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麽樸實，無華，且枯燥
“那這樣的話……”袁芮琀聽程梓鳶說要去找家酒店開房，“要是不嫌棄的話，就住在我家？”
“呃……呃？”程梓鳶楞了一下，“這.……合適嗎？”
雖然會長辦公室去了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袁芮琀確實有時候會住在那裏，但“辦公室”畢竟和“家”不是一個概念。
女孩子帶你去她辦公室一百次也沒什麽一定說的出的問題，但是邀請你去她家裏一次那問題可大了。
程梓鳶當然覺得很心動。被女孩子邀請去自己家住當然心動。但是理智和禮教告訴她這麽做好像不太.……
一時間她很矛盾，簡單地說就是有賊心沒賊膽，陷入了“兩個小人”的深淵裏。
袁芮琀看到程梓鳶衝突而尷尬的表情，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不用那麽緊張的。我父母都在地球另一邊，這裏隻有我會來住。”
女生邀請你去自己家裏還說不用緊張，再告訴你自己父母都不在家而且不會回來。
這讓程梓鳶很惶恐啊。
“你不會在想什麽不好的事情吧？”袁芮琀看著程梓鳶糾結的表情，“不會被我說中了吧？”
“很顯然……很顯然沒有。”
“真的不用那麽緊張。小穎也會住在那裏的。”袁芮琀拉著程梓鳶的手，溫溫的軟軟的，讓程梓鳶心旌搖動。但是很奇怪，雖然心裏的悸動感無法否認，但程梓鳶的感覺是“這個妹子好可愛啊啊啊啊”，而不是“這個妹子好可愛我想做她男朋友”。
難道女裝次數太多，我真的要變成女孩子了？那可不妙啊。
別介，這麽多老少爺們兒可不就等著看你變成女孩子嗎？可不能半途而廢。
程梓鳶不想當女孩子了，爺的青春結束了。
爺也青結。
樓上一看就都是老青結工了。
作者又畫外音了，爺的青春回來了。
“反正客房很多，沒有關係的。”袁芮琀加了一句，“雖然你現在有了八十萬，但是好像還沒什麽穩定的收入來源吧？能省一點還是好的。”
說的有道理.……程梓鳶試圖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
等等，這話你袁芮琀說出來良心不痛嗎真的？
“那好吧。”
理由都被找好了，程梓鳶別無所從隻得乖乖就範。
去女孩子家裏住一次而已，怎麽被說得和蹲局子似的？
“離這邊不是很遠，走過去就可以。”袁芮琀放開程梓鳶的手，溫溫的軟軟的感覺還留在程梓鳶的手心裏，真的就是有這麽絲滑。
袁芮琀走在前麵，周穎和程梓鳶並排走在後麵。周穎是習慣落後袁芮琀一步了，程梓鳶是不知道路線。
不知道為什麽，程梓鳶突然出現了一種特別的感覺，好像袁芮琀的手並沒有放開似的，還被他握著。這種症狀不知道和幻肢痛是不是有類似的心理學原理。
鬼使神差地，程梓鳶把袁芮琀拉過的手舉到鼻尖聞了一下。
有一種牛奶的味道。還是熟悉的袁芮琀身上的味道。在會長辦公室的更衣室已經很熟悉了。
周穎看了一眼程梓鳶。
程梓鳶察覺到了，迅速把手收回去。
不會被她注意到了吧？我會不會被當成變態？
雖然他覺得自己主觀上應該做不出來這樣的舉動，完全可以把責任都推給自己的手，就說是它自作主張喧賓奪主，但既然被看到了，總歸還是有一定做賊心虛的成分。因此隻是繼續往前走，故意不看周穎。
周穎的左眉毛非常輕微地上抬了一點點，大概0.1mm的樣子。程梓鳶沒有看到。
……
三人來到一座小區，建築風格不是很老舊，不過也算不得新。看起來應該是六到八年前建造的。
走進大門的時候袁芮琀衝保安大爺點頭微笑，說了聲“大爺忙呢？”
