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如法炮製
法場之上正在上演一幕生離死別，然而，大家看到這樣悲慘的情景，沒有絲毫的同情，隻因為犯人申蓮瑤實在是罪有應得，即便是腰斬，也不能平眾人心頭之恨。
隨著時間的推移，就快到行刑的時辰了。申蓮瑤吃了申氏給她帶來的最後的盛宴，和司馬文才、申氏母女交代完遺言，便準備上路。
司馬文才緊緊地拽著拳頭，他懊悔，當初為什麽會聽從申蓮瑤的話，將她帶去前線，如果沒有他的妥協，申蓮瑤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現在也不會在這裏被殺。
童念見時間快到了，他下令侍衛上前將法場上的無關人等請下去，還特地詢問司馬文才，是否將他帶回大牢，以免他看到申蓮瑤被腰斬時的慘況。
司馬文才搖頭，他要陪申蓮瑤走完最後這一段路程。
申氏落淚，秦雲瓷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
秦冉瓷和秦蘭瓷還是沒有來，秦冉瓷陪著歐陽衝到宗人府的大牢報到，秦蘭瓷在東宮內，沒有太子的旨意，基本上不能出宮，即便是申蓮瑤被行刑，她也不能出來。
太陽曬在旗杆上，旗杆的影子縮短到沒有，時間到了午時，童念拿出斬立決的木牌，丟到法場上去，道：“時辰已到，行刑。”
申蓮瑤已經不報任何生還的希望，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將秦萱瓷給弄死，現在還得讓秦萱瓷看她的笑話，心有不甘。
司馬文才痛心疾首，忽然靈機一動，想起之前公孫玥的事情，當時公孫也是被判了死刑，後來因為懷孕了，才求得十個月的生存時間。為了讓申蓮瑤能活下去，不管怎樣，他先說出來，到時候童念會派太醫來檢查的，即便不是真的，也能讓申蓮瑤多活一天。
司馬文才說：“且慢，童大人，按照大煌朝的律法，懷孕的婦女是不能被執行死刑的。我夫人已經懷孕半個月了，你不能殺她！”
秦萱瓷一聽，以為這是司馬文才的緩兵之計，她叫童念不要理會他，直接行刑就是了，申蓮瑤前不久才流產了，怎麽會這麽快就又懷孕了呢？
司馬文才說：“童大人，無論如何，你都應該找來太醫給我夫人看一下吧，難道你要殺死我那無辜的孩子嗎？”
童念問：“既然如此，為什麽之前你不說，現在才說？還不是為了延誤行刑的時間嗎？”
申氏聽到司馬文才的話立即附和，道：“童大人，孩子可是無辜的，你可不能亂來啊！”
童念隻好讓劊子手暫停行刑，他派人去太醫署請來張太醫，給申蓮瑤號一下脈，說了，要是司馬文才說謊欺騙眾人，他的十年監禁可就要改為斬首，讓他們夫婦在黃泉路上相會。
事到如今，司馬文才已經沒有退路了，不過申蓮瑤搖頭，說她沒有懷孕，現在就可以行刑了，不要殺司馬文才，自然是為了利用司馬文才殺秦萱瓷。
童念為了不出錯，他可不聽申蓮瑤的話。
很快地，張明張太醫來到法場，他上前給申蓮瑤號脈，結果令人意外，申蓮瑤確實是懷孕了，而且時間不長。八天左右。
秦萱瓷不信，問：“太醫，既然才八天，你怎麽能號出來呢？”
張明說：“王妃，請不要懷疑老夫的醫術，你臉上的黑痣還是老夫給治好的，不就是一個喜脈嗎？這還難不倒老夫，要是你不信，你可以請其他大夫或者太醫來給犯人號脈一下，一準沒錯。”
司馬文才和申氏母女很是高興，因為這個結果能讓申蓮瑤得到十個月的緩刑。
童念也很吃驚，既然太醫都說申蓮瑤懷孕了，也隻好下令停止行刑，將申蓮瑤押回大牢，等她把孩子生下之後，再行刑。
申氏說申蓮瑤是懷孕的女人，應該得到很好的照顧，她想接申蓮瑤回相府。
秦萱瓷笑了笑，道：“嫡母，你沒搞錯吧？你以為申蓮瑤什麽懷的是龍子龍孫嗎？也能像公孫玥那樣？她肚子裏的孩子隻不過是罪臣司馬亡故的，根本沒資格出大牢。”
童念倒是認為秦萱瓷說得很對，即便要養胎，也隻能在大牢內養，他示意侍衛押走申蓮瑤和司馬文才。
申蓮瑤從鬼門關裏被救了回來，到現在還沒晃過神來，這一切太突然了，她自己懷孕了自己都不知道，其實司馬文才也是不知道的，他是為了救申蓮瑤，能多活一天是一天才那樣說的，誰知錯有錯著。
申蓮瑤心裏又燃起了生存的希望，不過很是鬱悶，怎麽又懷上了司馬文才那個醜八怪的孩子呢？
秦萱瓷氣不過，她先進宮去見皇上，給歐陽虎洗清罪名要緊，然後再想辦法打掉申蓮瑤肚子裏的孩子，那童念便能提前對申蓮瑤執行腰斬之刑了。
