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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玥兒要嫁策叔叔!

  【171】玥兒要嫁策叔叔! 

  「王妃,王爺的傷勢已經得到控制,還請放心。」 

  子默隨著大夫走出來了,就見背對著門負手的容天音,站在身後不由低喚了聲。 

  四面是秦執的人和容天音的人,他們根本就不放心兩位主子獨自呆著,事情剛剛過,神隱家族或者齊國梁國等都不會輕易的放過容天音,他們害怕是對方折返而回。 

  「五年前,他的身體就已經那樣了,你也知道,自從你離開后他一直不肯配合,常有病發。這些年來,他獨自承受著病魔的折騰,不願讓別人看到他狼狽的樣子,總是偷偷躲著……」范峈緩緩從身後的門走了出來,站在她的身邊,凝視著前方的暗夜,說道。 

  容天音倦然垂眸:「這些年,麻煩你的照顧了,范祭司的恩情我會記下的。」 

  范峈看她半晌,搖了搖頭:「你不怪我?畢竟當初是因為我才害了神隱者。」 

  容天音望過來,眼中波瀾不興,像是望著一個陌生人。范峈心頭一疼,如若容天音像五年前那樣對他又打又罵,他或許心裡好受些,可是容天音只靜靜望著他,什麼也不做,也不說,就用那種陌生人的目光看著他,心,一陣陣的發疼。 

  「沒有怪不怪,他是因我而死,今天又因我一時的疏忽讓他錯失了一個好機會。范祭司又何必自責,他死了,不是更合了天下人的心意嗎?」 

  這話平淡無波,卻如刀鋒一般刺冷,范峈愣愣凝視,瞧她淡然的表情,微倦的神態。 

  以前的容天音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更不會這麼對人冷淡,她總是那樣充滿活力,總是令人頭疼,也總是喜歡纏著他……雖然那只是一個誤會,對他來說,卻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一股悲涼湧上心頭同,容天音不見得恨他,可是如果不恨,在她的心中便沒有一絲情感在其中,多年來,他一直在想著,當初沒有將她推開,是否結果就會不一樣? 

  范峈澀然一笑:「你沒怪我,也沒恨我。」 

  容天音如霜的眼眸靜靜凝視著面色古怪的范峈,她不明白,到現在還不明白。 

  在容天音的目光下,范峈慢慢地抬頭凝視著她的眼,「秦執不肯利用你來取他的命,你可知他在害怕什麼?你不會知道,神策與你的命格相融,命輪上的東西很容易會被一點一滴改變。結果,你還是帶著神策離開了,你們的命運還是結合在一起了。」對上容天音略疑惑的眼神,范峈又是笑道:「莫忘了,這天下可不是只有一個神隱者。」 

  容天音仍舊看著他,似對他的話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實則心裡邊對一些東西猜測著。 

  「神策為了你連命都不顧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對你的感情,秦執這樣的人,你當明白的。他一生都那麼痛苦,為了證明自己,他與皇上作對,挑起皇上的注意。為了保護他的母妃,他可以連自己的身體不顧,但在他的心中,你才是他最想保護的那個人。像他這樣沒有安全感的人,是不容許有一點點的閃失,特別是你……」范峈的視線很有力地投在她身上。 

  沒有任何人可以奪走秦執手中的東西,除了她。 

  因為秦執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喜愛的人,沒有辦法束縛她的翅膀。直到他後悔了,便一直在尋找她影子,最後發現,找一個容天音是那麼難的事。 

  秦執兒時受過怎樣的對待,容天音雖不太清楚,可從他身上的傷勢來看,想必好不到哪去。記得這個人第一次帶自己走進那座他曾經住過的英華殿,那個時候她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轉過身來,凝視住范峈,緩緩開口:「那麼你呢,范峈。你對容天音又是什麼態度?曾經的她對你痴心相付,你卻推她千里之外。現在來說這些,又是為了什麼?」 

