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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當年與現今。劇毒雙手。

  【176】當年與現今。劇毒雙手。 

  對現在的柳芙,容天音是失望透了,如果不是她突然橫插一腳,神策也許不會面臨這些。 

  「你已經不是我所認識的柳姑娘了,從今往後,你所說的每句話,所做的每件事,我容天音都不會相信。柳姑娘,你好自為之。」 

  「壽王妃錯了,」柳芙緩緩走向她,悠悠的說:「這就是真正的柳芙,或許壽王妃從來沒有聽說過吧……」 

  柳芙的話讓容天音心中一動,緩緩轉過頭去看溫雅的女子。 

  江水仍舊在急流,她們二人卻只能面對這急流的江水,彼此拉開時間。 

  「柳姑娘若是肯說說自己的故事,我也願意聽。」 

  「可壽王妃等不到那個時間,」柳芙右手一伸,從懷裡不知拿出了什麼來朝著那泛黃的江水拋了出去,容天音也沒有看清楚那是什麼。柳芙的目光轉回到了容天音的身上,表情平靜,一如當時那個恬靜如幽的女子,「有沒有說過,壽王妃是個極其聰慧的人?」 

  「在柳姑娘面前,天音這點小聰明便不算得什麼,」容天音直直地盯著她,回應著。 

  容天音的話讓柳芙發出輕輕的笑,「壽王妃太小看自己了。」 

  江風吹亂了容天音面前的發,風迷了眼前的視線,世界所有的東西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耳邊隱隱可聽見柳芙溫靜的聲音傳來,聲音舒服得連她也漸漸沉醉其中。 

  也不知容天音想起了什麼,從嘴裡發出輕輕的冷笑,幾不可聞,卻打斷了柳芙的話。 

  「柳姑娘的懾魂大法確實是精妙,或許五年前使用我容天音還能沉陷,今日你對我使用這東西,卻不過是暴露了自己的本性罷了。」 

  柳芙愣了愣,轉過頭,靜靜地打量著陌生的容天音。 

  「你竟知懾魂大法。」 

  「既然是要與神隱家族為敵,背後藏匿的那些東西若不知一二,可是會很吃虧的,」容天音深幽的眼睛一斜,眼裡邊閃著不明的光亮,「柳姑娘,你說是不是?」 

  她忽地搖首無聲笑了笑,「不愧是壽王妃,果然還是什麼也瞞不住你。」 

  突然覺得,容天音之所以會被他們喜歡著,保護著,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以往看似玩事不恭的少女,早就在背後調查得清清楚楚了,同樣也看得見許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只是她從來只遵守自己的原則去做人,裝瘋賣傻大慨就是容天音的特有原則吧。 

  原來,她一直看得很透徹。 

  對柳芙的誇獎,容天音心裡邊並沒有半點的高興,越是證實她心裡邊的猜測,心更疼。 

  她還是沒有及時看穿柳芙,不是嗎?或許事情另有玄機,但她已經無力再去深究下去。 

  柳芙背叛神策是事實,柳芙不是曾經的柳芙也是事實。 

  不管是她主導了一切,還是她被人主導了,容天音已經不感興趣了。 

  在有限的能力和生命里,她只想讓神策重新活過來,別給自己留有遺憾。 

  天下,與她容天音無關。 

  兩人同時動,容天音轉身過來身形一偏開,柳芙凌厲的一擊並沒擊中容天音的要害,只是貼過容天音的脖子錯過。 

  容天音一收動作,對方也是一錯,兩人的位置對調。 

  「我們還會再相見,容天音,你自為之。」柳芙兩指一彈,從她的纖指中迸射出一樣東西,容天音下意識的去接住。眼前影子一閃,柳芙憑空消失。 

  那只是一張紙條,上面也只有兩字。 

  梁國。 

  盯著梁國二字,容天音擰了擰秀眉,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柳芙她—— 

  容天音沒敢往好的方面想,事情已經牽扯得太寬廣,她怕自己再深入進去,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的糟糕罷了。 

