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惱羞成怒
“就算是賣酒，怕是也會得罪一些人。”赤沙連和跟郭磊來到了帳篷邊上，不等他開口，便滿臉不甘的道。
這些酒，本來應該是屬於他的。
郭磊皺了下眉頭，作為他的合作夥伴，太貪婪了可不好。
當即冷聲道，“頭人這是在怪我了？眼下不是得罪一小部分，就是得罪全部。頭人若是無所謂，那我就打發了他們便是。”
“小老兒失言了，失言了，郎君萬請救我一救，在下必有回報。”赤沙連和慌忙拱手，郭磊若是這麽說，回去的路上他不被人截殺才怪了。
“這裏隻有二十壇，剩下的一車，還在廄置。你等晚上帶錢來拉，至於這裏的酒水，我會賣掉十壇，給你留下五壇。”
郭磊微微一笑，壓低聲音道，“等牛羊戰馬等物送到璐縣後，我還會補上剛才損失的五壇佳釀和十壇中品！你我之間的生意，依舊作數！”
赤沙連和一聽，頓時大喜，“如此再好不過，再好不過！”
郭磊又與他說了幾句，赤沙連和不斷點頭，商議妥當，兩人重新轉了回來。
郭磊讓人將車上的酒水朝著這小營盤的邊上推了推，到了眾人的眼皮底下。
“諸君如此盛情，實難推卻。所以在與赤沙頭人商議過後，我們決定，將這僅有的十五壇五糧液中，取出五壇來，與諸君分而享之！”
郭磊大聲道。
五壇？
“我等這麽多人，五壇如何夠分？”一個滿臉麻子的漢子不滿道。
眾人立即跟聲，七嘴八舌，都是一句話，太少了。
“要我說，小郎君不若賣與我等幾家，斷不會少了你的金錢就是！何必與蠻夷交易？”成任指了指身邊的幾家漢人商販道。
郭磊搖頭，“此言差矣，正所謂人無信則不立，業無信則不興！漢人也罷，蠻夷也好，既然我先前在那大帳之中，已經將這酒水與赤沙頭人做了交易。若非頭人鬆口，眼下怕是一壇也不會拿出來！”
在場之人都是行商之輩，立即聽出了郭磊的話外之音。
“赤沙頭人，你我也是老相識了，我家的布匹生意，可是沒賺你多少錢啊！！”
“赤沙頭人采購的茶葉，甕釜，我們也都是精挑細選的，頭人怎的連一壇子酒水都舍不得割愛？”
“赤沙連和，我的老朋友，還望你看在昔日情麵上，讓與黑狼部一壇！草原上的雄鷹，會保佑你的。”
眾人齊齊的朝赤沙部施壓！
一幹赤沙部的武士，紛紛手握戰刀，青筋直跳。
赤沙連和則是眼神複雜，表情變幻，可最後，還是笑著拱了拱手，“諸君言重了，言重了。這樣吧，我赤沙部隻要五壇，獻於須卜氏貴人！其餘的，任由郎君處置。”
赤沙連和那笑容，顯然十分勉強，不甘，無奈，可謂淋漓盡致，入木三分！
賣十壇，本就是郭磊跟他商議好的。
先前說五壇，就是讓赤沙連和當眾退一步，好賣這些人一個人情，同時，也能保住那五壇，免得這些人得寸進尺！
不過郭磊倒是沒想到，這赤沙頭人竟演的如此出色。
倒是不可小瞧。
“也罷。”
郭磊收斂心神，朗聲道，“既然如此，那就十壇美酒當眾售賣！此酒，名五糧液，據說便是在貴霜國中，尋常百壇酒水，也難得一壇！”
“隻是在場諸君人多勢眾，可酒水，隻有這十壇罷了，賣與誰都會有人心生不滿。所以，我跟赤沙頭人商議後決定，每一壇酒，都由在場諸君喊價，價高者得。”
遇到心儀之物，這些商人也沒少幹這種加價競買的事。
聞言倒也並不意外，紛紛催促道，“自當如此。”
“快些開始吧。”
郭磊見了不由得微微一笑，既然你們一個個的伸出脖子請我下刀，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現在開始售賣第一壇。酒水底價為三十金一壇，每次至少加一金！”
三十金？
聽了這價格，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氣。
先前開口的麻臉漢子，卻是突然冷笑道，“不過區區一壇酒水，怎值三十金？你這童子，莫非以為我等的錢財是大風刮來的？”
這回卻是沒幾個人應和了，更多的人麵露鄙夷的看向他。
他們都是大商，身後站著的不是部落，就是豪強，大族，一個個走南闖北，行商與外，一次生意都是數百上千金，甚至更多。
三十金，算的了什麽？
成任瞥了他一眼，上前一步，傲然道，“我出一百五十金，購買五壇。還望小郎君給成某個麵子，也省卻一些口舌，你我兩全其美可好？”
好個屁！
郭磊那個氣啊，他規矩都宣布完了，這家夥給他來這一出，這不當眾打他臉麽？
而且一百五十金就買五壇，全都是底價！
“諸君以為呢？”郭磊沒直接回答，而是推給了眾人。
“不妥，既是競價，那我等自也可隨意出價。在下願出四十金。”旁邊一穿著灰色長衫的年輕人，從容開口。說完他還對著四周的人道，“諸君，小郎君賣酒，不看身家地位，價高者得。隻要你兜裏有金子，直接出價就是，不用跟蘇某客氣！”
眾人聞言，不由得莞爾，不過氣氛卻是真被帶起來了，紛紛開腔，如此一來，立即進入了郭磊預想中的拍賣環節！
郭磊有些意外的打量著懟了成任的人，涿郡蘇信。
郭磊先前聽他提到過自報家門，見蘇信也看著他，郭磊不由得微微點頭，感謝他出言相助。
蘇信頷首回禮。
成任卻是臉色鐵青，看看郭磊，又看看蘇信，狠狠的一甩袖子，轉身離去。
郭磊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眉頭一擰，倒也沒有太在意。
因為這個時候，酒價已經以六十八金的價格成交了。
溢價率已經算是百分之二百了，算是給他來了個開頭彩。
不過，郭磊臉上卻沒有表露出太過興奮的神情，反而從容道，“下麵開始拍賣第二壇美酒，底價還是三十金，諸君請出價吧！”
“三十五金！”
“三十六金！”
眾人紛紛開口，拍賣漸漸的進入了高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