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上門提親（一）
嫣秀立即扶住潘氏，叫著：“二夫人，你怎麽啦？”
申氏說：“二夫人暈倒了，將她扶回房間，給她請來大夫看看吧，萱瓷出嫁在即，她可不能出事。”
嫣秀點了點頭，回答：“是，奴婢知道了。”於是她扶著潘氏回房間了。
申氏看著秦頌說：“老爺，這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你也不要再責怪妾身，妾身也是為了你啊！這殷大人也算是皇上的寵臣，皇上對他的話言聽計從，妾身將萱瓷嫁給他，那我們就和他成為親家了，在朝堂之上他還不幫你說話嗎？”
“你……我堂堂一國宰相還要巴結一個三品的欽天監？真是氣死我了。”秦頌一揮衣袖，怒視申氏一眼，然後走出了房間，今晚他不和申氏同枕共眠了。
秦萱瓷離開申氏的房間後準備回自己的房間，走在走廊上，秦蘭瓷出現了，說：“哈，四妹，二姐恭喜你又要出嫁了，不過這次的夫君不是什麽世子公子哥，而是一個肺癆病人。你嫁過去的責任就是給殷家傳宗接代，待殷大人百年之後，你就是殷家的主人，這可是好事一件啊！”
“我呸，這麽好，你怎麽不嫁過去？我就知道是你們母女合夥算計我的，你給我等著。”秦萱瓷氣得公然和秦蘭瓷反目，她推開秦蘭瓷，然後離開現場。
“四妹，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娘親也是為了你好。你就乖乖等著當新娘吧。”秦蘭瓷笑著說這些諷刺的話，看到秦萱瓷那生氣的模樣，她的心裏高興極了。
秦萱瓷回到房間，怒火難消的她雙手掃過桌麵，那些陶瓷茶壺、茶杯都摔在地上，滿地碎瓷片。
“可惡歹毒的申蓮秀，你以為本祭師就這麽容易就範嗎？等到上花轎那天，我給你來一個控心術，讓你自己上花橋，將你嫁過去，看你怎麽死？”秦萱瓷思忖著對付申氏的計策。
嫣秀將潘氏扶回房間後便來到秦萱瓷這裏跟她說潘氏暈倒了，讓她過去看看。
秦萱瓷沒有擔心，隻是說：“娘受不了刺激而已，睡一覺明天就好了，你收拾一下我房間裏的碎瓷片吧。”
嫣秀看到地上的瓷片就說：“小姐，你也別生氣了，大夫人就是想著法將你嫁出去，之前也是這樣，這次更可惡，居然要讓你當一輩子寡婦，不如你逃走吧，到時候大夫人找不到你，那你就不用嫁過去了，等那個殷魈墨死了之後，你再回來不就行了？”
“真是餿主意，我走了，爹爹和整個相府怎麽辦？別說了，我自有辦法應對，快收拾地上的瓷片吧。”秦萱瓷眼神裏都是恨意，她堅決不離開，原主的大仇還要等著她來報呢？
第二天，殷正怕申氏出爾反爾，他已經將秦萱瓷要嫁給他兒子的消息放出去了，整個京城的人幾乎都知道這件事，大家都議論紛紛。有人覺得也就秦萱瓷肯嫁給那個殷魈墨，畢竟她是被歐陽衝休過，還被人指控與旺財有不清不楚的關係，盡管經穩婆檢驗過，她還是黃花閨女，但沒幾個人相信那事，所以大家都認為申氏是為秦萱瓷找一個婆家，而殷魈墨正好要找人來生孩子，雙方便一拍即合了。
事情最先傳到齊王府歐陽衝的耳朵了，歐陽衝覺得很沒麵子，現在秦萱瓷變漂亮了，她卻要嫁給一個快閉眼進棺材的人，這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嗎？況且之前他還表示要將秦萱瓷重新納為側妃，不能讓殷魈墨得到這個花季美人。歐陽衝瞞著齊王和嚴妃，他讓隨從小李去準備一些聘禮，他要親自到相府提親，為他之前的魯莽舉動道歉。
小李說：“世子，這樣會讓人笑話的。”
“誰愛笑就讓他笑，總之本世子抱得美人歸才是最重要的，快去吧。”歐陽衝心急如焚了。
“好吧，既然世子你都不怕了，小的也沒什麽好怕的。”於是小李去準備聘禮了。
工部尚書龍海泉的龍府，龍建生得知秦萱瓷要嫁給殷魈墨的消息，他更加坐不住了，他心裏喜歡上秦萱瓷了，怎麽能讓她嫁給一個她從來沒見過，而且快死的人呢？於是龍建生也和歐陽衝一樣讓下人去準備聘禮，他也要到相府提親，怎麽都要將秦萱瓷搶到自己的手裏。
要數對這件事最關心的還是平南王妃周紅，她一直在努力撮合自己的兒子歐陽虎和秦萱瓷，想不到申氏給她來這麽一手，她自己是不同意了，叫來歐陽虎，道：“虎兒，別人都要搶走你媳婦了，你還坐得住嗎？母妃要你帶上聘禮到相府向申氏提親，讓她將秦萱瓷嫁給你。”
