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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她這是被他調戲了吧?

  【109】她這是被他調戲了吧? 

  窗外寒雪飛揚,烏風陣陣刮吹,偌大的凌霄殿上卻是絲竹聲聲,暗午不絕,殿中笑語歡聲,無一處是冰冷的。 

  前段時間冰冷壓抑的皇宮,影影幢幢中,也忽覺得繞著溫暖,令人不住深深吸了一氣! 

  宮宴無一往例的泛味,自然,這是對於容天音而言,還是沒有半點的新意。 

  心裡邊正想著秦禮那句話的深意,彼時正坐著,不似前面宮宴的隨意,也許是因為上首處那道若隱若無的視線,又或許,今夜的容天音心境有些不一樣了。 

  難得看到安分正坐的容天音,旁側幾人都不時投來目光,只是停留的時間短,之後便沒有再多瞧一眼,完全將目光放在上首齊國皇帝的身上。 

  秦執在旁給她慢慢挾著盤中點心,宮宴並沒有飯吃的,只有一些充饑的點心和瓜果。 

  「你的病真有那麼嚴重了?」 

  對秦禮那句「昏迷半年」的話非常的耿耿於懷。 

  秦執挾點心的動作微微一滯,繼爾輕笑道:「原來小音這一晚上竟琢磨著這事呢!為夫甚為高興!」 

  容天音有種翻白眼的衝動,高興個頭啊,她問的是正經話。 

  「愛說不說,」容天音知道他有心避過,哼哼一聲撇開頭。 

  正當容天音以為秦執不會說時,只見秦執凝視著她同時向她一勾手指,容天音有點傻傻地湊過去。 

  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耳朵上,痒痒的,正想著要退開他卻開口了,「小音若是想知道得更詳細些,今晚便在為夫房裡歇下,為夫樂意將事情來龍去脈透個仔細了!」 

  聲音如琴弦般華麗動聽,話語間儘是曖昧的誘惑味道! 

  容天音噌地臉一紅,猛地退出去,在她差點撞倒身邊矮几前又被一隻手穩住了手,將她帶回正位。 

  「你,你怎麼……」 

  本來大好的青年,怎麼搞得自己被人調戲似的?呃,其實他就是在調戲她。 

  伸手摸了摸微熱的臉,有種無顏見人的措感。 

  「我什麼?小音何時說話也如此結巴了?」秦執溫雅一笑,執杯間遙遙與對面坐著的康定王一舉杯,那笑意卻怎麼也掩飾不去。 

  康定王斂了斂眼神,淡漠地舉杯一飲而盡。 

  容天音沒注意到二人之間的互動,正低頭想著以前自己根本就不了解秦執,只怕無賴才更適他的形象吧,想她向來相信自己的眼光和直覺,卻在秦執這裡栽了個跟頭。 

  「秦執,我真是看錯你了!」鬱悶的聲音低低傳來。 

  秦執嘴角笑容更深,「只要為夫沒看錯小音就好!」 

  容天音:「……」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去重新認識秦執,特別是最近覺得以前自己認識的秦執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秦執。 

  或許,眼前的這位才是真正的秦執。 

  諸不知,他們在下面的「打情罵俏」被旁人看了去有多麼的刺眼! 

