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淚灑十裏亭
秦萱瓷和秦蘭瓷兩人在衙門聽審完之後便一起回相府，這是她們姐妹第一次同行，自然是秦萱瓷身份改變之後得來的結果。秦蘭瓷跟她在一起，反而要沾她的光。
她們回到相府門口的時候，嫣秀便過來跟秦萱瓷說婁英雪被秦頌訓斥了，現在在房間內哭泣呢？讓她去開導安慰一下婁英雪。
秦萱瓷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讓秦蘭瓷自便了，她得去看婁英雪。
秦蘭瓷心裏暗喜，這樣更好，秦頌越討厭婁英雪，對申氏就有有利。
秦萱瓷來到婁英雪的房間，聽到低吟的哭泣聲，感覺得出來婁英雪是非常地傷心。
“三姨娘，想必你是知道張大人對司馬文才的判罰了吧！對於這件事我也是無能為力了，司馬文才雖然無辜，但他的行為確實惹惱了爹爹。現在能保住一條命，算是不錯的了。”秦萱瓷有點無奈地說著，還用自己的手帕去擦拭婁英雪臉上的淚水。
婁英雪剛剛跑出書房的時候看到申氏走了進去，她知道申氏的手段，就想著司馬文才可能有危險，現在她不能出相府，隻能求秦萱瓷了。
“萱瓷，幫姨娘一件事，去大牢裏看看司馬文才，姨娘擔心有人對他不利。”婁英雪用抽泣般地語氣說著。
秦萱瓷看似恍然大悟，道：“你是說嫡母？她為了討好爹爹，確實有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就像上次我在大牢裏的時候，就是她收買了公孫玥。好吧，我替你走一趟！”
“多謝你了。”婁英雪看著她，心存感激。
秦萱瓷臨走之前還囑咐她，不能再相信申氏和秦冉瓷等人的話了，她們對她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害她。
吃一塹，長一智，婁英雪表示以後都不會上當的，請秦萱瓷放心。
秦萱瓷和嫣秀離開相府，往大牢走去。
大牢內，司馬文才剛剛被關押進來，有好幾名犯人便圍了上來，什麽都不說，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司馬文才喊著救命，沒有人理會他。等他被打到遍體鱗傷的時候，獄卒才進來阻止，叫他們不再鬧事。
司馬文才控訴打他的人，不過那些人說他是自己摔倒的，與他們無關。獄卒問有誰看到司馬文才被打了，結果沒人站出來作證。獄卒攤開雙手，表示無奈，然後就離開了。
獄卒離開後，那些被司馬文才控訴的人又對他暴打一頓，這次用布料塞住他的嘴巴，他想喊都喊不出來了。有的犯人還羞辱了司馬文才一番，說他是斯文敗類，用排泄物淋在司馬文才的臉上。
司馬文才被打得奄奄一息，那些犯人停手了，拿開他嘴上的布料，叫他以後在牢裏當別人的奴才，要為裏麵的老大服務。
司馬文才沒有屈服，他說不會為誰服務，他是冤枉的，他要出去。
這話一出，犯人們的老大獨眼龍仇恨來到司馬文才的麵前，仇恨凶神惡煞的樣貌，左眼戴著眼罩，一隻大腳踩在司馬文才的臉上，道：“書生，在外麵你這麽大膽，膽敢勾引朝中兩位官員的妻子和小妾，進來這裏，是老子的天下，不服的話，那隻有死路一條。”
還沒等仇恨說完，新來的一名獄卒在外麵示意裏麵的一名犯人將司馬文才打暈。
獄卒進來說：“你們將司馬文才打死了，就等著張大人的加刑吧。”隨後他將司馬文才拖出去。
老大仇恨揪著打暈司馬文才的犯人林山，質問他為什麽沒有他的命令，他卻出手了。林山支支吾吾地說想為仇恨出一口惡氣，但仇恨不接受，他讓其他人狂揍林山。
司馬文才被獄卒帶離開了大牢，秦萱瓷來到的時候已經遲了，別的獄卒告訴她司馬文才已經死去，屍體已經交給其他人處理了。
秦萱瓷懵了，“他怎麽會死的呢？是不是你們這些獄卒做的好事呢？”
獄卒告訴她是牢裏的犯人們做的，那些犯人誰都有份，一人一拳，司馬文才一個羸弱書生，怎麽禁得起打呢？沒幾下便被那些窮凶極惡的犯人給打死了。
秦萱瓷不相信，走進大牢裏看看司馬文才是否還在。那些犯人看著這麽漂亮的女子進來，都向她招手，讓她放他們出去，他們願意給秦萱瓷做牛做馬。
秦萱瓷怒視仇恨等人，問：“是你們殺死了司馬文才嗎？”
仇恨說：“這位美麗的姑娘，看你的穿著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你該不會也被司馬文才給騙了吧？那廝居然魅力這麽大，接連騙到美女，看來林山你沒有殺錯他啊！”