“啊？母妃，你不會開玩笑吧？我去提親？還要娶醜女？哦不，不是醜女，是秦萱瓷。她嫁給殷魈墨，那正合我意，我幹嘛去將她救出苦海呢？她活該！”歐陽虎反駁說，堅持不去。
王妃說：“你不去是嗎？那母妃自己去，我就不相信申氏不給我麵子。”
這話一出，歐陽虎害怕了，心想：自己去還可能不成功，要是王妃去了，那申氏必然畏懼，很可能就退婚，讓秦萱瓷嫁給他，所以衡量之後，他還是決定自己去。
“好吧，我的終身大事怎麽敢勞煩母妃你呢？我去就是了。行辰，給本世子準備聘禮，我們到相府去提親。”歐陽虎趕緊說。
“這才像樣。”王妃笑了笑。
宮裏的三皇子歐陽楚才看上的是秦萱瓷的內涵，現在秦萱瓷要嫁給殷魈墨，過不了多久就要當寡婦，自然是歐陽楚才不想看到的，思忖良久，他決定出手，讓人準備聘禮，然後去提親，盡管這是橫刀奪愛，但也是為了阻止一場即將發生的悲劇，他顧不了那麽多了。
相府用膳廳內，潘氏和秦萱瓷都沒來吃早點，秦頌隨便吃了幾口便去官署了，剩下的就是申氏姐妹和秦蘭瓷姐妹。之前還想輕生的秦冉瓷看到秦萱瓷即將過上悲慘的生活，她的心裏平衡多了。
管家申雄豹來到用膳廳稟報說：“大夫人，齊王世子歐陽衝帶著聘禮來了，說要向你提親，他要納四小姐為側妃。”
這話一出，申氏等人當場哈哈大笑。秦蘭瓷說：“這齊王世子還是吃回頭草的牛？當初他是怎麽說的？那情形我可是曆曆在目啊！娘，不要見他，讓他帶著聘禮滾吧。”
“這怎麽行呢？他是世子，怎麽也得跟他說清楚，我們去大廳見他吧。”申氏起身，她的丫鬟春蘭扶著她往大廳走去。
歐陽衝等到不耐煩了，說：“人呢？相爺家裏可是有四位閨女，怎麽一個都沒看到呢？”
申氏等人來到大廳，歐陽衝看到秦冉瓷、秦蘭瓷、秦雲瓷三人，眼睛都發亮了，自言自語地說：“個個都是國色天香啊！要是都嫁給本世子該多好啊！”
秦蘭瓷喊了一聲：“世子，你可真是會做白日夢！誰不知道你是什麽人？要我們姐妹嫁給你，恐怕要等到下輩子吧。”
“哈！不用下輩子，本世子今天就是來提親的，本世子要娶你們的四妹秦萱瓷，希望相府夫人你能答應，就算是作為上次你欺騙本世子的補償吧！”歐陽衝盛氣淩人地說著，他覺得申氏不敢不答應他。
申氏擺動袖子，然後坐在主人位置上，說：“世子，相信你也知道萱瓷已經和殷大人的兒子有婚約了，你這提親可是遲來的，本夫人不能答應你。況且上次那事本夫人和你母妃嚴妃說得很清楚了，本夫人無須負責，你還是請回吧。”
“你……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嗎？本世子這聘禮就擱在這裏，明天是好日子，本世子的花轎會來迎娶秦萱瓷的。”歐陽衝用手裏的紙扇對著申氏說，眼眸中盡是蔑視之意。
這時，龍建生帶著聘禮來到相府了，他是直接闖過門房的，這事可不能耽擱，因為明天秦萱瓷就要出嫁了。龍建生雙手作揖，道：“秦大夫人，小侄是來提親的，小侄和四小姐秦萱瓷兩情相悅，情投意合，還請夫人將萱瓷嫁給小侄，聘禮在此！”他示意下人將聘禮放下。
“我呸，虧你還說得出來，你也不看看你是誰，秦萱瓷會喜歡上你嗎？還兩情相悅，真不臉！”歐陽衝朝著龍建生大罵一句。
秦蘭瓷說：“這都怎麽了？今天兩個人來搶四妹了，她真的那麽好？”
申蓮瑤說：“你們別折騰了，萱瓷已經許配給殷大人的公子，這是無法改變的了，如果你們昨天來下聘禮還差不多，今天來的話，這不是找難堪嗎？”
龍建生問：“萱瓷呢？她怎麽沒出來，我要聽到她親口對我說她不喜歡我，不然我是不會走的。”
“四妹這會還在房間裏哭呢？”秦蘭瓷朱唇微動，皓齒一露，奸笑而說。
平南王世子歐陽虎帶著聘禮進來，看到大廳上大箱小箱，還有歐陽衝、龍建生都在，他立即明白了什麽事情，說：“還有這麽多人來提親啊！你們該不會是想娶秦四小姐吧。”
秦冉瓷看到歐陽虎來到，她還以為歐陽虎是向她提親，要娶她，因為秦蘭瓷偽造的信裏說歐陽虎還會一如既往地喜歡她。
秦冉瓷低著頭，都不敢看歐陽虎了，心想：他真的不生我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