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後遺症
歐陽虎看著秦萱瓷走向他父王的房間，他卻無法阻止，很是懊惱，看到嫣秀也在現場，他過去罵了嫣秀一頓，為什麽不看好秦萱瓷，讓她走出相府，還來到這裏，她這個奴婢當得一點都不稱職，要是秦萱瓷感染上瘟疫，她十條命都不夠死。
嫣秀說她也是沒有辦法，誰讓秦萱瓷這麽關心王府的情況呢？
秦萱瓷來到王爺的房間外，金針燎打開窗戶，讓她看進去。王爺的病情確實嚴重，現在隻能吃人參吊命了。
金針燎問：“秦小姐，你是否有辦法起死回生呢？這可是前所未見的瘟疫啊！”
秦萱瓷沒有回答金針燎的問題，她的思緒回到前世當祭師的時候，想起當時族裏也有一場瘟疫，死了不少人，患病的人症狀和現在王爺的症狀一樣，那場瘟疫是藥靈師研製出一種特效藥而結束的。
她努力回想藥方，想著有幾種毒物，蜈蚣、蠍子、蟾蜍、蜘蛛、毒蛇都在其中。她回過神來，道：“本小姐有辦法醫治，不過就看金太醫你敢不敢用藥了。”
“隻有能治好瘟疫的藥，老夫都敢用，你說吧。”金針燎很懷疑秦萱瓷的話。
秦萱瓷給他寫下了幾種毒物，讓他將這些毒物研製成藥丸，給患病的人吃，那就能治好病。
金針燎一看藥方，還真不敢恭維，道：“秦小姐，這些都是有毒的動物，用它們，病人沒被瘟疫折磨死，反而被毒給毒死。老夫可不敢用！”
“這叫以毒攻毒，你是太醫，不會不知道吧。”秦萱瓷解釋說。
金針燎搖頭，表示以毒攻毒也不是這樣的，他可不敢用這樣的藥，要是王爺有什麽三長兩短，皇上還能放過他嗎？
秦萱瓷隻好讓他先去研製成藥丸，給那些患病的難民吃，要是病好不了，那就不用給其他人吃了，要是好了，這瘟疫不就可以被控製住了嗎？
歐陽虎走了過來，道：“金太醫，萱瓷說得沒錯，本世子認為她的提議可以執行。”
金針燎想了想，反正也是讓難民先吃，要是毒死了，他的罪也不是那麽大，而不用藥的話，病情嚴重的難民還是會死去的，隻能將死馬當成活馬醫了，於是就將藥方交給侍衛帶回太醫署，讓太醫署的製藥太醫研製藥丸。
歐陽虎看秦萱瓷開完藥方便趕緊拉著她遠離王爺的房間，“我的姑奶奶，你得待在房間裏，不要出來，要等到太醫將藥丸研製完成，讓難民服用後看看是否有效，不然你也會感染上瘟疫的，你可不能出事。”
看著歐陽虎這麽關心她，她心裏甚是欣慰，點了點頭，道：“那本小姐就聽你一次。”
太醫署內的製藥太醫魯慎接到金針燎讓人捎回來的信息，他召集其他太醫，挑選藥材，就是那幾樣毒物，連夜開始研製藥丸。大家都懷疑金針燎給的這個藥方，這分明就是毒藥，還製成藥丸，給誰吃呢？
魯慎教訓他們，說金針燎是太醫署主事，醫術精湛，他開的藥方有他的道理，他們照辦就是了，或許這藥就是瘟疫的克星呢？
大夥沒話說了，隻能祈禱這藥方真得能救人，不然他們有得忙活的。
第二天清晨，魯慎他們終於研製出第一批藥丸了，有五十多顆。魯慎派人將藥丸全部拿到平南王府交給金針燎，如何使用得聽金針燎的。
秦萱瓷昨天白天睡了一天，晚上的時候來到王府就睡不著了，她就在房間裏坐了一宿，聽到外麵有動靜，趕緊出來，看到太監拿著一個大盒子來找金針燎，她趕緊走過去問：“公公，這是什麽？”
“哦，是秦四小姐啊！這不是金太醫讓太醫署研製的藥丸嗎？魯太醫等人連夜趕工，製成了第一批，奴才正要拿給金太醫呢？”太監回答說。
秦萱瓷打開盒子，拿出一顆，聞了一下味道，回憶起前世時經曆過的那場瘟疫，味道似曾相識，她朱唇微動，嘴角一揚，輕輕一笑，道：“就是它了，本小姐保證病人吃了它能藥到病除。”
“秦四小姐，不要誇下海口，這可是毒藥，要是不能藥到病除，那就是藥到命終，你可是要負責的，畢竟難民的命也是命。”金針燎嘴巴還在打著哈欠便走了出來。
秦萱瓷讓他盡管派人將藥拿給難民試一下，要是治好了，那就得給王爺、王妃他們服下。
歐陽虎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他說事不宜遲，現在王爺的性命垂危，得趕緊確定這藥丸是否有效，不然要另想辦法。
金針燎留下十顆藥丸，讓太監將其餘的拿到土地廟的張明太醫那裏，叫張明給病重的難民服下一顆，看看情況如何，要是難民中毒身亡，那這藥就無效，而且是毒藥，要立即銷毀，要是情況好轉，那就給所有病重的難民服下，無論結果如何，張明都得派人來告訴他。