  但對梁國這個地方,容天音還是沒有猶豫的踏進去了,也不管柳芙是在引自己進去,還是有心讓她找到神策,她都要朝前走,別無選擇。 

  「王妃,這個柳姑娘到底想要幹什麼?」 

  紙條從容天音的手心飛進大江水,沒入隨波逐流。 

  「總是要去看一看的,」容天音淡淡一笑,在他們疑惑下輕步走向馬車。 

  從這張紙條里可以看得出來,柳芙並沒有神策的消息,掉入急流中,誰也沒有追到。 

  現在,只需要比誰的速度更快,誰的手段更狠。 

  容天音不允許自己在這件事上輸掉,闔下冰霜的眼瞳,沉然道:「進梁國。」 

  …… 

  如果不是一個意外,秦禮無論如何也不會將一個死人撈上來。 

  他帶著部下的人一直追進了上夷國,藏匿於暗中,沒想到一個意外竟讓他們找到了一個他從未想過的人。如果不是看到那一頭白髮,他不信這個沉睡著的人是當年那個人。 

  帶著這個人,他們穿過兩個國境,為的就是避免那些過來找他的人。 

  一路上,他們安然無恙的度過了上夷國那些人的追擊,也許他們根本就沒有把秦禮這一群人放在眼裡。 

  正因為是這樣,秦禮他們才會安全與他們反了方向離開。 

  「王爺這個人當真是那位傳聞的神隱者?」董曦沒有見過神隱者,對其的外貌似除了白髮以外,別的無可認知。 

  今日一見,可以想像得到這個人醒著時會是怎樣的一個情形。 

  「醫師已經查過了,這個人原本早就該死的,卻被人吊著一口氣不給死。現在他雖有一口氣在,但與死人無異……」盯著躺在棺中的人,秦禮那隻修長的手已經伸到了神策的脖子間,手成掐式。 

  「王爺?」 

  秦禮像是被嚇了一跳,掐脖的動作一滯,面容帶著苦味。 

  在董曦的驚訝下,秦禮虛力倒坐在身側的椅子里,董曦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趕緊給秦禮倒了一杯茶水,「王爺,你沒事吧?」 

  秦禮接過茶水連飲了兩杯,才呵呵笑了出聲,那笑聲直令董曦頭皮發麻。 

  「容天音啊容天音,也許不用我去找你,你自己也會送上門來吧?」 

  聽到這個名字,董曦的眼神一暗,望著秦禮那張變得扭曲的臉,捏緊了手裡的茶壺。 

  看著已經陷入瘋魔的秦禮,董曦彷彿看到一隻從他身體鑽出來的惡魔。 

  原來這個叫神隱者的男人是壽王妃想要找的人,容天音這個名字在董曦的世界里並不陌生,雖未真正的見過面,從秦禮的嘴裡聽到的次數已經數不清了。 

  「這個人的性命只要輕輕一掐,就會永遠的消失,任憑她容天音再有本事也救不回一個死人。」 

  「王爺想要怎麼做?」拿到這樣的籌碼,如果不好好利用,那就真的不是秦禮了。 

  也許他不會明白,容天音既然在乎這麼一個人,你秦禮敢利用威脅,結局不過只有一個。 

  五年前的容天音或許會忌憚你的傷害,今日的容天音可就難說了。 

  眼見著他將所有的注意力傾注到了那個叫容天音的女子上,董曦的心就像是被大石頭碾過,陣陣的疼痛。 

  容天音的事迹她多少從一些傳聞中打聽,那樣的一個女子確實不是她這樣的人能比的。 

  「等,」秦禮的視線落在那口棺材上,眼神黑沉中閃爍著捕獵的野獸光芒。 

  心底里,他仍舊是放不開那個叫做容天音的女子,只要有抓緊的機會,絕不會放過。 

  容天音,希望你不要讓我等得太久了。 

  秦禮薄唇一勾,露出一抹安心又陰狠的笑。 

  梁國與褚國的交界點,同時也是秦禮的駐紮地。 

  當年的秦執沒有趕盡殺絕,給了他重新站起來的機會,今日他們也許會後悔當初沒有將他殺了吧。 

  已經兩天過去了,外面世界的人似乎一點也沒有察覺到神隱者就在邊境,很是平靜。 

  他們將那口棺材收了起來,在城裡設好了最好的伏擊,就等著某些人落網。但這兩天來,卻一個人影也沒有。 

  「王爺,不如將消息放出去……」 

  看得出來,秦禮等那個叫容天音的女子等得很急,卻不敢表現於臉上。 

  董曦是個很好的女子,秦禮早就知道,只是他這樣的人已經不想再害了其他人。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了董曦。 

