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篇.終極巔峰開篇】982.鏡花之悟
規則的力量。
法則的力量。
異獸之王身上所散發的，來自時空和空間的掌控之力，在過去的每一次單方面的蹂躪中，都會給葉軒一絲一毫的啟發。
內有平靜之心的理解，外有不屈和不甘的推動，所形成對潛力的最大刺激。
蓬！
再一次被異獸之王的蛇尾抽飛，葉軒試圖再次站起來，卻發生沒有一丁點力氣。
「站起來！必須站起來！」
「透支所有的力量！」
「透支生命的餘熱！」
「超越自身的極限，才是突破的真諦！」
「但是……真的沒有力氣了……」
就在葉軒找壓榨最後一絲力量時，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身影，一個穿著道袍鬚髮皆白的老道。
老道風輕雲淡的揮手之間，一面巨大的鏡子憑空出現，懸浮在思維的無垠虛空。
「告訴我，這是什麼？」御心道長笑眯眯的問道。
「前輩……」葉軒激動萬分。
「這是什麼？」老道再次問道。
「鏡子。」
「錯了。」
老道又是隨手一揮，鏡子前面出現一朵小野花，他指著鏡子里映照的野花，說道：「不是鏡子，是花。」
「可是……」
「這是什麼？」野花消失不見，老道繼續指著鏡子問道。
「這……」
葉軒被弄得莫名其妙，他撓了撓腦袋，苦笑道：「前輩在前面放什麼東西，那它就是什麼東西。」
「又錯了，它分明就是鏡子。」
「啊！」
若非老道不止一次指點他，換成旁人，葉軒非得以為對方是在玩他不可，哪有這麼調理人神經的？
但是他很清楚，御心道長絕不會這麼無聊，他說的每一句話，很可能都是在給自己指引。
當然，這種指引需要一個重要條件，那就是御心道長說出來的一回事，他自己必須能通過這話指引，去領悟去理解去探究深層次的義理。就像當初他幫花冷心突破，同樣那些話說給別人聽，那就萬萬不能突破，花冷心突破更重要的原因在於，她通過葉軒的話理解到了義理。
能否理解就要看個人的造化了，這種造化絕非簡單的智慧，不是說你有足夠的領悟力就行了。
畢竟這些義理都是虛無縹緲的，你得有一個契機，這個契機是現實中的某個物或某件事，把虛無的義理和真實的事物聯繫起來。
不僅如此！
如果僅僅是這些，依然不可能讓一個人突破，領悟跟突破並非絕對關係，要想領悟並突破，那麼諸如經驗、閱歷這些同樣必不可少。只有當其他條件都已經滿足，在此基礎上的領悟，才能達到突破的效果。
從御心道長每次出現的時間就能看出，每一次葉軒都是其他方面的積累足夠，唯獨就差臨門一腳的領悟時他才會出現。
因為在此之前，就算他給出了指引，就算葉軒機緣巧合，在這番指引上真的領悟了，由於其他方面不足依然無法突破。禁域一步一天塹，任何一步提升和突破，都需要滿足諸多條件，缺一不可。
在被異獸之王俘虜前，他雖然經歷的一年多的磨練，雖然經歷了無數廝殺，甚至連那種殘酷的特訓都用上了，但還是沒能滿足條件。
直到現在，持續了長達一個多月的非人折磨，在這段時間裡，他承受身體和精神的摧殘之餘，卻始終保持昂揚鬥志而不消沉，心志得到了更大程度的磨礪，甚至還通過戰鬥去領悟異獸之王的規則和法則，從中又所得，總算在其他方面都滿足條件了。
所以，他現在只差一次感悟，一個領悟的契機！
還是那句話，即便各方面都達到要求了，也有了御心道長的指引，依然不足以讓他突破。
突破的最後一道門檻不是指引，而是他能通過這個指引，去理解到更成層次的義理，要不然就算御心道長說破嘴皮子也是枉然。
「現在，它是什麼？」鏡子前面漂浮著一朵小野花，老道微笑著問道。
鏡子？
不對！
花？
也不對！
葉軒很清楚，如果自己說那是鏡子，御心道長就會說那是花，反之如果自己說那是花，御心道長就會說那是鏡子。
無論他怎麼說都是錯！
可是……
不對啊，為什麼自己怎麼說都是錯的，御心道長說得就是對的？
「不對！」
一種奇怪的感覺出現了，葉軒皺眉喃喃自語：「是我先入為主，認為前輩說得都是對的，他說得是對的，那我怎麼說都是錯！」
老道聽了他這番喃喃自語，露出一抹會心笑容，身影逐漸模糊，虛空中飄蕩著他最後一句話。