太監立即出發，往土地廟而去了。
土地廟裏，賈哈林的病情加重了，他被轉移到病重難民這邊的隔離區，意味著他越來越接近死神，因為在這邊的人就是等死的，然後被人抬出去埋掉。
賈哈林很是後悔，昨天就應該聽張大夫的話，現在自己給感染上瘟疫，好像是他的過錯，怨不得別人。
太監將藥丸送到張明的手裏，並且將金針燎所說的話告訴張明。張明也按照金針燎的吩咐做，來到病危難民區，和難民說清楚，這裏有由毒物煉製成的藥，很可能治好他們身上的病，但也有可能毒死他們，誰願意吃一顆試一下效果，但都要有死的覺悟，這藥可是剛剛研製出來的，沒人知道它是否有效，但毒性一定是有的。
那些難民，包括賈哈林在內都伸出手去要藥丸，他們寧願被毒死，也不願被瘟疫殺死。
張明遞給賈哈林一顆，說：“就由賈隊長你試藥吧，你是衙門中人，應該挺身而出。”
賈哈林毫不猶豫地吃下藥丸，張明叫人將他抬出去，還得等一段時間才能觀察他的症狀。
賈哈林確實感覺好多了，體溫下降得很快，頭疼減輕，咳嗽的頻率減少了，“太醫，這藥真是神了，我幾乎能走動了。”說著，他還站起來。
那些難民看到賈哈林的情況，都喊著要藥丸。張明也看到賈哈林的情況變好了，他將藥丸派發給難民，還叫人去王府通知金針燎，說研製的藥能醫治得了瘟疫的人。
王府內的秦萱瓷、歐陽虎聽到太監進來稟報的消息之後便催促著金針燎給王爺他們用藥。金針燎用異樣的眼光看著秦萱瓷，道：“秦四小姐，看來你還真是當太醫的料，之前老夫還小看你，說你不懂醫術，看來老夫是大錯特錯了，你的醫術最高了，等這瘟疫過後，老夫一定向皇上推舉你去太醫署當主事太醫。”
“行了，金太醫，你就不要挖苦本小姐了，本小姐隻是好運而已。這太醫本小姐還是當不了的，本小姐還是當世子妃要好。”她拉著金針燎往王爺的房間走去。
秦萱瓷她們來到王爺的房間裏，金針燎給王爺服下藥丸，他一直在榻前觀察王爺的情況。歐陽虎說：“既然藥丸有效，那就給母妃和姨娘服下吧，她們的症狀較輕，吃下藥丸後病估計就好了。”
金針燎遞給歐陽虎兩顆藥丸，讓他拿去給王妃和許側妃。
片刻之後，王妃和許氏來到王爺的房間裏，她們詢問金針燎，王爺現在怎樣了。金針燎給王爺號脈，還探他的體溫，說：“王妃，王爺的情況有所好轉了，不過藥丸似乎來得有點遲，王爺本來就病得很嚴重，現在的藥丸隻能治好他身上的瘟疫，而他身上的其他疾病被誘發了，加上藥丸是毒藥，他還有點中毒的跡象，不過不用擔心，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王妃命令金針燎一定要治好王爺，不然就要他的命。金針燎無奈地說隻能盡力，要是治不好，王妃殺了他，他也沒有怨言。
秦萱瓷回想前世的那場瘟疫，有的病情嚴重的患者，在服下藥靈師的藥之後，雖然保住了性命，但留下了不能治愈的後遺症，導致疾病纏身，終生臥榻。很多人不堪病魔的折磨，都選擇了自我了斷。現在王爺的情況和當時的人很相似，她捂住嘴巴，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沒敢叫出來，怕歐陽虎、王妃等人發現，要是讓她們知道了王爺接下來的命運，她們一定會接受不了的。
張明又派來太監稟報土地廟那邊的情況，太監說：“金太醫，土地廟那裏的難民病情基本得到控製，不過有好幾位病重的難民出現不同程度的身體不適，症狀與瘟疫的不同，他們很是難受，太醫開了藥給他們吃，好像沒什麽效果。張太醫猜想是因為病情嚴重而引起的，要等到警戒解除之後才能和太醫們會診，看看他們的情況。”
王妃聽著太監的話，就覺得王爺的情況和病情嚴重的難民的情況一樣，問：“金太醫，萱瓷，你們說說王爺是怎麽了？為什麽會這樣，他還能好起來嗎？”
秦萱瓷支支吾吾地說：“王妃，不用擔心，可能是王爺的病情嚴重，藥丸作用沒那麽有效，多吃幾顆可能就好了。”
金針燎說：“這藥丸隻能再吃一顆，王爺體內的毒素快排完了，要是再吃的話，那就要中毒了。”
歐陽虎看到秦萱瓷神情有異，他將她拉出房間，詢問清楚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