申氏則和秦雲瓷返回相府，她說接下來的這十個月，秦雲瓷得負責好申蓮瑤的身體，得經常拿東西去給她吃。
秦雲瓷自然是答應了，反正她也沒什麽事可做。
申蓮瑤沒有被執行腰斬之刑，圍觀的百姓頗有微詞，大家都不同意，申蓮瑤是罪大惡極的犯人，沒資格享受律法賦予的權利，應該打掉她的孩子，然後殺了她，為死去的將士報仇雪恨。百姓們都來找童念討說法，童念讓侍衛攔住他們，說了一切都是按律法辦事，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請百姓不要鬧了。
百姓們將刑部的衙門給圍了起來，勢要童念殺了申蓮瑤，否則對不起陣亡的英靈。
童念隻好將這件事上報，得找個有說服力的人來跟這些百姓說。
秦萱瓷來到南書房求見皇上，她跟皇上說了平南軍裏的奸細抓出來了，這事皇上應該早就知道，而對歐陽虎的判罰應該改變了，一切都不是他的錯。
皇上則表示歐陽虎是主帥，不管怎樣，他都是有責任的，減刑倒是可以，從三年監禁改成一年，緩刑一個月改成緩刑半年，這是最輕的懲罰了，秦萱瓷還要說，那就是對死去的將士不尊重。
秦萱瓷也能接受，畢竟緩刑半年，到時候會發生什麽事還不知道，她跪安回府了。
童念來到這裏見皇上，說了申蓮瑤懷孕的事情，按照律法，暫時不能殺申蓮瑤，不過百姓都要求殺死她，現在都圍住了刑部衙門，還請皇上出麵。
皇上說：“朕去為一個十惡不赦的奸細說情？朕可做不到，既然如此，那就打掉她的孩子，然後再行刑。”
“這怎麽行呢？孩子是無辜的，要是打掉孩子再殺了申蓮瑤，那還不如直接殺了她。還是按照律法來，可以讓相爺去跟百姓們解釋一下，相爺德高望重，那些百姓一定會聽他的話。”童念作揖說。
“那就依你說的辦吧，朕派人去跟相爺說一下，讓他去一趟刑部衙門。”皇上有點不耐煩。
童念跪安！
秦萱瓷回到王府，她將皇上對歐陽虎的改判告訴了歐陽虎，他不用那麽著急著贖罪了，還有不用想她解釋，讓她理解，至少半年之內他不用去蹲大牢。
歐陽虎沒有一點的欣喜之意，倒是有點自責，說他自己的過錯，懲罰遲遲未來，對不起死去的將士。
“壞蛋王爺，你別那樣搞笑行嗎？讓你減刑，你還不樂意？還不是本妃到處替你奔波勞碌，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你對得起本妃嗎？”秦萱瓷埋怨地說。
歐陽虎說：“行了，本王知道愛妃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本王，可是本王心裏過意不去。對了，申蓮瑤那個窮凶極惡的婦人被行刑了沒？”
“別提這件事了，司馬文才說她懷孕了，結果太醫來檢查一下，她還真的懷孕了，童大人隻能按照律法辦事，將她押回了大牢，要等到她把孩子生出來之後再行刑，現在百姓們正在大鬧刑部衙門呢？”秦萱瓷說起這事有點不甘心。
歐陽虎拽著拳頭，顯然不高興，申蓮瑤害死了那麽多人，如今還逍遙法外，他讓秦萱瓷想辦法，要盡快將申蓮瑤繩之於法，免得夜長夢多。
秦萱瓷走近歐陽虎，拍著他的肩膀，道：“難得壞蛋王爺你和本妃想到一塊去了，放心吧，本妃不會讓她活得太久的，這事就交給本妃來處理，你就等著本妃的好消息。”
歐陽虎親了她的臉蛋一口，道：“嗯，那我們兩晚上的時候，是不是……”
“停，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本妃還不能懷孕，不然什麽事都做不了，隻能待在府裏養胎，然後看著你半年之後去蹲大牢嗎？”秦萱瓷捂住歐陽虎的嘴巴，然後踩了他一腳。
歐陽虎疼得上躥下跳，道：“愛妃，你是本王的愛妃嗎？居然這樣對待本王！”
秦頌接到聖旨，來到刑部衙門外，他勸說老百姓散開回去，不是不殺申蓮瑤，而是等到她把孩子生下來之後再行刑，這是對生命的尊重，況且她在大牢裏，又跑不了，讓她多活一些時日而已。
有人擔心這事會和之前公孫玥的事一樣，在牢裏被人給救了，還有申蓮瑤是秦頌的小姨子，他當然幫她說話了。
秦頌在大家麵前保證，十個月後一定會讓申蓮瑤得到應有的懲罰，不然他這個宰相就不當了。
聽到了這話，百姓們也無話可說了，他們紛紛散去。
童念出來作揖，道：“真是有勞相爺了，要不是您出麵，恐怕這件事很難擺平。”
秦頌說：“申蓮瑤雖然是犯人，但孩子不能出事，你多照顧著點吧。”
“下官知道了。”童念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