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免於懲罰
翌日清晨，獄卒巡監的時候才發現申蓮瑤身亡了，他們趕緊去稟報童念。
童念很快地來到現場，一看申蓮瑤的死狀便知道她是中毒身亡，問了獄卒昨天誰來看過她。
獄卒說了秦雲瓷、秦萱瓷姐妹來過，特別是秦萱瓷還吩咐他們不要給申蓮瑤送吃的，她給申蓮瑤的食物，申蓮瑤都還沒吃，為了不浪費掉，她要申蓮瑤吃完了，才能送飯。
童念一聽便明白了，很顯然是秦萱瓷來到這裏給申蓮瑤下毒，毒死申蓮瑤。既然人都已經死了，況且申蓮瑤本身就是一個死刑犯，秦萱瓷身份特殊，這樣的舉動雖然帶有一些私仇的意味，但也算是為民除害了，童念不想追究秦萱瓷的責任。
申蓮瑤死了，還得讓百姓們知道，童念下令獄卒將申蓮瑤的屍體掛出衙門外，讓百姓過來圍觀，驗明正身，然後再讓申蓮瑤的家人將她的屍體領回去安葬。
童念親自去男牢房內告訴司馬文才這個噩耗，司馬文才一聽，他開始發狂了，衝著童念問：“是誰，誰殺了我的瑤瑤，我要將她碎屍萬段！”
童念搖頭，他不可能將秦萱瓷來到大牢內探望申蓮瑤的事情說出來，他隻是感到有點可惜，司馬文才的孩子就這樣沒了，請司馬文才節哀。
司馬文才也猜得出來是誰做的，自言自語地說：“好你一個歹毒的婦人秦萱瓷，我的兩個孩子都死在你的手裏，還有瑤瑤，不殺了你，我司馬文才誓不為人。”說完，司馬文才坐在地上哭泣起來，他費盡心機為申蓮瑤贏得十個月的生存時間，眨眼之間一切成為泡影，這令人難以接受。
童念可不同情司馬文才，他通知了申蓮瑤的死訊之後便離開了。
很多百姓都來到刑部衙門外看申蓮瑤的屍體，大家都說申蓮瑤死了最好，他們親人的仇總算報了一點，不知道誰將申蓮瑤弄死的，他們要好好感謝那個人。
平南王府內，秦萱瓷和歐陽虎他們正在用膳廳吃早點，管家袁伯便進來向他們稟報了申蓮瑤的事情。
秦萱瓷一點都沒有意外，倒是歐陽虎吃驚不已，道：“申蓮瑤那賤人死了？怎麽死的？她在牢裏，誰能去那裏殺了她呢？”
袁伯回答：“王爺，她是中毒死的，至於誰殺了她，現在還不得而知，不過童大人好像也不想追究是誰殺了她。”
秦萱瓷笑了笑，“那賤人終於得到該有的報應了，壞蛋王爺，你不是說要讓她快點消失的嗎？本妃幫你做到了，你就不要那麽自責了。”
“是你？你可真大膽，敢跑到刑部衙門下毒？要是童大人要將你抓出來判刑，你要怎麽辦呢？”歐陽虎用詫異地眼神看著秦萱瓷。
秦萱瓷說她才不怕呢？童念要是判了她的行，他還不被天下人所唾罵嗎？人家會說他和申蓮瑤是一夥的，到時候他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太妃周紅說：“可是申蓮瑤的大姐申氏和她的丈夫司馬文才一定會讓童大人追查到底，還申蓮瑤一個公道，至少她現在不應該死，她肚子裏還懷著孩子呢？你這是一屍兩命，造孽了。”
秦萱瓷不管這些，況且那孩子申蓮瑤也打算不要的，就像之前那個一樣，是她自己把自己的孩子給摔掉的，還要誣陷是秦萱瓷害她的。
平南王府內的人都對秦萱瓷的做法表示不讚同，不過她不做都做了，現在再來怪罪於她也是於事無補，歐陽虎說：“愛妃，你得想好說辭才行，申氏會將事情鬧大的，說不定皇上還要找你去問話呢？”
秦萱瓷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這是申氏鬧不出什麽來，申蓮瑤就是罪該萬死，她隻不過做了一件順應民意的事情。
