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店在手·店在守
老太太又去櫃台後麵操弄她的鍋碗瓢盆去了，程梓鳶、馬亦涵和田雨欣坐在一張四人桌的邊上，麵對著滿桌子的紙質盤碗。
“學姐肯定是第一次來。”田雨欣又拿了一次性筷子兩雙，分給程梓鳶和馬亦涵。“老太太就是賣一些關東煮、麻辣燙之類的，都是用大鍋煮，所以我就說是‘煮料理’。不過這個詞是我自己造的，是不是很像曰本人那種風格？”
“當時欣欣就是這麽跟我說的，說帶我去吃煮料理，我還以為是日料大餐。”馬亦涵用筷子在一隻紙盤裏一戳，紮起一塊魚餅。
魚餅是很大的，盤子裏的是老太太把整個魚餅從煮鍋裏撈起來之後，用一把磨得飛快的剪刀剪好的，全都是三角形。
“我覺得好吃程度的話，應該並不輸給普通的曰本料理吧。”田雨欣也向一隻紙碗發起進攻。那是一碗白蘿卜煮牛小腸，有點像潮汕式的牛雜。“嗯，還是很好吃，一直一樣好吃。”
田雨欣的表情很誇張，這樣的表情似乎更應該出現在馬亦涵或者秦嶺身上，而不是她。
程梓鳶看兩人吃的開心，於是也動了筷子。
夾個魚蛋，淺黃色的，應該是咖喱味。
袁芮琀在他嘴唇上塗了唇釉，吃東西必須小心，把嘴張的很大。這實在不能算是很雅觀，所以必須伸手把嘴擋起來。
程梓鳶下意識地做了出來這個動作。正常男性是不會做的，他隻是出於狀態下的本能。
這動作會讓帥氣小生看起來更帥氣，讓醜逼看起來更娘。至於程梓鳶……
自己體會。
讓食物安全到達嘴裏沒有被唇釉碰到，可以放心吃。程梓鳶都被自己的技術嚇到了。這是她第一次在塗著唇釉的情況下進食，竟然還挺成功的。
慶祝一下，享受口中的食物吧。
咬下去——
噗嘰！
魚蛋很彈牙，甚至讓程梓鳶的牙齒感受到了相當程度的阻力。裏麵有脆脆甜甜的東西，應該是馬蹄，或者叫荸薺的碎塊。這讓魚蛋的吃口變得有層次感。咖喱的味道不像市麵上能見到的妖豔賤貨，不知道是老太太自己做的還是她發掘出了什麽隱藏在不知名小超市裏的品牌。…#愛奇文學iqiwxm#…最快更新
總之就一個字：這好吃的就尼瑪離譜！
程梓鳶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
下雨天，咖喱和魚蛋更配哦！
雖然不下雨，但依然是很配！
真的有這麽絲滑嗎？
“怎麽樣學姐？”
田雨欣這明顯是明知故問。程梓鳶的表情沒有很好地管理住。
“好吃。”
“我就說吧？”田雨欣很自豪的表情躍然臉上。“老太太據說四十年前就開始擺攤賣這些，在當時的一中門口。那個時候世界上第一艘學院艦都還沒有下水呢。我爸說他當時就在老太太的攤上吃過。以前在通市港停泊的時候我特意帶他來吃，老太太居然還認識他。”
“？？”
田雨欣比程梓鳶小一級，程梓鳶十七歲，那麽田雨欣應該是十六歲。考慮到可能會有冬季出生或者提前一年的情況，所以田雨欣的年齡大概率應該處於1517這個範疇裏。
那麽田雨欣的老爸應該什麽年齡？新時代的人普遍晚婚晚育，男性平均初次生育年齡（指配偶生育）高達27歲。我們即使往少裏算一點，二十五吧，那麽他至少四十歲起步。
等等，二十五年之後還能認出來？
這記憶力恐怖如……這已經不是記憶力的問題了吧？
“我家就住在原來陸上的一中旁邊，所以從小吃的。以前還有個老爺子，是老太太的老伴兒。前幾年……”田雨欣說到這裏壓低了聲音，“前幾年走了。好像沒有兒女的樣子。老太太身體好像不太行了，過兩年說不定這家店也就.……”
一邊吃一邊聽，一邊顧及著不能蹭到唇妝，程梓鳶突然感覺到手機震動了一下。