  「唔!」容天音突然捂肚子。 

  秦執斂了笑臉,急問,「怎麼?」 

  「陪我去個廁所!」言罷,臉色變得難看,顫顫抖抖地伸手過來就要他扶著離開。 

  「是不是吃壞了肚子?」秦執蹙眉。 

  「是啊……」所以,趕緊走吧。 

  秦執扶著容天音悄悄退出了凌霄殿,一路有方拓和戴弦緊跟著。 

  等出了凌霄殿,容天音賊兮兮地左右一望,呼了一口氣,然後沒事人一樣直起身子。 

  秦執:「……」 

  「裡邊氣氛太凝重了,出來透透氣!」容天音回頭調皮一笑。 

  秦執無奈地搖了搖頭,修竹般的手一擺,方扣和戴弦就自動退了下去,保持著一段距離跟著後面。 

  秦執並不戳破容天音對那個人的忌諱,只是陪著她漫步走在長長的宮廊上,外面是撲簌簌的大雪,沒有風,四周靜得只有簌簌的雪落聲。 

  「今天在宴上並沒有看到父親,」容天音停下,伸出白玉般的縴手去感觸冰雪的飄落。 

  站在她的身邊,凝視著眼前女子,抬起頭,與她看同一片雪幕,「侯爺家中如此遭遇,只怕是不願意看到歡慶場面的。以父皇對侯爺的看重,不會鬧太久的。」 

  容天音回身,明亮的眼落在他身上,「你就這麼篤定?」 

  現在容天音都在懷疑,秦執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如若不然又怎麼會如此篤定? 

  被她瞅著不放,秦執溫笑詢問:「何以這般看為夫?」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對不起父親。」 

  容侯為她之心,她是明白的。 

  「那不是你的錯,」秦執輕輕捧著她面前的青絲,低語著:「容侯能為你做的,便是這樣了。小音,假若有一日我們因為容侯有分歧,如果覺得為難,誰的那邊也不要站,只需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就可!」 

  秦執的話猛地讓容天音抬頭,「秦執,你要做什麼?」 

  「為夫什麼也不會做,只是想讓小音有個心理準備,我們之間早晚會有那麼一天的,」秦執輕輕地說道。 

  容天音稍微松下的心倏地又為他後半句緊繃了起來。 

  是啊,就算她再怎麼不願意他們互相殘殺,對立的關係卻是必要的結果,除非容戟完全站在秦執的陣營來,可是,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別說得那麼悲觀嘛!」容天音拍拍他的肩邊,爽氣地笑著。 

  秦執深看著少女的眼眸,點點頭,伸手帶著她朝宮廊緩步走著,手上傳遞的溫度讓容天音有些不適地動了動,秦執一直帶著她走到宮廊的盡頭,再一個拐彎朝著另一個方向深入。 

  不知道走了多久,踏過了多少宮牆下的冰雪,容天音覺得相握的兩手都開始泛了寒,抬頭,才發現他們身上落了一層厚厚的冰雪,秦執握著她手的力量越來越重,彷彿心中有什麼不安,緊握著一個勇氣。 

  他們在一道有些老舊的宮牆邊停了下來,因為太久沒有住了,沒被冰雪覆蓋的那一片,正散著陰寒的烏光,夜下,沒有燈,只有一片銀白色。 

  站在這道牆外面,容天音突然覺得這裡陰森得緊。 

  容天音微微仰頭就可以看到已經舊掉的銅鎖,被冰凌粘住的歪斜牌子上寫著英華殿,看著秦執的表情,隱隱的猜測到這個地方的作用。 

  只是,她有些不太明白他為何選擇今夜將她帶到這裡來。 

  手下捏著她的力量正慢慢收緊,容天音仿若沒有知覺站在他的身邊,等著他推開這扇門。 

  等了良久,就在容天音以為他要等到大雪將他們覆蓋了都不會說時,只見他淡淡道來:「英華殿是我在宮中所居的地方,直到十一歲,才搬出這道宮牆。」 

  十一歲就出宮建府,算是最早的王爺了。 

  能夠得到這樣的允准,只怕少年時期的他暗使了不少的手段吧。 

  如果容天音知道,秦執是從四歲多時期就已經學會了宮闈中那種陰險狠戾,也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四歲的秦執,是另一個開端。 

  「秦執,你很冷嗎?」 

  「不,」秦執篤定地答著,聲音有點暗沉。 

  「可你在發抖,我們還是回去吧,既然搬出來了就不要再進去了。」容天音回握那隻發抖的手,仰著頭嫌棄道:「你看,這裡面已經很久沒有人收拾了,你都出宮快十年了,我看裡邊已經長出妖魔鬼怪了!破破舊舊的,沒什麼可看的!」 

