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他的小妻子被欺負的像只可憐小貓(6000
122 他的小妻子被欺負的像只可憐小貓(6000)
「轟隆」一聲巨響,大雨傾盆而下——
匍匐在地板上的虛弱小女人,大約是因為雷聲,削瘦的肩膀狠狠顫抖了下,她的唇色充血卻發白,天生略帶栗色的微卷長發汗濕在那張小臉上。
陸靳寒站在門口,長腿不為所動,黑眸沉沉的盯著腳邊的小女人。
他不信,她今晚還真能爬出這莊園!
月退間,一抹鮮血肆意落下。
像是在無聲控訴著,他欺負她的證據。
……
夜色,深沉,大雨,滂沱。
莊園里所有的傭人都站在客廳的落地窗邊,盯著那大雨下的一抹纖細小身影。
所有人都不明白,明明昨晚先生還將太太抱在懷裡用餐,寵上了天,可如今,一眨眼,太太便成了這莊園里最可憐的人。
有膽大的傭人,從壁櫥里拿出了一把雨傘,想送給在大雨中踽踽獨行的喬濛。
男人穿著一件質地上乘的乾淨白色襯衫,襯衫擺利落的束在窄腰垂墜的筆挺西褲中,雙手抄兜,面色冷峻,眉眼散發著一抹陰鬱,佇立在二樓木質樓梯上,冷冷發話:「誰敢出這個大門,就永遠不要回來!」
素白面龐上,在清冷的燈光下,顯得格外不近人情。
傭人們一個個卻步,不敢再向前走。
太太這是和先生鬧了什麼彆扭?先生動怒成這樣?
大雨中,那一抹嬌小的身影,在夜色中跌跌撞撞。
……
頎長清峻的一道男性身軀,長腿屹立在二樓偌大的全景落地窗前,黑眸銳利的盯著莊園里那抹纖弱身影。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搖搖谷欠墜,下一瞬,體力透支的摔倒在雨水中。
陸靳寒的心,也跟著驀地一緊。
一輛藍色的保時捷,從莊園外飛馳而入。
車裡,下來一個挺拔高大的男人,將雨水中跌倒的小人,橫抱起。
陸靳寒眸底冷冽,撥通那人的電話,聲音沉得像是從深淵發出:「容先生對陸某穿過的破鞋,就這麼感興趣?」
從國內,追到英國,這個容城煜,真的只是在故意激起他的怒意?而不是,對喬濛有那麼一絲半點的肖想?
「既然是破鞋,陸少不要的,我撿回來廢物利用,何錯之有?」
***裸的挑釁。
陸靳寒冷笑一聲,「原來你這麼喜歡回收垃圾,難怪,連別人的母親都是回收進家的。」
「……你喜歡的,我也一定會喜歡。何況,喬濛曾經是你的。」
陸靳寒陰沉著俊臉,收了線。
而那藍色的保時捷,已經駛出了莊園,不見蹤影。
……
喬濛醒來時,腦袋暈眩發脹,渾身力氣透支,像是從一場浩劫里逃生。
入目,是陌生的環境,柔和的橙色燈光,讓她放下了警戒。
實際上,虛弱如此,她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去防備。
門,輕輕推開。
一道挺拔模糊的男性身影,在她眼底晃動。
喬濛囁嚅著乾澀的嘴唇,輕輕吐出幾個字:「陸靳寒……?」
可當男人走近,她眸子一怔,才發現,叫錯了人。
「容先生……?」
水眸,閃過驚愕。
容城煜伸手將她扶起,靠在墊枕上,將薑湯遞給她,「你淋了雨,受了寒,我從靳寒的莊園里把你帶了回來,你應該不會怪我吧?」
喬濛苦笑,她差點小命不保,如果不是容城煜,她現在或許還在大雨里受凍。
「容先生,謝謝你。」
「不謝,把薑湯喝了吧。」
喬濛點點下巴。
……
翌日清晨,莊園里。
陸靳寒從樓上洗漱下來,眸子瞥見角落裡的行李箱已經不見,眉心微蹙,問正在準備早餐的傭人:「這裡放著的行李箱呢?」
「哦,先生大概不知,有個叫湯美的傭人已經向主管告假回國看母親,今早剛走。」
「行李箱是她的?」
「是啊,先生。」
陸靳寒眼底掠過一抹異樣,行李箱不是喬濛的,她沒有打算離開……
既然如此,昨晚她又為什麼就算爬,也要爬出這個園子?
