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盤算家底
“路兄,可無恙?”
郭磊忙扶著路粹,見這一拳將路粹揍的跟個蝦米似的,臉都抽抽了,心中就是咯噔一下。
路粹是誰?
那是士子。就算是沒有什麽名氣,也絕非匹夫可辱。更何況人家是跟高幹一起來的,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若是高幹真的氣惱,兩萬多匹布啊,意味著他可以讓三四萬人至少兩年衣無憂的生意,沒準就完了!
路粹擺了擺手,“無,無妨!”
郭磊見了微微鬆了口氣,見宋謙爬了起來,郭磊怒聲道,“匹夫,匹夫!你哪裏來的膽子,敢對路兄動粗?”
“給我滾回去,領軍法三十杖,禁閉三日!”
宋謙眨巴紮巴眼,有些委屈。在他看來,郭磊那就是他心中最厲害的人物。既是蔡邕弟子,又是安平裏之主,掌數萬人之生死。
就連那個帶頭的高幹都刻意相交,路粹竟然不受敬酒,擺明了就是欠揍。
卻沒想到郭磊發了這麽大的火。
他腦袋一耷拉就要離去。
“站住,給路先生道歉。”郭磊喝住了他。
宋謙正想還嘴,可見郭磊眼神冷厲,頓時心中一寒,拱手行禮,“在下莽撞,請先生恕罪。”
“無礙,無礙。”
路粹這時候才緩了過來,他沒有看宋謙,反而望向郭磊,“適才聽這廝說,郎君乃蔡公弟子,卻不知令師是……”
還將蔡邕抖落出去了?
郭磊聞言,幾乎恨不得一刀將宋謙給劈了。這若是傳將出去,朝廷怪罪下來,安平裏數萬口,隻怕就得給這小子的狂妄無知殉葬!
“嗬,家師乃一隱士,姓名我也不知。”郭磊強笑一下,解釋道,“路兄可傷到了哪?我讓醫匠給你診治。”
“不必了。”
路粹有些悻悻的擺了擺手,轉身要走。
郭磊卻是起了警惕之心,試探道,“路兄為何會好奇我師是誰?”
臉上掛著笑,郭磊的手卻是悄悄的按在了破軍之上。
路粹強笑一聲道,“某聞恩師前些日子曾在並州現身,故而出言相詢!”
郭磊兩眼陡然亮起,緩緩道,“令師該不是伯喈公吧?”
“正是!”路粹昂首,不無驕傲道。
蔡師弟子,我的同門?
郭磊內心滿是驚喜,他挑眉道,“原來是蔡大家弟子,不過,蔡大家如今乃朝廷通緝之人……”
“吾師乃被奸人陷害!”路粹眼一瞪,斷然道,“你若想去找朝廷告官領賞,自去便是。”
“若辱吾師,必與你不死不休。”
“師兄這說的哪裏話?莫非在你眼中,小弟就是那等貪財無義之人?”郭磊笑道。
路粹愕然。
郭磊後退一步,一揖到底,“小弟郭磊,拜見路師兄。”
“你,你莫非也是……”路粹吃驚道。
“正是。”
郭磊笑了一下,“我拜師不過月餘,如今,蔡師正在小弟莊上。”
“快,快些帶我去拜見蔡師。”路粹激動起來,一把抓住了郭磊的手腕。
郭磊搖搖頭,“師兄不可。你乃是隨著商隊一起來的,若是突然離去,必遭懷疑。”
“高元才乃正人君子,又與蔡師同為士族,斷不會走了風聲。”路粹急切道。
“元才兄不會,可商隊人多眼雜。”
郭磊道,“左右已知蔡師所在,師兄又何必急於一時?若真有萬一,給蔡師惹來麻煩,豈不是你我之罪過?”
“倒是我魯莽了。”
路粹聞言這才冷靜下來。
當即郭磊再次邀請他去喝酒,這一次路粹卻是不猶豫了。不過在進房前卻是看了一眼還站在那的宋謙,不由替他求情道,“適才也是我失禮,他為主出頭,卻也算是忠義。可否免了處罰?”
“狂孛魯莽,驕縱無禮。若非師兄,今日你必闖大禍!”
郭磊冷冷的掃了宋謙一眼,“看在師兄麵上,便暫且繞過。不過,我身邊你且不用多呆了。自去軍營訓練仨月,去學堂聽講仨月。而後再與我說今日錯在何處。”
宋謙見路粹想去看蔡邕都被郭磊給拒絕了,就知道自己闖禍了。
哪還敢多說?
當即上馬,朝著安平裏而去。
郭磊帶了路粹在這吃酒,而後將自己結識蔡邕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番。路粹這才知道,自己這個師弟對蔡邕竟然有著救命之恩。
當即又是道謝,又是歡喜。
直到吃醉了,這才到了亭舎客房歇息。
第二日下午的時候,安平裏一應的貨物就都運到了。而後雙方交接,因冬天將至,高幹他們也急著返回,所以也不耽擱,匆匆的朝著陳留而去。
路粹卻是留了下來,說是要在並州尋找蔡邕。
對此高幹也無可奈何,隻能拜托郭磊多照顧。
等他們離去後,郭磊帶了人,押解著兩萬多匹布,還有那一百多名絲綢工匠返回了安平裏。
絲綢工匠交給田豫妥善安置,郭磊帶了路粹去見蔡邕。
師徒見到,自然別有一番歡喜。原來,路粹跟蔡邕乃是同郡之人,少年時拜蔡邕為師。
有蔡邕在,路粹自然要留下了。
等郭磊還沒從跟高家的交易中緩和過來呢,衛家商隊又來了。一連十幾日,郭磊忙的不可開交。
等好容易將瑣事都處理妥當了,這冬月又到了。
而安平裏也迎來了這初冬的第一場雪。
軍營中。
郭磊正盤膝而坐,靠在一張火炕上,身後還靠著一張白色的熊皮,中間自製的憋了氣爐子燒的正旺,上麵的火鍋冒著騰騰的熱氣。
新鮮的羊肉正在翻滾,對麵,田豫搓著兩手,樂嗬嗬的吃著。
可惜啊,沒有地瓜。
郭磊看著爐子,他專門留出的烤地瓜,花生的地,也不知啥時候能派上用場。若是有了地瓜,至少這糧食的危機就能解決不少。
“總算是都忙活完了,現在我得匯報一下咱們現在的家底。”
田豫笑了,兩眼亮如星辰,“如今,裏內共有五千四百多戶,兩萬九千六百多人,其中城外有十七個裏,分為了四個亭。共一萬八千四百多口,三千一百餘戶。”
“其中年齡在二十到四十間者,共一萬三千四百六十六口,其中男人五千九百二十一人,婦人六千四百四十五人。”
“四十歲以上者,五千七百多人,二十歲以下者,近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