  秦執被她的話說得一愣,低頭看著皺著小眉頭的女子,那雙微微仰視的黑眸像是黑暗裡的一盞明燈,將他黑暗的一部分照得明亮。 

  「我們回去吧!」他微松著交握的力量,最終還是沒能推開那道曾經使他污穢的那扇門。 

  回途時,兩人之間的氣氛極靜。 

  宴會還在繼續著,他們再回座時,氣氛似乎比之方才要熱鬧了一些。 

  因為今夜的正主兒全出現了,做為未來的齊國國母,秦玉以精緻的妝容出現在眾人面前,遙遙對著上首的那位俊逸年輕帝王,從未動過心的秦玉對他的到來,悸動了起來。 

  或許,這便是緣份。 

  以往的秦玉眼高於頂,何曾有過這樣的一個男子讓她動心。 

  長尾拖袍,上面綉著繽紛的紋路,做工極是複雜,將她整個公主貴氣襯托得完美之極! 

  高貴,典雅,此刻的秦玉展現得淋漓盡致,還略有稚嫩的小臉上紅潤有光,不再是前面死了母妃的蒼白色。 

  看到高高座上的年輕帝王,下首無不讓一片少女心怦然大動。 

  而今,那個將要站在帝王身邊的人是她曜麗公主,那個位置誰也奪不走。 

  容天音看著秦玉面上羞澀笑靨,還有那款步而來的暗送秋波,她知道,秦玉喜歡這個身為帝王的男人。 

  冷冷一曬,不過是一個不可能相愛的男人,秦玉這段情註定是沒有結果的。 

  像她一樣。 

  秦玉做為這次的和親公主,對方皇帝都親自來了,秦玉自當在殿中展示她從未示人的一面,無非是舞曲等等。 

  幽幽絲竹聲音響徹著大殿,秦玉曼妙的身形輕輕碾動在殿宇之中,眾人的視線痴痴隨著秦玉那華麗不失漂亮的舞曲走。 

  容天音到是第一次看到成熟如此的秦玉,賢妃的死讓她瞬間的長大。 

  視線落在座上的秦謹身上,那小小的身影彷彿也挺直了許多,面似又冷了許多。 

  面臨著姐姐的出嫁,秦謹並沒有一點的感覺,似乎那隻一個不相干的人罷了。 

  一舞畢,秦玉秋水般的眼眸,瑩瑩泛著光芒,如此的奪人! 

  「曜麗公主此舞只應天上有!真如傳聞那般!」諸葛猶一張臉笑意正盛,嘴裡毫吝嗇的讚賞著秦玉。 

  立於殿中的秦玉早已羞得低了眉眼,被那燿眼的男子所折服! 

  也唯有這樣的男子才能給她真正的幸福吧,她秦玉,或許就是註定要嫁這樣的男子。 

  諸不知,她所一眼愛慕的男人,正透過她看著身後的那道嬌影。 

  越是瞧著,越是有股莫名的熟悉感傳遞,彷彿是在昭示著他,指引著他往前。 

  那刻,他只想起身指著那道略帶慵懶的倩影,說他要她,只要她…… 

  可是他不能,因為他剛剛站穩,他需要一個女人來穩固自己的帝位,而且他不能多停留在這裡,必須以最快的時間離開這裡。 

  在離開前,他想要確認一件從心裡懷疑的事。 

  抱著那點點的希望,諸葛猶以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心態決定著。 

  隔著重重雲羅向下凝睇而望,剛好和那人目光在半空相交。 

  容天音勾唇露出一抹譏笑,將手中一杯酒抿盡。 

  諸葛猶心中略震,一時握著的手腕凝在半空。 

  齊國皇帝竟是在禇國諸眾面前失了神,在諸葛猶不自知情況下,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看向容天音的眼神有多麼的深邃。 

  皇帝凝眸順著諸葛猶凝視的方向睇去一眼,眾觀之下,竟是容天音那個方向無疑。 

  少女正面露淡漠的譏嘲,宮燈下,已有了些模糊。 

  皇帝瞳孔一縮,不動聲色地將下首邊的諸葛猶喚回魂,諸葛猶不著痕迹的收回眼神,若無其事的與諸國皇帝,大臣談笑風生! 

