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作戰！
大概金手指裏麵顯示的職業，是對應人物應該擔任的職位，而不是她所屬的職位。
所以說馬亦涵確實是應該擔任車長的對應人才啊。
看她現在分析得很有道理的樣子，搞不好確實是這樣。
“會長的37Pak炮很厲害，所以我們除了要待在森林地形不出去以外，更要盡量不碰到他們。炮手注意觀察。”
“好。”田雨欣在後麵回答。
等等這是什麽鬼指令，車長不才是主要觀察手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確實站在外麵的炮手才是視野最寬廣的人。車內的駕駛員和車長都隻能靠狹小的觀察口窺視外麵的情況，而炮手至少有一個向前的全景視野。
程梓鳶感覺這種拖拉機戰車的設計還是倉促了，在剛才這一會兒的駕駛體驗中已經感覺到，視野極其糟糕，和閉著眼睛開實在差不太多。原本車長應該是駕駛員的眼睛，為駕駛員指引方向，駕駛員隻要有那麽一條縫能保證不撞到東西就行了，但事實上車長的視野並不比駕駛員更好。
感覺應該讓車長在車身後麵觀察順帶裝填子彈，再布一條線路讓駕駛員可以控製射擊。反正機槍也隻能朝前射擊，差不多是航向機槍，完全可以讓駕駛員操作。
這麽說的話，其實隻需要兩個乘員就可以了嘛。所以規劃上還是有問題。
程梓鳶一邊想著，一邊小心駕駛著1300DT在林間穿梭。即使是在遊戲裏，戰車如果不小心撞到了障礙物的話要脫離也挺麻煩，更不要提現實中。好在這裏的森林並不是天然生成而是在建造學院艦的時候人工栽種，為了讓樹木能有充分的生長空間並節省預算，每兩棵樹之間的距離都是計算好的。
小拖拉機雖然不快，但是轉向靈活，在程梓鳶的操作下竟然沒撞到樹，隻是因為看不到右側，所以好幾次按照馬亦涵的指令右轉的時候擦到了樹上，那樣就會有咯吱咯吱的金屬和木頭摩擦聲，就像一把刀砍進樹幹裏，然後被人用力向更深處推進一樣。
劈裏啪啦，樹皮掉了一地。
準確來說，馬亦涵並不知道現在該幹什麽。雖然她從小看過不少戰車道比賽的錄像帶，見過許多職業選手駕駛戰車擊毀敵方戰車，在敵人的重要部位裝甲上鑿出一個洞，然後敵人的車輛就會彈出白旗表示已被擊毀。
那些選手的一舉一動都是有目的性的，是為了達成目標而完成的，馬亦涵也知道這一點。但是就像打籃球一樣，即使看過兩千場比賽，如果沒有親自上場打過球，你就不知道為什麽這名球員要這樣跑動，不知道這個動作是為了什麽。
反過來說，你也就不能在各類情況下做出正確的反應。
比如現在，馬亦涵就不知道該幹什麽。她分析出了應該呆在密林裏，但是沒有得出結論應該在什麽位置伏擊敵人，或者當得利漁翁。
程梓鳶明顯感覺到了馬亦涵的不知所措。一般正常的車長應該下的指令是“右轉，兩點鍾方向”或者“減速，注意隱蔽”之類的吧？程梓鳶覺得就算不是這樣也應該差不多。但是馬亦涵的指令是：
往左，那邊的樹下.……啊不不不，還是那邊的樹下麵過去.……誒？好像右轉比較好吧，那麽就……！…愛奇文學iqiwxm免費閱讀
這尼瑪自己都不知道往哪裏走，哪個駕駛員聽了不發瘋啊？
算了，她是車長，不能因為她的指揮讓人頭大就拒絕服從。程梓鳶就暫且聽著馬亦涵的指揮來駕駛。心裏想著兩個任務搞不好都要失敗，我的銀幣啊……
戰車就在馬亦涵的指揮下，在林間亂轉。
不過……如果我來指揮的話，要怎麽做呢？
程梓鳶心裏考慮起來。
車輛由於全身貼的都是五毫米裝甲鋼板，對於車上的劉易斯m1909機槍來說，其實從哪個角度打都差不多，運氣好就能打穿，運氣不好就打不穿。而機槍隻能向前射擊。
二號車和自己的一號車機動能力基本上是一模一樣的，最高時速25碼，起步要好幾秒，好像二號車的駕駛員也是完全的新手，毫無經驗的那種。
如果遭遇突擊，恐怕二號車組很難反應過來。