用左手掏出來，把前置鏡頭對著自己的臉。
居然沒能掃出來。程梓鳶不得不伸出右手食指去完成指紋解鎖。
“咦？學姐手指上……怎麽了？”田雨欣眼神很細。
程梓鳶看了看自己手指上，有一道小小的傷痕，將幾道指紋切斷，留在食指的指腹上。所以這根手指的指紋很特別。
這麽小的一道，程梓鳶自己都沒注意到。田雨欣的視力真的很厲害。程梓鳶又想起來昨天在係統上看到的，田雨欣的天賦職業就是炮手。雖然沒有什麽更多的信息，但是從這個眼力來看，好像她確實很適合這個位置。
但是關於這道傷痕……程梓鳶也不知道是怎麽來的。昨天剛穿越來沒多久，原本使用這具身體的“陳致遠”就已經徹底翹辮子了，這些應該無傷大雅的小事的相關記憶就沒能接收。
不記得的話，就隨便編個理由。
“這個啊，”程梓鳶把手指收回來摩挲了一下，“小時候削蘋果，一不小心被刀子割傷了。”
“削蘋果？”馬亦涵突然插話，“學姐你是左撇子嗎？”
削蘋果的時候削到手是很常見的事情，但是能削到右手食指的指腹，那非得左手拿刀不可。而一般人都是右手持刀。
“不是。”程梓鳶搖頭。不是左撇子的人想要冒充左撇子非常難，尤其是現在她自己還正在用右手拿著筷子。再者，這一點也沒必要編造。
“當時我去拿水果刀的時候，一不小心被旁邊的菜刀劃到了。”程梓鳶解釋，“也可能是別的原因。當時年齡比較小，記不太清了。”
“這樣啊.……”馬亦涵若有所思。也並不知道她思了什麽。
一邊說著這些，程梓鳶另一邊看著手機屏幕。金手指上有個表示新信息的小紅點。
“您觸發了一個支線任務！”
店在手·店在守曆經四十年風雨的校門老店“李奶奶的大鐵鍋”因為沒有繼承人，麵臨無法傳承的命運。為老太太解決這個問題，使老店得到傳承，並為未來的學生守住這個小放縱。
任務時限：730天00時00分
獎勵：三級收藏戰車BT-7火炮、個人勳章傳承者I
這樣的任務嗎？程梓鳶一直以為隻會有與戰車相關的任務，原來還有這種嗎？真是接地氣。也好，之前還擔心隻有日常訓練和比賽還有女裝用的話，作者可能寫不出來太多。寫不出來的話自己的生活也太無聊了。
不過店裏除了老太太自己以外還有個服務員妹子，看來不是老太太的親屬。大概隻是來幫忙的學生，打打工賺點零花錢什麽的。
收藏車的圖標是藍色的，在遊戲裏也是可以通過活動爆肝獲得的，難度並不大。有時候商城也會上架。一般價格都不高。相比於普通的金幣車，收藏車能被獲得的機會比較少，但是一般數據並不高，或者隻有個別數據很突出，其他數據全拖後腿。這種車也就是讓你放在車庫裏收藏一下，大部分沒有什麽實際價值。顧名思義，讓你放著看看而已。
比如三號戰車A型，這款車是安裝了新型懸掛的三號戰車，曆史上隻生產了十輛，或者十五輛。這就是一款活動隨便就能打出來的收藏車，在端遊裏是2012年的活動車，手遊裏是2019年。作為一款改裝車，它甚至打不過三號戰車。
當然也有很厲害的，比如“夢魘”，就是基於三號G型坦克殲擊車的收藏車，左右履帶的差速很高，轉動車體非常快。雖然裝填速度略慢，穿透有點低，但是那一炮的傷害非常可觀。
至於這輛BT-7火炮，一聽就知道是基於前蘇聯BT-7快速坦克的改型，安裝了一門大口徑炮。雖然裝填要十幾秒，但是一旦打穿就是一百多傷害，使用HE彈，也就是高爆彈的時候，如果擊穿就能造成接近三百點的傷害。
這在三級車中，沒有別的車可以比得上。
簡直就是小型kv-2嘛。
聽起來很美好是不是？
但是那個穿透能力嘛……嗬嗬。連一級車都不一定打的穿。在三級房四級房裏的表現，那叫一個歡樂。
要不是為了送的七天高級賬號，以及看在它隻要18塊的份上，我才不可能買它。