  秦玉何等敏感的人,自然也發現了諸葛猶那點的不對勁,悄悄順著剛剛諸葛猶凝視的方向看過來,直迎上一對如星的眸子,秦玉心頭莫名一跳。 

  難道…… 

  方才還羞喜的心情,霎時如被一盆冷水澆了下來,整個骨頭都覺得冰冷了起來。 

  盡量忽略那點點的冰冷,秦玉強撐著笑容,似完全沒有察覺到那點點的微妙。 

  容天音一直自飲著,當是沒有看到殿中那一波又一波的變化,他們的猜忌與猜想又與她何關? 

  整個宴會過程中,諸葛猶有多少時間是投放在容天音身上的,殿上一些聰明人都看在眼裡。 

  有人看懂了,有人看懵了。 

  容天音覺得自己有點醉了,臉有些熱潮撲來,輕輕甩著腦袋,微微一側過頭來,對上秦執深邃如淵的瞳仁。 

  他一直在看著她。 

  「你可不能飲酒……」 

  秦執終是低低一嘆,將她手中的酒樽奪下,「酒水傷身,莫多飲了。」 

  「酒的味道挺好的,秦執,等你身子好些了,便飲些試試看。等你學會了喝酒,咱們就來一個一醉方休!」 

  秦執靜靜地觀著少女,沒有作聲。 

  * 

  宮宴散去時,容天音一直安安靜靜的站在殿門前。 

  秦執被皇帝叫走有好一會兒,其實她就是覺得今夜終於想開了一些事,放下一些執念。 

  心情,特別的舒爽! 

  深吸著冰冷的空氣,容天音覺得被堵住的地方通暢了! 

  站在廊下看著看著就忍不住跑進了雪地里,踏出咯吱的聲音。 

  「李銳兒!」 

  低沉的聲音突地在身後炸起,容天音背影微微一僵。 

  「銳兒?」 

  後方的步伐突然追上來,伸手將她的手腕扣住,朝後一轉。 

  容天音手上冷冷一推,成功的將對方推開。 

  「難道這就是你們齊國的禮儀?哼,到真是今我刮目相看了。」容天音嘲諷著出聲。 

  彼時四周皆靜,他們所站的地方並沒有人,空蕩蕩的同時也沒有太多的燈光照射過來。 

  站在外圍的人都沒法將他們的面目看清楚,這塊地方,最適合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被推得一個趔趄的諸葛猶直挺挺的站在那裡,黑幽的眼睛正注視著發出冷嘲聲的容天音。 

  「朕可說過,壽王妃像極了朕的一個故人?」 

  「齊國皇帝要說故事嗎?抱歉,天音並不太愛聽故事。」容天音皺眉拒絕聽,轉身便要離去。 

  「我知道是你,我認得你的……」 

  容天音背著身,冷冷地一笑,「齊國皇帝認錯人了吧。」 

  「就算是隔著一個世界,一個人,我還是認出了你。」 

  容天音知道他這是在試探自己,譏聲道:「天音不知道齊國皇帝在說什麼。」 

  未等容天音走出幾步,身後那道聲音仍舊像魔鬼一樣緊緊跟著上來,「只要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你知道我的手段,就算你是容天音,是壽王妃,終有一天我也會讓你再次回到我的身邊,像以前那樣,站在我的身邊。」視線只停留在他的身上。 

  「公主?」 

  遠遠的,一團圃后,一道倩影聽到了后一句話倏地僵住了步伐。 

  夏紫也發現了前面的兩個人,吃驚地瞪大了雙眼,捂住了嘴巴,被震驚到了。 

  一股怒火翻湧而來,這算什麼?陰魂不散? 

