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太平道的恐怖
“都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走,耽擱下去,什麽時候才能趕回家中?”郭磊說著話,翻身上馬。
見波才想要開口,郭磊搶先道,“想來諸君也有要事在身,咱們就此別過,日後江湖再見!”
催動戰馬,在路過波才身邊的時候,郭磊忽然盯著何曼道,“截天夜叉?天之大,無邊無際,豈是你這凡夫俗子敢言稱截的?以後,叫個夜叉吧。”
聲音猶在,眾人卻已經加速離去,隻留下了氣的哇哇亂叫的何曼,還有傻眼的波才等人!
“那波才,何儀,何曼是太平道的人吧?”
田豫騎馬跟在郭磊身側,揚聲道。
郭磊點了點頭。
田豫的騎術,如今也不弱郭磊了,隻見他身子穩穩當當的端坐在馬背之上,問道,“依我看,此三人倒也非無能之輩。”
“那何曼竟然可跟典君相爭一二,那波才更是氣度不凡。他們在太平道中地位怕是不低,郎君為何不趁機結交一番,也好探聽一二他們的底細?”
郭磊笑了一下,“正因為他們地位不低,所以,我躲他們都來不及,哪有心思結交?咱們根基淺薄,可受不得流言蜚語!”
田豫沉默了一下,拱手道,“豫受教了。”
“行了,你我之間就莫要如此酸腐了!”郭磊哈哈一笑,打馬前行。
眾人沿著官道走了不遠,就上了小路,繞到了那些流民的前頭,徑直朝著鄴城而去。
這一路上走來,郭磊雖然沒有再遇到大規模遷徙的流民,可是,心情卻越發的沉重了。
冀州的情況很不好。
準確的說是太平道的勢力很大。
至少在魏郡這一塊,因為這一年大範圍的幹旱,冀州也遭了災。許多人家流離失所,按理說,若是遇到這樣的災荒,總會有人鬧事,落草的。
可這樣的情況在魏郡並不多。
因為很多的流民,都被吸收進了太平道之中。
太平道布道的兩**寶,一為醫,二為糧。郭磊他們就曾在一裏內親眼看過一太平道人施符藥救人。
他們隻是粗通草藥之法,然後,借助符水的掩護給人治病,並且分文不取。治好了,那便推脫是符水之功,大賢良師之法。若是治不好,那則是病人心不誠,對大賢良師不敬。
再加上他們廣布錢糧,大灑恩義,提起太平道,在這些下層的百姓心中,地位高的嚇人,教徒更是遍布四野八方。
那些豪強大族,各級官吏見了,非但不曾懷疑太平道的用心,反而多加讚賞,大開方便之門,更有甚者,跟太平道合作。
有的縣,直接拿出了糧食,讓太平道幫著救人,順便借助太平道宣揚自己的名聲。有的,則索性也加入到了太平道中,黑白通吃,不亦樂乎。
越是臨近鄴縣,這種情況竟然越發的嚴重。
以至於鄴縣近郊,百裏之內,郭磊他們所過之鄉裏,信奉太平道,大賢良師者,十有六七!
慶雲亭。
這是一處距離鄴縣不過二十裏的鄉亭,郭磊他們趕路至此,尋了一處人家正在歇腳,卻聽見外麵鬧騰了起來。
緊接著聽到了石重的聲音,“何事喧鬧?”
“噢,敢叫郎君得知,小老兒鄉裏三日前曾發生過一樁命案,有人偷入了羅家,殺了羅家老頭,強掠了他的女兒。後來縣裏讓左右的馬道長幫著捉拿凶手,約定了三日之期。今日,正是馬道長帶了賊人來歸案!”
“縣裏的賊捕掾孫使君等諸位官員正在亭裏,所以,才鬧出了動靜。郎君有所不知,那馬道長可是太平道的上使,神驗著呢,小老兒是特意回來叫屋裏人一起去拜謁一下道長。”這家的主人匆忙回了幾句,便帶了老婆孩子匆匆的又跑了出去。
“郎君……”
田豫扭頭看向郭磊。
郭磊起身道,“出去看看!”
一行人循聲而至,見到裏正的家中院外,黑壓壓的跪了不少的人,一個個的口呼上使。
就連院內幾名官吏,也紛紛衝著站在院中的那幾名道人行禮。
“無量天尊,諸位請起。”
那被稱作是馬道人的頭上綁了黃巾,笑嗬嗬的打了個稽首,然後朗聲道,“此人乃是縣中方氏公子。行凶之人,正是他。”
“打死他,打死他!”四周眾人見了,立即紛紛高呼出聲。
方虎?鄴縣賊捕掾孫剛朝那賊人看了一眼,頓時咯噔了一下,此人他竟認識。他生恐這方虎認出了他,忙欲低頭。
不想方虎早就看出了他,驚聲高呼,“孫兄,救救小弟,救救小弟!”
“孫使君莫非識的他?”
“不認識,不認識。”孫剛連連搖頭。
馬道人笑了,“嗬嗬,說的也是,怕是這賊人暗自識的孫使君威名,所以,故意想要討一個人情罷了!”
“賊人就在此處,不過,有一事諸位恐怕有所不知。這方虎乃是我太平道弟子!”
聽了他話,四周的聲音頓時為之一靜!
“方虎的父親,更是識的唐神使。”
四周的空氣頓時安靜的連落一根頭發絲好似都能聽見。
“不過,我太平道自有太平道的規矩,人人生而平等,我師馬神使有言,殺人者,償之!莫不能例外。”
“我師更稟明了大賢良師,將其父驅逐出教。責令其父取出家中資財,以補償死者家族和左右鄰裏。今日,我便以教規,將其當眾斬首,以正教規。”
說完,一打眼色。
立即有道士打扮的青年上前,一刀將那方虎給宰了!
四周一片安靜之後,立即歡呼出聲。紛紛跪拜,口呼大賢良師!
孫剛等人則是欣喜不已的拱手稱頌大賢良師的賢明。很顯然,這裏內上下都得了好處,他們的那一份豈能少了?
既得了實惠,又辦了案子,還揚了聲名,他們又豈能不喜?
“一郡之治事,竟由道人代勞,這些官吏卻彈冠相慶,何其謬哉!郎君,事恐至矣!”田豫湊在郭磊耳邊低聲道。
“該來的終歸要來。”郭磊深吸一口氣,“咱們已經準備了良久,怕他個甚?”
說完,帶了人轉身就走。
可沒走幾步,卻見到一穿著洗的有些灰白,卻一塵不染的青色長袍,手持一九節杖的老者突然從一側走了出來。
他笑嗬嗬的喊住了郭磊等人,“小友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