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青綰被他身上不正常的熱度燙得一縮,人已經被拎進了臥室,直接扔到了地上。
“皇甫燁,你有毛病啊!”她狼狽的從地上爬起,滿眼戒備地盯著罪魁禍首。
“轉頭看看。”他強壓怒火。
“看什麽?”她不解地問了句,好奇地轉了頭。
隨即,整個人呆若木雞的僵在了原地,一張俏臉迅速燒得火紅一片。
隻見,床榻上一個上身赤裸的精壯男子懷中正摟著一個看著她諂笑的女子。
而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她從青樓雇回來,報複他的姑娘。
她又氣,又羞,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這樣的戲碼好看嗎?”他戲謔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後的敏感處,引得她不禁戰栗。
“真好看。”她轉頭瞪向他,重重地點了點頭,便想離開。
她自以為耍了這個男人,報了洞房夜之仇,其實不過是自以為是的她,被他耍了。
“站住!”他不悅地對著她的背影低喝一聲。
“王爺還有什麽事?”她微頓腳步,嘲諷道:“是打算留妾身下來,與王爺一起觀賞活春宮嗎?”
“你若是想看,本王不介意陪你。”他幾個大步來到她的身邊,一彎身,已將她打橫抱起向外走去。
身體忽然騰了空,嚇得她險些驚叫出聲。
“你要帶我去哪裏?”她驚魂未定的怒問。
“你給本王下的媚藥還沒解,你猜本王想帶你去哪裏?”他俯身,將薄唇貼在她的耳邊,故意吹著氣。
“你……下流……”她目光慌亂的閃躲。
“那得先追究下,是誰讓本王下流的。”說話間,他踢開廂房的門,隨即又用腳帶上。
“皇甫燁,我們不可以。”赫青綰急急的推著他,急切的聲音裏,甚至帶了哭腔。
“我們為何不可以?別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皇甫燁不悅的質問,直接將她扔到了床上。
她慌忙從床上爬起,還沒等她爬下床,就被他抓住,壓在了身下。
“赫青綰,催情熏香是你給本王下的,那就由你來做本王的解藥。”他說得理直氣壯,絲毫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薄唇準確的擒獲她的櫻唇。
“唔——”
她驀地瞠圓一雙清眸,難受的嗚咽,閃躲著,不但起不到任何的反抗效果,反而讓他的舌乘虛而入,掃過她口中的每一處香甜。
在他強勢的亢奮中,她一番無效的反抗後,用力地咬了下去。
“嗯——”
他被她咬得悶哼一聲,腥甜的味道從他的舌尖,蔓延到她的口中,卻成了最好的催情劑,讓他更加貪婪的吮吻起她。
直到她被他吻得即將窒息而亡,他才戀戀不舍地錯開她的唇,移到她的耳後,吻起那一片溫潤的肌膚。
她一獲自由,便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用柔弱無骨的雙拳再次捶打起他的胸口。
他也不躲,不阻攔,直接攬住她纖細的腰肢,手上一用力,讓她緊緊的與他貼在一起,再也沒有了可以打他的間隙。
“皇甫燁,放開我,你放開啊!”她費力的從嗓子裏擠出一聲尖叫,一出口卻軟綿綿的,像極了情人間調情的語調。
“放開?”皇甫燁從她的芳澤間抬起頭來,盯著她:“你不覺得這話說得有些太晚了嗎?本王若是放了你,本王身上你種下的火,要誰來解?”
“去找柳夢芙。”她急急地回他,未加深想。
他被她的話激怒,大掌掐緊她的下顎,冷聲質問道:“你不是想要刺激她嗎?若是本王現在就去找她了,你的目的要如何達到?”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可以去安慰她了。”她隨口便答,完全亂了方寸。
“若不是本王配合你,你隻有被她看笑話的份。”他輕蔑地笑。
一來一往間,赫青綰終於鎮定了些,心間卻頓時升起了氣怒。
“難不成你還想要我感激你?”她死死地盯視著他紅得不自然的俊臉,滿心的恨意無處發泄。
若不是他主動找上她,她也不會生了惡念,要捉弄他們。
“本王用不著你的感激。你該知道,宮中的催情熏香是沒有解藥的,隻能靠交歡來緩解身體裏的痛苦。而你又是本王的王妃,你有責任負責減輕本王的痛苦。”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俯頭又吻了下來。
赫青綰現在徹底地明白了,什麽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剛剛那一番掙紮,她幾乎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此時實在沒有力氣再與他抵抗了。
她輕輕地闔上眼,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落入他的視線中。他血紅的眸子微閃了下,狂野的動作突然間溫柔了起來。
柔軟的吻,落在她的眼角處,輕輕吸幹那有些鹹澀的淚水,才又來到她耳邊低語著安撫道:“綰綰,別哭,本王剛剛的話都是氣話,本王隻是在給自己一個借口與你在一起……”
他的語氣溫溫的,一點點將她從冰冷的深淵中拉起,她睜開迷茫的淚眼,有些不解地看著他,那驚詫的眼神儼然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強忍不適,懸起身子,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下,溫聲征求:“綰綰,別怕,將自己交給本王,好不好?”