  容天音實在忍無可忍,突地回頭一記重拳狠擊在他的肚皮上。 

  「唔!」諸葛猶只覺得身體一麻一痛。 

  「不要太過狂妄了,像你這種弱雞,渣男,根本就不配得到愛,以前是我錯看了你,」容天音陰著臉,發狠。 

  諸葛猶捂住痛住,呵呵地笑了起來,在雪幕下極為詭異,「你終於是肯承認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容天音知道他一旦懷疑了就一定會不停的找出來答案,與其讓他卷進自己的生活,不如讓他們斷個乾淨。 

  上世他不是不愛自己,視自己為無物,只當她是他手裡的一把利劍嗎?想必他也不會再對自己感興趣了。 

  可容天音卻錯了。 

  「我很高興……」 

  「不要再打擾我,」容天音一把將他的領子拎住,「你也知道,我向來說到做到。還有,不要把這裡的人當成傻子,不要以為他們會任憑你玩弄於鼓掌。」 

  諸葛猶當然相信,上世他們可不就是同歸於盡了嗎?如若論狠,只怕他也比不上眼前的這個嬌小女子。 

  「我當然相信——」 

  「砰!」 

  話沒說完,諸葛猶就覺得自己被一股力量朝後一推,他根本就來不及去控制身體就直倒在雪上了,沒等他起身,一隻腳就踏上了他的胸口位置,他不得不躺了回去,下巴突地被狠踢了下,嘴一張,一粒藥丸就落進了他的嘴裡。 

  剛想著要吐出來,容天音一鞋子踏到他的嘴巴上一碾,他被迫吞下那粒毒藥。 

  「嗖!」 

  冷鋒斜面划來,容天音輕巧的一個躲閃,偏開掠上來的冷芒。 

  早就察覺到暗中高手的存在了,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快找到了影子,真是小瞧了他。 

  諸葛猶本身就沒有那種極高的身手,平常時多數都是靠她的保護,現在到了這裡,就這麼快找上了另一個影子,而且這武功完全不弱。 

  在他的劍上,容天音空走了幾招,幾次差點就被暗算。 

  容天音是何人,豈容他的人來欺,手腕一動,正待發難。身邊的諸葛猶見勢不對,立時喝止了那人。 

  那人也不含糊的退居到諸葛猶的身後,「皇上,她喂您吃了什麼?讓屬下瞧瞧。」 

  諸葛猶並不知道那是什麼,他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只管伸出手去讓那人把了脈。 

  容天音見此,冷哼,「沒的我的獨門秘方,休想解得了。放心,你是齊國皇帝我不會讓你死在禇國就是,只要往後你敢做些不利於我們的事,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殺了你——」 

  「回來,」諸葛猶住截住那人的動作。 

  「皇上?」那人不解。 

  「沒朕的命令,誰也不能動她,」諸葛猶寒著臉沉聲道。 

  「是……」那人咬牙。 

  容天音早在他們主僕對話時就轉了出去,一眼瞥向了團圃的地方,在暗廊里,秦玉遠遠的與那道黑亮目光對視上,沒等她張口,原地里已經瞧不見了容天音的身影。 

  容天音閃出暗廊,一抬頭差點就撞上了秦執。 

  她大驚,秦執站在這裡有多久了?聽了多少? 