行李箱到底是誰的,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喬濛想離開的事實。
和他在一起,壓力就這麼大?
他,會護她周全,她在怕什麼?
不過,走了也好,他不過是個將死之人,守在他身邊,又能得到什麼?
隱隱作痛的胃部,有些痙/攣,一想到那離開的小女人,竟然更疼了。
……
喬濛站在公寓樓底下,握著手中的手機,顯得很是躊躇猶豫。
容城煜將她的登機箱從樓上拖下來,放進車內,見她遲遲不上車,問:「在想什麼?怎麼還不上車?」
喬濛咬唇,搖了搖頭。
「想給誰打電話?」容城煜又問。
喬濛莞爾,「沒,就是、就是想發條簡訊而已……算了,走吧。」
將手機放進外套口袋裡,左手卻下意識的摩挲著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容城煜瞧著她的小動作,會意的笑了下,「想給他發簡訊?告訴他你要走了?」
喬濛像是被看穿了心思的小孩子,臉頰微紅,「就是不想這樣不辭而別而已……沒什麼了,其實告不告訴都無所謂了。他……」
他,根本就不在乎的吧。
上了車后,容城煜給她介紹著米蘭的一些風土人情。
喬濛小腦袋歪著一邊,心不在焉的聽著。
這次,真的要離開他的視線,滾得遠遠。
心,不可抑制的好痛,像是被無數螞蟻啃食。
在這個城市唯一的記憶,也只有三個字,陸靳寒……
米蘭,那個完全陌生的城市裡,沒有他……
她,要走了。
————
季揚連夜從國內飛到倫敦。
陸靳寒要求,安排從周一到周末的所有飯局。
季揚怔忪了一下,往常,陸靳寒從未這樣要求過,自從陸氏江山坐穩,陸靳寒能推掉的飯局一律敬謝不敏,與太太秘密新婚後,參加飯局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應酬飯局的無聊程度,陸靳寒不會那麼自討沒趣。
難道是,和太太吵架了?
季揚知道喬濛走掉的消息,是在華人餐廳的晚宴飯桌上。
入座,陸靳寒面無表情,對著一群笑意逢迎,阿諛奉承的人,沒有一點好臉色。
一大桌子的人,不知道是誰來敬了一杯酒,無意提了一句關於「陸太太」的話,陸靳寒手中的青瓷杯,啪一下,碎裂在桌上。
手掌心,霎時鮮血肆意。
而陸靳寒的臉色,從頭至尾,絲毫不變,波瀾不驚。
季揚擔憂的過來問:「二少,要不要先離席?」
陸靳寒卻用那隻受了傷的手,拿起筷子,夾菜,卻只是夾到碗里,不吃。
眾人目瞪口呆,有些恐懼這樣不動聲色的陸靳寒。
只關心道:「陸先生,你的手要不要去醫院包紮一下?萬一發炎,就不好了。」
陸靳寒冷眸狠狠瞥了那人一人,終是起身,將那隻滴著血的手,緊緊攥著,手掌心裡,還有青瓷渣子,一點點嵌進劃破的皮膚中,卻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
麻木。
季揚用了一個晚宴的時間,查到喬濛人在米蘭一所小小的公寓中。
從餐廳出來,季揚問:「二少,要訂飛米蘭的機票嗎?」
陸靳寒半晌沒聲兒,彷彿出神一般。
季揚又喚了他一聲:「二少?」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多管閑事?」
聽不出任何情緒的一句反問,不冷不熱。
季揚撓撓頭,抿唇:「我跟在二少身邊這麼多年,我覺得太太在二少心目中的地位,有些與眾不同……」
陸靳寒幾不可聞的嘆息一聲:「不用管,由著她,鬧夠了,自然會回來。」
……
喬濛通過一個華人中介,費了九頭二虎之力,終於找到一間性價比較高的單身公寓。
這棟樓,住的全是華人,喬濛用鑰匙打開門時,哐啷一聲,門上砸下來一個東西,險些砸了她的頭。
一陣灰塵塵的,嗆鼻至極。
環境極差……
那華人中介,把房子吹的上天了,也就喬濛信,這麼便宜的租金,能住的什麼好房子?