  說來,范峈也是那個害了神策的罪魁禍首,可是她卻沒有動手。 

  她的話剛落,范峈的臉色瞬間僵硬難看,撇開了目光不敢直視容天音望過來的目光。 

  見他不敢直視自己,容天音突然覺得自己問了一個無聊的問題。 

  「進去看看吧,他一直在等你。」言罷,范峈竟是逃似的離開,似乎被戳中了什麼心事。 

  范峈的反常容天音並沒有放在心上,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將范峈這個人看得過重。 

  容天音站在原地沒有動,正面面對著半開的門,兩邊是垂首的屬下。震驚的莫過於夜離和黃冥,真沒想到這個人會是王妃!他們確實是該震驚的。 

  「公子!」也許是因為習慣了,容天音的身份仍舊沒有辦法一時改口過來。 

  一條翠綠色身影由急到緩的過來,迎上容天音側過來的目光,步伐滯了滯,低首道:「公子,您沒事吧?」綠鈴顯然是從另一個地方趕回來的,竟然沒有和沈閑一起。 

  容天音見了此女,並沒有開口回應,而是順著她的後方看過去,在盡頭的方向,一條黑色修長的身影正靜靜負手在後望著這個方向,兩個人的視線遠遠的相碰。 

  樞密院的樞密使沈閑,一個權力與丞相相當的男人,卻突然出現在這裡,事情有些詭異。 

  遙遙的沖那人凝望著,直到空氣停留得太久了,那邊的男人才踏著沉穩的步伐過來。冷峻的面容,已經漸漸柔和了起來,墨一般的黑眸正緊緊盯著容天音。 

  所有人都對這兩個人的詭異抱以側目,暗中猜測著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夜離和黃冥是見過容天音和這位沈大人相處的,那程度足以讓他們覺得詭異。 

  「這件事不會那麼快結束,現在你們得罪了他們,若是神隱者真的無法復活,事情會變得更加的糟糕,你自己做好準備。」 

  「早就在五年前,我已經得罪了他們。沈大人,你現在來說這樣的話是不是遲了?」容天音平淡如水的看著他,緩聲開口道。 

  容天音的話讓沈閑無話可答,只沉沉地看著她不言不語。 

  容天音沒在他的身上浪費時間,轉身走了進去,沒想到沈閑也一併走了進去。 

  而那方的霍大人則是遠遠的看著這邊的一幕,直到身邊的人提醒了句,才朝著秦執的屋子走過來。 

  剛剛安靜又空曠的屋子,霎時就聚集了人,而此時的榻上,正靜靜躺著秦執。 

  容天音低低一嘆,走到榻前替他再把了一脈,半晌才放開。這五年來,她日夜研葯,採藥,看醫書,更發明了新的醫術,如今的她也儼然成了一名醫師。 

  但她最拿手的活兒不是救人,而是傷人性命。一個毒劑師,若不是因為重要的人,絕對不可能學習這些救人的東西。五年來,她一直為了神策奔波,現在,回到秦執身邊,只覺得一切都那麼的不真實,就好像她一直沒有離開過他身邊。 