  「再等等……」秦禮發出聲音才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喉嚨已嘶啞得聽不清。 

  董曦理解秦禮心裡邊的抱負,也懂他心裡邊的苦。被發配邊境數年,他最想的就是要回到那個原來的地方,拿回當初的榮耀。 

  「太上皇和容侯已經回到了帳營,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些什麼事,讓他們這麼輕易放棄離開。這些,都不像是他們的作風。」也許是氣氛太過沉壓,董曦試圖想要將秦禮的思緒調離容天音這個圈子。 

  提到太上皇和容侯,果然,秦禮的思緒就被拉了回來。 

  「我的這個父皇,也不過如此,為了一個男人放棄這座秀麗江山,當真可笑……」 

  秦禮表現出來的東西太複雜,董曦不知道他是怨恨還是嘲諷,亦或者是嫉妒。 

  「如果有那個機會,王爺會不會——」 

  「我會殺了他。」 

  秦禮陰鬱的黑瞳里全是殺氣,彷彿秦聞就在他的眼前,而他也正在舉刀相向。 

  董曦被秦禮的眼神嚇到了。 

  沒想到秦禮對太上皇的恨是這麼濃烈,恨不得將對方吞噬入腹。 

  有時候怨恨這東西會容易將個人的理智吞噬,秦禮就是一個。 

  董曦不希望秦禮只活在復仇的道路上,即使他夠強大,也不能隨意用自己的性命去賭。 

  …… 

  梁國。 

  慕容霄將情緒極大的明惜雲關了起來,對明惜雲的不理解,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釋,只要將人關了起來。也許這是對明惜雲減少傷害的法子,他的話,明惜雲根本就聽不進去。 

  面對明惜雲,慕容霄只有深深的無力感。 

  有再多的話也只能積壓在心底里,等有些事情結束了,他們再慢慢坐下來談。 

  「太子殿下,那邊的人求見。」彭然將軍現在是太子身邊的副手,慢慢的很多事情都要通過他的手去做。 

  接觸那邊的人,慕容霄也是全權交給了彭然,對這個人,他到是信任。 

  「他們有什麼條件。」 

  「並沒有明言,他們只希望太子殿下親自去見一面,」彭然直愣愣地彙報。 

  慕容霄凝神想了想,只好起身隨著彭然將軍去見對方一面。 

  只是令他們意想不到的竟會是柳芙柳姑娘,曾經梁國聞名一時的青樓女子,早知她的不簡單,現在左右想想事情也實在太過蹊蹺了。 

  原本他們以為柳芙是容天音那邊的人,最後他們才發現,原來柳姑娘竟是神隱家族的人。 

  慕容霄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看到柳芙坐在這裡,一點也不驚訝意外,像是早就知道了事實的真相。 

  「神隱家族——」 

  「慕容太子,我們神隱家族內部的事情就不放便於你多說了,請,」柳芙還是那個柳芙,只是性質上的東西變了。 

  彭將軍的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對面的淡雅的女子,原本他以為已經不夠了解柳芙了,如今才知道,他所知道的柳芙不過是另外一個人,真正的柳芙他一點也不懂。 

  「哧!」 

  慕容霄手指一曲,突然彈出一指風。 

  柳芙推過來的杯子返著方向朝她衝去,柳芙面容一沉,兩手扶住椅子,腳下一推便輕輕的將自己連人帶座的飄移出去。 

  動作極快,極洒然。 

  「砰!」 

  杯碎,茶撒。 

  柳芙微笑著看地上冒出來的煙氣,眸底閃過一抹沉然。 

  「慕容太子似乎對柳芙有什麼誤會。」 

  慕容霄則是從容笑道:「不過是試一試柳姑娘的身手,如若當真是神隱家族的人,必然不會是泛泛之輩。」 

  柳芙搖首又是一笑,像個沒事人一樣將椅子催動,如飄出去時飛快的移回到了原位。 

  內力之深厚,令在場的人都深深蹙緊了眉。 

  「慕容太子試也試過了,覺得如何?」柳芙不動聲色地再倒了一杯茶水,這次對面的人接了過去。 

  在梁國太子面前使毒確實不是件明智的事,但剛剛那毒分明是出自他手。 

  柳芙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為何要試那一下子,明知道若沒有把握她就不會一個人來了。 