床,小小的,甚至伸手晃晃,都有可能坍塌。
房間落滿了灰塵,喬濛花了整整一天打掃除。
從樓下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了日用品回來,擺放整齊。
Skype消息忽然震動了一下,是她唯一的好友,大灰狼。
「最近怎麼樣?人在英國了?」
喬濛打字過去:「不,在米蘭。」
「去米蘭學設計?」
「……嗯嗯。」
其實,她也沒有想好,是否要在米蘭安定,她是個容易安逸的人,在一個地方久了,就不願離開。
容城煜在送她到機場后,給了她一封介紹信,是一家服裝設計公司的。
喬濛將介紹信,壓在了行李箱底下。
不想承陸靳寒以外任何男人的情了。
她,懂得,最難還的是人情,她不想和容城煜有什麼,就不能承這份情。
————
喬濛離開倫敦的第十五天,陸靳寒沒日沒夜的工作,下巴冒出了一些青渣,整個人面色憔悴,顯得疲憊不堪。
季揚很是擔憂,這樣馬不停蹄的工作強度,陸靳寒的身體就算是鐵做的,也受不住。
「二少,你已經很久沒睡個好覺了。要不要睡一下……?」
陸靳寒靠在黑色肅穆的大班椅上,仰頭靠著,閉上眼睛,深深嘆息了一口氣。
「太太去米蘭幾天了?」
他明明那樣清晰的記得日子,卻偏要問他人。
「今天是第十五天了。」
陸靳寒又沒了話,季揚抿唇,忍不住道:「二少,太太畢竟年紀太小了,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很容易受人欺負。我看,太太住的那個公寓,很不安全,至於太太工作的那個小單位,也不怎麼樣。」
最近陸靳寒加班加點,事情處理的一乾二淨,甚至是未來幾天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好,季揚待在他身邊多年,他的這點心思,季揚自然能明白,下一步,陸靳寒想去做什麼。
「她想不想見我,這都是一個問題,何必自討沒趣?」
他起身,將雙手插/進西褲口袋裡,站在華光落盡的落地窗前,背對著季揚。
目光,寂寥一片。
「太太怎麼會不想見二少?太太不可能不想見二少。」
陸靳寒的眸子,暗沉一片,他將她欺負的那麼狠,連他自己都覺得混蛋,那小東西,會不記仇?
————
下午五點,喬濛抱著設計草圖從辦公室下班,忽然在單位門口,被人從背後一把抱住。
她恐慌的大叫一聲,還未來得及掙扎,迎面而上一個面容扭曲的女人攥著拳頭,沖她重重捶了下來。
繼而,一個耳光,狠狠扇在她臉上。
喬濛眼前一陣暈眩,只聽一個女人的尖叫聲:「狐狸精!就是你這個小狐狸精!敢溝引我老公?!我打不死你!」
頭髮,被那女人一把揪住。
剛下班的員工紛紛出來圍觀,站在一邊看著這場少見的精彩好戲。
那女人惡狠狠地指著喬濛,問那剛才在背後一把抱住喬濛的男人:「你告訴我!是不是這個小狐狸精?!是不是她?!」
喬濛一頭霧水,咬了咬牙道:「什麼狐狸精?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還不承認?!你說,她是不是那個狐狸精?!」
女人逼問著剛剛抱住喬濛的男人。
那男人,一口一個「老婆」的叫,「老婆,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這樣!老婆,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還要解釋什麼?剛剛都抱在一起了!」
喬濛氣結,「我什麼時候和你老公抱在一起了?!是他、他衝上來抱住我的……!」
她還想問問,這臭流/氓想幹什麼呢?