相府的申氏和秦雲瓷得知了申蓮瑤的死訊，兩人震驚不已，都能猜到是誰做的。秦雲瓷說：“娘，昨天下午的時候，女兒到大牢探望姨母的時候，士兵就不讓女兒進去，說是四妹那賤人的意思，當時女兒還不以為意，想不到四妹居然明目張膽地毒殺姨母，我們要到刑部告她，讓童大人將她抓起來判刑，還姨母一個公道。”
申氏潸然淚下，說著她對不起申蓮瑤的話，沒有照顧好申蓮瑤，一定要為申蓮瑤討回公道。
秦頌也得知了申蓮瑤被人毒死在大牢內，他走出來，道：“還討什麽公道？申蓮瑤給宗顏耶報信，害死了那麽多將士，他們的公道該向誰來討呢？她死就死了，還鬧什麽？你還有臉去鬧嗎？”
申氏可不聽秦頌的，她讓秦雲瓷到刑部衙門去將申蓮瑤的屍體帶回相府，然後給申蓮瑤辦理後事。
秦雲瓷帶著下人跑出相府，走之前還讓申雄豹去準備一副棺材。
秦頌則是囑咐秦雲瓷，別到衙門鬧事，這事百姓的反響很好，如果有人給申蓮瑤鳴不平，那就是自討苦吃。
秦雲瓷表麵上答應秦頌，她心裏也想讓秦萱瓷受到應有的懲罰。
齊王府內，秦冉瓷得知申蓮瑤慘死在大牢內，歐陽衝已經到宗人府的大牢裏服刑了，她有的是時間，她一定要追究到底，於是帶著丫鬟雪茵走出了王府，往刑部衙門去。
秦雲瓷率先帶著下人來到刑部衙門，她讓下人去領申蓮瑤的屍體，而她則是進去衙門裏跟童念說要追查凶手的事情，疑凶很明顯是秦萱瓷，他得為不該現在就死去的申蓮瑤討回公道，即便申蓮瑤是罪有應得，但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秦萱瓷殘忍地扼殺了一條生命，她應該得付出代價。
童念說：“秦三小姐，申蓮瑤本來就是死刑犯，你沒看到百姓們是怎樣的心情嗎？你要本官去追查凶手？至於她肚子裏的孩子還沒來到這個世上，不算是一條人命。”說著，童念讓侍衛將秦雲瓷轟出去。
秦冉瓷來到這裏，秦雲瓷說：“大姐，你得給姨母討回公道啊！是四妹那個賤人，她居然下毒毒死了姨母，童大人不肯派人去抓人。”
童念給秦冉瓷作揖，道：“是齊王妃來啊！下官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行了，相信大人知道本妃的來意，本妃的姨母雖說是死刑犯，但本應該在十個月之後才行刑的，如何卻遭人謀殺，你卻不聞不問，你這個刑部尚書是要庇護凶手嗎？還是你與凶手就是同一路人？”秦冉瓷質問童念。
童念礙於律法，隻好說：“好吧，既然如此，那本官就立案調查此事，不過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抓到真凶，王妃可能要久等了。”
秦冉瓷說：“還用久等嗎？剛剛本妃的三妹不是說了嗎？昨天平南王妃秦萱瓷拿著酒菜到大牢裏探望本妃的姨母，晚上的時候姨母就中毒身亡，凶手是誰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大人，你是要包庇秦萱瓷嗎？”
“這，本官會派人去叫來平南王妃問一問，至於本官如何審案，還輪不到王妃你來置喙。還請王妃先行回去吧！”童念說。
秦冉瓷坐在大堂上，她就要在這裏聽聽童念如何審理這個案子的。
童念派人到平南王府請來秦萱瓷，就說例行詢問。
秦萱瓷和她的丫鬟嫣秀很快來到刑部衙門，她看到秦冉瓷也在，那就知道是秦冉瓷給童念施加壓力，讓童念審理這件案子的。
“大姐，你是來接姨娘的屍體吧！真是太可憐了，姨娘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劫！”秦萱瓷表現得有點傷心的樣子。
