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再別十裏亭
宗人府的湯理湯大人帶著侍衛來到齊王府勘察世子妃單氏被謀殺的現場,湯理發現了門閂上的刮痕,可以推斷出有人用利器移動門閂,從而進來下毒。能夠做到這一點而沒有被各個門口侍衛發現的隻有在主臥房區域裏的人。
齊王歐陽耀一聽便說:“湯大人你的意思是說凶手是本王這些世子或者世子妃當中的一個了。”
湯理點了點頭,道:“應該是,甚至王爺你的妃子們也有嫌疑。”
“這麽說,嫌疑最大就是世子歐陽衝的另外五個側妃了,世子妃一死,那她們就有機會當上世子妃了,所以對她們最為有利。”王妃王氏看著李側妃、石側妃等人說。
李側妃她們趕緊喊冤,說她們對此一無所知,一直以來都是相安無事,要是想動手,早就動手了,還用等到今天嗎?
嚴氏知道秦冉瓷在相府裏可是經常給申氏出謀劃策的,她主觀上認為這件事就是秦冉瓷做的,她跟湯理說了她的懷疑。
沒有證據,湯理不會隨便抓人的,畢竟大家的身份都是很尊貴的,抓錯了,他就要遭殃。湯理表示還是等太醫那邊驗出毒藥來,可以從毒藥那邊入手,查出是誰賣了毒藥,那凶手就原形畢露了。
秦萱瓷在王府內給歐陽虎繡衣服,就快做好了。盡管歐陽虎沒有告訴她這些天他在軍營裏做些什麽,但她有預感歐陽虎快要出征了,她想在他出征之前把衣服做好,給他穿上。
嫣秀進來跟她說了齊王府內發生的慘案,歐陽衝的結發妻子單氏被毒殺,而凶手還在迷霧當中。
秦萱瓷一聽便想起之前令她差點喪命的夢境,在夢裏,她的靈魂可以使用預見術,她看到歐陽衝當上齊王,秦冉瓷當上王妃。現在出現了這個案子,是秦冉瓷當上王妃的第一步,先得當上世子妃,隻要世子妃還在,她就沒有機會,所以單氏被殺,那凶手就不言而喻了。
“是大姐做的,她比申蓮瑤還要恐怖,居然還殺人了。”秦萱瓷放下手裏的衣服,表情有點驚訝,驚訝是她的夢境,而不是秦冉瓷殺了人。
嫣秀說:“小姐,既然你知道是大小姐做的,那你去舉報她啊!看她不被抓去判刑?”
“舉報,本妃哪有證據?還是讓宗人府的人去查吧。不過他們也查不出什麽東西來。”秦萱瓷似乎知道結果了。
嫣秀問她怎麽知道,她也不好解釋,就說預感到的。
歐陽虎從軍營裏回到王府,秦萱瓷問他今天為什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愛妃,本王明天就要率軍出征了,所有的會議都開完了,所以就回來了。今天要與愛妃你好好度過一天。”
秦萱瓷站起來,拿著那件衣服來到他的麵前,對比著他的尺寸,還合適。
“本妃就知道這一天會來臨的,想不到這麽快,來,這衣服快做好了,你給試一試。”秦萱瓷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歐陽虎當著她的麵穿上她親手做的長袍,手工粗糙,衣服上的線條顯得蜿蜒曲折,要以美觀而論,它根本不能穿出去見人。歐陽虎還是對它讚譽有嘉,說它很好看。
嫣秀掩嘴而笑,秦萱瓷看著也覺得別扭,趕緊讓他脫下,她說要給他重新做,一定要做得漂亮,合身。
歐陽虎抓住她的手,道:“不用了,本王知道愛妃你有這份心意就是了,這件衣服本王會穿著出征,要是本王想念愛妃你了,就會看看這衣服,睹物思人嘛?”
秦萱瓷苦笑,還是脫下它,說讓他的下屬看到了,不好的,堂堂王爺,居然穿這樣的衣服,還不丟人?
歐陽虎將衣服放下,拉著秦萱瓷走出房間,來到花園內。他將隨身的玉佩送給秦萱瓷,說:“愛妃,本王不在的時間裏,你要是想念本王了,你就看著這玉佩,把它當成本王,放到你的懷裏,你就能感受得到本王的存在了。”
她接過光滑的翡翠玉佩,放進懷裏,道:“算你會做。出征打戰要小心,你可是主帥,不用衝在前頭的,也不許衝在前頭。答應我,你要完好無缺的回來,到時候,本妃就答應你的要求。”
“嘻嘻,愛妃你是指那件事?好啊!那愛妃你可要準備好當母親了。”說著,他吻著她的額頭。
秦萱瓷拍了一下他的身子,害羞般地說:“討厭,你壞死了。”
第二天,歐陽虎率軍出征。皇上和太子歐陽豪親自來到城北的十裏亭送別,秦萱瓷和太妃周紅,其他將領的家屬也來到,這次的送行隊伍比上次的還要多,禮儀也比較隆重。
在王府的時候,歐陽虎還悄悄地拿走了秦萱瓷給他做的那件醜衣服。
太子歐陽豪不想來的,皇上下旨,他不得不來,他心裏盡是嫉妒之意。歐陽虎出征打戰,建功立業,他一個太子還沒有立功的機會,朝中大臣怎麽看?百姓怎麽看?