  柳芙哪裡知道,慕容霄迸射出去的毒並非是毒,而是一種盅。 

  梁國皇室擅長使毒沒錯,但他們更擅長使盅。 

  只要種下,就很少有人逃得過去的,就算是內力深厚,也很難撐過幾天的時間。 

  容天音當初就是因為看出了這一點,所以她也對梁國抱有了忌憚的心理。 

  想要試探對方是不是真正的柳芙,只需要他控制盅,讓她說出真實的話,自然就一清二楚了。 

  可惜了,機會失了就很難再有第二次機會。 

  「柳姑娘的內力深厚,只怕連我梁國第一高手也不敢匹敵。」 

  「慕容太子高看了柳芙,武功的高低可不能扭轉已經發生的事。」 

  慕容霄眼神一閃,笑道:「柳姑娘此次代表神隱家族來,有什麼話儘管說。」 

  「褚國的壽王妃已經進了梁國,原本先一步進梁國的壽王卻不知所蹤……」柳芙說到這裡,語氣一轉輕鬆,「慕容太子,你當知道該要做些什麼才是。」 

  慕容霄黑眸眯得緊緊的,「柳姑娘的意思是說,壽王根本就沒有進梁國?」 

  壽王好不容易找到了壽王妃,怎麼可能會在這樣的情況離開她,其中必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 

  慕容霄沉長的視線落在對面的柳芙身上,總覺得這個柳芙很是詭異? 