  「他沒事。」 

  對比前面的病重,確實是好多了。只是比起五年前她離開前,差得太多了。 

  這樣的身子能撐到現在,只怕是為了見她。直到見了她,緊繃的弦才一下子崩掉。 

  「有件事,我想你該知道。」沈閑待容天音走出了偏室,霍大人和她三人坐下后,沈閑沉然開口說。 

  容天音看沈閑,示意他有話就說。 

  沈閑朝著內室的門掃了眼,「容侯與太上皇已經入了上夷國國都,這次的事情鬧這麼多卻沒有現身,背後,必然有什麼謀划,你自己小心。」 

  聞言,容天音有些不解,「對自己的父親,又有何擔憂的?」 

  「太上皇一直對你不喜。」沈閑點出了當年秦聞死活想要容天音性命的舊事,提醒她防備。他們在那邊守得好好的,突然跑到了上夷國的國都,若說沒有陰謀,誰都不信。 

  容天音對此事並未放在心上,當年秦聞殺她不成,現在更不可能殺她。 

  對於容天音的從容,沈閑眉宇微擰。 

  直到沈閑離開,容天音都沒有開口,到是旁邊的霍大人一直沒有離開,此時正打量著她。 

  容天音落落大方的任他觀察,這位霍大人,從一開始她就有意利用,那知,事情會出現偏差,讓墨夷玥姝給攪和了。 

  「他的母妃……」 

  「霍大人,這是我們一家人的事,佘太妃那邊我會盡量相救。只要他們沒有得到實際的利益,佘太妃就會被好好的拱著。」沒等霍大人說完話,容天音已經先一步猜透了他的心思,斷了他的話,更斷了他救人的責任。 

