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奪碑難
陌遷與曲無傷等人往後退去,遠離了那處混亂戰場,靜立著觀戰。
他很清楚,在暗中定隱匿了一些人,至少到現在為止喬良那群人還未出現,他可不認為喬良那些人尋不到此處。
太多人都想做螳螂身後的黃雀,他怎能讓那些人如願,對於神碑,他心中十分渴望,也志在必得。
只要找到最佳時機,他就會果斷出手,以絕強的戰力奪下神碑,故而,他也在等,等一個最佳時機。
親眼看著一名又一名少年喋血,在混戰中被人砍斷頭顱,斬碎真靈,他心中卻一直都很平靜,目光也十分平靜,從未有過一絲變化。
自始至終,也只有一旁的林放,把陌遷的神情看在眼中,他看著陌遷那平靜的樣子,突然感覺有無形的壓力朝自己襲來。
先前,陌遷與那七人在紅河中交手時,林放就一直旁觀,從未出手過,並非是覺得自己沒有希望奪下那塊神石,只是他不在意,對那塊神石一點渴望也沒有。
對靈血石不在意並非就意味著他對至寶沒興趣,只不過靈血石對他來說誘惑不夠,故而他才不願以身犯險。
那懸在虛空上的神碑,蕩漾出醉人的大道氣息,多數人都無法淡然視之,哪怕臉上未表露激動情緒,但心中卻是充滿渴望。
包括一直沉默不言的林放,此刻也是心中充滿渴望,神碑對於他來說,也是志在必得。
正是有太多的人對於神碑都志在必得,陌遷覺得就更應該等待,要沉得住氣,不然哪怕以他的戰力,想要奪下神碑也很難。
神碑散發朦朧光輝,那蕩漾出來的大道氣息十分醉人,比之陳年的老酒還要醉人,並伴著一股誘惑氣息。
少有人還能夠保持鎮定,更沒有人能夠如陌遷那般平靜,哪怕光明與曲無傷等人對於神碑並不太在意,此刻也是心頭激動。
轟!
一名少年手捏拳印,若兇猛的蠻獸提足,朝前一名少年黑衣轟去,一瞬間黑衣少年的頭顱就炸裂開來,真靈更是來不及逃避就被轟成了碎片。
像這樣的事時刻都在發生,沒有人為死者感到同情,因為所有人都很清楚,一旦自己失手,就很有可能與那些死者一樣,走向隕落一途。
也正是如此,少年們都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同情任何人,也不需要去同情任何人。
時刻都有人喋血,殺紅了眼,殺到了心寒!
原本將近一萬五左右的少年,不到半個時辰,戰場中剩下連一半人都不到了,這後果太過凄慘。
只是,哪怕隕落了大半的人,依舊沒有人臨近神碑,神碑周圍那小範圍的區域,彷彿就像禁區般,一旦臨近面臨的就是死亡。
但哪怕那是生命禁區,依舊阻止不了少年們前行,少年們就飛蛾撲火般,前赴後繼地朝那燃著『火焰』的神碑衝去。
然而,想要奪下神碑的人太多,驚呼狀若癲狂,怎能容忍他人『褻瀆』那塊神聖的碑。
只要一有人臨近神碑,就會遭到後方的毀滅打擊,少年們雖然都是彼此敵對,但面對想要佔有神碑者就會聯合誅之。
「看來要奪下神碑很難……」
陌遷平靜地站立在人群中,抬頭望向那一塊神碑,微微皺著眉頭說道。
「陌兄,你看出了什麼?」
光明眉頭一挑,疑惑地看向陌遷問道。
雖然陌遷這句話說的很明白,但他卻聽出了別的意味,自然不是覺得陌遷因奪碑的人太多而感到了壓力。
「小遷?」
曲無傷看著微微出神的陌遷,輕呼了一句。
「機緣,悟性.……」
陌遷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臉上露出溫和地笑容說道。
神碑對他的召喚感很強,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神碑中透著一股野性的氣息,那股氣息雖然很淡,他依舊感受到了。
那股野性氣息還伴著一種桀驁不馴,似高貴的天馬般,除非蓋世強者,不然沒有人能使它俯首。
故而,他猜測到,想要奪下神碑,怕是需要展現出超凡的悟性,同時還需要機緣。
若是強行佔有神碑,怕會遭到反噬,哪怕得到了也難以參悟其中奧秘。
哧.……
果然,陌遷話音一落,就有一名少年自戰圈中殺出,藉助了一件超凡寶器護身,若一道光般朝神碑疾射而去。
只是,就在那名少年伸手觸及神碑的一剎那,那一塊神碑上的朦朧光輝陡然強烈起來,伴著一股毀滅性氣息盪開。
若說神碑在先前如清晨初升的太陽,那就在少年觸及到神碑之際,神碑瞬息間化作了午時的烈日,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刺目光芒。
一瞬間而已,那名少年的血肉之軀『熔化』了,就如一塊神鐵被烈日灼化了一般,少年們還未反應過來,就看見一片血霧灑落。
無聲無息,一名三華境的天才少年就湮沒於虛空,一身血肉與骨塊化作了齏粉,除卻地面上那若朵朵紅梅的血跡外,再也難以找出那名少年的一絲痕迹了。
恐怖!
太過駭人了,那瞬息間所發生的異變,令得所有人心中都捲起了驚濤駭人,忘記了身邊敵手,全部都停止了動作。
少年們睜大了雙眼,震驚地看向那塊神碑,不知不覺間,連呼吸都急促起來,那是被嚇得。
唰.……
片刻之後,那些距離神碑很近的少年,以超越極限般的速度后遁,可以說,那種速度超越了他們任何時候的速度,待得他們穩定身形之後,連自己都為這種速度感到驚詫不已,覺得自己這速度實在不可思議!
呼.……
少年們或立在虛空,或站在已經結滿冰晶的地面上,凝著雙目看向那塊神碑,喘著粗氣感到一陣后怕。
先前,少年們都殺紅了眼,被心中的貪婪與渴望蒙蔽了心智,但此刻卻都清醒了過來,覺得自己之前的舉動實在太過瘋狂。
不少人目光複雜地看向陌遷,本應該對陌遷生出恨意以及怒意,但他們看到陌遷那平靜的目光,以及那坦然的姿態時,他們卻沒有生出那種情緒,覺得一切都是自己未能守住心境而造成的。