但是話又說回來，再歡樂多的戰車也要比戰車道社現有的拖拉機戰車要好得多。
查看完任務，程梓鳶習慣性地看了一下物品欄。這算是個人習慣。
用來提供經驗加成和收益加成的狗牌一個都沒有，可以說是一窮二白。前世賬號裏滿坑滿穀的塗裝和高級賬號兌換令也都不存在。當然還有一堆沒什麽用的開箱點數，這些也都不見了。唯一看到的是……咦這是什麽東西？
那是三個看起來像是勳章的物品，好像以前沒有見過。
首戰告捷榮譽勳章
我能幹它個人勳章
合作愉快車組勳章
噢，程梓鳶想起來了。這是第一次作戰完成任務拿的獎勵。當時還吐槽了一下為什麽會有“我能幹它”這種奇怪的勳章名字。
為什麽？因為作者是個老色批唄。一天到晚就會搞黃色。
點上去看一下。
首戰告捷榮譽勳章：玩家可佩戴。在第一次遭遇對手時車組士氣提升百分之十。第二次遇到同一支敵軍時則不產生效果。
原來是這種東西，相當於是個被動技能。不錯不錯。
我能幹它個人勳章：炮手可佩戴。在主炮或機槍穿深略低於目標裝甲時，將擊穿率提升2%。
也是一個buff類的裝備，隻不過好像可以交給別人使用。田雨欣就是車上的炮手，幹脆就交給她好了。
看到右下角有個分配選項，點擊之後可以看到那個無法顯示車輛模型的車組。之所以無法顯示是因為係統不認可拖拉機戰車。
再點擊車組，顯示出可以分配的乘員。顯然選項也是唯一的，也就是田雨欣。
“您正在試圖將這項道具分配給炮手：田雨欣。請問您是否確定要這麽做？”
瞧瞧，瞧瞧。現在的作者就是這麽水字數的。連冒號都要善加利用。
確定。
“炮手：田雨欣成功裝備我能幹它。”
程梓鳶抬頭看了看田雨欣，好像沒看出什麽區別。
但是既然穿越了，就要無條件相信金手指。你連金手指都不信了，你靠什麽吃飯？
最後一個是合作愉快車組勳章。
車組可佩戴。車組成員默契程度獲取速度將提升10%。
默契程度是前世在遊戲裏沒有見過的屬性，畢竟手遊版本裏根本沒有車組乘員這個係統。
但是放在現實中就很好理解。除了整個車組對於車輛的掌控，也就是熟練度這個屬性以外，車組成員之間的默契也需要培養。
我們打個例子。許多車輛，車長是通過踢駕駛員的左右肩膀來指示方向的。
假設有這麽一輛戰車，車長水平堪比康斯坦丁·薩莫金，那可是戰爭期間擊毀超過80輛敵車的狠人。
駕駛員水平可以比肩殿下的榜一大哥，據說在一秒鍾之內可以按下100次F鍵。
這都是業內精英了。照理說應該都是頂尖水平的吧？
可是薩莫金同誌不知道這位榜一大哥開車的時候有個習慣，就是喜歡把頭往左歪。
遇到敵人的時候，車長下令左轉。一激動腳下有點用力，就正好踢到了駕駛員的後腦殼。駕駛員手指都放在A兩個鍵上了，突然挨了這麽一下，當場昏過去。
你說這不完犢子了嗎？所以車組成員之間的默契程度也很重要。
至於給誰裝備，這好像也沒有別的選擇。畢竟現在隻有一個車組……
程梓鳶的手指都放在分配鍵上了，轉念一想，不對。
M2輕型就在不遠處的停車場上。今天下午就會投入訓練。車長肯定是自己，至於炮手，肯定要把田雨欣爭取過來。畢竟是給了裝備的人。
到時候自己可就有一個全新車組了。M2雖然也不是什麽優秀戰車，但是和拖拉機比起來孰強孰弱，用括約肌想想就知道了。
那肯定是到時候分給M2嘛。
“學姐，好像時間不太早了。”馬亦涵出聲，“我們還要趕公交車呢，如果遲到可就麻煩了。”
“啊，是呢。”田雨欣聽到馬亦涵的話也看了看時間。“我去結賬。”
“不不，還是我……”
程梓鳶說到一半遲疑了。
如果是陳致遠和兩個妹子出去吃飯，那肯定會請客的。就算一開始說是某個妹子做東。但是現在她是程梓鳶，好像請客會有點奇怪。