  用句話來講,你霍大人是上夷國的殿閣大學士,佘太妃是褚國的妃子,你沒權力插手。 

  一句話,擊得霍大人心房陣陣的震痛,可容天音說的是事實,他沒有那個權力。二十多年前沒有,現在亦沒有,在佘太妃的世界里,他就是一個局外人。 

  面對霍大人那失意的痛苦模樣,容天音一點心軟的意思也沒有。 

  現在的容天音可不是五年前的容天音,就算霍大人前面真的替她背下了黑鍋,可是那些東西並沒有發揮到作用就被瓦解了,讓容天音歡喜不起來。 

  「霍大人請隨意,秦執還需要有人照顧。」言罷,沒理會霍大人的自我凄涼,走進了屋。 

  …… 

  雖被容天音一番話打擊到了,霍大人仍舊沒有放棄對佘太妃的尋找。 

  從容天音的話里,霍大人已經多多少少猜測到了一些,佘太妃落在誰的手裡,不言而喻。 

  沈閑的那些話,霍大人自然也放在了心上,畢竟那兩個人是皇帝親自派人引進來的,二十多年前的舊賬也該了一了了。 

  遲來的報復,很快就會在上夷國上演。 

  容天音仍舊兩頭行走,仙女池那邊也未曾有一絲的鬆懈,但由此事一鬧,幾乎是整個上夷國的人都知道神隱者就在仙女池之內養傷。 

  子民對神隱者的愛戴讓上夷國的皇帝十分頭疼,因為他們必須對神隱者保護,若是出了什麼閃失,只怕是上夷國的不是。到時候,百姓們會如何言語反擊,不敢想像。 

  對上夷國的沉默,容天音相當的滿意。 

  既然已經現身世人眼中,容天音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 

  秦執睡了好幾天才悠悠轉醒,睜開眼的那刻找的就是容天音。 

  此時的容天音正帶著秦玥站在仙女池的位置,剛剛給神策換好了藥物,秦玥盯著神策銀白的髮絲,幾次好想上前去摸摸那發質的感覺,都沒得逞。 

  因為容天音對神策在乎,她這個做女兒的看得清清楚楚,不敢輕易去確碰。 

  「娘親,策叔叔什麼時候會醒過來?娘親,再給玥兒講講策叔叔吧!」秦玥托著下巴,就著石台的方位,緊緊盯著神仙般的神策。 

  容天音給神策餵了葯,轉身見秦玥一眼不眨的盯在神策身上,澀味一笑:「策叔叔是個很好的人,等策叔叔醒了,玥兒也會非常喜歡策叔叔的。」 

  「就算策叔叔不醒,玥兒也喜歡策叔叔,娘親,策叔叔躺在裡邊,真可憐。等玥兒長大了,一定要好好的照顧策叔叔!」秦玥認真地瞅著容天音身邊的神策。 

  容天音眼神微暗,側目看著棺中不醒的男人,「會醒的,娘親不會讓他睡太久了。」 

  「娘親……」 

  「好玥兒,過來。」容天音突然招了招手,秦玥眼睛一亮,屁顛的跑上去。 

  「娘親!策叔叔好漂亮!」秦玥趴在棺邊,一雙黑溜溜的眼一瞬不瞬的盯著棺中的人,突然仰頭過來,天真地問:「娘親,你說策叔叔會喜歡玥兒嗎?」 

  容天音摸了摸她的腦袋,點點頭,「會的,玥兒這麼乖,怎麼會不喜歡。」 

  「那玥兒長大了能嫁給策叔叔嗎?」秦玥童言無忌地脆聲問,黑黝的眼眸里全是期待。 

  容天音微微一愣,繼而道:「如果玥兒不介意策叔叔到時候人老朱黃,娘親也不介意多一個老女婿!」雖然是在說玩笑話,可容天音的神情卻十分的認真嚴肅。 

  「策叔叔才不老呢!」玥兒明亮地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棺中的那個人。 

  雖是童言無忌,可秦玥對神策確實是喜歡,當然,孩子這個年紀是分辨不清喜歡和愛的。 

  神策對容天音動了心,又怎麼可能再對她以外的人動心。 

  容天音也順著棺緣撫摸了上去,隔著一層玻璃,看得見裡邊人的表情。 

  只是多年來,神策始終只有一個表情,就算是活著,這個人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想起當年的神策,容天音眼睛一酸,低低喃喃一句:「笨蛋,你再不醒,我可就要埋了你,從今往後,你就是黃土一把,再也別想瞧見這花花世界。」 

  「娘親,你說策叔叔會醒的。」 

  「是啊,他會醒的,」容天音眼神顯得有些迷茫不清,「他這麼厲害,怎麼能輕易就死。」 

  「策叔叔,你一定要快點醒來啊,娘親和玥兒可擔心你了。」秦玥天真的話語響起,旁則的容天音忍不住又揉上了她的腦袋,秦玥這條性命,也是神策救的,這孩子跟他親也是應當的。 

  只可惜,他不能抱抱她,也不能和她說話。這時的容天音就會想,像神策這樣的人,抱著一個小孩子會是怎個模樣的?和孩子一塊兒時,他會不會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努力的想像著那副畫面,容天音怎麼也想不出來。 

  「王妃,王爺醒了,正找著您呢!」進來稟報的是夜離。 

  容天音聞言先是一喜,瞧了棺中人一眼,帶著面露喜色的秦玥出了仙女池。 

  仙女池是上夷國最珍貴的東西,現在卻被容天音隨意的使用,對上夷國來說是最大的污辱。可如今的霍大人正與那兩人明斗暗奪的,外面的世界已經變了。 

  自那日後,神隱家族那邊完全隱匿了起來,容天音已經派了人潛入神隱家族的地盤,一直沒有消息。 

  霍大人從中也插了一手,想要從神隱家族的手中奪人,並沒有那麼簡單的事。 

  容天音知道他們將柳芙扣住,佘太妃捉住,是為了向她提條件,只要他們沒有說出條件之前,她們二人起碼是安全的。只是柳芙,容天音不敢想,柳芙在其中的作用到底是什麼。 

  朝鳳節的那天,柳芙還是沒有出現,神隱家族臨時換了人,用別人來代替聖女的位置。 

  容天音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是某位神隱家族的人透露的,比佘太妃,柳芙就變得更加的危險。 

  至於齊國和梁國,那日梁國的毒物被容天音使動后,上夷國對梁國的目的不純產生了裂痕,原本友好的兩國馬上就翻臉不認人了。梁國太子隨身帶了這麼多的毒物,可不就是想在上夷國干點什麼大事嗎?這樣子危險的人物,上夷國怎麼可能允許他們放肆。 

  梁國太子也是聰明人,這段時間不動,觀察著事態的發展。 

  上夷國之內,有太多人摻和進來,也不是一件好事。明惜雲後來巧碰上了慕容霄的人,還是沒能去見容天音就被慕容霄強行帶走了,眼看著這趟渾水越來越渾,慕容霄理智的帶人離開上夷國。 