聽到這樣的話，秦萱瓷便立即走出大牢，要去尋找司馬文才的屍體。
當她出了大牢，歐陽虎的隨從行辰氣喘籲籲地來到她的麵前，道：“王妃，小的可找到你了，今天王爺出征，你不去送他嗎？”
“什麽出征？本妃怎麽不知道？”秦萱瓷眼睛瞪得大大地，一臉吃驚的模樣。
行辰說：“南邊的蠻夷民族又興兵作亂了，皇上派出王爺的平南軍前往蕩寇，之前王爺在軍營裏那麽多天，所為的就是這件事啊！今天大軍出發，很多將領的親屬都往城外的十裏亭送別他們，太妃叫小的到相府找你，結果你不在，問了門房，才知道你在這裏。快走吧，遲了，王爺就走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秦萱瓷拔腿就跑，往城外的十裏亭去。心裏想著歐陽虎太可惡了，要出征這麽大的事情都不跟他說，害得她還以為軍中沒有什麽大事，讓他不要經常去那裏，原來還真有大事發生。昨晚在福滿客棧的時候，她還生他的氣，估計他是想跟她說這件事的，被她給攪黃了。
秦萱瓷邊跑邊產生疑惑，歐陽虎剛剛就任平南王就要出征，皇上是不是太高估他了，他可是沒有實戰經驗，所學的東西都是紙上談兵，稍有不慎，戰爭可能會輸掉，而歐陽虎就會有危險了。她都不敢想下去了，要是歐陽虎出事了，她該怎麽辦呢？
“不行，本妃要阻止他親自出征，這樣的事情交給他的部下就是了，為什麽要以身犯險呢？”秦萱瓷自言自語地說著，心裏越來越擔心歐陽虎了。
很快地，秦萱瓷跑到了城外的十裏亭，可是大軍早就出發了，這裏的將領家屬也準備返回各自的府邸。
太妃周紅也在其中，看到氣喘籲籲的秦萱瓷來到，道：“萱瓷啊！你還是來遲了一步，虎兒已經率領大軍出發了。”
“母妃，你怎麽能讓他去呢？他可從來沒有打過戰，他去會有危險的。”秦萱瓷說。
周紅解釋：“正是因為如此，他更加要去，別忘了他是平南王，這個稱號可是靠打戰打來的。況且這次也隻是蠻夷部落騷動，讓他去曆練一下，沒什麽不妥。倒是你，你應該早點過來的，虎兒走的時候臉色難看極了，大概是因為沒看到你。”
秦萱瓷表示她完全不知道這件事，要不是行辰找到她，跟她說了，她現在還被蒙在鼓裏呢？看來歐陽虎就想瞞著她，害怕她會反對他出征，到了出征那天都沒想讓她知道，還是太妃派行辰去通知她來送行。
樸將軍的夫人嵩氏來到秦萱瓷的麵前，道：“你就是王妃了吧，長得真漂亮，難怪我家老爺在府裏都羨慕王爺娶了一個好王妃。王妃盡管放心，有我家老爺在，王爺絕對不會有事的。”
秦萱瓷笑了笑回應嵩氏，“希望如此吧。”
周紅叫她回去了，大軍都離開了，別人也離開了，這裏沒有什麽好看的了。秦萱瓷搖頭，她想在這裏多待一會，看看遠方，給歐陽虎祝福。
周紅便留下兩名侍衛保護她，讓她靜一靜也好。
秦萱瓷看著地上的各種腳印，心裏百感交集，想著她還等著歐陽虎去相府接她回王府，可是歐陽虎就這樣出征了，一句話也沒留給她，她倒是後悔之前的離家出走了，應該多寬容一下歐陽虎，那樣的話歐陽虎可能就將這件事告訴她，或許她就能阻止歐陽虎出征了，現在不用那麽擔心。
百般的思緒衝擊著她的腦海，眼眶不由地濕潤了，淚水一滴一滴地流下，滴在十裏亭的地上。嘴裏還有抽泣般的聲音發出，侍衛上前，問：“王妃，你沒事吧。”
“沒事，你們讓本妃一個人待一陣。”秦萱瓷擦拭了眼淚，沒有轉身過來對著侍衛。
侍衛也知道她傷心，他們主動地遠離亭子十多米遠。
秦萱瓷眺望著遠方，雙手合十，心裏祈願：願上天保佑王爺順利歸來，本妃以後會對他好的，不會衝他發脾氣，隻要他平平安安地回來。
這時，兩名婦女拿著一個包袱哭著跑向這邊，她們嘴裏喊著各自丈夫的名字。秦萱瓷轉身，看向她們，問她們是怎麽回事。
婦女說她們回家給丈夫拿衣服，沒想到大軍沒等她們就離開了，這些衣服都是他們丈夫穿在裏麵的衣服，雖說不重要，但是她們當妻子的心意，結果沒趕上，自然就傷心了。
秦萱瓷說她的情況也和她們一樣，她甚至連自己丈夫的麵都沒見上，臉上又滴下了傷心的淚水。
三人各自安慰對方，不過兩名婦女發現秦萱瓷穿著高貴，猜想她應該是某位將領的妻子。
侍衛說：“她可是王爺的王妃！”
“哦，原來是王妃，民婦有禮了。”兩人跪下行禮。
秦萱瓷扶起她們，道：“什麽王妃？此刻我們都是淚灑十裏亭的送行婦人，沒什麽分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