秦冉瓷很不屑，道：“四妹，你可真會演戲，你就是害死姨母的凶手，你還在貓哭耗子？”
童念問：“平南王妃，昨天你是否到過大牢？還有拿過酒菜給死者申蓮瑤吃嗎？”
秦萱瓷全部承認，但她說酒菜裏沒有毒，在那之前，她已經在申蓮瑤麵前喝了酒，吃了菜，所以申蓮瑤的死與她無關。
秦冉瓷則是讓童念派人去將大牢內的酒菜送到太醫署，讓太醫驗一驗就知道了。
秦萱瓷說：“盡管驗吧，反正不是本妃做的，也許是某個獄卒看不慣姨娘活著，或是有人的親人在之前的戰爭中喪命，要為親人報仇，殺死姨娘的呢？”
童念示意侍衛去驗毒。
與此同時，申氏已經到了皇後的德坤宮裏請皇後幫忙了，這件事皇後還是真是可以幫得上忙的，畢竟申蓮瑤是被毒死的，凶手太無法無天了，不把朝廷的律法放在眼裏，公然作案。皇後跟申氏說，她會去見皇上，讓皇上嚴懲凶手。
申氏則直接告訴皇後，凶手就是秦萱瓷。
南書房內，皇後來到，她將申蓮瑤被秦萱瓷毒死的事情告訴了皇上，請皇上給申蓮瑤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做主，孩子可是無辜的，秦萱瓷無視王法，身為王法，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一定要定她的罪，以儆效尤。
皇上一聽，覺得沒那麽嚴重，他早就想那個內奸申蓮瑤死去的，現在秦萱瓷算是幫了他的忙，為了應付皇後，他隻是讓貴公公去找來秦萱瓷，說要問清楚，要是秦萱瓷做的，他不會輕饒她的。
而在刑部衙門，侍衛從太醫署回來，將太醫檢驗飯菜的結果告訴童念，酒和飯菜都沒有申蓮瑤所中的那樣的毒，不是這兩樣東西毒死申蓮瑤的。
秦萱瓷笑著說：“大姐，你聽聽，妹妹早就說不是妹妹毒死姨娘的，你就是不信，現在真相大白了，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且慢，即便證明了酒裏和飯菜裏都沒有毒，那也不能證明你沒下毒，你可能進去大牢的時候就給姨母下毒了，就像之前努姬公主給老齊王下毒那樣，毒死了姨母，你的嫌疑還不能排除。”秦冉瓷說。
貴公公派來的人先是去了平南王府，得知秦萱瓷到了刑部，他們又來到刑部，說皇上要見秦萱瓷，申蓮瑤的案子皇上親自過問了，現在就請秦萱瓷進宮一趟。
秦萱瓷說：“好吧，我們走。”
童念倒是鬆了一口氣，道：“要是再糾結下去，本官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南書房內，秦萱瓷進來拜見皇上。
皇上問：“萱瓷啊！是你毒死了那個十惡不赦的申蓮瑤嗎？”
秦萱瓷搖頭，自然是否認了，還說了剛剛在刑部的事情，將自己撇清。
皇上也是心知肚明，道：“好，不是你就好了，剛剛皇後還要朕嚴懲凶手呢？申蓮瑤本來就該死，那個所謂的凶手可真是做了一件好事，但也是一件無法無天的事，你回去反省一下吧。”
“這……皇上，侄媳婦不是說了嗎？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麽要反省呢？”秦萱瓷斜視皇上一眼，心裏有點緊張了。
“哈，你這丫頭片子，別以為那點事能瞞得過朕，叫你回去反省你就回去反省，別讓朕改主意了。”皇上臉上有點怒氣。
秦萱瓷作揖說：“是，那侄媳婦回去反省了，告退！”她有點鬱悶地走出南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