  珠子被容天音拿走使用了,天下人都不知道這珠子的使用方法,到了容天音的手裡卻用得得心應手,就算奪了過來,也是沒有多大的用處。 

  再說,想要從容天音的手裡奪東西,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慕容霄考慮再三,最後帶著人回梁國去了。 

  在這一點上,慕容霄還算是聰明的。 

  而齊國那位,因著對容天音的執著一直未有動作,在暗處盯著容天音的一舉一動。 

  至於容戟和秦聞,在上夷國內攪弄風雲,上夷國對付他們的原因,就是沒有原因。 

  容天音縱然每天聽到外面的彙報,卻不曾理會半分,現在她在等神隱家族的人反應。 

  左右等了幾天,他們就像是突然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般,再也沒有跳出來做些什麼。 

  范峈雖是祭司,他的任務是要看好秦執,秦執在褚國的地位,不能動搖。 

  已經站在秦執這邊的范峈,當然不能拿整個范家來冒險。范家太多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又怎麼能讓秦執出事,這就是他會出現在上夷國的原因。 

  明明喜歡著那個人,身為祭司,卻拼了命壓抑著外露的情感,強迫自己假裝討厭她。 

  「容天音,」容天音從仙女池走出來,殿門外正站著上夷國的公主墨夷玥姝,好不容易等容天音出來,她整個人就壓迫過來,站在容天音的面前,「為什麼要回來。」 

  「玥姝公主就為了問這句話,才候在此處兩個時辰。」容天音淡漠的眼神掃了過來,問。 

  墨夷玥姝見此,柳眉一挑,現在的容天音實在太過詭異了。不過五年的時間,就讓這個人徹底的改變成另外一個容天音。 

  「你到底是不是容天音,現在的你,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容天音。」 

  容天音仍舊只淡淡看她,牽著秦玥的手走過她的身邊,並沒有打算在這個問題上計較。 

  「我本來就要成為他的妻了,你卻這個時候回來,容天音,你離開了他身邊就永遠不要出現,你現在回來了,卻又為的什麼?」黑夷玥姝黑沉的視線投射在容天音的臉上,逼問。 

  對墨夷玥姝這個人,容天音只有那一次面對面碰撞,和大安山時那匆匆一瞥,其人到是沒有什麼接觸。兩人事隔五年,才有所交集。 

  「玥姝公主是個聰明的女人,問這麼愚蠢的問題,合適嗎?」容天音語氣平淡,卻極度打擊墨夷玥姝的自尊心。她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墨夷玥姝眯起來眼眸,凝視著容天音。 

  「你這話是何意?」是讓她不要妄想秦執?你容天音會不會太霸道了?明明是你自己先拋棄了秦執,現在卻又堂而皇之的出現插手她和秦執的事。 

  容天音讀出了墨夷玥姝眼中的意思,不緊不慢地道:「如果他開口,我容天音馬上消失。」 

  墨夷玥姝更是皺眉,「你在威脅我。」 

  「隨你如何想,」容天音沒打算和她糾纏,摞下這話,帶著秦玥走了。 

  臨走幾步,就見秦玥突然回頭朝黑夷玥姝做了一個鬼臉,得意洋洋的樣子叫人惱怒。 

  「娘親,玥兒不喜歡這個自大的女人,」秦玥扯了扯容天音的袖子,直言道。 

  容天音點頭,「娘親也不喜歡。」 

  「她趁著娘親不在時勾引爹爹,想做玥兒的後娘,娘親,那個女人好壞好壞!」 

  瞳孔微微一縮,聲音猶如來自北方的寒霜,「是嗎?玥兒有沒有替娘親主持公道。」 

  「玥兒才不要自以為是的女人做後娘呢,玥兒只要娘親!」 

  話落,容天音突然蹲了下來,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親一口,娘親就信玥兒。」 

  「娘親你不是說玥兒長大了不能再亂親了嗎?」 

  「等玥兒自立后才算長大,現在的玥兒還小。」 

  「啵!」柔軟的嘴唇覆上來,狠狠的在容天音白凈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容天音看著女兒,心中滿足了。只是表面平靜的樣子,看不出她的高興來。 

  但秦玥就知道娘親高興,心裡邊自然也跟著高興了,「娘親,我們快點去找爹爹!」 

  容天音點頭,母女倆手牽著牽手,畫風極為溫馨! 