「鏡非鏡，花非花。」
「鏡非鏡，花非花。」
葉軒不斷念叨著御心道長，最後所說的那句虛無縹緲的話，陷入一種很奇妙卻又很生澀的境地。
這句話彷彿包括著某種非常深奧的義理，偏偏他無論如何都抓不住，隱隱感覺一點卻隔著一層揭不開的紗。
「人類，今天怎麼沒昏死過去，就站不起來了？」
異獸之王露出滿意的神情，得意的尖笑：「我還以為真有不怕死的，原來也一樣會變成軟骨頭，哈哈……」
「鏡非鏡，花非花。」葉軒充耳不聞繼續念叨。
「你嘀咕什麼？」
「鏡非鏡，花非花。」
「亂七八糟！」
異獸之王見他痴痴獃呆的樣子，不由冷哼道：「你以為裝瘋賣傻就行了？去你媽的！鏡就是鏡，花就是花，神經病！」
「你說什麼？」葉軒眼前陡然一亮。
「我說……去你媽的！」異獸之王暴怒，一尾巴抽了過來。
轟然巨響，葉軒悶哼一聲吐血倒飛，卻一骨碌爬了起來，急聲叫道：「後面一句！不是這句！」
「去死！」
異獸之王看他裝瘋賣傻更加憤怒，第二波攻擊接踵而至：「鏡就是鏡，花就是花，你特么去死吧！」
鏡非鏡，花非花。
鏡就是鏡，花就是花。
對！
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
鏡非鏡，花非花，這就如同陷入迷局無法自拔，又或者走到一個路口，無數條岔路讓人無法選擇。哪一條是對哪一條是錯，哪一個是鏡，哪一個是花，根本無從得知，所謂鏡花水月如夢似幻。
但豈不知這一切只是自己先入為主的認知，認為只有一條路是對的，難道就不能所有路都對嗎？
百川納海，終歸一處。
正如回到原點不一定非得走回頭路，一直前進繞了星球一圈，不回頭的情況下一樣能回到原點。
很多事都是相同的道理，解決之道並非唯一的，正確的路也不是唯一的。
自己先入為主認為御心道長說得都是對的，可憑什麼自己就是錯的？
不！
實際上，御心道長是對的，自己也是對的，不是什麼『鏡非鏡，花非花』！
鏡就是鏡！
花就是花！
轟……
一股可怕地力量從大腦禁域中爆發開來，狂暴的精神力一路席捲，方圓十萬里虛空布滿藍幽幽的密集電紋。
更有一種奇異力量遊走全身，那是比治癒術還要神奇百倍的能力，身上沉重地傷勢幾乎瞬間恢復，就連消耗的精神力也完全布滿，全身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彷彿輕輕一拳就能毀天滅地。
「啊……啊……」
異獸之王的爪子指著葉軒，失神的尖叫道：「該死的人類，怎麼可能……這樣也能突破嗎？」
「可是我依然不是你的對手，不是嗎？」葉軒收回龐大的精神力淡笑道。
「對！沒錯！」
異獸之王總算回過神來，嘎嘎怪笑道：「禁域三階初期，哈哈……那又怎麼樣？就算你提升到禁域三階後期巔峰，三階到四階可是規則和法則的差距，無法跨越，何況只是小小的禁域三階初期？」
「那我可以休息了嗎？」
「休息你媽！」
以前每一次都把這個人類打得昏迷不醒才罷手，這次他竟然突破了，藉助突破的力量恢復到全盛狀態，他竟然還妄圖休息？當然要再次把他打昏迷，然後拖回火山腳下，然後等他醒了繼續打。
就在異獸之王再次沖向葉軒時，遠在數十億里之外的爵級戰艦上，一名禁域五階強者臉色一變。
這段時間，他們始終在監視恆星系內的變故，以禁域五階的精神力覆蓋範圍，足以囊括小半個恆星系。這還是針對五階初期而言，至於五階中期的威豪，精神力足以覆蓋百億公里，把整個恆星系籠罩在內。
於是乎，幾名禁域五階強者輪流用精神力，監視恆星系內的變化。
「三十億公裡外，有人突破到禁域三階！」那名高手凝聲道。
「異獸？」威豪問道。
「不知道。」
「禁域三階而已，不值一提，繼續監視。」威豪無所謂的說道。
「是。」
「該不會是夜玄突破了吧？」
威豪心裡突然冒出個想法，隨即搖頭苦笑：「突破……哪有那麼容易的，他現在可是被那些異獸當成人質，唉……」
正如異獸之王所說，禁域三階初期跟他相比依然差了太遠，即便葉軒傾盡全力，結果也不會有多大改變。當然了，隨著實力增強了十倍，抗擊打能力大大增強，倒是能讓他多撐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