那男人,叫劉華,是單位里的市場部經理,喬濛與他,並不熟。
劉華拉著他老婆,好言好語:「老婆,這裡是我公司,你別鬧成么?咱回家再說!回家再說!」
喬濛可不願做冤大頭,「你把話說清楚!」
劉華對喬濛無奈道:「喬濛,對不起了。」
劉華老婆還在嚷嚷,「狐狸精!你今天別想跑!」
喬濛正要據理力爭,卻被劉華一把拉住腕子,「喬濛,你……」
那女人更是囂張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拉拉扯扯?劉華!你膽子不小!」
那女人衝上來又要甩喬濛一個巴掌,劉華身子往喬濛面前一擋,巴掌落在他臉上。
「劉華!你什麼意思?!真被小狐狸精迷昏了腦袋是不是?!」
劉華卻說:「老婆,這件事不能怪喬濛。」
喬濛不可置信的望著劉華,他是什麼意思?
「你什麼意思?」
劉華轉身看著喬濛,目光深情,「喬濛,你知道,我是有婦之夫,如果之前我有什麼不對,你一定要原諒。我不能離婚的。」
喬濛還沒弄明白什麼狀況,那女人再度衝上來,重新揪住她的頭髮,「狐狸精!果然是你!我打死你!敢溝引我老公!我不弄死你這個小女表子名字倒著寫!」
劉華架住自己老婆,「喬濛,你快走!」
喬濛固執,「我不走!劉經理你到底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和你妻子故意那樣說?!我們根本不熟,我什麼時候……溝引你了?!」
劉太太又吵又動手,喬濛打不過她,和她抱在一起互相扯。
「你個小狐狸精!女表子!我看你是公共汽車被人亂/上!敢小動作到我老公頭上!你活膩了!」
難聽的令人氣的發抖的髒話,喬濛指著劉華再也不顧臉面,沖那野蠻的女人道:「我溝引你老公?劉太太,請你看清楚,你的先生是長得太英俊,還是太多金?值得我去溝引?!我先生比他優秀一千倍一萬倍!我犯得著溝引他?!」
劉華面子掛不住,也怒了,原以為這個喬濛是個軟柿子好欺負,沒想到這個小女孩兒這麼伶牙俐齒,看她這個年紀,結婚?說出來嚇唬人的吧!
「喬濛,你當了女表子還反咬我?你結婚?你逗我呢!你有老公?你有老公你來溝引我?何況,你的婚姻狀況上寫的可是未婚!」
喬濛紅著眼恨恨的瞪著這個男人,簡直無恥下/流到極點!
「劉經理!我從進公司到現在,從來沒有主動和說過一句話,今天是你從背後突襲我!你怎麼能血口噴人!」
喬濛的頭髮、衣服被劉太太扯的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形象可言,髮根里,能感覺到一絲溫熱,淡淡的血腥味,彌散。
她咬牙切齒的看著這對無恥夫妻,「你們是串通好的是不是?!我們去見警察!」
劉華一聽要去見警察,立刻翻臉,對喬濛就是一陣大吼:「哎!我說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你溝引了我還敢叫警察?你是賊喊捉賊呢?!」
喬濛對這個男人簡直無語到了極點,她怒視著這對夫妻,笑的極冷,「我溝引你?劉經理,請問你今年多大?年收入多少?請你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樣子!我喬濛,就是溝引誰也不會溝引你!」
喬濛剛罵完這句話,後腦勺髮根處又是一陣劇烈疼痛。
身後潑辣的女人,穿著極細的高跟鞋,扯著喬濛的長發,一腳跺在了她腳背上,一陣火辣辣的疼,整個腳瞬時抬不起。
喬濛和這個潑婦一般的女人豁開了廝打起來。
米蘭街頭,一群人圍觀。
那女人罵罵咧咧,「你這個小狐狸精,今天我不弄死你我不姓胡!」
喬濛伸手也扯住女人的頭髮,可她力氣小,被那女人摁在地上動彈不得,很快劉華也上來幫自己老婆,這個小丫頭片子將他損的這麼厲害,氣的劉華忍不住要動手。
忽地,喬濛卯足了勁兒一把揮開兩個人的桎梏,雙手無助的抱著雙膝,扯著嗓子,抽噎著大吼:「我先生比你老公優秀一千倍一萬倍!我為什麼要放低層次溝引你老公?!你們再敢動我一下,我老公一定會弄死你們!你們走開!滾——!」
女人冷笑著,扯著喬濛的細胳膊,粗魯的將她拽起來,推著她:「喲,口氣不小?!你老公誰!這可是米蘭!你別告訴我,你老公還在國內!小丫頭片子你繼續裝!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