女生之間到底是怎麽相處的啊，好疑惑。
垃圾主角，一看就是沒做過女孩子的廢物宅男。
樓上女孩子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
誰說我是女孩子，我是男的。
男……嘶——請說出你的故事。
“我付錢吧，說好了是我請客。”田雨欣掏出錢包，是淺粉色的折疊款，去櫃台找老太太付飯錢。
唔，田雨欣和老太太很熟悉，父女兩代人都是老太太的客人。說不定可以幫忙解決這個任務。畢竟自己一個新參者，連認識老太太都還是第一天。還是有熟人的幫助比較好，在各種事情上，比如打聽消息之類的，都比較有優勢。
出了店門，程梓鳶看看附近的路牌，停車場應該是往右走。
有的人明明知道路，可是走進路邊一間房子再出來之後就分不清方向。程梓鳶有的時候就會這樣。
馬亦涵和田雨欣往左側轉，她們要去公交站台。走了兩步，發現程梓鳶並不跟著。
“咦，學姐人呢？”馬亦涵先注意到。
“誒，學姐怎麽……啊，是剛轉過來還不太熟悉路嗎？”
田雨欣轉回去看了看身後，發現程梓鳶和她們背道而馳。
“程學姐！”她一邊喊一邊小跑去追程梓鳶。“錯了錯了，公交站台在這邊啦！”
程梓鳶聽到背後田雨欣叫她，停下腳步。
“沒有錯。我是要去停車場。”
“誒？停車場？學姐的車停在那裏嗎？等等，學姐平時是開車通勤的嗎？昨天好像沒看見來著。”
“不，那不是我的車。”程梓鳶否認。“那是戰車道社的新戰車，經理剛剛聯係購入的。隻是拜托我開到後山那邊去罷了。”
“誒誒？”田雨欣有點吃驚。
寧就是誒的傳人嗷？遇事不決誒一聲。
“昨天不是說經費很緊張，暫時沒辦法購入新車的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隻是經理這麽拜托我而已，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買戰車的錢是袁芮琀個人墊付的，這一點不知道她是否願意讓其他社員知道。如果不願意的話要怎麽樣編出新的故事，程梓鳶不想操心這些。
尤其是現在自己如果隨便給出一個答案，到時候還得和袁芮琀她們串供，要保證兩邊都沒有破綻。那很麻煩。
“雖然我對新戰車也有點感興趣，但是就在你‘誒——’的時候，”馬亦涵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來到兩人旁邊，戳了戳田雨欣，“公交車來了。”
“啊，那要趕快……哪兒呢？”
“又開走了。”
“開走了？？”田雨欣拍了一下腦門，“那下一班豈不是還要等15分鍾？”
學院艦上麵的公交車是15分鍾發一班。所以如果錯過了上一趟就必須等15分鍾。
“等15分鍾的話，恐怕來不及了。”程梓鳶搖搖頭，“不介意的話，你們和我一起走吧。”
“可以嗎？”田雨欣失落的樣子一掃而空，甚至有點興奮。“坐新戰車去？”
……
三女到達停車場的時候，田雨欣和馬亦涵一眼就看到停在靠近入口處的M2輕型。
“是正經戰車誒！”田雨欣靠近，摸了摸戰車的裝甲。出廠標準沙漠色的噴漆下麵的裝甲雖然不算厚重，但很有質感。
拖拉機戰車感覺受到了1萬點傷害，並且變成了不正經的戰車。
“你們先進去吧，炮手和通訊兵的位置會比較舒服，不過車長的位置比較寬闊。”程梓鳶說著，從車身左邊那根自救木下麵掏了一下，摸出一根硬邦邦的物體。
“果然沒記錯，確實放在這裏了。”
程梓鳶拿著啟動手柄，往車身後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