  沈閑並沒有任何的傳召來了上夷國,現在確實了容天音在這裡出現后,便也順理成章的住進了霍府。對於褚國的這幾位,霍大人並沒有任何的意見。 

  容天音沈閑留下來的事情也沒有上心,對她來說,沈閑去或者留,都不會影響到她。 

  只是有一人,隨後進入上夷國的那位康定王,如今一直都沒有現身。 

  或許他早已經收到了容戟和秦聞的行動,為了避免相碰,找了一個地方躲著也不一定。 

  走進小院,就看到那個人又強撐著自己走了出來,迎面,就是容天音與秦玥。 

  秦執灼灼的視線落在容天音的臉孔上,直直盯著,不敢移開目光,生怕近在眼前的人會消失不見。 

  「怎麼出來了,」直到前面的人朝著他的這個方向走來,秦執才恍然有了一些真實感。 

  「音兒……」聲音沙啞幾乎聽不見。 

  「你剛剛醒就亂來,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容天音瞧見他蒼白無色的臉龐,不由心裡一疼。五年來,她一直忽視他的消息,為的就是不讓自己心軟回到他的身邊。 

  現在真正看到他如此虐待自己,容天音心裡的疼痛無法言喻,他分明是在用自己的身體和她作對。明知道她看不到,仍舊使用了那樣偏激的做法。 

  這個男人永遠是這樣,只會利用她的心疼強留她。 

  伸手將他扶了起來,抬頭望進他深情的黑瞳里,感受到他兩手攀附在她的身上,似知道他的擔心,容天音低嘆道:「我不會再離開了……」 

  雖然得到了她的承諾了,秦執仍舊不信她不會背信棄義。 

  容天音好笑的同時,臉色一寒,「就算我想走,你又何以攔我。」 

  秦執臉色更加的蒼白,站在身邊的人都聽不進去了,特別是那些新人,哪裡聽得別人這麼對他們的王爺。以為王妃是愛王爺的,沒想到王妃對王爺如此的絕情,說走就走。 

  容天音的話果然有效果了,秦執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就像是一個脆弱的孩子,巴巴望著她。他這個樣子,分明是逼她。 

  可恨的是,容天音就吃這一套。 

  「回屋去吧,我不是沒走嗎?」容天音的聲音放緩了些,扶著秦執進了屋。 

  「音兒,我不能再失去你。」 

  還沒坐下,秦執又死死握住了她的手。 

  容天音拍了拍他的手,「我不會走了。」 

  見容天音臉色不太好,秦執也不敢再緊巴巴的揪著人不放,坐好,眼神緊盯住對面的容天音。 

  秦玥是個識趣的孩子,並沒有跟著進門。 

  容天音伸手,秦執立即將手放在了她的手上,任她把脈。 

  唯有這樣安靜的時候,才能認認真真的看著她每個細微的表情和動作。 

  也只有這個時候的容天音最吸引他,也讓他最安心,因為她就在眼前,不會跑。 

  容天音無視他灼灼的目光,檢查了他的葯發現他並沒有吃,秀眉蹙緊,「秦執,你到底是要氣我,還是虐殺你自己?」 

  看著似要動氣的容天音,秦執一點自覺也沒有,溫和道:「只有這樣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容天音盯了秦執好半晌,突然拿過早就涼掉的葯轉身走了出去。 

  秦執臉上的笑容慢慢收起,一雙眼直愣愣地望著門口的位置,有好幾次差點就要叫人去將她追回來了。容天音的聲音猶在耳邊響起,她要走,他又能如何? 