之前太子都主動請纓,皇上沒讓他去,說他不具備軍事才能,打戰還是讓歐陽虎去,他在朝中做別的事情。
歐陽豪還得放開成見,說著預祝歐陽虎旗開得勝的話。
秦萱瓷穿著淡青色的抹胸連衣裙來送別歐陽虎,兩人在十裏亭內麵麵相覷,沉默無言,隻有眼神的交匯。他將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她的雙手裏拿著一個薰衣草香囊,要送給歐陽虎,她還不知道歐陽虎將那件衣服帶走,要給他一個禮物,等他思念她的時候,他可以拿出來看看。
秦萱瓷親手給歐陽虎掛上,她的眼眶濕潤了,眼淚嘩嘩而出,把上次沒有在送別時流出的淚水都給補回來了。
歐陽虎抬手,用衣袖擦拭她臉上的淚水,道:“傻愛妃,別哭了,本王是去打戰,又不是不回來了,你再哭就不吉利了,是不是想咒本王呢?”
“哼!別說風涼話,你不知道打戰很危險的嗎?人家不是擔心你嘛?你還不領情了,本妃省下寶貴的眼淚,不給你流了,壞蛋!”她撒嬌般地說,整個人抱住他,頭部靠在他的肩膀上,還是情不自禁地哭了出來。
歐陽虎捋著她的秀發,嗅著她的體香,還拍拍她的後背,說:“哈!愛妃,別擔心,本王會聽你的話,不會衝在前麵的,別忘了本王是主帥呢?你就等著本王凱旋而歸吧。記住你答應過本王的事哦!”
皇上走了過來,道:“你們小兩口也道別完了吧,時候不早了,該啟程了。”
秦萱瓷用哭紅的眼睛看著皇上,埋怨皇上真不懂場合,她們正在灑淚道別的關鍵時候,他來攪局。
歐陽虎吻了她的嘴唇,叫她回去,不用看著他走,那樣她就不會過於傷心。
周紅過來拉著秦萱瓷,說:“兒子,快出發吧。有母妃照顧萱瓷,她不會有事的。”
歐陽虎轉身,準備走出十裏亭。秦萱瓷的手還抓著他的手,就在分開的刹那間,一種落寞的思緒湧上心頭。慢慢垂落的右手,感受著微風的淒涼,她跑上去抱住歐陽虎的後背,喊了一聲:“王爺!”
皇上看著都感動了,“朕怎麽選擇來送行呢?你們夫婦真是折磨人啊!別的將領的夫人就是寒暄幾句,你們還摟摟抱抱地表達關心思念之情,這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出發啊?”
秦萱瓷放開歐陽虎,走到皇上麵前,道:“皇上,我也要跟著去,我要保護王爺!”
“你?萱瓷啊!別鬧了,大軍該出發了。”皇上示意歐陽虎上馬,率領大軍出征。
秦萱瓷跪下,求皇上讓她一塊去。歐陽虎過來扶起她,說打戰是男人的事情,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能去,王府內的事務還要她打理呢?
周紅過來拉住秦萱瓷,讓歐陽虎上馬出發。
秦萱瓷拗不過這麽多人,隻好目送著歐陽虎離開,還給他招手。等到大軍走遠了,她挨著周紅的肩膀哭了起來。
皇上說:“萱瓷啊!你可真是多愁善感啊!虎兒娶了你,可真是有福氣。回去吧。他們走遠了。”
周紅讓下人抬來轎子,她扶著秦萱瓷走進轎子,然後回王府。
歐陽豪自言自語地說:“本宮終於知道為什麽這麽多皇子、世子爭著娶秦萱瓷了,這女子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可惜本宮認識她遲了一點,不然本宮也要爭取她。”
秦萱瓷坐著轎子往平南王府去,回到京城裏麵,在大街上,她的轎子被另外一頂轎子給撞了。秦萱瓷摔出轎外,擦破了手皮。嫣秀趕緊過來扶起她,問:“小姐,你沒事吧?”
另外一頂轎子裏的人也被顛簸出來,他穿著四品官員的官服,臉上怒氣騰騰,扶著他的官帽,來到秦萱瓷的麵前,作揖賠罪,道:“對不住,這位小姐,沒傷著吧。本官著急回府,讓轎夫抬得快些,都是本官的錯。”
他不認識秦萱瓷,那是因為現在的秦萱瓷和以前的那個廢材庶女有了雲泥之別。可是秦萱瓷認識他,她很早就見過他了,他就是申蓮瑤的丈夫曾來,那個放外任,要兩年後才能回來的曾來。
嫣秀看到身穿官服,道:“你還是朝中官員嗎?連平南王妃都不認識?”
“哦,是王妃啊!下官剛從外地回來,確實沒見過王妃,還請見諒!”長得很帥氣的曾來作揖說。
秦萱瓷說不要緊,既然他有事,那就先離開。
曾來示意轎夫弄好轎子,他得快點趕回曾府。
秦萱瓷心想著申蓮瑤還是有品位的,選了一位英俊的夫君。不過曾來提前回來,一定是有什麽事的,申蓮瑤的麻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