  在容天時僵硬著身子時,只聽他輕聲道:「小音又淘氣了!」 

  容天音乾笑著摸鼻,「這不是突然覺得無聊嗎?挺冷的,回家吧!」 

  秦執讓她挽著手離開皇宮。 

  並不是容天音不想殺了他,他現在的身份讓她不能那麼做,扭頭看著身邊的人。 

  如若諸葛猶在她的手上出了什麼事,不單是禇國會處決她和壽王府,齊國也會以名義來征討的,他們缺的就是爭戰的理由。 

  不論最後誰坐上了皇位,都要感謝她的多事。 

  容天音有些泄氣。 

  到現在,她才恍然的明白,自從那一死後,她就真的放下了,甚至對他,她完全可以下毒手。 

  「怎麼了?」 

  「秦執,我有沒有說過,今天晚上的你挺美的!」容天音嘿嘿地笑了兩聲。 

  「咳,」秦執捂了捂唇,無奈道:「小音,一個男人不該用美去形容。」 

  「可是你就是美啊!比蕭薰兒還美!」除了美,真沒法找形容詞了。 

  秦執輕輕嘆息,也不去反駁她。 

  * 

  馬車咕嚕一聲停住,從車上下來的女子輕輕拔開了身上的雪,一邊朝著太子府走進去。 

  太子身邊的人稟報了聲,手微擺。 

  候在外頭的黑衣兜衣女子帶著寒氣踏進門,門剛閉上,女子輕輕抖開了帽子,露出她清麗脫俗的面容。 

  「太子殿下,我已將秦執與您合謀一事散拔出去,在宴時觀康定王的臉色並不太好,顯然是信了。」 

  「此次的你的功勞最大,」秦祿虛擺,身後的蘭蔻佟便直了直身。 

  「只要殿下莫要忘了答應蔻佟的事便好。」 

  「本宮的這個七皇弟到是會討女人歡喜,連你也如此緊巴巴的瞅著不鬆手,」太子俊逸的臉龐上露出了幾分嘲諷,「容天音這個人本該是本宮的人,此後目的達成,不可動她。」 

  蘭蔻佟面色不變地嘲諷回去,「太子殿下胃口果非凡同,容家這對姐妹花都想要緊抓在手裡,若容天音也成了太子後宮一份子,以容侯對女兒的好必然也不得不站在太子這邊了。」 

  主意打得到是挺響的。 

  只可惜,蘭蔻佟永遠不會說出容天音那一點點的真面目,並不是她護著容天音,而是心裡邊的那點點私心,想利用容天音來懲罰一下這個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被蘭蔻佟戳破心中的那點想法,秦祿並沒有半點的尷尬和憤怒,很平靜地看著蘭蔻佟。 

  「本宮到不知蘭小姐這張嘴也如此的薄利!」一隻手突地捏上她尖細的下巴。 

  蘭蔻佟迎著太子的眼眸,直直對視著。 

  「請太子殿下自重。」 

  秦祿眼睛細細一眯,慢慢地鬆開了她。 

  「老五那邊蘭小姐要多盯緊著此,現在老七的態度並未表明,別讓他們二人倒打一耙,」秦祿對秦執可是一點也不敢大意。 

  蘭蔻佟冷淡地道:「蔻佟明白。」 

  「放心,本宮答應過你的,絕對不會食言,到時候就要看蘭小姐如何勸解蘭太慰了。」 

  蘭蔻佟鳳眸微眯,冷淡道:「還是那句話,希望殿下說到做到,別妄費了蔻佟一片心。」 

  待蘭蔻佟離去,身邊的人這才開口,「殿下,太子妃還在等著您呢。」 

  這時秦祿才動身朝著後院走去,自從容花月被診出有孕后,太子對她的關注又重新回來了,叫容花月開心得連做夢都在笑。 

  只是容花月一得意,就忘了男人的劣根性,在太子面前越發得寸進尺了。 

  如此這樣,只會將靠近你的男人惹煩了。 

  這不,每晚都要將太子叫過去才能安心睡覺,生怕在她懷孕期間哪個後院妾室爬到了她的頭頂上了。 

  戰戰兢兢的綁著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太子。 

  「殿下可來了?」 

  正坐在屋裡的容花月忍不住再問站在門外的白梅,每隔三盞茶的功夫便急問一次。 

  鄭嬤嬤瞧不過眼,趕緊勸著:「殿下是未來儲君,太子妃莫要日夜綁著,太子妃這樣子,遲早會讓太子殿下生厭的。」 

  容花月面色一白,不甘道:「殿下好不容易因孩子的事遷就著我,嬤嬤,若是不用這個綁著,豈不是白白叫後院那些個賤蹄子得逞嗎?嬤嬤,我又怎麼能甘心。」 

  「小姐……」鄭嬤嬤動容一喚。 

  「嬤嬤,我又豈會不知這樣會適得其反,可是我沒有辦法啊。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別的女人先我一步懷上孩子,等這孩子平安降生了,一切都會順利了……」 