  雖與前面的柳芙並無什麼不同,但總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對。 

  左右打量猜不透,慕容霄勾了勾唇,「柳姑娘不給個明示?」 

  「該怎麼做慕容太子已經知道了,何須在下再次明示。你既然已經選擇了與我們神隱家族站在同一個方向,就明白,有些事情只需要明白去做,不該明白的那些還是裝糊塗的好。」 

  慕容霄深深凝視著這個女人,他心裡清楚,容天音根本就是為了神策。棺材失蹤的事,他也有耳聞,看到柳芙后他就已經確定,神策已經不在容天音的手裡。 

  褚國壽王那邊則是直接玩消失,到是有趣了。 

  「柳姑娘的明示本太子已經接收到了。」 

  柳芙傳達了意思后就離開了,很不巧的又在某個通口遇上了三皇子瑞王。 

  瑞王與慕容霄本就不對付,本來他對柳芙的身份並不了解,這會兒碰見柳芙從慕容霄的地方走出來,蔫能放過絕佳機會。 

  於是,當下他就攔下了獨身的柳芙。 

  「柳姑娘。」 

  柳芙年紀不如當初,可風韻猶在,他一雙眼也不時的在柳芙的身上掃視。 

  柳芙客客氣氣地笑道頷首,人就要偏過開他,錯身而過。 

  「哎,柳姑娘既然讓本王碰上了,何須急著走。」 

  「瑞王殿下這是做什麼?柳芙早已脫離了風月場所,還請瑞王借行而過。」 

  慕容勁卻搖頭,「太子能碰的人,本王就碰不得了?」 

  「瑞王,請自重。」 

  「自重?」瑞王似乎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 

  「瑞王如若真要柳芙陪,柳芙陪便是,只是這等強硬手段柳芙卻是不喜,」柳芙凝視著瑞王的臉,仍舊笑得平靜淡雅。 

  正是柳芙正面抬手放在瑞王身上時,那一閃而過的危險馬上就被瑞王一隻手給扣住了。 

  柳芙先是一愣,只見瑞王笑得那個叫無害又無恥,順著柳芙的手摸下去。 

  「柳姑娘似乎比本王還急,」言罷,直接將柳芙整個人朝自己身上一拉,男性氣息拂面傳遞,「柳姑娘如此主動,本王若是不順從,那就顯得本王不知趣了!」 

  柳芙眉一挑,「瑞王……」 

  「噓!什麼也不要說,本王帶柳姑娘去一個極樂的世界,本王保證柳姑娘一定會喜歡。」 

  梁國皇城的小峰山是一個皇室遊玩盛地,這裡的美景幾乎是天然而成。 

  柳芙跟著瑞王走進了小峰山,看到的皆是蔥綠的景緻,有清澈見底有湖水,有漂亮的魚兒遊動,更有視野開闊的草坪,但凡你想到了,這裡都會看得到。 

  假山,樓閣,甚至是一些野生的小動物都可以這樣的地方看到。 

  柳芙不知對方將自己帶進這裡又是什麼意思,在外面的時候,她就想要對這個瑞王動手,後面心思一轉又跟著過來了。 

  但這位吃喝玩樂十分拿手的瑞王並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要讓她看到這些美好的東西罷了。 

  難道是她猜錯了? 

  「柳姑娘,怎麼樣,本王介紹過來的地方可還行?」瑞王兩手一舉,在空中拍了兩拍,兩排身穿白衣的宮裝女子端著美食瓜果,一樣樣的擺放在早已經在湖水旁邊的草坪上擺放的桌子之上。 

  看著一樣樣精緻的吃食擺放出來,柳芙不禁揚了揚唇,「瑞王當真是個會享受的人。」 

  「有這麼好的地方,該有柳姑娘這樣的美人在,那才叫做享受!」 

  順著瑞王的動作落座,聽見他油嘴滑舌的話,柳芙當真刀槍不入地微微笑著。 

  到了這裡,柳芙似乎也不急著做些什麼了,等著瑞王的后招。 

  以她對瑞王的了解必然不會輕易的將她帶進這樣的地方,這後面必然還有什麼事。 

  只是瑞王的表現卻讓柳芙相當的疑惑,梁國這種地方,十個進來了,沒有一個敢輕視。 

  就是柳芙身為神隱家族的人,也從來不敢輕視了梁國,這裡邊遠比想像中,正面看到的要複雜得多。 

  梁國之內,有很多隱藏的東西是別人看不見,摸不著的。 

  別看這個瑞王一副好色又玩世不恭的樣子,共實這個到底是不是他的真面目,連柳芙也未能看得出來。 

  如果不是他演技太好,就是他本人就真是如此德行,如若是前者,那她就得小心了。 

  「瑞王今日邀柳芙過來,難道就是為了吃?」柳芙也有沉不住氣的時候。 

  慕容勁一聽,俊容露出一分邪性的笑,「柳姑娘似對本王有所誤解,如此美好的地方,難道本王不應該帶個人過來分享分享?非得有什麼別的目的所在?柳姑娘如此多想,難道就不覺得累得慌嗎?放鬆放鬆!本王不會對柳姑娘亂來。」 

  他的話雖是這麼說,可是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瑞王會如此好心?」 

  「柳姑娘果然誤會了本王,」瑞王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柳姑娘這樣的美人,本王向來好心!柳姑娘果然對本王不太了解啊。」 

  柳芙靜靜觀著慕容勁的表情和動作,沒有應話。 

  這個慕容勁果然也不是個簡單的,想著這些年頭他與慕容霄的敵對,還有他自己在明面上所做的那些「蠢事」,現在想來,事實是怎樣,連她柳芙都看不清楚了。 

  單是從這一點上看,這個慕容勁就不是個衝動的,相反,他相當的聰明。 

  慕容勁很沉得住氣,以前沒有發現的東西,似乎在這一次相處下,柳芙全然發現了。 

  以前她只關注最耀眼的慕容霄,對慕容勁前面那些蠢行為並不覺得可行。 

  現在看來,他與慕容霄相比也是不相伯仲的。 

  「不知瑞王給不給柳芙再深入了解的機會?」柳芙驟然笑問。 

  慕容勁哈哈笑了幾聲,那雙耐人尋味的眼正很不正經的從柳芙玲瓏的身段來回掃視,並沒有收斂的意思。 

  雖不喜瑞王這點,柳芙忍下了心中的不舒服。 

  「柳姑娘當真是如此想?只是本王後院那裡養了幾隻金絲雀,將柳姑娘這樣的女子放進去,只怕會被琢壞了羽毛!」慕容勁取過旁側的酒水,用最洒脫的姿勢飲下,斜目瞟著擰緊眉的柳芙。 

  猜不透,完全猜不透這個慕容勁到底想要做什麼。 

  「那就要看位置如何放了,王爺放對了,柳芙一身羽毛自然會受護,若放錯了,柳芙即使是再換幾身的羽毛,結果還是一樣。」 

  慕容勁並介意坐這裡享用美人美酒,還能打著腔子轉來轉去! 

