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迷魂術
錦城轟轟烈烈的全民大體檢，已經接近尾聲。
凡是西南省人，亦或者外來務工人員，皆可免費抽血化驗。
天朝人拒絕不了免費二字，尤其是老大爺老太太，本著有病治病無病占便宜的意思，基本上覆蓋了錦城包括周圍幾縣。
其中天南醫院在整個天朝都排名前列，接待人數最多。
將近一月時間，仍然有長龍排隊，趕來抽血體檢。
若非周易叮囑，周大有和易宛也會來，平日裏可舍不得在這種級別醫院體檢。
周易又變了形象，樣貌身形普普通通，落在人堆裏完全不顯眼。
醫院不同於治安局，周易沒有施展遁法，畢竟每次都憑空出現憑空消失，一旦被發現，也會引起懷疑聯想。
現代社會可不是古代，誰又知道哪裏有監控，天上還時刻懸著衛星。
周易神念可以誘導生靈魂魄，從心靈上不注意自己，卻還不到扭曲現實，躲避物理監控。
索性大大方方的在監控下麵行走，徑直來到院長辦公室。
此時已經是淩晨時分，剛開完會的關郎泉，仍然在處理工作。
西南省體檢，五千萬人口的大省進行全民體檢，醫院壓力可想而知。
藍星全球超過五千萬人口的國家，也不足三十個，天南醫院一月之內為數十萬人抽血。若非天朝各地醫生鼎力相助，錦城醫療係統早崩潰了。
天南醫院院長關郎泉，已經是醫療係統頂端一層人物，關於地球異變的一些事情也知道一些。
畢竟，無論研究人體覺醒，還是各種妖族，都少不了醫生參與。
異變的具體定論，討論了幾年也沒有確定，有人說是全球進化，有人說是靈氣原力魔法複蘇，甚至有猜測神靈陰謀，或者外星人實驗之類。
不過，唯一確定的就是，天地間確實出現了一種無形物質的東西。
以現在的科技，雖然無法直接觀察空氣中含量，卻在解剖妖獸，發現妖丹的時候，確認了神秘物質存在。
關於神秘物質稱呼也不確定，有人叫進化粒子，或者變異元素，或者是原力魔力之類，科技的神秘的哲學的符號的，五花八門。
在天朝內部，統一稱呼為靈氣。
初時定義靈氣之時，天朝道觀廟宇著實熱鬧了一段時間，各種典籍收攏查閱。
可惜除了一些先賢著作蘊含深奧哲學，其他的練氣之法，全都是忽悠人。
經過幾年摸索，上層也研究出了一些增長覺醒者靈氣的辦法，可惜速度太慢，又限於資源無法普及。
一旦公開，社會必然出現兩個層次，不是貧富，而是生命本質的區別。
覺醒者，非覺醒者，天下必然大亂。
上頭要的，永遠是穩定，穩定，還是穩定！
身為醫務人員的關郎泉想不了那麽多，他需要做的就是聽從指揮，在幾天之內，檢測完所有樣本的靈氣含量並上報結果。
至於對外的檢驗報告，完全出結果，至少要數個月時間。
周易來到關郎泉身前，聽到腳步聲的關郎泉抬頭一看，臉上盡是疑惑。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周易念動奇怪音節，本來精神矍鑠的關郎泉神智迷茫。
“迷魂！”
最後幾個法咒念出，關郎泉已經變得雙目無神，如同在做夢。
周易不是第一次施展迷魂術，駕輕就熟。
“錦城體檢，有什麽異常沒有？”
關郎泉乖乖回答道：“有。”
“體檢異常記錄在哪裏？”
“……”
關郎泉迷茫片刻，臉色想要掙紮，可惜兩人神魂差距太大，最終打開辦公桌下麵的櫃子。
裏麵有一個保險櫃，輸入密碼指紋之後，取出厚厚一疊記錄。
周易迅速翻閱，神念掃過，一張記錄上百人的表格數年就絲毫不差的記下。
“張振……證件號……血液靈氣濃度：1.71。”
“葉景……證件號……血液靈氣濃度：1.45。”
“馬建元……證件號……血液靈氣濃度：1.27。”
……
已有記錄的一百七十九頁，將近一萬五千人。
其中將近五成血液靈氣濃度低於2，大部分在1到2之間，最高的一個達到了4.27。
周易繼續問道：“靈氣濃度代表什麽？濃度高低怎麽劃分？”
“按照一毫升血液蘊含靈氣含量，普通人在1單位以下，無須關注，1單位以上就需要上報。”
關郎泉聲音迷茫縹緲，仿佛在說夢話：“血液靈氣濃度1以上，有可能覺醒，達到5以上必然覺醒。”
“這種計算方式，類似於靈根品階劃分，可惜以靈氣多寡判斷資質局限性太大。或許吞服了靈物，或者長期住在靈地，都會大幅提升體內靈氣……”
周易又問道：“還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關郎泉臉色又開始掙紮，想要抵禦迷魂術誘導，掙紮幅度比之前還要大。
“有意思，什麽事比體檢資料還重要？”
周易神魂波動，緩緩加大迷魂術威力。
“……妙明村體檢人數一百零七人，其中八人體內靈氣超過2，二十一人體內靈氣超過1，達到預警線，已經上報調查局。”
關郎泉掙紮神色逐漸舒緩，隨著吐露秘密，中迷魂術越來越深。
“調查局是什麽部門？什麽時候成立的？”
“成立時間不清楚，調查局專門針對覺醒者建立，防止覺醒者犯罪。”
“西南省有沒有覺醒者？”
“有。”
“幾個，是誰？”
“目前已知五個，兩個大學生不知所蹤，另外三個被調查局帶走了。”
……
周易不斷詢問，關郎泉說不上位高權重，卻因為職業便利，了解許多秘密。
比如差點殺死周易的狼妖，並不是第一例妖獸襲擊人類。
狼妖被殺死之後，先是帶到了醫院解剖，然後轉到了軍區。
咚咚咚！
院長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
周易神念透體而出，看到外麵拿著報告的中年男子。
“睡吧，睡吧……”
關郎泉本來迷茫雙眼，隨著聲音緩緩合上，趴在辦公桌上睡熟了。
周易身形一縱，從窗外跳出，消失不見。
中年男子敲了幾聲不見人回應，推門進來，看到院長在熟睡。
“關老，關老……”
關郎泉感覺有人呼喚自己，從睡夢中醒來。
“小李啊，我怎麽睡著了？”
“關老，調查局的人來了。”
“嗯，走，去看看有什麽事。”
關郎泉點頭答應，看到敞開的保險櫃，桌子上成疊的體檢記錄。
心中疑惑，自己睡覺前，看過記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