大爺連忙放下用來泡茶的罐頭瓶杯子展現出自己菊花一樣燦爛的笑容。一朵菊花可能在程度上不足以概括，總的來說應該是差不多一畝地的菊花在大爺臉上盛開。
“哎！袁家閨女和小穎回來啦？這閨女大爺沒見過啊。這次停幾天？哦對了，來參加比賽的吧？”
大爺發問如連珠炮。
“是啊，參加個開幕式就走。”袁芮琀回答，“明天晚上離港。這是我的隊友程梓鳶，小鳶。”
當然戰車道社的人都知道參賽順序了，但是不能告訴外人。被發現違反規定會被處以很重的罰金和禁賽。
“到比賽的時候好好表現啊閨女，別給一中丟臉！”大爺張牙舞爪地擺著架勢。
“好的，知道了大爺！”
待走遠了些，袁芮琀告訴程梓鳶，這大爺當年也是一高中畢業的，在那時候屬於了不得的知識分子。退休後來做保安發揮餘熱。
一高中是百年老校了，有個把七十歲的校友一點不奇怪。
“所以.……”程梓鳶想了想，“我們是不是可以叫他老學長？”
“可以啊。”袁芮琀的語氣不知怎麽有些古怪，還回頭看了一眼程梓鳶。
“怎麽了？”
“小穎就是這麽叫他的。”
“.……”程梓鳶不知道這時候應該怎麽回答。
話說我隻是調侃才這麽說的，周穎還真管人家大爺喊學長？這算是在蹭輩分嗎？
三人走到六號樓下。這是一棟十層的住宅樓。看寬度應該是一層
“到啦！”袁芮琀伸手去握住門把手。程梓鳶這才注意到這棟樓的門不一樣，一般住宅樓下的大門都是那種大鐵門，從外麵能看到裏麵的情況。配備的一般是電磁鐵控製的轉子軸鎖。六號樓卻是仿木門，密不透風。用的是指紋鎖，像是被改裝過。
袁芮琀打開門，程梓鳶和周穎跟著進去。裏麵不是程梓鳶所想的水泥地或者瓷磚的樓道，而是木地板。還擺放了些置物架，牆壁上掛了畫。這不是一個樓梯間該有的樣子。
“嚴格來說，這樣是不對的。”袁芮琀注意到程梓鳶的疑惑神情，“這裏是公共空間。但是.……這座樓都是我家的。”
對不起打擾了，袁大小姐。
“當時我爸說要給我買間房子方便學院艦靠岸的時候住，我說買間公寓就可以了，結果……他好像理解上有一點誤差。”
程梓鳶已經無力吐槽。到底是我無法理解有錢人還是有錢人無法理解我，這是個問題。
據說對於有錢人來說，一億兩億的隻是個數字。事實上對於我來說，一億兩億的也隻是個數字。
周穎的表情寫著見慣不怪。
“五樓到九樓都是臥室。”袁芮琀告訴程梓鳶，“六樓到九樓的八間臥室你可以挑喜歡的。反正裏麵每周都有阿姨來打掃，直接住就可以了。”
解釋一下，別人一套房子在這兒算一間臥室.……
“五樓是我的房間。”
……
或者半間。
樓梯間很大，裏麵有五台電梯，三大二小。有一台大的是袁芮琀專用，隻有她能使用。好像不是指紋解鎖而是虹膜。有兩台是用來傳遞貨物的，其中一台專門用來運送垃圾。另外兩台大的是通用的，誰都可以使用，但是裏麵的操作麵板無法按下“5”。
“按下去的話，會長那邊會收到申請。如果她同意的話，就可以到達五樓了。”周穎站在電梯廂裏解釋。“除了她以外，隻有兩個人有權限。”
“其中一個是你？”
“對。”
程梓鳶這麽問的意思是“另外一個是誰”，但周穎沒說。
話說周穎和袁芮琀之間的信任程度，好像無法用“默契的工作搭檔”來概括了。
“雖然我沒有實地看過，但是我決定就住在六樓。”程梓鳶換了個話題。
周穎看了她一眼。
“怎麽了？”
“沒什麽。”周穎搖搖頭，“你這樣決定的話，那我就住在你隔壁。”
“.……這樣啊。”
“那你要換個房間嗎？”
“.……那倒不必吧？你又不會半夜把我殺了。”
“.……是嗎？”
周穎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