  是啊,五年前沒有辦法攔住她,五年後他也無能為力。 

  慢慢地閉上了雙目,無力地輕笑著。 

  明明想著這一次見到人了,一定要強行將她留下來,真正的碰上時,他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做到那一步。到最後,他還是只能選擇放她自由。 

  腦口一股悶氣壓下來,咳嗽聲不斷的傳來,外邊的人聽聞了立即走了進來,「王爺!」 

  見秦執表情難看,臉上一片死灰,像是突然失去生命的娃娃,就那樣直直坐在那裡,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樣子。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如此的秦執,一時間不知是退還是進,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這是做什麼?又拿自己撒氣?」一道平淡無波的聲音突然在屋裡響起。 

  椅上的人突然睜開眼,一副不可置信的看著又出現在面前的人。 

  愣了好久,他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你沒走。」發現自己的聲音抖得厲害,秦執連忙止住了聲。 

  「你希望我走?」容天音當是沒有看到他驚訝的表情,剛剛那一幕更像是沒有看到。 

  將手裡的葯端到他的面前,看著熱氣騰騰的葯,秦執才發現自己誤會了,俊美的臉孔不禁紅了紅。 

  「不是……」 

  「既然不是,就給我好好喝葯。要是你接下來還這副鬼樣子,就別想著再見到我。」容天音盯住秦執,聲音聽似冷卻有股柔情在裡邊索繞著,誰都看出容天音緊張秦執。 

  「好!」 

  那副蒼白臉,慢慢的溢出溫柔似水的笑容。 

  容天音勺了勺子葯餵過去,就著容天音的動作,眼眸含情地緊緊盯著她,一邊喝著她親自溫過的葯,葯中的苦味全無,取代的是一絲道不明的甜味。 

  突然間,秦執覺得他們又回到了以前的那個時候。 

  看著二人安靜了下來,方拓等人又慢慢退了出去,不敢再打擾。 

  「王妃她不會再走了吧,」戴弦回頭望了眼半掩的門,輕聲說。 

  方拓搖頭苦笑,「王妃想要走,王爺也攔不住,只要神隱者還在那裡泡著,王妃必然也不會離開。」 

  可他們心裡邊卻總覺得不安,有一種他們轉身間就會再次失去容天音的蹤跡。 

  想必在王爺的心裡邊,也是這麼想的吧,所以,剛剛那個痛苦的表情也是害怕王妃再次離開他的身邊。這樣想著,方拓不由長長吸住一口氣。 

  「看來,我們以後得看緊著皇宮那邊,以免王妃又給消失不見了。」 

  到那時候,王爺可就得傷心欲絕。 

  一次就夠了,再來第二次,再好的身體也被擊成碎片。 

  「王妃對那位神隱者——」夜離突然插言了一句,話剛說到了一半,就被方拓一眼看了過來打斷。 

  「神隱者對王妃有救命之恩,王妃做事自有她自己的想法,我們做屬下的,只管護著主子,那些話勸你還是不要亂傳了出去。」方拓與夜離本就不和,有些小事都會鬧成大事。 

  這不,方拓的語氣一有些沖,那方的夜離就面露陰沉之色,一副要上來將方拓撕裂的錯覺。 

  其他人見狀,趕緊將兩人拉開。 

  瞧著他們水火不溶的樣子,眾人不禁覺得頭疼得很。 

  正是兩人要打起來之時,身後的門被人推開,屬於容天音淡冷的臉孔呈現在眼前。 

  在門口對峙的人立即就蔫了,拉住兩人的人也適時的鬆開了人。容天音連一眼都沒看他們,正院的前門處有一人走了進來,方拓等人定眼一瞧,只見那人正端著什麼東西過來。 

  容天音的視線落在那人身上,瞟了眼那人手中的東西,「辛苦了。」 

  那人搖了搖頭,表示這是自己應當做的。 

  「王妃,這是?」方拓盯著容天音手中的東西,不由頭皮發麻,不單是方拓,其他人也不例外的看到這東西,頭皮都炸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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