“我……”她眨了眨氤氳一片的眼,望著他眼底的溫柔,竟覺得這雙眼有些似曾相識,一張銀色麵具驀地在眼前閃過……
他輕撫著她的臉頰,攬著她的肩膀,將她從床上抱起,拔下她綰發的絹花,一頭烏黑的墨發頓時傾瀉而下。
她羞澀地低下頭去,視線觸及一縷極短的發絲,瞬間有什麽在腦中炸開,混沌的思緒被炸得徹底清明過來。耳邊不停的回響著他那日無情的話,“赫青綰,發斷,情斷,從此你與本王再無瓜葛。”
那些不堪的往事,一幕一幕的在她的眼前閃過,讓她剛剛被他撩撥得火熱的身子,一寸寸的冷了下去……
“綰綰,你怎麽了?”他察覺出她的異樣,不安的追問。
她驀地抬頭,推開他,跌跌撞撞地下了床,奪門而去。
他踏下床,看著空蕩蕩的門口,痛苦的低吼一聲,掄起拳頭,重重地打在床柱上。
“哢吧”一聲,床柱應聲而裂,點點血紅瞬間滲出,染紅了炸開的木削。
他本想一切按部就班,但皇甫瑾的再次介入,讓他有了危機感。
“給本王打桶涼水來。”他戾聲吩咐道。
“是,王爺。”門外立刻有小廝領命。
這一夜,他在涼水中泡了一整夜,身體裏的情欲才漸漸退去……
當天晚上,赫青綰便病了,昏昏沉沉的,似乎一直做著噩夢。
星兒隻好喚來無心,讓她去請郎中來。
郎中來了之後,診斷說她的身子並無大礙。但,她的心中鬱結太深,若是無法解開,隻怕會落下病根。
漫長的噩夢中反複出現著一個景象,一張銀色鐵麵下的溫柔雙眼,與皇甫燁的雙眸不停重合著……
醒來時,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心有餘悸……
喝過藥,星兒又喂她喝了些粥。本想扶著她躺下,她卻搖搖頭,說想出去曬曬太陽。
星兒拗不過她,隻好依著她,幫她穿了件厚實一些的衣衫,扶她下床,走出了臥室。
古樹下,一抹偉岸的身影,讓她的神情一點點的繃緊……
“綰綰……”夜染轉身望向羸弱得好似一陣風就能吹走的女子。
“星兒,扶我進去。”她攥緊身側的拳,略微垂下頭,心慌地對身旁的星兒道。
星兒不解的愣了下,微頷首,扶著她轉身。
“綰綰!”夜染幾個大步的追了上來,抓住她的手臂,用眼神示意星兒離開。
星兒微一遲疑,鬆開了她的胳膊,快步進了屋。
她微垂的視線落在他不肯鬆開的大掌上,看著他手背上的傷痕,目光跳動了下,“你的手怎麽傷了?”
他一愣,收回手,“不小心弄的。”
她又想起了昨夜的夢,麵上卻跟沒事人一樣地說:“夜染,我有點累了。”
他點點頭,“那你好好休息。”他看出了她的異樣,卻不忍難為她。
送走了夜染,向來安靜的靜院,卻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赫青綰看著安以墨眼中明顯的排斥,實在不想與這個男子多言一句,低頭繼續繡著手中的花案,全當沒看到這個人。
“你不想要解藥了?”他隱含著怒意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乍響。
“不想。”她淡然地回,手上動作不停。
“赫青綰,你不必裝腔作勢,沒有一個人是不怕死的。”他自是不信她的回答,在他眼中人的骨子深處,都有貪生怕死的劣根,沒有人會例外。
她放下手中的繡品,有些同情地看向他。
“好,就當本公主也是貪生怕死的。那請問安公子要本公主如何做才肯交出解藥?”他非要認為她是在欲擒故縱,那她就附和他,聽聽他今日來的目的。
“離開燁,與瑜王在一起,我就會將解藥交到你手上。”他微揚唇角,趾高氣揚的語氣好似給了她一個天大的恩賜。
“與瑜王在一起?”她微微一笑,像談論別人的事情一般,淡定的反問道:“安公子憑什麽就認為,九哥會願意冒天下之大不韙,與他哥哥的王妃在一起?”
“赫青綰,他是不是巴不得你現在就跟了他,你比誰都清楚,不是嗎?”他的身子向前探了些,壞笑道。
“放肆!”她的身子坐得直直的,絲毫沒有因為他湊了過來而閃躲,而是一眯眸,冷冷的嗬斥道:“安公子,就算你是王爺的好友,你也沒資格與本公主如此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