  「柳姑娘這話說得在理,本王還是捨不得柳姑娘受苦!」 

  柳芙終於是蹙了蹙眉,繞來繞去,完全套不出慕容勁的話。 

  越是這樣,柳芙越是不肯離開。 

  「多謝瑞王抬愛,柳芙感激不盡!」 

  「聽說褚國的壽王妃出現在上夷國大鬧了一場,將上夷國攪得烏煙瘴氣。現如今正進了梁國,正巧,本王對這位迷得神隱者和壽王神魂顛倒的壽王妃很感趣,到底是怎樣子的一個美人,才能將無情無欲的神隱者迷成那個樣子!」言罷,慕容勁馬上就露出一副色眯眯的模樣,好似真對那位傳聞中的壽王妃極是感興越。 

  柳芙聞言,眉一挑,「壽王妃是何等的人物,勸瑞王不要惹的好。」 

  「哦?聽柳姑娘這話,顯然與壽王妃極熟。」 

  柳芙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他到底是真裝還是這就是真正的他?柳芙盯著笑得色眯眯的瑞王,端起旁側的酒水放在唇邊又放了回去。 

  這個動作自然落在了慕容勁的眼中,含笑瞟了一眼柳芙,「怎麼?酒不合柳姑娘的味口?」 

  聽他突然轉移話題,柳芙暗自皺眉,搖頭。 

  事實證明,這個慕容勁比慕容霄更難纏。 

  「如果柳姑娘不喜歡這裡,本王馬上令人準備花船,從這湖出去,便就是——」 

  「瑞王,」柳芙笑著打斷了慕容勁的話,「此處極好!」 

  「柳姑娘滿意就好,滿意就好!」那討好的笑,怎麼看都如此的討厭。 

  看來,是她高估了這位瑞王爺。 

  「時辰也不早了,柳芙也該回了,告辭。」 

  說走就走,完全不給瑞王反應的機會。 

  「唉?」瑞王從椅子上起身,「這就走了?」看著柳芙離去的背影,滿臉的失望。 

  雖是這樣,可慕容勁卻沒有去追,也沒有下令讓人追。 

  拿起酒壺自顧自的飲起了酒水,一杯又一杯的,當真洒然! 

  「唉,如此好景好酒,可惜少了一位美人!」 

  言罷,他笑著手中一杯飲盡,獨自沿著湖邊慢慢走去。 

  身後一眾宮裝女子立即將桌上的東西撤了下去,無人跟著一手拿杯,一手拿壺的慕容勁。 

  腳步輕緩,偶有幾次踉蹌欲要倒下去又被他自己扭了回來,那個樣子,活脫脫就是一酒鬼。 

  柳芙在一條茂密的樹梢盯了許久,直到慕容勁直挺挺躺在草地上,亂七八糟的吟著艷詩,足下一點,不帶一絲風的飄離小峰山範圍。 

  耳朵一動,又等了半會,慕容勁突然又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朝著一道拱門走去,門之後是一座彎曲的橫橋,跨過湖面通往另一邊的拱門。 

  走進門的慕容勁,很快就消失不見。 

  等再見他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幽暗的密室里,隔著一道簾幕,裡邊站著一條纖細的身影。 

  慕容勁隔著幕子正正經經的站著,哪裡還有方才的玩世不恭。 

  「壽王不知所蹤,神隱者的屍體不知被何人所得,壽王妃已經進了梁國。」 

  最後那一點才是重點,聽聞壽王妃三字,裡邊的人就是一顫。 

  慕容勁等了許久,又道:「柳芙這邊已經試探過了,她對我已經起了疑心,只怕不好下手,神隱家族……」 

  「嘶!」 

  提到神隱家族,裡邊的人直將手中布料撕裂,發出磣人的響聲。 

  看不到那塊布到底是什麼料子,聽那聲響,顯然是一直在抓在女人手裡的帕子。 

  「不要以為躲在神隱家族裡就可以萬無一失了,一定要找到他……」女人的聲音相當的凄厲,發出的聲音也並不大,有些低啞的暗沉。 

  慕容勁抬著頭,回道:「等了這麼久了,也不在乎那麼一些日子,壽王妃那邊我先去會會,她與神隱者有那樣密切關係,只要神隱者醒,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大用處。」 

