺激,在你親生父親為你同父異母妹妹準備的生日宴上跳舞唱歌的確是個不小的刺激。」
郝小滿睜大眼,吃驚又憤怒:「你調查我?!」
男人勾唇淡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同樣都是千金小姐,一個被眾星捧月的哄著,一個卻要登台獻唱,這麼兩極化的待遇,很不公平吧?」
「你想說什麼?」
「你那麼聰明,難道不知道我想說什麼?」
「……」
郝小滿忽然就沉默了下來,良久,她才輕輕呼出一口氣:「我沒想過要報復他們,也不想爭搶什麼千金小姐的位置,我很滿意我現在的生活,……謝謝你。」
話落,下車,關門,轉身上樓。
她知道,他在向她拋出橄欖枝。
只要她想報復那對將她遺棄的男女,他就能站在她身後成為最堅固的靠山。
可是她很清楚,仇恨是一把雙刃刀,傷害對方的同時,也在傷害自己,不值得。
她上樓后,那輛黑色的賓利卻一直靜靜停在樓下沒動。
寂寂夜色中,南慕白摸出一根煙來點上,青白煙霧模糊了他的俊臉,讓人瞧不清楚他此刻眼底的情緒。
好像這才突然發現,他似乎一點都不了解她。
親情、財富、地位,本該屬於她的一切如今都成了泡沫,她看起來卻絲毫不在意,可既然不在意,之前為什麼要逃出夜總會?後來為什麼又反常的主動親吻他?
……
鑰匙還沒有打開門,就接到了申颯兒的電話。
女人冷傲輕蔑的聲音響起:「我還以為你對南慕白來說有多麼重要,原來也不過如此,容霏霏只是替我們說了幾句好話,他就為她解除了對我們的封殺令。」
郝小滿面無表情的掛斷電話,打開門進去。
鄧萌正好下了兩晚麵條,滿屋子裡都是蔥花爆出的香氣,她去洗手間把臉上的妝都卸了,露出一張素凈白皙的小臉,出去吃飯。
鄧萌盯著她的臉:「演砸了?」
不然怎麼這幅表情?
郝小滿吞下一口荷包蛋,沉吟一聲,才疑惑的看她:「我在想,我上輩子究竟要造多少孽,上帝才會狠心安排給我這樣一段命運?」
她是真的很疑惑,簡直百思不得其解。
鄧萌冷笑一聲:「我也是,要造多少孽,才會遇到河豚那個賤人!打?打不過!甩?甩不掉!簡直要煩死我了!」
兩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齊齊嘆了口氣,不再說話,默默的吃飯。
……
寧雨澤倒是說話算話,15萬在第二天就打入了她的銀行賬戶。
拿到錢的第一時間,郝小滿先提了6000出來,把欠的債連本帶利的還給了同學,又提了1000出來,去了一家比較正規的美容醫院。
出來的時候發現下雨了,她忘記帶傘了,身上又帶著傷不好淋雨,一時間站在門口不知該怎麼辦。
肩膀忽然被拍了下,傳來一道熟悉的輕佻男聲:「小嫂子?」
郝小滿一轉身,就看到了穿著一套米白色休閑裝的北三少,英俊帥氣,意氣風發的模樣,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中流轉著魅惑的光。
「你怎麼在這兒?」他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忽然不懷好意的拿肩膀頂了頂她:「不是來整容的吧?」
郝小滿笑了:「你覺得我需要整容?」
北三少也跟著笑了起來:「哪裡的話,能被我南哥看上的女人,自然是萬里挑一的美人兒,怎麼可能需要整容!」
頓了頓,又忽然揚眉:「嫂子去哪兒?我送你?」
……
半小時后,寶石藍的法拉利在南慕白的公寓樓前停了下來。
郝小滿看了看時間,已經六點多了,如果沒有應酬的話,他這會兒是應該回家了的。
「謝謝你,送我過來。」她解開安全帶,道謝。
北三少做了個敬禮的動作,濃眉微揚,輕佻又帥氣:「為小嫂子服務是我的榮幸!」
郝小滿笑了笑,開門下車。
……
電梯門打開,一抹素白纖細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電梯內外的人都是一怔。
南慕白大概是剛洗完澡,只穿了一件白色睡袍,腰間鬆鬆的系著腰帶,這會兒首先反應過來,拿下巴指了指身邊的林晚晴:「我媽做了點吃的,讓大嫂給我送過來。」
林晚晴抬手攏了攏耳畔的碎發,溫婉淡笑:「是的。」
郝小滿點點頭,對林晚晴微微頷首:「你好。」
林晚晴笑笑,抬步走進去,她隨即走出來,轉身客氣的目送。
電梯門關上,南慕白又淡聲重複了一遍:「本來是打算讓家裡的傭人來送的,但大嫂正好有事情,順路就給我送過來了。」
郝小滿不知道他為什麼一直解釋他大嫂的事情,她又沒說什麼。
「我也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她說著,剛要低頭去包里找卡,男人卻已經轉身向回走:「先進來再說。」
她愣了下,抿抿唇,跟著他進去。
「茶、咖啡還是果汁?」
「……不用了,我馬上就走。」
「那就果汁。」
「……」
郝小滿咬唇,原本只是站在客廳里的,看他已經轉身給她倒果汁了,只得在沙發里坐下。