  「太子妃,老奴就勸過您莫要多想。太子爺是將來的國君,等坐上了那位置,入宮的美人將數不勝數,您此時若不做好準備,到時候也……」 

  「嬤嬤,不要再說了。」 

  鄭嬤嬤說的這些容花月豈會不懂,只是她就不甘心。 

  一個女人的容顏遲早會老去,要留住丈夫那一點心,唯有母憑子貴了。 

  「殿下可來了?」容花月收起那些悲觀的情緒,再問聲屋外的白梅。 

  白悔將裡屋的對話聽在耳里,不由低低一嘆,覺得小姐真真是苦極了。 

  如今娘家靠上了了,唯有靠這肚子了。 

  「太子殿下來了!」白梅只覺眼前一亮,趕緊入屋通報了一聲。 

  坐在矮榻上的容花月突地起身,連忙整理著身上的儀容,調整心態,擠著合適的笑臉迎著出去。 

  「太子妃慢些!」白梅和鄭嬤嬤扶著她出門,一邊不忘揚聲叮囑了兩句,像是特意說出來給誰聽似的。 

  太子走進屋檐,身後小廝收了傘,容花月就含著笑上前替秦祿撥去大裘衣上沾的幾處雪渣,「殿下可來了!」 

  「嗯,」秦祿不冷不淡地嗯了聲,低著鷹眼深看了容花月半晌,「進去吧,別站在外頭,小心著自己的身子。」 

  一句冷淡的關心,卻讓容花月不由紅了眼,「好!殿下也快些進來吧!」 

  太子從善如流的進門,裡邊早就擺上了熱食,就等著他過來用了,容花月肚子里有一個,早就餓了,只是她非要等著太子過來不可,鄭嬤嬤等人也極是無奈。 

  這不,好不容易太子爺過來了,卻還要伺候著太子爺用膳。太子爺淡淡地一擺手,蹙眉道:「這些讓下人做就好,白梅,給太子妃布菜。」 

  見秦祿面露不悅,容花月心中有些慌亂不安,知道他不喜歡自己的伺候。 

  咬著下唇,面有委屈地吃著白梅布好的飯菜,卻是食不知味,吃著嘴裡的飯菜腦里一邊小心翼翼地猜著太子殿下此刻是生氣還是高興,今日有沒有不滿意的事,她要怎麼樣才能將他留下來過夜等等。 

  擰著眉看著容花月那副小委屈的樣子,秦祿不知怎麼的就覺得一陣厭煩,每次都如此小心翼翼猜忌著,露出如此委屈的樣子又是給誰看?他又沒有如何她。 

  腦里突閃過一個精細的畫面,秦祿眉頭蹙得更緊。 

  「殿下,可是菜不合胃口?妾身馬上令人換了……」 

  「不必了,將就著用吧。」秦祿失了耐心。 

  容花月唇幾乎是要咬破了,秦祿在壓抑的氣氛下匆匆用過膳后,不冷不淡地交待了兩句就和小廝匆匆離開了。 

  望著一桌早已涼透的飯菜,幾乎是沒有動過的。 

  容花月一顆心,慢慢地涼透,剛娶她回府時太子殿下可是極喜歡她的,到底是什麼,讓太子殿下對她如狠心冷淡? 

  滿屋的壓抑只余容花月的低泣聲…… 

  小廝撐著傘擋著雪花,問著走出府門的太子:「殿下,夜深了,可還有何時出府?」 

  秦祿站在雪幕下定了定,然後凝目望向東市的方向,「去鳳悅樓。」 

  「啊?可是這麼晚了……」隨著太子爺一記冷眼過來,小廝哪敢再有異。 

  鳳悅樓。 

  青影彎著腰站在屋外,「主子,太子殿下來了。」 

  屋裡的人秀眉一蹙,「他這個時候來做什麼?難道他不知道容侯的人一直盯著鳳悅樓?」 

  「可是太子他……」 

  「罷了,我去見他,齊國這件事,正好有些計劃與他商議,務必要將道路清理乾淨,別給容侯的人察覺到了什麼。」 

  「是!」青影原地消失。 

  一道麗影推門而出,絕麗的面容滿是倦色,迤邐踏夜而去,不過是一個眨眼間,人就消失在雪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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