如果從側麵突擊的話，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應該能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射擊，大概把兩支槍的彈盤都打完也沒問題吧。如果從後方追擊的話那就更是這樣，搞不好還來得及換個彈夾再打二十發。
兩個彈盤接近兩百發子彈了，這都打不穿，那恐怕程梓鳶、田雨欣和馬亦涵三個人都是非洲酋長逃難過來的。
至於三號車，需要提防的就是他們的Pak炮平射。雖然這款炮能通過空包彈助推發射的方式，把超過炮管口徑的榴彈發射出去，造成難以防範的從天而降的高傷害打擊，簡稱天降正義。
不過對於秦嶺這樣第一次使用的人來說，能把角度、風向和落點算明白基本上不太可能辦到就是了。
唔.……她應該是第一次使用吧？
既然拋射根本打不中，那麽如果秦嶺有一點自知之明的話肯定會選擇平射。隻要打中那就是一發入魂，不存在打不穿的情況。而三號車裝備的哈乞開斯機槍雖然和劉易斯比起來差強人意，擊穿裝甲依然是有可能的。
袁芮琀皮膚那麽白，如果是歐皇後裔一點也不讓人感到奇怪吧。
這麽一來，唯一擊毀三號車的保險方式就是側麵突擊，畢竟三號車看起來就像是轉彎半徑很大的樣子。
好了，擊毀的方法想到了，那麽往下一步更深層次思考，敵人會在哪裏出現呢？……
與此同時。
“會長，我們真的要這麽明目張膽嗎？”秦嶺握著Pak炮側麵的旋轉盤，那是用來操作炮身左右旋轉的。雖然隻能向後，但是還是可以擁有一個左右分別13度的偏轉範圍。小歸小，總比沒有好。
“不要怕呀小嶺，他們應該也想不到吧，既然你也覺得這太明目張膽的話。”
擔任車長的袁芮琀已經離開了駕駛室，站在秦嶺身邊，手裏拿著望遠鏡向四周的森林裏看去。
此時，三號車正停放在剛過山頂的位置，距離場地的界限也就是山頂，不過十米左右。
這裏有一塊不小的山石，戰車的車身就隱藏在石頭後麵。而後麵的車鬥和車身呈L形，指向右側的森林。
“數據分析表明，沒有經驗的戰車手一般不會注意到來自上方的威脅。”周穎依然坐在駕駛室裏，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一隻手擺弄著從自己背後掛下來的毛茸茸的兔子耳朵。
“是、是嗎.……”秦嶺還是有點不放心。
“而且高處比較適合你射擊啊。”袁芮琀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望遠鏡看著林間的動向。
上麵已經說過，林子栽植得不是很密，雖然樹冠寬大茂盛，還是能看到下麵模模糊糊的影子。
“如果在高處射擊的話……哎？”
嘴裏說著話，袁芮琀的目光捕捉到林中的一個移動的影子。
“看吧.……小嶺，你看那個。”袁芮琀拍拍秦嶺，把望遠鏡交給她，“那裏，大約一點鍾方向。”
“還有小穎記一下，讓肖奈何給三號車炮手配望遠鏡。”
“好。”
“啊，我看到了。”秦嶺小聲喊道，“車聲上寫的是2，那是二號車。”
“誒，我怎麽沒看到數字？”袁芮琀疑惑了一下，“可能視力沒有你好吧？不過那個沒關係啦。”
“那……我們要攻擊嗎？”
“為什麽不呢？”袁芮琀笑著說，同時回到了車上。
……
“地形包括山地，這樣的話……”程梓鳶思索著，“機槍向高處射擊是不討好的，但是機槍射擊軌跡又會比較飄，不適合遠程戰鬥，所以二號車應該會試圖攀登到半山腰然後對我們發起俯衝式的進攻……應該就是這樣了。”
“至於三號車……”
“哎，學姐，你說會長他們會不會想要占領製高點，發揮主炮的優勢？”馬亦涵突然問程梓鳶。
“啊……”程梓鳶剛想說“我也是這麽想的”，意識到自己不能說話，於是隻說出了開頭的一個發語詞，然後單單微笑看著馬亦涵。
“哦呼，學姐的笑好好看.……咳咳，那個.……學姐也是這麽想的嗎？對啊，學姐是戰車道的特招生，應該早就想到了吧？不愧是學姐呢.……”
說著歎了口氣，“和學姐還差好多呢。”
不，我也剛剛想到。
女孩子真是擅長自己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