「明天有時間沒?我要參加一個酒會,需要一個臨時女伴。」南慕白將果汁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深沉的眸靜靜打量著她。
「明天我要跟二哥去海邊玩一天。」她低頭假裝喝果汁,躲避他的視線。
南慕白靜默了一會兒,忽然繞過茶几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那麼大的沙發,他卻要緊緊的貼著她坐,臀貼著臀,胳膊貼著胳膊,她能聞到熟悉的薄荷香氣,從鼻息一路鑽進心裡。
握著被子的手指尖都控制不住的開始顫慄。
她不動聲色的向旁邊移了移。
男人雙腿交疊,一手搭在她身後的沙發上,身體緩緩向她靠近:「我昨晚,夢到你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唇就貼在她耳畔,濕濕.熱熱的氣息吹進耳孔,伴著低啞曖.昧的嗓音,郝小滿眉心跳了跳,頓時覺得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了。
她忙不迭的放下果汁杯,轉身從包里拿卡:「這裡面有14萬,密碼是368690,你記得……」
南慕白一抬手,連卡帶她的手一起握住了。
她顫了顫,清楚的感覺到他略顯粗糙的手指正一點點的摩挲著她的手心。
心臟不知不覺漏跳了一拍。
「不想知道我夢到你什麼么?」
「……不想。」
他低笑出聲,帶著一絲淡淡的嘲弄:「你看我是那種為了區區十幾萬跟一個女人糾纏三個月的人么?郝小滿,你究竟是真不懂,還是在裝不懂?」
郝小滿沉默。
她怎麼會不懂,可懂了又怎樣?她給不了他想要的。
欠的人情債多過金錢債,可人情債她還不了,只能力所能及的把錢還給他。
長指夾住那張銀行卡,輕輕一抽,隨手放到了茶几上,南慕白表情淡淡的看她一眼:「為了讓你安心,錢我收下了,但郝小滿,你想繼續過你貧窮平靜的生活,恐怕是難了。」
她神色一凜:「你什麼意思?」
難道又想利用二哥威脅她?
南慕白垂眸看著她,眼底深處藏著讓人看不透的情緒:「因為你要被逼婚了。」
「……」
……
郝小滿被逼婚了。
雨停了,天色卻依舊陰沉沉的,空氣濕度很大,處處帶著蕭瑟的寒意,一場雨,將整個盛夏染上了一層秋的冷意。
郝小滿拿著點餐本,看著眼前一身黑色皮衣的年輕男子,渾身都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容貌清秀俊美,但眼神卻太過邪氣陰狠,像是穿梭於黑夜,在街頭巷尾與人火拚廝殺的黑道不良少年,對剛剛春心萌動的十二三歲少女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對她來說卻只剩下滿滿的反感。
「容子皓。」他抬手示意她坐下:「我不喜歡抬頭跟人講話。」
容……
多麼敏感的一個姓氏,多麼相似的兩張面孔。
郝小滿沒有順從他的意思坐下來,仍舊筆直的站著:「你不會是容霏霏的哥哥吧?」
「呵。」男人低笑一聲,露出整齊潔白的八顆牙齒:「猜錯了,容霏霏的弟弟,比她晚出生一分鐘!」
居然還是雙胞胎!
看來她跟這容家的一對姐弟緣分不淺啊,姐姐容霏霏被何家收養,斷了鄧萌跟何騰的緣分,斷了她跟南慕白的緣分,弟弟容子皓居然是被她的親生媽媽收養了,金貴的養成了一個混世魔王。
她理了理思路,認真開口:「所以說,我的那個親生媽媽現在卧病在床,命不久矣,要求你跟我結婚,生下孩子之後,才會在把遺產給你,對吧?」
畢竟是養子,與自己沒有血緣關係,但女婿就不同了,關係親近了一層,將來她的財產會由她的親外孫繼承,意義自然不一樣。
讓她覺得諷刺的是,那個女人這麼多年來寧願養一個養子,都沒來找過她,對血緣這種東西應該是很不在乎的才對,怎麼臨死了又突然在乎起來了呢?
真是奇妙。
容子皓點頭,往桌子上丟出一份合同來:「這是婚前協議書,你看一下,鑒於你是媽的親生女兒,我不介意分你五分之一的財產。」
郝小滿連看都沒看一眼:「我要是不答應跟你結婚呢?」
男人挑眉,邪氣一笑,眼底卻閃爍著陰冷狠辣的光:「你只有兩條路可以選,要麼結婚,要麼死,你死了,財產還是我的。」
這是第一次,她見到一個人這麼隨意而自然的威脅要殺死別人。
好像這對他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已。
到現在,她甚至不得不懷疑那個女人年紀輕輕就要死掉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他搞的鬼,雖然她實在沒那個心情去調查這種事情。
她深吸一口氣,鎮定的對上他陰狠的眸:「你聽著,我沒興趣要財產,也絕對不會跟你結婚!別拿死來威脅我,我不相信奪取財產會比殺死一個人還要冒更大的風險!僅此一次,以後別再來找我,看到你們容家的人就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