  「不能傷害了她。」 

  「放心,只怕沒幾個人能傷她的,」慕容勁說罷,就退了出去。 

  轉出小門,從一片小竹林閃了出來,又順著另一條道路走了。 

  …… 

  進了梁國,容天音就和秦執安排送進來的蕭薰兒隊伍集合了一起,秦執突然轉了方向早就通知了她。就在他轉身奔入雨幕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棺材未必就會在染國。 

  容天音捂著嘴唇,急急咳了起來,身後的夜離不由挑了挑眉,戴弦已經先一步給容天音倒了熱茶,容天音伸手接過飲進嘴。 

  並沒有再吐血的容天音看著被她放在桌邊的杯子,現在她雖然緩和了過來,可是—— 

  「別碰杯子。」 

  容天音吩咐了聲,面無表情地起身,「那位蘇卓先生一直未動手?」 

  戴弦先是被容天音前一句弄得一懵,后一句又是一愣。 

  「王妃是說那蕭薰兒?」 

  容天音一身男子白裝,乾脆利落,一手負在後,「有樣東西,在梁國皇室內,你替我去取來。」 

  「什麼東西?」 

  戴弦被容天音一番的吩咐弄得一愣一愣的,不單是戴弦,所有人都被容天音給弄暈了。 

  容天音從手中疾射出一張紙條,戴弦看著釘在桌上的紙條,正要拿手去展開。 

  「別用手碰,以後我這雙手碰到的東西,不要輕易用身體去碰。」 

  容天音的一句話又讓戴弦心裡一緊,知道容天音一身毒,可是連一張紙也下毒,會不會太過了些? 

  難道說…… 

  「王妃您……」 

  「別廢話,去。」 

  戴弦拔出劍,挑開了那紙張,看清楚那東西時就有一隻手伸了過來捏成一糰子丟入了火里。 

  「這東西是梁國極為重要的東西,只怕不肯給。」 

  「我有說取?」 

  「……」 

  戴弦覺得自己越來越不理解容天音口中說出來的話了,直到走進染國,沒有找到容天音那些部下也就罷了,連她的話都聽不懂了。 

  容天音進了另一間小院,看著毫不起眼,卻押著荊國某位公主。 

  戴弦一走,身邊就只有離夜一個人了。 

  進了染國卻什麼也不做的容天音第一件事就是要見蕭薰兒,前面說秦執將蕭薰兒送出上夷國,是直接送進了染國。 

  容天音不知道秦執是怎麼猜測到她會將神策送進染國的,但不得不承認,秦執的能力也是讓她不敢忽視的。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忽視他的實力,但是神策不是別人,她不容許有差錯。 

  所以,從一開始,她就安排了自己的人跟緊了秦執,不管是出了什麼狀況,第一個通知的就是秦執。至於她的動作,他們不必去關注。 

  蕭薰兒完全被容天音的毒藥給制壓了所有的動作,現在的蕭薰兒與常人無異。 

  「你來了。」 

  蕭薰兒看到她也並不意外,就坐在桌邊示意她一同坐坐。 

  容天音落座。 

  「蘇卓不會來,你別白費氣力了。」 

  容天音沒有接她倒的茶,只靜靜望著她的動作和神情,許久,這才轉開目光。 

  「我沒有期望他會來,在你倒下的那刻,他就已經走了。」 

  以蘇卓對蕭薰兒的愛,不可能會這麼做,所以她必然是在事前吩咐過了什麼話。 

  蕭薰兒挑眉,「那你留下我,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容天音笑了笑道:「我只是在想,當年發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那麼簡單。」 

  「什麼當年?」蕭薰兒更是皺眉。 

  「蕭娘心裡邊很清楚,我問的哪個當年。」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若是問五年前,你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如若問二十多年前事,」說到此,蕭薰兒頓了頓,幽邃的眼閃過一抹算計,「何不去問問你的好爹爹,當年的事,他最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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